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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聽到厲西钊說去他家,許知月立刻拒絕,在厲西钊眉頭擰起來時沒好氣道:“去你家我怎麽洗澡?蘇娉能幫忙你能幫忙嗎?”
厲西钊的目光一頓。
許知月:“你看着我做什麽?我說的是實話,我現在手受傷了,吃喝拉撒都要人幫忙,你不方便。”
沉默兩秒,厲西钊改了口,吩咐司機:“去蘭欣苑。”
車還沒到蘇娉的電話先打了進來,着急問許知月:“月月你在哪?我聽人說了公司門口發生的事情,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許知月:“沒事,我現在回來了,還五分鐘到。”
厲西钊拿過她手機,對那邊說了聲“下樓來幫忙”,挂斷電話。
“手已經這樣了,少碰點手機。”他皺眉提醒許知月。
許知月神色讪然:“你語氣能不能別這麽差?我師父都說了我這是工傷,你也有點責任的吧?”
厲西钊:“你覺得你是工傷?”
許知月:“不是工傷嗎?那兩個女生是盛北岑的粉絲,盛北岑是公司請的代言人吧,要不是因為這個,也不會把我和他扯一塊去。”
“現在不說他是你朋友了?”厲西钊冷道,“公司請他做代言,沒叫你私下去跟他見面。”
許知月:“你是說我自找的?”
厲西钊那句“不是嗎”到嘴邊,見許知月情緒确實有些低落,最終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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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小心些。”
許知月忽然就接不上話了,瞥開眼,不再看身邊人。
車到蘭欣苑時,蘇娉已經在樓下等,厲西钊推開車門,在許知月想動身時喝止住她:“坐着別動。”
他先下了車,再彎腰伸手過來,托住了許知月的一邊胳膊,扶着她下車,蘇娉立刻上來扶住了她另一邊,厲西钊的助理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随時準備搭把手。
許知月略無語:“不需要這樣吧,我是手燙到了,又不是腳瘸了。”
厲西钊冷冷看了她一眼,沒肯松開手。
蘇娉小聲道:“我們扶你上去吧,兩手包成這樣,看着怪吓人的。”
厲西钊把人送進家門才離開。
關上門之後蘇娉松了口氣,這才問起許知月:“你手怎麽樣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許知月:“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盛北岑的粉絲誤會我跟他的關系,來找我麻煩吧,已經被機場派出所帶走了。”
“盛北岑不是發了澄清函嗎?”蘇娉氣不打一處來,“這都什麽人啊?對了,盛北岑知道這事嗎?我跟他說聲。”
許知月制止她:“你跟他說什麽,說了也沒用,雖然是他的粉絲做的,又不關他的事。”
“怎麽不關他的事?”蘇娉氣道,“是他沒約束好粉絲,就該找他。”
許知月難得還有心情開玩笑:“他不是你愛豆嗎?你竟然生他氣了啊?”
蘇娉:“我當然生氣,他是我愛豆,可你是我姐們,因為他,你差點被毀容了,我能不氣嗎?”
許知月有些感動,蘇娉又感嘆起來:“厲總還挺好啊,我看他是真關心你,你看他剛才那樣,可緊張你了,就算他以前渣過你,要不你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得了。”
許知月默默咽下聲音。
厲西钊沒有渣過她,是她甩了厲西钊。
蘇娉:“唉,算了,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但是我聽人說,那位顧教員當衆承認你是他女朋友?他想幹嘛啊?占你便宜?”
“沒有,你別對他有偏見了,”許知月無奈道,“今天多虧他幫忙,要不我師父那脾氣估計又要沖動做錯事。”
蘇娉不滿:“那他也不能說你是他女朋友,這不是趁機占你便宜是什麽?當時公司門口圍觀的人那麽多,你知道現在公司各個群裏都在議論你的事嗎?和盛北岑的,和那位顧教員的,還好他們不敢扯厲總,但陰陽怪氣的人也不少,這不是壞你名聲嗎?”
許知月頭疼道:“算了,随他們議論吧,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養好傷,趕緊回去上班。”
蘇娉還要說,手機卻忽然響了,是乘務部打電話來通知,給她放一個星期帶薪假,說是總裁辦特批的。
蘇娉本來就想請兩天假照顧許知月,這下正好。
她挂斷電話,再次感嘆:“還是厲總周到,連這都想到了,你看他對你多上心,怕你在家裏沒人照顧,特地給我批帶薪假。”
許知月心裏生出一絲微妙觸動,含糊接了聲:“嗯。”
蘇娉還是在微信上将事情告知了盛北岑,盛北岑立刻打電話過來,問了詳細情況,一再跟許知月道歉。
“我沒想到事情會弄得這麽嚴重,對不起,你的手怎麽樣了,傷得厲害嗎?”
他雖然發了澄清函,但大概是和以往對待緋聞的态度不同,反而讓那些偏激的粉絲恨上了許知月,要說責任,他确實有。
許知月随便說了兩句,不太有心情多聊,最後盛北岑表态會跟星野那邊對接,給她個交代。
通話結束後,蘇娉撇嘴道:“你可真是紅顏禍水。”
許知月笑:“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蘇娉斬釘截鐵,“大美人怎麽會有錯,都是那些男人的錯!”
翌日早,許知月和蘇娉剛吃完早飯,厲西钊再次上門。
見許知月的手還包得跟昨天一樣,厲西钊皺眉問她:“沒換藥?”
許知月:“這還早吧,航醫說一天換一次就行了。”
厲西钊:“走。”
許知月莫名其妙:“去哪?”
厲西钊道:“去市裏的大醫院再看看。”
許知月不想去,她覺得厲西钊有點小題大做,但蘇娉也支持她去,和厲西钊一唱一和将她攆出了家門。
厲西钊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上車後他很自然地靠過來,幫許知月系上安全帶。
許知月的呼吸一滞,厲西钊擡目看向她:“你緊張什麽?”
許知月:“……你香水噴太多了。”
厲西钊面無表情揭穿她:“我不噴香水。”
許知月:“哦。”
厲西钊坐正回去,發動了車子。
許知月好奇問他:“你今天不上班?”
厲西钊:“我想上就上。”
想不上也可以不上,公司他家開的,他當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許知月讨了沒趣,幹脆閉嘴,靠座椅裏眯了眼打瞌睡。
四十分鐘後,他們到達目的地,市區的一間私立醫院。
坐診醫生是位三甲退下來返聘的燒傷科老專家,幫許知月拆了紗布仔細看過後,讓他們放心:“淺表二級燙傷,不是很嚴重,急救措施做得很好,我再給開兩支藥,按照說明塗抹,一兩個星期就能好,不過想要不留疤,還得自己多注意點。”
許知月松了口氣,手畢竟是第二張門面,她也不是真那麽不在意。
走出醫院時,許知月的手已重新包了起來,厲西钊問她:“中午吃什麽?”
“啊?”許知月以為他們只是出來就醫的,“蘇娉早上會去超市買菜在家裏做飯,這才十點多,我還是回去吧。”
厲西钊:“吃西餐吧,我看你現在拿刀叉比筷子還方便點。”
他自說自話,說完直接走向停車位,不給許知月反駁的機會。
厲西钊挑的西餐廳在另一個區,路上堵車開過去也到了快十一點半,許知月便懶得說什麽了,但在進門之前,她還是跟厲西钊确認了一遍:“你請客啊?”
厲西钊看她的眼神裏多出兩分譏诮:“你現在年薪百萬以上,一頓飯也要問這麽清楚?”
“我摳。”許知月說得理所當然。
她對朋友其實挺大方,請客吃飯都是常事,但對着厲西钊,如果不是他請客,她有什麽理由要跟他一起吃飯?這人每次說兩句話就開始譏諷她,讓她吃也吃不順心,她何必花錢買罪受?
厲西钊嘴角浮起一抹淺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伸手牽住了她手腕:“我請客就我請客,進去吧。”
許知月微微一怔,已被他牽進了餐廳裏。
一直到厲西钊點的菜送上桌,許知月的思緒才仿佛抽離回來,擡眼看向面前人,厲西钊又恢複了常态,漫不經心道:“你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許知月:“……”
你才想多了,我什麽都沒想。
她握着叉子吃東西,其實還是不太方便,軟些的能一下叉住的食物還好說,像牛排這種需要兩個手同時操作的,就只能看着幹瞪眼。
……這還不如吃中餐呢。
厲西钊伸手接過了她的餐盤,慢條斯理地幫她把牛排切成小塊,再還回給她,連她不喜歡的蒜頭也特地給挑開了。
“吃吧。”
許知月嘴唇翕動,小聲說了句:“謝謝啊。”
吃完飯他們去地下停車場拿車,才走進去,卻碰到兩個許知月意料之外的人。
是劉骁,和他那位家裏介紹的女朋友,他們剛停了車,正準備進商場。
看到許知月,劉骁一愣,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打扮得十分妩媚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目光落向許知月,先是皺眉,眼裏很快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敵意。
許知月本打算裝作不認識他們,劉骁卻叫了她一句:“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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