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懲治楚時(捉蟲)
霜玉剛得了自由,便聽得這樣的話,頓時覺着得勁兒!
扯着嗓子喊了一聲,“你們按着人,我去尋人拿家夥,斷了不要臉不要皮的老夭壽的根。”
司馬驚雷聽着好笑,也不知在她是在哪裏學來的這些下三道的詞兒,只覺得半點緊張氣氛也無。
她随意地倚靠在殿前長廊的吳王靠上,全然似個事外之人一般,看着承恩侯如跳梁小醜一般慌亂掙紮,動用着沒有半點力量的威脅。
她無畏地笑着,可若細看,便會發現這尚顯稚嫩的美眸如覆着一層寒霜,似時時能凝出冰刀來。
她與她的母後感情甚篤,素來容不得任何人說她的母親一句不是。
哪怕這個人是她母親名義上的父親。
同時,這個人在宮外搜尋她,想要她的性命,叨擾雷府……
稍稍冷靜些,心裏頭生出少許不安。如今她處于劣勢,不過半日便與太後之人鬧出事來,當是會惹出事端。可……
能将這個忘恩負義之徒好好懲治一番,出了心中一口惡氣,也着實是痛快。只是接下來的事,不得不在心裏早做謀算。
随後眼珠轉了一轉,笑出聲來。随意地擺弄起自己的指甲來。
紫德宮原本是她父皇的寝宮,父皇政事繁忙無暇去昭陽宮時,便會着人将她的母後接到這裏來。所以這裏也會有太後擺弄過的小玩意。方才臨要出來時瞧見了,便弄了一點藏到指甲裏,正巧用上。
聽得響亂,她擡眼看去。
見着承恩侯竟然把太後留在這裏看守的幾個人都喚了進來幫忙,在他們的保護下掙脫了出來,想要來拿她,卻見眼前似有什麽閃過,承恩侯竟跪倒在地,而後被追上來的霜玉一腳踢背心,招呼着她的“喽啰”們扒了承恩侯的衣裳,讓他只着着單薄的中衣。
承恩侯扯開嗓子斥道:“陛下,你如此對臣子,有失體統!”
“體統?原來承恩侯還知這世間有‘體統’二字?”她頗為驚訝地笑了一下,看向被人壓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承恩侯,提醒他,“朕還是這大燕的皇帝,太皇太後親言,她是朕的親祖母!你呢?不過是借着我母後才得的爵印,卻忘了根本,不論是朕親政,還是太皇太後攝政,這天下,也都還是司馬氏的天下,與你楚家,沒有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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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被從地下湧出的寒氣凍的,還是被她的語氣給冷的,承恩侯面色僵硬,牙齒都打起了顫,“陛下恕罪……”
女帝笑道:“承恩侯還真是能屈能伸的。朕來問你,太皇太後許了你什麽好處,竟讓你得意得不把朕放在眼裏了?”
承恩侯牙齒直打顫,幾息都沒發出一個完整的音來。
女帝也不氣也不惱,拍了拍手,“既是承恩侯不說,朕自去問太皇太後便是。也不知太後是會保你還是會罰你。承恩侯,你覺得呢?”
招呼霜玉帶着人把這承恩侯及他的手下都綁了,招呼了一聲不知躲在哪裏的霜霜,交待她幾句,便率先朝延壽宮行去。
承恩侯渾身都在發抖,又氣又冷,看到周圍行過的宮人如看小醜一般看着自己,怒不可遏,又無能為力,一雙~腿如灌了鉛,被人推一步走一步。
司馬驚雷感覺到落在後背上不善目光,全然不覺。行了到一半便沒了耐心,“你們慢慢來,朕先去給祖母問安。”
霜玉答應了一聲,沒有多想,只覺得自己的事情沒辦好,又要被主子丢下了,悶悶地繞到後頭,掄起自己慣用的棒子,對着承恩侯便來了一下,“還不快走?都是你磨磨叽叽的!”
承恩侯疼得慘叫一聲,捂着臀,跳了一步,恨恨地盯着霜玉,好似用目光便能将人剜了一般。自是想要罵人的,卻是一個完整的音都發不出來,眼看着潑婦一樣的宮人掄棒子來又要打他,踉跄了一步摔到地上,偏生這是宮道,不似剛發生大事的紫德宮,早早兒地有宮人把這裏的積雪都掃了去,鼻唇磕到硬梆梆的青石路上,鮮血直流,還未來得及起身,便又聽得身後傳來幾聲犬吠,越來越近,越來越兇。
頓時四肢皆腿,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狗刨似的掙紮幾下,逃命似地往前跑。
霜玉在後面嚷嚷,“跑什麽跑什麽?太上皇養的狗很有靈性的,不咬人!”
承恩侯才不信呢!
這些年死在武帝惡犬下的人還少?沒見着剛剛不聽女帝號令放開霜玉的人這會兒正被惡犬咬掉了一只褲腿?
霜玉看得哈哈大笑,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差使,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喚人追趕,事情越鬧越大,司馬驚雷還未到延壽宮,便先有人将裏的騷動傳了過去。
只是才傳到紅酥那裏,紅酥還未來得及向太皇太後禀明,便見女帝哭着跑了進來。
明明延壽宮內外有宮人把守,也有人攔着她,奈何女帝自幼好與太後學舞,體軟靈活,又無人當真敢對她下重手,竟無人攔得住她,叫她沖進來直接撲到了太皇太後的懷裏嗚嗚大哭。
太皇太後一怔,卻是放柔了語氣,好生生地問她,“這是怎麽了?”
太皇太後猜想當是讓她遷居的事,心裏正冷笑,便聽得女帝嬌滴滴地哭訴,“祖母是朕的親祖母,怎麽命令外男在朕歇寝時直闖寝殿?若不是父皇留下的達達,朕不是又要背上亂~倫的罪名?”
太皇太後臉色難看,卻還是耐着性子,“怎麽一回事?哀家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女帝仿若不聞,“太皇太後假傳聖旨召男寵也就罷了。朕是孫女,聽太皇太後的便是。若是太皇太後是為自己召來的,孫女馬上就把人送到這裏來,只求祖母不要再給孫女加上這種一聽就不可能的罵名了。縱容旁人來欺負朕這個被父母抛棄的可憐蟲,平白地惡心了人也惡心了自己,壞了司馬氏的名聲。祖母,您是朕的親祖母啊,怎麽能這麽待朕?”
見她說來說去沒說出具體的事情來,倒是給自己扣了一頂大帽子,太後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沉聲斥她,“好了!別說了!紅酥,你有什麽事要向哀家禀報的?”
太皇太後還以為紅酥進來要說的是別的事情,不想紅酥為難了一瞬,還是躬身道:“回太皇太後的話,承恩侯在紫德宮對陛下不敬,說是奉了太皇太後的旨意。這會兒,正被達達追趕。”
太皇太後不明白,“達達是誰?”
她怎麽從來沒聽過宮裏有這麽一號人物?
紅酥道:“達達是武帝養的一只大獒犬……”
司馬驚雷似乎是被太皇太後的呵斥吓到了,愣了神,這會兒回過神來,揉着眼站起來委屈道:“祖母果然是不疼愛朕的,聽到朕受了委屈,不聞不問,反倒是對朕兇言兇語,倒不如父皇留給朕的達達。”
太皇太後疑心這孫女是在罵她,可看女帝的神色,分明是又委屈又憤怒,那兩只眼雖然幹得透透的,可腫成核桃樣不可能有假。
她黑着臉,努力緩和了語氣,“陛下許是傷心過了頭,說出那許多胡話來。讓幾位大人笑話了。”
她朝司馬驚雷招了招手,“來,來哀家身邊坐着,先來聽聽幾位大人奏議國事。”
司馬驚雷仿若這個時候才發現殿裏還有旁人一般,驚訝了一下,擺擺手,“太皇太後是鐵了心要給朕扣這些帽子了,還說什麽是親祖母,對朕一點也不關心。如今國事由太皇太後操心,朕聽這些做甚,只問太皇太後,這種欺辱皇家人之輩,太皇太後要如何處置?”
她沒有按太皇太後所指的位置坐下,倒是坐在了與之相平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不鹹不淡地道:“太皇太後不疼朕,朕還有父皇疼,達達既然已經出來了,不立點功是不會回的。”
半塊糕點吃下肚,在太皇太後接話前感嘆,“自從太皇太後從佛堂裏出來,朕那裏便是連吃食都無人送了,也不知朕的父皇知曉了,是不是還放心把朕交給太皇太後來照看。”
她朝柴昀笑道:“丞相,不如你來攝政吧。總好過朕與太皇太後兩個婦人。”
“胡鬧!”太皇太後憤怒地呵止,但在看向司馬驚雷的時候緩了面色,“誰敢這般對陛下不敬,便是不哀家放在眼裏。紅酥,傳話下去,把禦膳房裏幾個敢怠慢主子人的查出來,拖出去斃了。”
“倒不必費事查,拿紙筆來,朕寫給你們去抓便是。”
太皇太後轉臉盯着司馬驚雷看了看。思忖着,她若是假裝,這會必是為了要給自己争點好名聲來攔自己處人死刑,卻不想她半點遲疑也沒有,莫不是真的被氣瘋了才會這般?
轉念一想,她不過十六歲,自己走過的路多過她吃過的鹽,必是不會讓她翻出自己掌心的,若是她現在不來這裏吵鬧,乖順了,倒才是真叫人不放心的。
于是她露出慈愛的笑來,讓紅酥去取了紙筆,又問道:“承恩侯的事……”
司馬驚雷不客氣地拿了個橘子一分成二,射出的汁水直入太皇太後張開的嘴裏,頓時閉嘴噤聲,面色一沉,想要發怒,卻見一片橘瓣到了嘴邊,女帝笑得單純,“祖母疼孫女兒,自然不會輕饒他,也會不再準備他入宮的。他剛才還說了,朕的母後不是他的女兒,也配不上當他的女兒,滿宮的人和男寵們可都聽見了呢。全然不将皇家的尊嚴放在眼中吶!”
作者有話要說: 有比兢兢業業日更巴巴地等評論等收藏卻等不到更卑微的事嗎?嘤……QAQ
有比剛上榜就文案空了半個下午,下半夜又被莫名鎖文名文案直到上午十點更慘的事嗎?嘤嘤……
看到同榜小夥伴漲收藏漲點擊漲數據,渣作者也想漲……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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