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呢?”做人男朋友都是這麽做的嗎?飛飛放下手機瞄一眼時間愈發氣憤。
“他……”木槿略有踟蹰,末了到底是淡淡開口:“他……貌似是前女友有事,剛剛走了。嗯,也可能是朋友什麽的。”
“木槿槿!”飛飛忍不住磨牙。
木槿忽略飛飛的咬牙切齒,随意道:“算了,我也不想管那麽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挂掉電話那一刻,木槿淡然的将手機收進包包裏。心底卻是明了,她這樣的狀态其實是最好的狀态。随性散淡的一步一步走。盡然,她從未想過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軍訓齊步走的時候,如果所有人的步子都邁錯了,那麽錯的便是你自己。可是她經歷了太多背棄,所以,凡事還是不抱希望的好。
大學城有一個地段較為凹陷,積了足有沒過腳踝的雨水。木槿蹲下身,将雨傘搭在脖子上,艱難地将褲腳向上挽了挽,方才踏上每每下雨便有人放在積水處的藍色支架。一米寬的支架走來倒也平穩,木槿擡眼便瞧見路邊一家門牌散發出略淺于西瓜紅的色彩,木槿盯着那團光暈,直至晃了神,望向別處時眼眸裏仍有那圈紅。
木槿盯着腳下的路,忽覺一個人的生活也可以美好安逸。至少,她從來都不必淋濕在雨裏。可是走到盡頭才發覺,還是要涉水。只因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沒有支架。
木槿猝然覺得,這大概就是人生吧!明明已經小心翼翼,卻還是躲不過人禍天災。
她邁了幾步便走過那段路,帆布鞋濕透。一擡眼卻是清澈的望見遠處的男人,木槿頓時覺得頭大,他手上那麽一大捧嬌豔欲滴的花朵,不用想就是玫瑰了。
這是道歉用的麽?木槿暗自腹诽,如是道歉用的,那麽離開那麽久就真的因為前女友了。木槿瞧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好朝他緩緩走過去。
鄧西安直直的盯着木槿随意垂落的右手,那束木槿花,她到底是扔了。
鄧西安一身卻是真的濕透了,木槿将手上的雨傘舉得高一些,注意到他凝着她空落落右手的視線,甩甩右手淡淡解釋:“不好意思,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只是一個人抱着花走在路上太怪異了,所以就……”
“他從未送過花給你。”
這卻是平靜地敘述了。木槿點點頭,“那時都是學生,沒有多少閑錢。”
這麽說,他這樣費心思都是閑錢了?鄧西安将花塞進木槿懷裏,接過她手中的雨傘,遮住她頭上所有的雨水。他整個人都站在雨中,模樣依是溫和淡然的。“木槿,方才是徐潔,她痛經痛得厲害,我送她去醫院了。”
火辣辣的女人也是可以痛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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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凝着懷裏的紅玫瑰,忽然想,如果飛飛在這,一定喜歡極了這麽一大捧紅玫瑰。一定會說,方才?那是方才麽?明明是兩三個小時之前。還有,她就不認識別的人了麽?
可到最後,木槿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她雖是從來不曾痛經,但飛飛就每個月總有那麽兩天痛得要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小臉煞白煞白的。
鄧西安凝着她,欲言又止。木槿實在受不住這份尴尬,抱這麽一大束花從包包裏拿格子鋪的鑰匙也不大方便,只好顧自轉過身一邊道:“我餓了。”
鄧西安撐着傘趕忙追上,門牌光影下只是細密的雨絲。木槿将玫瑰花丢給鄧西安,拿過他手中的雨傘合上,在僅剩的幾個路邊攤上買了土家醬香餅,又在一個小超市買了兩盒酸奶。她不知他能否吃得慣這醬香餅,但酸奶總歸是沒錯的。
走上藍色支架之前,木槿一盒酸奶丢進包包裏,一盒擰開蓋子遞到鄧西安手裏,就顧自吃起醬香餅來。平日裏這個時間她一早睡了,她就不該生出要來格子鋪做糕點的心思。
跳下支架的時候,木槿滿嘴的醬香餅,一擡眼就望見鄧西安方才喝過酸奶的嘴唇在光影的映襯下看來紅紅軟軟,讓人很是想要上前咬一口。她沒那個魄力果真上前,只咕哝着嘴巴含混不清的說:“鄧西安,你這個樣子,真的太勾引人了。”
鄧西安沒聽清她說些什麽,木槿便放大了聲貝,胡亂開口:“你以後不要在女人面前喝酸奶,還有牛奶,等等之類的。”
鄧西安詫異的盯着她。木槿低下頭再咬一口醬香餅,繼續咕哝:“太勾引人了!”
鄧西安這回聽明白了,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唇。然而這吻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走,木槿還沒來得及想是否陶醉然後閉眼種種,他冰涼的唇便已經離開她的唇畔,只留下唇上酸甜的液體。
木槿呆呆的看着他,鄧西安卻是倏地開口:“木槿,我們結婚吧!”
木槿在他溫柔的笑意下,瞪了圓滾滾的眼睛,極艱難地才将眼睛的大小恢複到常态,然後将口中的醬香餅一點一點的咽下,最後舔了舔嘴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酸奶。
“你再說一遍!”
鄧西安依是保持着完美妥帖的笑容,開口道:“木槿,我說……我們結婚吧!”
木槿确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轉身就走。鄧西安追上來,只随着她的步子,卻不多說話。木槿清澈的聽見自己的聲音清脆果決,但音調極輕,甚而夾了淺淺的無奈嘆息。
“鄧西安,如果我記得不錯,即使把今天拆分成兩次,我們不過見了四次面。第一次是相親,第二次是相戀,第三次你奔了前女友去,第四次你要我嫁給你……哦,不對,你說我們結婚吧!”
木槿愈想愈是覺得諷刺,“既然結婚,戒指呢?”
“我就是喝醉了,也不能真的這麽不靠譜。”結婚?她确然是到了該考慮結婚的年紀。
鄧西安便是再淡定再從容也忍不住要腹诽了。四次?怎麽會是四次?他曾陪在她身邊一天一夜,她還在他懷中安穩入睡過。即使那一天他送她上飛機,她還是在擁抱的間隙偷偷塞了十張毛爺爺在他的口袋裏,要他恨得牙癢癢。他們之間又怎會是只見了四次這麽簡單?
再者說,關于喝醉會不會不靠譜這件事,鄧西安覺得實在有必要讓木槿清楚。
“木槿,你喝醉了真的會不靠譜。”
木槿愣愣的,依舊深陷在“結婚”那兩個字帶來的震懾裏。
“你同我到我家樓下,我拿樣東西給你看,好不好?”
“不好!”木槿果斷拒絕,“但是結婚,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你要聽實話?”
木槿點點頭。
“我不想回家繼承家族産業,但父母盼着我結婚,兩相則其輕,我只好選擇結婚。我覺得我們性格相合。”
木槿默了默,“我想想。”說罷,就顧自轉身攔了輛的士意欲離去。
鄧西安瞧着木槿将玫瑰花丢進車裏那一秒拉住她的手,一個猛力便将她收進懷裏。木槿的鼻頭猛地撞到他的胸膛,臉頰的溫熱來得猝不及防,有力的心跳聲就在耳邊,分不清是鄧西安的,還是她自己的。
木槿遲鈍了幾秒便将鄧西安推開,好在他亦不曾蠻橫。木槿坐在的士上清澈的察覺到自己心跳如雷,砰砰的沒個章法,耳邊仿佛還有他低低地喘息聲,“槿槿,我可以保護你。”
然而木槿到底是不知道,鄧西安的手機在她離去那一刻倏然亮起,閃現的是同一個女人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非她不娶
木槿回到自個的小窩時,腦袋還不大清醒,只臉頰不大發燙了。撥出去的電話在嘟聲響起前被她挂掉,最後只是編了短信過去。
“他說我們結婚吧。”
約摸過了足有半個小時,手機方才震動了兩下。
木槿窩在被子裏滑開屏幕,“你不是說如果再遇到一個人一定要按步驟來嗎?先結婚後戀愛可不是正确的順序,還是先适應做他女朋友吧!”
木槿定定的看着屏幕上的字,直至眼前一片模糊,方才丢了手機,安安穩穩的進入夢鄉。
鄧西安瞧着手機上亮着的女人的模樣,到底是撥動手指向右滑動。耳邊的女聲柔軟脆弱,連帶着氣息都是輕飄飄的。鄧西安前一秒方才做好的決定于一瞬發生改變,終是驅車前往醫院。
鄧西安到的時候徐潔捂着肚子蜷縮在床上,望見他來了,才勉強扯起一個笑臉。
“還沒好些嗎?”鄧西安坐在床邊,言語關切。
徐潔垂下眼,眉頭緊皺。
鄧西安替她掖了掖被子,“我記得你表妹不是也在這座城市嗎?叫她過來照顧你吧!”
徐潔倏然睜開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這三年來,每每她痛經,只要一個電話他就會趕來陪她。只有這一次,他匆匆來,又匆匆去。這會兒來了,竟是同她說這個。她知他們早已分手,可便是本着朋友的基礎,他又怎會是說這種話的人?除非……
“我有女朋友了。”鄧西安對上她的注視,眸子溫和平靜。
“我知道。”他之前離開時就已經說過。
“我想結婚了。”
“和她?”徐潔愈發詫異,“你們不是認識沒多久嗎?”
“這和時間沒關系。”鄧西安淡定的說完,便顧自站起身沖她道了聲“抱歉”就離去。
“這和時間沒關系?”
KTV包廂裏一名一身藍色西服的男人悠哉的翹着二郎腿,酒杯在手中随意晃悠,光影陰暗未名,瞧不出模樣是俊雅妥帖,還是不堪入目。只那番姿态做得極好,可那白眼翻得也是徹底。
鄧西安頂個副總的職位想溜便溜,害得他今日被人灌了不少酒,他這臉色自然是怎樣都好不了。
鄧西安倒了杯白水輕抿,微微點頭。
那男人的白眼差點沒翻回來,“鄧西安!你好意思說這跟時間沒關系,沒關系你巴巴等了人家三年。”還是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他想想便覺得一肚子火。鄧西安不沾葷腥不與人亂來,卻是害得他每次都要被老媽以鄧西安做例子來教訓他。他就只差一個不忿頂回去,道是鄧西安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了。
“我沒有等。”鄧西安倒也不急,只緩緩道:“淩浩,我倒真是沒有刻意等,只是剛好沒有遇見合意的人。”
“可是……”阮淩浩幾是咬牙切齒,眯着眼将鄧西安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鄧西安你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年少輕狂!身強體壯!血氣方剛!”
“你是不是想說,我怎麽沒有一點正常男人該有的生理需要?”鄧西安忍不住撫額嘆息,真是難為了淩浩這般委婉的同他說這個話了。
阮淩浩用力點頭。
鄧西安不以為然,“我當然有。”
“那你怎麽處理?”阮淩浩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對此事,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左右手終歸不是長久之事。
“忍一忍就好了。”
“靠!”阮淩浩這回連白眼都懶得翻了,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邊仰頭便悉數灌了進去。
“我向她提出結婚了。”
“噗!”阮淩浩口中的酒還未及滑過喉嚨便被他悉數噴了出來,鄧西安嫌棄的看着他,将紙巾丢到他眼前,“你能不能淡定一點?”
“你能一句話說清楚嗎?”阮淩浩懶得擦拭西服上落下的酒水,只擦幹淨下巴便将上衣脫掉,露出一件緊身白色背心和線條極好的肌肉來。“你不是說你只是想結婚嗎?”
“所以就說咯!”鄧西安攤開手,無奈的撇撇嘴。
“她同意了?”
“目前還沒有。”
“鄧西安!”阮淩浩壓制住心口咕嘟咕嘟往上冒的怒火,“什麽叫做目前還沒有?”微頓,又顧自分析道:“不對!這三年來你身邊可沒少女人環繞,夠格做你老婆的也有那麽幾個,你的定力既然那麽好,為什麽這會兒就撐不住了?該不會是你這荷爾蒙終于醒了,有了撲到她的沖動吧?”這是他極早便總結出的結論,人的身體總是要比大腦誠實的多。
鄧西安不由覺得好笑,“你讓我回答哪個?”
“一個一個來。”阮淩浩斜靠着沙發,單腿擱在茶幾上,另一只腿優雅地搭在上面,姿态極是慵懶。
鄧西安稍稍措辭,便徐徐開口:“目前還沒有是她說,她要想一想再做決定。至于我是否撐不住了這件事,淩浩,坦白講,我并沒有沖動撲倒她。”
“不會是個太平公主吧?”阮淩浩啧啧嘆息。
鄧西安一個眼神掃過去,阮淩浩登時住嘴,可又忍不住咕哝,“不然就是你那個有問題?”
“阮淩浩!”
阮淩浩想着實在不能和戀愛中智商為零的人計較,只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沉思許久方才睜開眼鄭重其事道:“可為什麽偏偏是她呢?你知道,人是會變的。”三年,足夠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更何況,三年前鄧西安就不了解那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鄧西安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外放的女人?”就如鄧西安交往過的那幾個,性感妩媚,卻又果斷直接。
鄧西安不覺勾了唇角淺笑,“她也這麽說。”
“看吧!”阮淩浩将腿放下,坐直了身子。頓了頓,又道:“不過也未必,當年你那位初戀可不就是她這個款型的。後來再遇見的也都是別人主動,可沒見你這麽上心過。”
“或許吧!”鄧西安随意道。虧得阮淩浩還記得他最初喜歡的那個女孩是什麽款型的,過去了這麽久,他都要想一想方才能夠想起來。
同阮淩浩分開回到家中時已是淩晨,洗漱過後正好有一條短信進來。署名木槿。
“你愛我嗎?”
鄧西安只是略蹙了蹙眉,便回複過去。“我喜歡你。”吹幹頭發躺在床上的時候,鄧西安又忍不住拿起手機再添一條,“如果你覺得必要,我可以坦白,我不明白愛情。”可手指放在發送鍵上遲疑了幾秒,便将前半句删了,只發了句“我不明白愛情”。
他确然是不明白愛情。不明白愛一個人是一種怎樣的體會,但他終歸知道愛裏面包含有責任,忠誠,還有怦然。至于其他的東西,他便不大明了。但喜歡就簡單明了的多,就如同他會喜歡溜冰,喜歡某一本書 ,喜歡運動衫多過西服,喜歡一個人大抵是同樣的道理。
次日傍晚,鄧西安突然出現在圖書館樓下的時候,木槿的形象還不是十分糟糕,至少比着之前她蓬頭垢面的模樣強了太多。低馬尾極是随意地用繃帶紮在頸後,額前落下一縷碎發,中長款方格子襯衣襯得她愈發削瘦。鄧西安突然就想,怪不得姚堯會生出幫他驗一驗貨的心思了。按着她平日裏這般衣着,只叫人覺得瘦,但是否有料偏生又看不出來。
直待木槿走近了,鄧西安才發覺便是她化了淡淡的妝,模樣看來仍是憔悴的緊。眼睑微垂,嘴角勾扯的笑意并不牽動臉部肌肉,連帶着柔和的下巴弧度落入他的眼中,都削尖了慘淡的很。
鄧西安走上前接過她的包包,右手攬過她的肩膀,微微俯首,“昨晚沒睡好嗎?”想着木槿多半是因為他的話而一夜無眠,鄧西安心底竟是泛起莫名的愉悅感。
“沒有。”木槿微微靠在他身上,“睡倒是睡得很好,就是今天館裏有些忙,累得不輕。”
“你習慣晚睡?”
“呃?”木槿一滞,随即反應過來,咬了咬唇。“你說那條短信吧?我在晚上腦子總不大清醒,平常都是不過十點就睡了的,昨晚是半夜醒了,迷迷瞪瞪的就想問一問你。”
鄧西安眼眸一黯,“我的答案你應該不滿意吧!”他竟會以為她是因了他一夜無眠,實在是自作多情。
“談不上滿意不滿意。”木槿快走幾步,轉過身面對着鄧西安步伐倒走,一邊莞爾一笑。“人都是自私的動物。我不确定我愛不愛你,但又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鄧西安凝着她,笑意在嘴角幾乎挂不住。她并非十分漂亮的女人,如她自己所言,八十分足矣。可她在他眼前随性的向後倒着走,笑起來眉眼彎彎,圓潤的下巴也不耽擱臉蛋纖巧,那般模樣越看越是怡人。
可她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非她不娶
鄧西安暗暗深吸一口氣,挂起标準鄧氏無懈可擊的笑容。“你就這樣心平氣和的和我聊這個?”
“不然呢?”木槿攤開手,掩住心底沒來由的心虛。“你不明白愛情,還不許我不愛你了!嗯?”
她的笑容裏顯露着明媚俏皮的挑釁意味,鄧西安溫潤一笑,下意識便問:“那你就明白愛情了?”
“當然!”
鄧西安妥妥的明了了自作自受的體會。然而,他的下一個下意識便是:如若他們真的結了婚,他必須謹記一輩子也不要和她聊起愛情這個話題。搭伴過日子怎麽比得上怦然和一世一雙人?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你千萬不要在我……”
木槿的手機鈴聲在她某一個頭腦不甚清醒的夜晚換掉,還特意只節選了中間一部分。前奏的音調低沉緩慢,乍然到高潮的時候,木槿方才反應過來是她自己的手機在響,慌忙快步走向鄧西安,接過包包取出手機。
沈青梅。
木槿瞧一眼來電顯示,果斷挂掉。沈青梅這個時候打過來,多半已經到大學城了,她只需出去接一接她就好。
“鄧西安!”木槿拿着手機在他眼前晃晃,“你問我的問題我想好了,你不明白愛情,我也不再奢望愛情,這樣剛剛好。但是即使搭伴過日子,也請你等到……諾!我現在就覺得我去見我的朋友比和你約會重要。”微頓,木槿又是笑着咕哝,“且還不是最好最要緊的朋友,也不是最急最要緊的事。”說罷,便轉身意欲離去。
她有好些日子不見沈青梅了,不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木槿!”
鄧西安難得反應遲鈍,在她邁出兩步之後方才叫住她。初時他看中她,多少摻了三年前便見過她的的因素,更多的卻是喜歡她的現世安穩,性子平靜無波。可他心底的不安來得倒也緩慢,以至于他自己幾是不能分辨,那不安究竟是不是不安?
木槿卻只回過頭眨眨眼無謂的笑笑,“鄧西安,等你比我身邊的大多數人大多數事重要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吧!”
鄧西安停在原地許久,垂下頭凝見自個身上的格子襯衣,到底是揚起嘴角笑了笑。總有一天,他會在她心裏。完完整整。
木槿走出校門的時候,一眼便望見沈青梅的藍色別克,那顏色極是炫目,落在一排黑白色的轎車裏,一眼便能認出來。剛好沈青梅的短信進來,“我在店裏等你。”
沈青梅與她頂多算是普通朋友。于是,木槿也不過是了解沈青梅是這座城市市中心寫字樓裏的高級白領,很高級很高級的那種。對于這一點,單是看那輛車就能猜出個一二。
木槿到格子鋪的時候,姚堯一如既往的百無聊賴。“還是老位置。”姚堯朝她努努嘴,特意壓低了嗓音。“跟死了男人似的。”
木槿瞪他一眼,有這麽說話的嗎?
可是待木槿轉身走進左手位第二間格子間的時候,瞬時有種同姚堯一模一樣的感覺。沈青梅從來不說她自己的年紀,她也從未問過。但自眼角的細紋看來怎樣應該也有三十歲了。沈青梅的生活素來精致妥帖,知性成熟。然而這一刻的她看來,雖不至邋遢,神情姿态卻是頹廢極了。生無可戀,約摸就是這麽個形容了。
沈青梅知道是她來了,頭也不擡道:“他死了。車禍。”
木槿頓覺天打五雷轟,要不要這麽精準?
木槿于沈青梅對面坐下,擡眼便對上沈青梅空洞的眼眸。她今日甚至沒有帶美瞳,是因為那個說她眼睛極是漂亮的男人不在了,所以她也不在意了嗎?
沈青梅倏然握住木槿的手,力道大的木槿險些痛呼出聲,最後只是咬咬牙忍住。
沈青梅的眸子終于有了些焦距,緊緊地盯着木槿,“木槿,幫我個忙!”
“你說,只要我做得到。”
“幫忙把我和他的故事寫下來。”沈青梅深吸一口氣,手上緊握木槿的力道已然松了許多。
“呃?”木槿怔了怔。沈青梅已是站起身,“木槿,拜托了!我想知道這些年輕小姑娘的看法。”她說罷,就拎了包包走了出去。
木槿與沈青梅相識不久,但她畢竟是用了“拜托”這般詞彙,木槿想了想,決定還是以她拙劣的筆觸盡力寫寫吧!
沈青梅來過這裏幾次,知曉她常常從雜志或報紙上剪一些不錯的愛情段子,時日久了,竟也有許多人在下面評說。沈青梅這樣委托她,是想知道這些年輕女學生對她的看法吧!
“嘿!”姚堯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繼續惡毒:“老板娘,發什麽呆呢?該不是那位真的死了的男人吧?”
木槿白他一眼,“烏鴉嘴!”
“罪孽呀!”姚堯故作語重心長的嘆一口氣。
木槿懶得理他,“你認識文筆比較好的女生嗎?”就她那點水平,寫出來的東西縱然能看,但是打印出來任人評說,實在是傷了沈青梅那段非竹馬式的愛情。
姚堯俯首略沉思了片刻,“餘微。”
“呃?”木槿一時沒聽清楚。
“餘微!”
“呦!”木槿瞧着他板板正正的面孔,忍不住打趣他,“終于舍得讓我見一見你的木頭姑娘了。”
“木槿!”姚堯瞪她,嘴唇抿得緊緊地。
木槿不與他計較,随意道:“沉香!沉香,好了吧!”
“木槿!”姚堯忍無可忍,“我們非要每次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嗎?你不覺得這樣太幼稚了嗎?還有,沉香是木頭,紅木也是木頭,你有什麽好驕傲的?”
木槿頓了又頓,眼巴巴的望着姚堯莫名的火氣。心裏不住的腹诽,我親愛的少年,你還能接着排比排下去不?
“好了!”木槿回過神懶懶的擺擺手,“我記得了,以後我叫她餘微就是了。”
姚堯長長地舒一口氣,“這還差不多!”末了,又是小聲嘟囔:“真不知道老哥是怎麽受得了你的?”
木槿用了半個小時就在電腦上把沈青梅的故事敲打完成,等姚堯将餘微帶來卻是足足等了兩個小時都不見個人影。結果卻等來了鄧西安。
他在她工作的圖書館坐了一會兒,想想還是來看一看她。
木槿電腦都沒合,只轉過身瞧一眼他,“你來刷存在感麽?”
她巴巴的瞧着他,模樣甚是無辜。鄧西安揚眉一笑,“是的。”
“那麽,等姚堯來了,我請你吃飯吧!”木槿說罷,繼續浏覽方才敲打的字,總不要有太多用詞不當才好。
“你請?”
“嗯。”木槿兀自眨眨眼。
鄧西安愈發詫異,“為什麽?”
木槿依是緊盯着屏幕,只差搖頭晃腦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微頓,又補充:“我向來不願欠別人什麽。”
“我是別人嗎?”
“不是嗎?”木槿終是擡起頭,撇撇嘴不以為意。
鄧西安便是再好的脾性,也略微有些男人的通病,比如:大男子主義,自尊心強。木槿被他一眨不眨的瞧着,頗有些發怵,便顧自開口:“等什麽時候我是你老婆了,自然就不分彼此了。”
鄧西安收回灼人的視線,他不曾燙傷她,卻是莫名灼的他自己心裏頗有些暖意。老婆?他雖是提出結婚,卻是從未真正想過有一個人相伴一生是種怎樣的體會。
“我是想我們……”
“這位就是餘微吧!”木槿瞧見姚堯帶着一個女生走進來,乍然站起身,極是熱情的走過去。
鄧西安登時噤聲,唇角不覺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木槿這殷勤獻得也忒明顯了些。
被喚作餘微的女生淺淺應了一聲,“木槿姐。”姚堯也與鄧西安随意地打了一個招呼。
木槿喚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才細細瞧了瞧這位姚堯鐘愛的女孩子的模樣。亦不是十分長相,但已有的七分卻是天生麗質,端是個清秀內斂的小姑娘。
“我要請你幫忙的事,姚堯都與你說了吧!”木槿果斷直奔主題,畢竟,身旁還有個人等她一起吃飯呢。
“嗯。”餘微應下。
“諾,”木槿将電腦推過去,“我寫了個大概,你幫我潤色一下,最好能達到可以讓我貼在格子間的水平。最好是又文藝又樸實。”
餘微倒似是不曾料到一般,望了眼木槿又瞧向姚堯,最後又望向木槿,面露難色。“木槿姐,我……”
鄧西安本無心這場談話,但他聽了這麽兩句也是明白了。多半那位喚作餘微的女生是有些不大樂意的意思。木槿卻似是全不曾看到一般,漫不經心的瞥一眼在一旁無所事事的姚堯,面向餘微時卻又是鄭重的語氣。“沒事沒事!姚堯說你可以,那麽你就一定可以。”
餘微餘下的話只得吞咽回肚子裏,手指攥緊了背包的肩帶,不發一言。
“至于報酬嘛!”木槿略是思索,便自吧臺上取來幾張時間券放到餘微眼前,“以後你随時可以來這裏坐坐,點心茶水都是免費供應的。”
餘微的謝謝方才卡在喉嚨裏,姚堯已是十分不悅的瞧着木槿,“老板娘,你這樣就不好了,人家可從來沒來過咱們店裏,你給時間券可不好。”
木槿瞧一眼姚堯那張軟嘟嘟的臉蛋此刻緊繃堅毅的模樣,絕對相信這小子絕對是吃槍藥了,沒來由的到處的噴火。
餘微明顯好說話許多,眼見氣氛稍稍有些緊張,慌忙拿過桌上的時間券放進背包裏,“這樣已經很好了,謝謝你木槿姐,只是我的筆法也不知道能不能……”
“你不來也沒關系,”木槿自動忽略姚堯那張不可愛的臉,大氣的拍拍餘微的肩膀。“回頭讓姚堯請你吃頓飯,我另補他獎金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她不娶
姚堯拷貝了文檔,将優盤交給餘微,并送她回去。木槿眼見着兩人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方才一口氣瀉了個幹淨,軟軟的跌坐回椅子上,“月老真不好做。”說着,還将腦袋擱在鄧西安的肩上,閉上眼休憩。
鄧西安笑她,“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是在做月老?”
木槿閉着眼不知咕哝了句什麽,鄧西安一笑:“他們呢,是襄王有夢神女有心,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不過我看姚堯今天倒像是吃了誰的醋似的,句句都是醋壇子灑了,還到處噴火。”
“嗯。”鄧西安附和着點頭,“多半是還有個別的男生在追那女生吧!”頓了頓,又是擡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拉着她站起身。“好了,你再坐下去可就要睡着了,先跟我出去吃飯吧,吃過飯你再回去,也好早點睡。”
鄧西安特意選了距離大學城頗有段距離的一間高檔餐廳吃飯,木槿看到價格的時候,覺得肉疼地緊。可最後還是面不改色點了幾道合自己口味的菜式,這錢她花便花了,總也要花的舒心一點。鄧西安瞧着菜單,一道道菜名報出去幹淨利落,眼見着木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笑她,“你确定這頓要你請?”
木槿腦筋一轉,面色随即恢複正常,“當然!”
“不過……”木槿倏然狡黠一笑,一手伸出食指一手握拳。“往後十頓都要你請!”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若不是隔着複雜的餐具和桌子中央的擺花,他真想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可她與他計算的這般清楚,卻不是件太好的事。
木槿吃了五分飽的時候便放下刀叉,“鄧西安,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孩子和姚堯……?”木槿越想越覺着不對,餘微雖是容顏清麗,一雙眸子亦是清純幹淨。可那番眉眼低垂,姿态卑微的模樣,木槿怎麽也沒看出所謂的神秘氣質?
“你是覺得配不上?還是不相稱?”這二者的區別可是大得很。
“不相稱。”
鄧西安忍不住笑問,“哪裏不相稱了?”
木槿凝眉思索,“他們不像一個世界裏的人。”微頓,又是強調:“姚堯可是标準的富二代,家裏的洗手間肯定比餘微的家都要大。”
鄧西安幹咳兩聲,“你知道我停在外面那輛車價值多少錢嗎?”
木槿搖搖頭,“我對汽車不了解,連牌子也只認得寶馬。”就連沈青梅那輛別克轎車,還是她座駕顏色炫目加之她同她提起過,不然她也不會知道。
“寶馬?”
“嗯。”木槿瞥他一眼,“別摸我!”
鄧西安這回再是忍不住笑意,唇角勾扯露出潔白的牙齒。他往日裏微笑,多半是抿抿唇,看來标準客套,無懈可擊。這會兒明媚綻放的笑意,附和着微眯的眸子,看得木槿幾是犯了癡,久久回不過神來。以至于鄧西安喚了她好幾聲都沒反應過來。
“木槿,木槿……”
“呃?你說什麽?”木槿連忙應下,不禁暗惱,難道她真是太久不接觸男人了嗎?這花癡也花癡的太明顯了吧!忒丢人了!
好在鄧西安并不覺得木槿這番有些丢臉,只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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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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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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