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等代駕小哥到了的時候,姜慕知看夜色已深,怕薛嘉瑜喝了酒一個人回家遇上什麽危險,于是幹脆送了她一程。
直到姜慕知自己回到家中,已經是十一點,她揉了揉腫脹的臉頰,給萬娅打了個電話。
對方接聽時,壓低着聲音,隐約有匆忙的腳步聲從旁邊掠過,可以聽到一些南方方言,不知道在具體哭嚷着什麽。
“學姐,你這是在哪?”姜慕知一個激靈,尤其是在得到“醫院”的回複之後,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你怎麽去醫院了?”
“我沒事。”萬娅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她揉了揉眉心,“是夏謙的媽媽,突然心髒停跳了。”
姜慕知聽到“心髒停跳”幾個字,不由跟着緊張起來:“現在什麽情況?”
“手術剛結束。”萬娅吞了吞口水,她走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慕知,我現在要去夏謙家裏給他收拾點日用品帶過來,有什麽事情明天我去公司咱們兩個再聊,好嗎?”
“當然。”姜慕知點了點頭,又問,“夏謙在這邊還有什麽朋友嗎?”
“據我所知,除了樂隊那幾個人,他沒有什麽其他朋友了,夏謙本來也不是本地人。”
“那要不要告訴簡紹從一聲?”
聽筒被萬娅捂上,不知道她跟夏謙交流了什麽,再回來的時候,萬娅說:“不用,已經很晚了,有我陪着就行。”
雖然姜慕知和夏謙的關系也說不上多麽熟絡,但她對這個開朗的弟弟一直挺有好感,聽萬娅這麽一說,姜慕知一晚上也沒太睡好,第二天起來頂着水腫的臉去到公司,要不是迎面撞上嚴致君,她幾乎都要忘了還有薛嘉瑜這麽回事。
嚴致君今天穿得挺正式,胡子刮掉了,還穿了小西裝,不知道是要有什麽活動——實際上,姜慕知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他的動态,即便這個人的臉經常出現在城市廣告牌上,她也不想再看。
要說進入唱片公司有什麽地方不好,那容易“幻滅”應該算是其中一項,姜慕知在學生年代曾經有過不少喜歡的樂隊,但随着樂迷和樂手之間的距離被打破,她發現大部分也就是普通人。
雖然臺上滿口“視金錢如糞土”“藝術才最崇高”雲雲,但現實裏還是瞄準市場,恨不得每一步都精打細算,甚至還會私底下因為這些競争而結怨。
很不巧,嚴致君和賀東廣都是這場“人設比賽”中的佼佼者——很能裝。
電梯裏,除了姜慕知和嚴致君之外,還有幾個公司的新員工,嚴致君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對着姜慕知點頭示意:“姜小姐,早上好。”
姜慕知礙于有人在,湊合回了一句早上好,本來以為就結束了,誰知道嚴致君還要蹬鼻子上臉,跟着她出了電梯。
姜慕知走了兩步,到沒人的拐角,停下來,沒好氣道:“你要幹嘛?”
“怎麽一大早上語氣就這麽沖,誰惹到你了,嗯?”嚴致君笑意盈盈,看向姜慕知。
姜慕知不吃他這一套:“沒事我就走了。”
“有。”嚴致君拉住了姜慕知的手腕。
“松開!”姜慕知警告道,将自己的手腕扯回來,“我告訴你,公司也是有監控的,你要是不準備上新聞頭版,就少折騰一些有的沒的。”
“好好好。”嚴致君後退了一步,“我問你,之前在你們家看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也玩樂隊的?”
“管你屁事,你又不認識人家。”
“那個就是你給鱷夢找的新主唱?你怎麽找的人,該不會是靠潛規則上位的?”嚴致君追問得話很難聽,“姜慕知,我怎麽沒想到你現在做到這個位置也開始搞那些有的沒的,你不知道公司不允許藝人和經紀人有私人關系嗎?”
姜慕知被他問笑了:“你沒事吧?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拜托你,能不能別像個狗急跳牆的混蛋一樣,在這裏胡亂臆想。那你是不是跟崔啓待久了,神經也變得不正常了?”
“那你說,你給鱷夢找到新主唱除了他還能是誰?”
“噢,昨天讓薛嘉瑜問,沒問到,今天就來自己上陣了?”姜慕知露出挑釁的笑容,“诶——我就不告訴你。”她說完扭頭就跑,結果沒注意方向,剛好去了隔壁A座企制部的方向。
萬娅在樓道裏抓住了姜慕知的肩膀:“知知,你怎麽跑這邊來了?”
“剛才撞見姓嚴的了,抓着我問鱷夢的事,懶得理他。”姜慕知将自己的頭發捋了捋,“對了,我也正要找你,昨天夏謙媽媽的手術怎麽樣?”
“還行。”萬娅說,她手裏捧着一杯濃咖啡,即便是打了粉底還是掩蓋不了眼下的疲憊,“但是,醫生說現在阿姨年齡大了,還是要盡快把心髒搭橋手術提到議程上,夏謙看上去狀态不是很好。”
姜慕知也想起夏謙現在的狀況,白天跟樂隊,晚上跑外賣,二十出頭的年齡本來應該憧憬新生活的,結果被他活得那麽累。
不管簡紹從現在知不知道夏謙的情況,這都無疑是對紫杉樹樂隊的一次沉重打擊——還沒解決簡紹從登臺的問題,夏謙這裏又出了狀況,鼓手的位置空缺,細算下來,完全做好準備的恐怕只有向來沉默寡言的胡英慈一個人。
想到這裏,姜慕知不由嘆了口氣。
“對了,萬娅,說起嚴致君,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姜慕知沒忘記薛嘉瑜的事。
她将昨天晚上在聚會上看到的起因經過跟萬娅講了一遍,補充道:“我昨天已經提醒過薛嘉瑜,跟她說談戀愛多留個心眼,但是,畢竟我和嚴致君之前有過那事,由我來提醒她,怕她覺得我是對嚴致君還有什麽想法。”
“所以讓我幫忙提醒一下?”萬娅思考了一會,點點頭,“也行,總歸我之前和Glowing D還有過一點接觸,我對薛嘉瑜那個妹妹印象還挺好的,真沒想到姓嚴的混蛋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啊。”
姜慕知和萬娅在這件事情上同仇敵忾,達成共識,并且果斷決定不能讓嚴致君就這麽繼續逍遙下去。
“我們走着瞧吧。”萬娅哼唧了兩聲,“外行人看不出來,咱們公司做音樂的都看出來了,嚴致君這兩年的曲子根本沒什麽新意,他的新作品馬上要發,到時候看看市場反饋就能說明一切了。”
當初姜慕知進入MILLION WAVE的時候,雖然做好了職場跟校園會有所不同的準備,但也沒想到實際進行過程中,還有這麽多勾心鬥角的事。
午休的時候,她看到組裏的小年輕在讨論嚴致君去參加的蠟像館啓動儀式,原來,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自己等比的蠟像,入駐本市一家名人蠟像館。照片上那個假的嚴致君仍舊是他鱷夢樂隊時期的造型,那是他的巅峰,翻來覆去被粉絲吹捧的經典現場。
但是這一切也都一去不返了,紙包不住火,嚴致君做過的事情是“因”,總得有結“果”的時候,而姜慕知總覺得那天就不遠了,她關上手機屏幕,看向窗外。
天色昏暗,風吹動行道樹,葉片顫抖,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姜慕知是在臨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來自簡紹從的消息。
【原本想昨天跟你賠禮道歉,但是被打斷了,所以想問你今天方不方便來我家,我準備晚飯。】
【親手做飯當賠罪?】姜慕知覺得壓抑了一天的心情略有好轉,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嗯,還有點別的東西想跟你說。】
【那等我下班就過去,晚點見~】
姜慕知回完消息,擡頭對上崔啓的臉,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果不其然開口就揶揄她是不是談戀愛,緊接着又一副好人的嘴臉,跟姜慕知說女人談戀愛要小心,不要被騙之類的話。
姜慕知心情好,權當他是耳旁風。
想想看,這個世界上人和人的參差就是如此之大,既有像崔啓、嚴致君這樣的虛僞小人攪合在一起,舔着臉大言不慚,也有像簡紹從、夏謙這樣被說兩句就臉紅的……呃,小可愛?
姜慕知被自己腦子裏突然冒出的詞彙給驚了一跳,心想着,姜慕知啊姜慕知,什麽時候你也開始跟個學生一樣肉麻兮兮的了。
不過,緊接着她又想,也許從前就是看錯了對象,現在想來,明顯是簡紹從這種狗狗一樣聽話的弟弟和她更合拍。
反正,跟簡紹從相處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姜慕知還沒有挑出他半點不是——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不能登臺,但這個品質也和做她男朋友無關。
是的,男朋友。
姜慕知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等着男方主動的人,她在确定自己看上簡紹從,并且有發展的想法之後,就決定主動出擊。
姜慕知在回家的路上,繞道去買了點低度甜酒和甜品,打算帶去簡紹從的家裏,讓那小子也嘗嘗除了啤酒以外,其他酒精的味道。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