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含苞

因她出現,這兩人同時回身,松柏郁蔥挺拔,站在當中的男人與其相得益彰,而他身旁的蘇泠衣嬌俏可人,在南漁沒來之前,正對蕭弈權笑容燦然。

怎麽瞧,都是她破壞了這一幅美景。

南漁向他走去。

蘇泠衣瞄了蕭弈權一眼,迫于身份,将頭一低,“民女見過——”

“啪!”

誰也沒想到,蘇泠衣話沒說完,便被南漁甩了一巴掌!

“太後娘娘!”她委屈地擡眼,被打懵了。

南漁道:“原來是你在這裏媚着王爺,連國之正事都不管了!若不是哀家親眼所見,還不會相信!”

“娘娘,我沒有!”

蘇泠衣很無辜,上來被南漁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連忙解釋。眼眸不停看向蕭弈權,希望他能為她解圍。

可他始終未動,而是眼眸深幽的望南漁。

她笑,又是一巴掌!

“還狡辯!今日靖王連早朝也未去,你可知朝中有多少政事等着他處理?卻與你在這賞風景,不是你魅惑,又是誰!”

蘇泠衣徹底被打的跪在地上,哭了。

蕭弈權涼涼一笑,小太後明着打蘇泠衣,實則,在向他控訴不滿。

特意将她南家事說成國事,他若不幫,就是被女人蠱惑——真是,到底那個蠱惑的人是誰,她自己不清楚?

蕭弈權凝她說,“娘娘不必動怒,臣與你回去。”

南漁頃刻露出喜悅的神情,側身請他,蕭弈權看都不看蘇泠衣,随着她走了。

“王爺!王爺……”

蘇泠衣在後喊,得的卻是無聲。她捂着被扇紅的臉,不由地眼中含着一絲嫉恨。

兩人上了府外的馬車,車簾一放,正坐的男人便玩味的盯着她。

她輕撫腹部,疼痛感已讓她身上有細密的汗珠。對上他的目光,她知道,現在才是正式求他的時候。

強撐身,往他身邊挪動一分,說:“我這次,知道錯了。”

“娘娘,這句話臣聽膩了。”他側首道:“往後娘娘想要如何,自可去做,臣絕不會多管一下。”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兩人毫無關系了。

南漁咬唇,十分幽怨地說:“我已是你的人,你如何不管我?”

蕭弈權笑了,然只笑在眼角,一點沒到心裏,他那雙冷眸,看的她難受。

他将身向後靠,呈現出一種睥睨的姿态,“睡過而已,娘娘當真了?”

是,她從不會當真。

像他這樣的人,她沒想過會與他有未來,女人對他,只是錦上添花。

她也沒有多失望。

車內的空氣好似被擠壓完了,讓她迫切想呼吸新鮮空氣。她望蕭弈權很久,說:“我可以與王爺恢複如初,只求您能幫我最後一次。”

蕭弈權問:“你憑什麽?”

心中涼薄,稍有自嘲地說:“我一介女子,還能有什麽讓你駐足,能給的,無非這具身子……”

她倏然,做了個大膽的舉動。

馬車內,她形如侍女跪在他腿膝前,傾身,去吻他的脖子。

泛着熱氣的唇在他頸部線條中留戀,她睜着眼說:“王爺聽說過,含苞嗎?”

她的心此刻如撕開一個口子,這是她上世在青樓學的,樓裏的媽媽說,只要用上這個,不管多麽木讷克制的男人,都能輕松搞定。

甘拜在其石榴裙下。

南漁用身前的起、伏貼住了他。

眼眶紅了,她一邊做,一邊忍不住心酸。

漸漸地,她連握他手的力氣都沒了,伏在他膝前,擡起泛着淚光的眼。

蕭弈權被她撩撥的理智全失,若不是知道她月事,他早便…在這車裏,要了她。

可她那雙眼,哭的真是煞風景。

他胸口沉悶,将人拽進懷裏:“從哪裏學的這媚人功夫?太後娘娘,一件小事都能讓你如此,我還真想知道,你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這不是小事!”

她聲音高揚幾分,帶着顫抖:“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為了誰,我爹如今在千裏之外的苦寒之地流放,我為了救他,你怎麽能說這是小事?”

南漁被刺激到,一滴淚落下,在他的靴上。

男人緊蹙的眉,從未舒展過。看她毫無血色的臉,便知她那腹部,此刻一定很痛。

他擡起了手,想去撫摸她。

可南漁卻在這時,伏在他腿上把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

“你還要我怎樣,我只是想救我的家人,我偷跑出宮,是我的不對,但你該懲罰的不也罰了嗎?”

“昨夜我的侍衛去你那裏吃了閉門羹,我能怎麽辦,只能無奈去求景大人,可你又将人攔住……”

“蕭弈權,若不是走投無路時間緊迫,我會這樣做嗎?而你卻…還讓我看見你同別的女人…賞樹賞風景?”

南漁說于此,一雙淚眼朦胧。

這樣的情感,真實有說服力。

她提起蘇泠衣時的表情充滿了盛妒,讓蕭弈權一瞬心中舒暢,冷笑:“照你這麽說,都是我的錯?”

“難道不是?”

“你這張嘴,果然沒有白長。”蕭弈權深凝的,用手指絞了進去。

指尖觸碰到了軟意,他一瞬想到剛才,她對他做的一切。

這樣的嘴,是個寶貝。

男人用袖籠擦了她淚,說:“你求的事,本王早已派人去了。”

南漁一怔。

見他這次眼中的笑意到了底,她便知道,這次的懲罰,算過了。

她方才演了一頓,腹部的疼又加劇了些,不禁往他身上一靠,用手揉着。

“還疼?”他問,手覆了過去,壓在她的小腹上。

南漁擰眉說:“活該我出宮,淋了場雨,高燒倒是退了,但這個病,卻折磨死我。”

“想讓本王怎麽做?”

南漁望着他,“你,揉一揉,輕點。”

論勾引,蘇泠衣可比不過她。

蕭弈權輕笑,想她剛才甩人巴掌時那兇利勁,還說媚主,真是睜眼說瞎話。

他随着她願,驅動內力,用掌心輕揉。

此時,琉璃宮內。

納福正在打掃,宮內的書案淩亂,元福吩咐他來收拾。

納福将亂放的書籍整理,便在這時,他看見了壓在下的小紙包。

這個,好像是娘娘出宮那天,靖王殿下拿來的。

原來丢在這兒了。

他一動,本想将東西放回原位,不想紙包口開着,一瞬,全掉地上。

納福瞧,兩張一模一樣寫着暄字的紙,在最上面。

“咦?”

小太監好像瞧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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