17 ，真亦假時假亦真

惠貴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不停的磕頭。

她感覺自己眼淚都要流幹，眼睛都要瞎了。

如今這偌大的大殿只剩下她一個。都走了。所有人都走了。

每一個夜晚。就她一個人在宮殿裏，烏漆墨黑的大殿內時不時傳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叫聲，凄凄慘慘的讓人滲的慌。

但是。無論她做什麽，沒有人來。

慈寧宮

小皇子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惠貴妃為了拿他固寵。沒少折騰他，到太後這邊。太後倒是精心，禦醫也随行照顧，還是不小心染上了風寒。這會子渾身高熱不退。

“太後娘娘……”

禦醫欲言又止。

“說！”太後沉沉出聲。

她身子也不太好。這會子歪在大靠枕上，神色疲倦。

“大皇子高熱不退，若是長此下去。對心智怕是有損……”

太後聞言，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定要盡力。此事便不必告訴皇上了！”

就是說了，歐陽琛此刻也不會管。

他是狠心的丈夫。也是狠心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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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想着明钰失去的那兩個孩子，沉痛的閉上了眼睛。

“是！”

只是大皇子到底還是因為高熱傷了腦子。

整日哭哭啼啼。還總是流口水，看人目光也呆呆的。再也沒了先前的機靈勁。

惠貴妃得知的時候，瞪大了眼睛，許久之後才說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皇上，皇上，我知道皇後娘娘去哪裏了，她沒死，她沒死！”

“你說什麽？”歐陽琛捏住了惠貴妃的下巴。

力道重的似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皇上，皇後娘娘沒死，那日臣妾派人去天牢放火，天牢裏已經沒了皇後娘娘的身影，那個燒焦的屍體是假的！”

歐陽琛愣了好一會，才松開手，努力鎮定自己，“那玉佩是怎麽回事？”

“臣妾的人去的時候，那屍體就在了，火也不是臣妾的人放的……”

歐陽琛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明白過來，“你在說謊！”

“臣妾……”

“說，你那個幫手是誰，別跟朕玩心眼，想想你娘家九族，再想想你自己，再跟朕玩心眼，朕定要你後悔來世上走一遭！”歐陽琛說着，雙眸陰冷蝕骨。

以前面對明钰的時候，他雖然殘忍，卻留有理智。

如今的歐陽琛卻早已經走火入魔，他再也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

而是一個陰翳、心狠手辣的帝王。

惠貴妃吓的不敢隐瞞，“是康王！”

“歐陽康！”

歐陽琛頓時明白過來。

很多事情都能聯系起來了。

邁步朝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又問道，“那個淮南小調，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

“朕只給你一次機會！”

“是皇後娘娘……”

歐陽琛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

看着蔚藍的天空，只覺得世界一片黑暗。

原來，原來是他負了她。

“明钰……”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他要找到明钰，再愛她一次。

不管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都不在乎了。

只求她還要他，願意跟他在一起。

“把她送到刑室去，別讓她死的太容易！”

“不……”

惠貴妃凄慘的叫了出聲。

刑室，那裏有最殘酷的刑罰，只有你承受不住，沒有它沒有的。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看在小皇子的份上，饒了臣妾，饒了臣妾吧！”

歐陽琛沒有回頭。

“把這個大殿拆了！”

“是！”

任由惠貴妃被拉下去，也沒有回頭看一眼，仿佛曾經的恩愛都不存在一般。

他一個人慢慢的走着。

回到養心殿。

歐陽琛做了一個決定，拿下康王，以挾持皇後，火燒天牢，給他按了二十條罪名。

又召見了歐陽宇，“我讓你先打頭陣，我暗中先走一步，等找到明钰，我便禪位給你，這是诏書，你收好！”

歐陽宇錯愕了好一會，才微微颔首，“好！”

他其實想說，就算找到钰兒，她也未必肯回來。

……

明钰再次醒來的時候，有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慌亂感，整個人都提不神來，像被下了藥一般，恍恍惚惚。

然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歐陽康……”

歐陽康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到挺題外的！”

“歐陽康，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陷害了我，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你！”

“是我，但是有點你卻錯了，讓人輪了你的人，卻是歐陽琛！”

“你，你胡說！”

明钰氣虛。

她對這件事情，一點映像都沒有。

“我胡說嗎？那我親愛的皇後娘娘，我會讓你想起來的！”歐陽康說着，拍了拍手。

立即進來好幾個男人。

一個個赤身裸、體，臉上帶着邪笑，看着着就像是看獵物一般。

“不，歐陽康，你不能這樣子做，你不能！”明钰尖叫出聲。

想到自己的下場，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好陪皇後娘娘玩玩吧！”歐陽康說完，朝外面走去。

“不要，歐陽康不要！”

明钰尖叫着。

那幾個男人靠朝她走來，伸手就要抓住她。

她又氣又怒又害怕，加上身子虛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幾個男人頓時便停下了動作，歐陽康走了進來，沉喝一聲，“滾出去！”

“是，王爺！”

幾個男人立即退了出去。

歐陽康喚了一個戴着帷幔的女人進來，準備在明钰身邊說什麽，幾個人殺了進來，其中一個抱住明钰就走，另外幾個護送她離開。

“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康王府造次！”

為首的黑衣人抱着明钰，怒喝一聲，“你這個狗東西，等着老子回來收拾你！”

然後在幾個人的護送下，帶着明钰出了康王府。

歐陽康氣急敗壞，“給本王去追！”

“王爺不好了，內院着火了！”

“王爺不好了，書房着火了！”

“王爺不好了，廚房着火了！”

歐陽康站在原地，沉沉出聲，“先救火！”

不管是誰帶走的明钰，他都會将其抓回來。

千刀萬剮。

明钰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很多事情她都想起來了。

甚至想起來了那一天所有恐怖的事情。

歐陽琛回來，發現她和歐陽宇赤身裸、體睡在一張床上，憤怒之下，讓侍衛将她拉下去，她掙紮的時候受了傷。

侍衛們其實什麽都沒做，只是脫了她的衣裳，把她關在了屋子裏。

後來歐陽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