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去吧。”何恩身後的學生推搡他的肩膀。
任何一個稍微了解國內音樂生态的人都聽過MILLION WAVE的名字,如果能被這家公司的經紀人找上,對于那些學生樂隊來說,簡直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沒有道理不接受。
姜慕知将手中的名片遞出去,等待何恩的反應。
那位年輕人最終點了點頭,跟隊員告別,讓他們先行回家,并表示自己會作為樂隊的主唱和隊長跟姜慕知談一談相關的事宜。
他們出現在某個24小時營業的簡餐咖啡店內,這個時間點店裏幾乎沒有顧客,只剩下空調機在盡職盡責工作着,空氣中彌漫一股咖啡豆的香味,讓人不由自主放松下來。
但是,姜慕知下一句話顯然是讓何恩的心吊到嗓子眼,她說:“既然如此,我開門見山地跟你說吧,我想找的只有你一個人,沒有你的其他隊員。”
這個消息對于何恩來說太超出預料,他瞪大眼睛看向姜慕知,不在舞臺上的時候,何恩是戴着一副方框眼鏡的,他剛才在來的路上已經簡單做了自我介紹,理工大學數學系,因為一直喜歡音樂所以加入了社團,然後陰差陽錯有了屬于自己的樂隊。
簡紹從正坐在隔壁的座位上玩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退出我現在的樂隊,然後加入一個新的樂隊?”何恩難以置信,“我……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我們樂隊一路走來大家都很不容易,我不能因為這個就抛下他們。”他搖着頭,堅定地拒絕了姜慕知的邀請。
“我知道讓你一下子接受這件事很困難。”姜慕知說,“不過你要知道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雖然這麽說可能不好聽,但你是玩音樂的,你肯定也知道你們現在的樂手只能算是業餘水平中等偏上,至少現在是沒辦法面對市場的。”
“你這種行為純屬挑撥離間!”何恩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一旁坐着的簡紹從放下手機,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何恩,那樣子就像是一條警覺的大狗。姜慕知餘光瞄到了他的反應,沒忍住露出一點笑意。
何恩以為她是在嘲笑他或者怎麽樣,一時間漲得臉都紅了。
“別誤會。”姜慕知仍舊淡定,沒有被何恩的情緒影響,“你要是非得這麽說呢,那也行,畢竟有時候經紀人就是會做一些挖牆腳的事情,這是我的工作,你得理解。”
何恩氣道:“是啊,那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呢?”
“不過,我也可以抛開我的工作,跟你說點別的。”姜慕知向前探身,“在我學生時代的時候,我一度也以為自己會和樂隊一起走下去。”
她的話音落下,四道視線同時看向她,簡紹從的嗓子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嗯”聲,尾調上揚,他皺起了眉頭。
“我非常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所有的事情都在我22歲的時候改變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機會,到底是一種多難能可貴的東西。”姜慕知說,“而且,也許你也應該問問你隊員的意見,你能保證他們未來的計劃和你一樣嗎?”
何恩沒有說話,他看着姜慕知。
“紅矮星樂隊,你聽過嗎?”姜慕知突兀地發問。
對面青年的眼睛一亮,随後陷入了震驚:“如果你說的是《隕石襲來那一夜》的樂隊,我知道。”
姜慕知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沒有必要今天晚上給我答案,你有足夠的時間再想想,也可以回去跟你的隊友商量一下。”
再次坐進自己的寶貝戰車裏,姜慕知伸了個懶腰,打火、起手剎,手扶在方向盤上,扭過頭似笑非笑看向一旁坐着的簡紹從:“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一路上欲言又止,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簡紹從覺得自己已經逐漸開始習慣姜慕知嘴裏跑火車的習慣,他向前揚了揚下巴:“你先開吧。”
“小樣兒。”
姜慕知将汽車開上環路,路燈成串,橘黃色的光芒守護着城市的夜晚,這回姜慕知沒有開車載音樂,她的目光定定看向前方沒有車輛的馬路,不知道是在放空還是在想什麽別的……假如簡紹從不再開口,她也打定主意不再開口。
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姜慕知不想在把腦子用在工作上,但是簡紹從顯然不準備這麽放過她。
“你剛才說的,紅矮星樂隊,是你原來上學時候建的樂隊嗎?”
“不是我建的,但我在裏面當過一陣鼓手。”
“我上學的時候,聽過你們的歌。”簡紹從說,“我記得你們當時有個現場被人傳到了網上,那首《隕石襲來那一夜》,然後我就去搜了你們其他的歌,我得說你們當時的錄音設備真的挺一般的,但是其他的歌我也都聽了,真的不錯,我是說……”他後面半句話語速有點快,而且語序也沒有平時那麽工整,看上去就像是親眼見到偶像或者怎麽着。
當然,姜慕知心裏清楚她們樂隊的水平還不到能被稱為“偶像”之類的程度,也許簡紹從只是因為沒想到她也玩樂隊所以感到驚訝。
談起音樂的時候,簡紹從沉默寡言的性格就像是一下子不見了,他沒忍住發問:“可是你們當時為什麽解散?網上的消息太少了,我只知道你們就到了你畢業那年,突然就沒有發過新歌,也沒有過新動态了。”
紅矮星樂隊當年的情況比較複雜,那會互聯網也不及現在發達,姜慕知他們本來也只是學生樂隊,在公衆面前唯一一次露面,就是校慶演出上的視頻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上。
模糊得幾乎看不出人臉,但天時地利人和,那首《隕石襲來那一夜》就火了,雖然只有短暫的一陣子,但确實可以說是姜慕知在樂隊生涯中的高光時刻了。随後樂隊又在網上發了一些音頻,但他們畢竟主業還是學生,只有業餘時間玩一玩音樂,因此當時并沒有濺起更多水花。
姜慕知是沒想到簡紹從說聽過,竟然真的是關注過紅矮星這支樂隊。
她有些意外地扭頭看了簡紹從一眼,意外地對上了旁邊青年深邃的一雙眼睛,路燈的光落在他的眼底,讓他整個黑眼珠如同寶石一樣泛着水光。
姜慕知久違地感到了一絲羞怯,幸好車內光線昏暗,應該沒人能看出來。
“我以為你們應該只聽過《隕石》那首歌。”她說,“你……”
“我說的是實話,我很喜歡。”簡紹從說,“所以,你剛才跟何恩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當年錯過了什麽機遇?”
“喜歡”兩個字從簡紹從嘴裏說出來,竟然那麽嚴肅正經,甚至讓姜慕知沒由來覺得有點可愛,她起了逗弄的心思:“說機遇,倒也不完全是,我跟何恩說的,肯定也有摻水的成分,畢竟那是工作嘛,還是你也要說我經紀人為了挖牆腳不擇手段?”
“我不是這個意思!”簡紹從咬鈎咬得毫不猶豫,“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們當年到底怎麽了。”
“這件事……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得用點什麽東西交換。”姜慕知說,她原本還有些疲憊的感覺,這會又因為簡紹從而重新活躍起來,也許是因為發現對方其實欣賞自己曾經的作品,又也許是因為逗弄隔壁寡言的小青年讓她感到愉悅。
簡紹從警鈴大作:“什麽東西交換?”
“嗯……我想想。”姜慕知故意拖長了聲音,“要不你下次現場給我演一首你們樂隊的作品,我就跟你說紅矮星當年怎麽了。”
簡紹從沒有立刻答應姜慕知的說法,他知道對方又在逗自己,于是從嗓子裏發出了一個輕音,很快別開腦袋,小聲嘟囔了一句“愛說不說”。
姜慕知打開車載音樂,一路開回了家。
總體來說,她這個周末還是過得非常愉快的,雖然去live現場也算是加班的一種,不過,有一只挺好逗弄的大狗在身邊,整體也算得上愉悅——更加令她有所成就的,就是她找到了合适鱷夢樂隊的嗓音,要知道,她原本沒報什麽希望這麽快就能找到。
至于何恩願不願意答應,姜慕知憑借自己的工作經驗,認為他答應的可能性至少有六成。
然而,一切好心情都終結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刻,姜慕知見到了那張令她看見就渾身難受的臉——嚴致君,她的前男友,同時也是鱷夢樂隊第一任主唱。
嚴致君原本是蹲在牆邊抽煙的,在聽到電梯的鈴聲時,他熄滅煙頭站起身來,随後就看到姜慕知一臉笑意站在一個年輕男生的旁邊。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家?”嚴致君攔住了她。
簡紹從是完全不知道電梯外面還有人,畢竟21層只有兩戶,而通常也只有刷卡才能按到對應樓層,所以他在看到嚴致君的第一秒,下意識擋在了姜慕知前面。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