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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這番明顯花癡的模樣後,不覺換了準備好的措辭,笑意深邃道:“木槿,我突然想到,你答應做我女朋友,該不會是看上我的臉了吧?”
倘或換做別人,換做別的時候,她一定毫不客氣的反駁,“你還能再自戀一點嗎?”
可面前的這個人是鄧西安,是她剛剛對他花癡過後。木槿咬咬牙,迎上他的注視。“如果我說是呢?”
鄧西安坦言,“如果是我不喜歡的女人,我會覺得讨厭。如果是平常無姿色但我又不讨厭的女人,我亦覺得平常。如果是姿色非常我又不讨厭的話,我會覺得這女人眼力不大好,虛榮心也忒旺盛了些。但是……木槿,如果是你,我很開心。”
木槿緊緊地盯着他,“你不覺得我的虛榮心也很旺盛嗎?”
“可是那是你啊!”鄧西安由衷一笑,“如果是你,我只會慶幸,慶幸爸媽給了我這麽一張臉。槿槿,如果我也有愛情的話,那麽,愛情開始的方式并不重要吧!”
木槿聽罷一陣恍惚,愣了半晌方才嘟着小嘴感嘆,“西安,你真是太好了!”
“既然我好,那我們先訂婚好不好?”
鄧西安本是漫不經心的語調,木槿頓了又頓方才反應過來他話語裏的關鍵詞。訂婚!“鄧西安!你這是逼婚?”
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絕不攔着你。
下意識滑到嘴邊的話,鄧西安淡定的修改了措辭,“木槿,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可以考慮和他公平競争。”拱手相送這種事,他便是瞧着木槿那雙被他氣得圓鼓鼓的眼睛,就心知他必是做不到的。
“我想先适應做你女朋友。”
鄧西安聽着木槿軟軟糯糯的嗓音,“好!”
一直到鄧西安送她到小區樓下,木槿方才後知後覺的瞧着他的座駕,“你這輛車……它到底值多少錢?”鄧西安斷然不會沒來由的就提這麽一出,更有前幾日姚堯提了一提的“門不當戶不對”,那時她并不曾放在心上,幾是轉眼就忘了。這會兒方才明白,鄧西安的家境多半與姚堯不差毫厘。不然,姚堯也不會說她與鄧西安門不當戶不對。
鄧西安不明所以,“大概一百多萬吧!”
“這麽貴!”木槿喃喃自語,“怪不得姚堯說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她只知道他和朋友合夥開了間公司,手下有十幾個人,卻是從未想過鄧西安單單一輛車便是頂了她的全部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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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鄧西安詫異的握住木槿纖弱的肩膀。他一直以為她是知道的。
鄧西安忽然有些擔心,她這段日子以來能夠心态平常的和他在一起,是因為她從來都把他當做和她同樣高度的人。
她愛慕他的臉,卻未必會中意他的錢。
“我應該知道嗎?”木槿擡頭望向他,眸子裏已是疏離。
鄧西安凝着木槿疏離的眼光,不覺心口一痛。“木槿,我是外公外婆帶大的,自小就不曾花過家裏一分錢。這輛車還是我十八歲生日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木槿慘淡的微笑,“可是真的好貴啊!”微頓,又乍然反應過來,“不對呀,既然你家裏那麽有錢,為什麽你住這麽普通的小區?”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也不過剛剛抵了那輛車子而已。
鄧西安松開緊握她雙肩的手,輕輕将她收入懷中。“木槿,這是我的秘密,你要知道嗎?”
他的嗓音沙啞,尤其是下巴抵在她的脖頸上,輕輕磨蹭,蹭的她癢癢的,只盼着他趕緊放開她才好。“你的前女友們知道嗎?”
鄧西安垂首繼續磨蹭,“不知道!”回頭他一定要問一問她,用的是哪個牌子的洗發水,味道那麽好聞。
木槿莞爾一笑,極是舒心的掙開鄧西安的懷抱。“那你說吧!我要知道。”
鄧西安垂下頭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傻瓜!”
“不要我上去坐一下嗎?”
“呃?”木槿瞧着他眸光甚是誠懇,終是點頭應下。小區裏偶爾有人走過,并不适合他講秘密與她聽。
電梯到達六樓的時候,木槿已然做好了可能發生所有事的準備。所以,才推開門鄧西安便将她抵在門上的舉動,木槿瞧着不覺抿唇笑了,而後愈想愈是忍俊不禁,笑聲亦是愈發恣意酣暢。
鄧西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直到腹間灼熱散去。木槿大抵是這些年都很少笑,所以笑起來的模樣并不如安靜時好看,但是鄧西安怔怔的瞧着她,還是喜歡極了她這樣的笑容。幹淨,不設防。
“你們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子。”木槿平複了呼吸,換好拖鞋向裏走去。“鄧西安,你要喝點什麽?”
“随便什麽都好。”鄧西安這才顧得上細細打量木槿的小窩,同她的格子鋪的裝飾極像,只是因為面積小一些,卻是顯得更加溫馨。
木槿扭過頭,一雙眼睛眨巴着甚是無辜。“白水,還有酸奶。你選一個?”
“那就白水吧!”
鄧西安坐與一側的小沙發上,木槿便捧着酸奶大刺刺的盤腿坐在長沙發上,定定的瞧着鄧西安因喝水而滾動的喉結。“我還以為你那個真的不行呢。”
鄧西安一口水險些嗆着,下一秒便是單腿跪在長沙發上,木槿整個人都落入他的陰影之下。鄧西安伸出食指細細描繪她的唇形,然而木槿淡定極了,只悠悠然的笑着看着他,作勢便要咬他的食指。不料,鄧西安不避不閃,木槿妥妥的咬住他的手指後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鄧西安抽出手指,俯身輕啄一下她粉嫩的嘴唇,“木槿,你這是在引誘我嗎?”她的唇上還留有酸甜的牛奶味。
木槿槿推開他,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佯作無謂的模樣。“我親愛的飛飛說,你這樣優秀的男人能看上我,多半是你自己有什麽隐疾。”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木槿從未真正相信過。
鄧西安黑眸驀地一沉,“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我……”木槿嗫嚅着,頗有些懊惱,怎麽就聊到這種話題了呢?
鄧西安不由她詳說,已是俯身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明明是淺緩的厮磨,卻是幾近吸盡她口中的甘甜。木槿被他放開時大腦已是缺氧,只眼光迷茫的瞧着他充滿渴望的眼眸。“木槿,不如我們今晚就把事辦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非她不娶
木槿愣愣的,直待他的手掌觸到她的肌膚方才猛地驚醒一把将他推開。“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秘密呢?”
木槿咬着唇說得一本正經,鄧西安存心逗她,“那就拿秘密來換。”說着,還特意瞧了瞧她已是紅腫的嘴唇。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正經經的吻她呢,從前不過是蜻蜓點水。他這三年來不曾開葷,這會兒竟有些忍不住的意思。想着,趕忙拿過茶幾上的白水一飲而盡。
木槿小心翼翼向旁邊挪了挪,确定保持着安全距離,方才開口質疑,“那我這一夜也太便宜了。”
鄧西安聞言,嘴角略抽了抽,黑眸裏暗湧不停地翻滾。現在他絕對相信,這女人分明就是來挑戰他忍耐力的極限的。
末了,鄧西安只得揚起标準化的笑容,溫和着問她:“那我再與你開一張百萬的支票好不好?一晚,一百萬。”
木槿的眼眸果然亮了亮,卻又倏地暗下去。“可惜我要錢沒用,不然的話被咬一次,就能拿到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想想還是不錯的。可惜了可惜……”
“沒用?”鄧西安凝着她,“至少可以讓你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吧!”
木槿瞥他一眼,“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不大不小剛剛剛好。房子要那麽大,多冷清啊!”
“是啊!”鄧西安苦澀一笑,靠近木槿伸手将她攬進懷裏。“木槿,如果真的給你很多很多錢,你真的沒用嗎?”
木槿的小腦袋靠在他的胸口,“沒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考驗她,試探她,她的答案也只有這一個。
“是沒用,還是不肯用?”鄧西安揉揉她的小腦袋,眸子裏是滿滿不曾自覺的寵溺。
木槿扯着他的襯衣坦白,“都有。”
“嗯?”
“如果我喜歡,那麽多少夜都是免費的。如果我不喜歡,多少錢也是無用的。但是你要我硬算的話,我的終極夢想……一百萬又不夠。”
“那要多少?”
木槿蹙着眉,表情嚴肅。“很多很多……”
“你的終極夢想是什麽?”
木槿自他懷中擡起頭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瞧着他,“你确定要我說麽?”
鄧西安不由一笑,“為什麽不确定?”
木槿凝着他的笑顏,複又垂下頭安安穩穩的窩在他懷裏。“知道了女朋友的夢想,卻又不能幫她實現,那多挫敗啊!”
“呵呵……”鄧西安失笑,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嚴肅道:“木槿,你總要告訴我是什麽?不然怎麽知道我能不能為你實現啊?”
木槿凝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拼盡了力氣才沒有看呆下去,咬咬牙道:“我想環游世界。”
鄧西安俯身輕啄她粉嫩的嘴唇,“我們的蜜月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巴黎,佛羅裏達,拉斯維加斯,或是馬爾代夫,你想去哪裏都好。”
木槿怔怔的凝着鄧西安,許久方才環住他的腰,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輕聲詢問:“就我們兩個嗎?”
“難道還要幾個電燈泡不成?”鄧西安忍不住笑她。
木槿忍不住咕哝:“可是我英語不好,我怕……”
“有我在!”鄧西安寬慰她,“雖然我是随着外公外婆長大的,可是該受的教育并不比姚堯少,國際通用的六門語言我還是可以的。”
“嗯嗯。”木槿終是完全放下心來,坐直了身子在鄧西安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好了,鄧西安,給我講講你的秘密吧!”
鄧西安凝着在他腿上安寧閉眼的女人,她是真的對他太放心了,還是真的太累了呢?他在圖書館的時候打聽過,今天圖書館新近了一大批書籍,她一定是累壞了。
木槿的長發垂落,遮住大半張臉,鄧西安将她垂落的頭發撩到耳後,思緒陷入遙遠的從前。那時的母親不過是個驕縱任性的女子,可即便如此,也不妨礙父親對她百般寵愛。然而……
鄧西安的嗓音略有些沙啞,音色低沉,語調更是哀傷極了。木槿忍了忍,方才沒有睜開眼。她是累了困了,卻不會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睡着。她不知她該不該探聽他的秘密,可是既然真的将他當做一生伴侶的人選,那麽,彼此間總要多了解一些吧!
“木槿,你知道黃泉見母的由來嗎?”
木槿抿抿唇,并不打擾。
“是鄭莊公對他母親所下的誓言:不及黃泉,毋相見也。”
“母親生他時受盡了苦痛折磨,因此後來便不大喜歡他。甚至于後來極力扶持他的弟弟繼承王位,裏應外合搶奪兵權。鄭莊公後來忍無可忍,便将母親軟禁,發誓不及黃泉毋相見也。”
“後來呢?”木槿翻過身子,仰躺在他的腿上,心口淌過一股悲涼。
“後來有大臣建議,黃泉即為地下,可建造地宮,掘地見母。”
“阿姨她……”木槿嗫嚅着,沒能順利說下去。因為即使是她,也不能保證在受盡苦痛之後,會不會厭惡了那個孩子。而這些話,卻不能說與鄧西安聽。
“一樣的。”鄧西安的眉間有股習以為常的沮喪,只是凝着她的眼眸卻是清淡許多。“她生我時差點死過去,後來就不大喜歡我。”
“木槿,我随我爸的姓,姚堯随我媽的姓。”
“你們是一家人?”木槿不合時宜的尖叫,唰的坐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同父同母?”
鄧西安有些反應不過來木槿此刻的驚異,卻還是點點頭。心底理了理思緒方才明白,木槿了解姚堯是個标準的富二代,卻不曉得他們之間親密的關系也是正常。
木槿愣了愣,方才拍着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是我大意了。姚堯和我說過的,我以為……”
鄧西安依是定定的瞧着她,木槿唇角一抽,嘴巴機械的一張一合,“我以為你是他的表哥,堂哥,遠方表哥什麽的。”末了,又揚起一抹歉意的笑容,“對不起啊鄧西安。”他明明那麽認真的同她講述他的秘密,卻被她這樣打攪,實在是丢臉。
“沒關系。”鄧西安不以為意的笑笑,“反正我也說完了。”
木槿盤腿在他身旁坐着,倏然伸出手細細描繪他的眉形,開口說出的話卻不似手上的動作那般溫柔。
她道:“鄧西安,你先回去吧!”
鄧西安本就沒打算留宿,可木槿這逐客令下得确然突兀。只聽她繼續溫和柔善的開口:“讓我好好想一想我們的關系,好嗎?”
鄧西安猛地握住她的手,眸光複雜的凝着她。他這些年做慣了這副虛僞和善的面孔,最知道那面孔下的冷漠平淡,而木槿現在拿這樣一幅形容面對着他,他不能不多想。
“只是因為我們的家境懸殊,你就要放棄和我在一起了嗎?”
他說不來分手,只能折中。木槿聽得那一聲“放棄”不由笑出聲來,伸手撫平他微皺的眉頭,悠悠道:“鄧西安,我一向反應遲鈍,記性也不大好,也知道一時沖動做不得數。”
“可是,如果你非要那麽想,我也沒辦法。”她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樣面對他,卻還不曾想過就這樣分手。也許是太多年孤身一人的緣故,有人待自己好,便不會輕易放手。但若是他願意就這樣分開,她也沒有異議。
“你看,鄧西安,你這麽好。論身高論樣貌論才智論家境,你會找到比我更好地女人。而我……”
鄧西安眉梢一挑,果斷打斷她。“而你怎樣?你就适合林瑞那個款型的是不是?”
這是舊愛好不好?
木槿暗暗腹诽,擡眼就望見鄧西安眸中隐有不悅,心頭百轉千回,最後只落得個清淡無味的嗓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适合他,但我知道我們兩個不相稱。”說話間,已是垂下眼睑,不再看着他。
這是她慣有的自知,老祖宗的門當戶對總是有幾分道理的。
鄧西安雙手緊握木槿的肩膀,逼得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眼眸。木槿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快得他幾乎不曾真切望見,因而也不曾放在心上。
“木槿,我知道我喜歡你,你對我也有好感,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至少,了解一下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鄧西安的話尤其誠懇,木槿再無別話。只輕輕掰開他的手,伸出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眸,顧自開口:“鄧西安,坦白說,我喜歡你這張臉,喜歡被你捧在手心裏寵愛着,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可是……唔!”
木槿的話不曾說完,便被鄧西安封住了唇,木槿不知如何反應,只瞪圓了眼睛,等他放開她,方才不停地喘息。木槿果斷覺得,體力不如別人,果然是連呼吸都掉鏈子。
她該如何告訴他,家境太過懸殊的兩人,多半不會有好結果。可是想想也就作罷,他不信,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守着自己那顆心別淪陷的太深便好。可木槿不知,一語成谶。
作者有話要說:
☆、非她不娶
這一晚鄧西安到底是離去,說好第二天來接送她上班。木槿撇撇嘴,不曾當真。不想第二天一早,果然見到他那輛不曉得什麽牌子的黑色轎車在外面停着。木槿凝見他那般英俊無匹的模樣,長腿交疊立在車子一側,實在是讓人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于是,木槿甚是哀怨的坐上了他副駕駛的位子,仰起臉便沖他盈盈一笑,溫和無害。
“我想過段時間帶你回家見一見我爸媽。”鄧西安果斷直奔主題。
昨晚鄧西安想了一夜,也沒太明白木槿的想法。木槿同別的女人不大一樣,換做別人,吊了個金龜婿,理當歡天喜地。再不濟的,也不會扭臉就把人推開。然他又沒有哄女人的經驗,便覺得還是早些領了紅本本會好一些。
她讓他不安,他卻要心安。
甚至,鄧西安有些覺得,這會不會是木槿的欲擒故縱?或是,女人慣有的矯情造作?
木槿覺得,如果她此刻嘴裏噙着一口水,必定是要噴出來的,且要剛剛好的噴他一身才好。
然而沒有,于是木槿沖他笑一笑,“好!”
木槿以為如是一直這樣和鄧西安“相安無事”的交往下去,偶爾被他偷一個吻,或是十指交叉走一條長街。木槿覺得,日子委實美好。
因他待她委實不錯,那份寵愛不止一次要她懷疑是在夢中,所以木槿即使有些疑慮鄧西安為何偏偏看中了她,卻也從未開口質疑。
人總是貪心的動物,尤其是天上掉下個如意郎君。換了旁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木槿卻是索性閉上雙眼,僅憑一顆心,随意卻又任性的往下走。
然她醞釀了許久見未來公婆那般忐忑的心思,結果沒醞釀來見未來公婆的日子,卻趕上了鄧西安的好兄弟籌辦的生日聚會。
木槿無法說不,她若是當真要嫁給鄧西安,那麽他的好友,她總要認識。
驅車抵達目的地後,木槿自然而然的挽住鄧西安的手臂。鄧西安微微側首,甚是滿意,附在她耳邊低語:“你不用緊張,都是些老同學,就像你……”
就像你平時一樣。鄧西安的話不曾說完,便有一個一襲白裙的女子緩緩而來。她朝他伸出手,莞爾一笑,“西安,好久不見!”
鄧西安險些陷入長久地愣怔,回過神時方才伸出手握住那素白纖巧的手,“好久不見,這些年還好嗎?”
那女子莞爾,眸中不曾見些許凄惶,只覺時光流逝,他身旁的女子像極了當年她的模樣,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鄧西安凝見她望向木槿的目光,方才介紹道:“我女朋友木槿。”說着,又是看向木槿,“木槿,我高中同學……夏初。”
木槿扯起嘴角微笑,暗忖約摸又是哪一任女友了。只是眼前的女人實在……木槿在她面前沒覺得自卑已是萬分難得。那一襲白裙,襯得她的氣質越發出塵素淨,臉蛋亦是精致的無可挑剔。淡妝搭配及腰長發,木槿只慶幸鄧西安送她的禮服是身上這一襲淡藍色,不然撞了衫,可就欲哭無淚了。
然而她的大腦飛速旋轉過後,竟是将先前那一絲絲緊張也一同丢卻了。端是瞧着鄧西安的模樣,不論舊情複燃是否可能,他于夏初面前亂了方寸卻是真的。由此,木槿奇跡的對待這一場生日聚會無所謂了。
鄧西安帶她徑直走向人群中心的男子,木槿只得出一個結論:妖精。
他與人群中周旋,眉目間皆是風情,連那笑意都帶了股風流動人的味道。一襲酒紅色西裝,穿在他身上更是邪魅。這種角色,要是擱在電視上,可是不辨男女的東方不敗。偏生他身姿挺拔,這才将面目中的那絲女兒氣略略掩蓋了些。木槿咬咬牙,方才沒有眼冒桃心甚是沒骨氣的犯了花癡。
鄧西安拍拍那人的肩膀,“阮淩浩!”
阮淩浩瞥過眼,目光掠過一同走來的夏初,才将視線放在木槿身上,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木槿接過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得體從容。倒是鄧西安一記刀眼掃過去,阮淩浩這才收回視線,妖孽一笑,“我常聽西安提起你。”
木槿繼續微笑,扯得嘴角都有些僵硬。好在他們三人相談甚歡,不曾顧及她,她只需偶爾附和着笑一笑便好。
鄧西安一路帶着她與他關系較好的朋友有一一介紹,木槿亦不抗拒,只一一點頭示好,手中的酒也不過是輕抿一口,優雅得體。然她當真是心不在焉,那些名字全是左耳進右耳出,沒能記住一個。鄧西安的心思又不在她這一處,木槿便也不麻煩他,自己找了個偏僻的位子休息。
他道是有多年不見的朋友敘敘舊,所以放她在一旁休息。
木槿沒有意見,只支着腦袋略有些困意,她不大懂酒,也曉得不應多喝,但是方才随着鄧西安應酬,一次抿一口,積少成多,這會兒酒勁上來,竟有些受不住了。木槿掃了一圈,也沒瞧見鄧西安,便琢磨着這位子偏僻,縱然她小憩一會兒,大抵也不妨事。
然她眼睛方才閉上,便有一雙手伸到眼前來,“木小姐,可否賞臉跳一支舞?”
木槿擡眼便對上阮淩浩那雙桃花眼,他微微躬身,右手伸向她,卻是标準的姿态了。木槿站起身,揚起一抹略帶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不勝酒力,阮先生還是找別人吧!”
阮淩浩這才看清她臉頰的紅暈和眸中疲倦,不由直起身誠懇道:“樓上有客房,你若是累了,不妨上去休息一會兒。”
木槿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就在這等他吧!”
阮淩浩凝着她,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末了,只道:“嗯,也好!”說罷,便顧自離去。
這裏是阮淩浩的私人別墅,客人們大多都在客廳,不會亂走。阮淩浩一路向裏走去,最後在通往後花園的那個拐角停伫。
這個位子剛剛好,能夠清澈望見正在院中交談的兩人,卻又不會被發覺。
夜色漸深,後院并沒有亮燈。阮淩浩看不清兩人的神色,不遠處的兩人面對面站着,阮淩浩只略微看得見那女子笑靥如花。
客廳中依舊喧嚷,阮淩浩顧自站了幾分鐘便回到人群當中。一樣的顧盼生情,風流倜傥。
生日聚會即将散場時,鄧西安方才出現在阮淩浩身旁,連帶着還有方才一起不見的夏初。木槿遠遠地看着,并不專注于那一處。
倒是阮淩浩大氣的拍拍鄧西安的肩膀,朝着木槿的方向努努嘴,“你看她看得可是夠緊的,一支舞都不肯陪我跳。”
鄧西安頓時有種被取悅的感覺,連帶着阮淩浩明顯拍他的力氣過大了些也不曾計較。只大步向木槿走去。
鄧西安牽着木槿與阮淩浩和夏初道別。夜間微涼,出門一股涼風吹過,本該清醒些,木槿卻覺得身子愈發虛軟無力,雙手抱着鄧西安的手臂,小腦袋倚靠在他肩上,幾是将半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鄧西安将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一直在那裏坐着嗎?”
木槿含混不清的回答,“嗯。”
“對不起!”鄧西安猝然開口,确然是他忽略了。木槿本身就不适應這樣的環境,甚至從未接觸過。他以為她表現的極好,卻忘了陪在她身邊給她熟悉他的生活的時間。
木槿心內了然,亦不驚詫,只繼續咕哝:“沒事,你朋友還過來請我跳舞了呢?”
“那你怎麽不跳?”
木槿攥緊了鄧西安的衣服,眯起眼,微紅着臉坦言:“我不會跳。”
鄧西安微微俯首,輕吻她的頭頂,心滿意足。
木槿站在路邊等鄧西安提車,然而老天實在是開眼。阮淩浩的別墅在郊區本就偏僻,的士自然是少之又少,可是少卻不代表完全沒有。
木槿攔下的士将自己塞進車裏,仍舊極是本分的與鄧西安發了條信息。
“酒會亂性,所以我先走了,晚安。”
眼見手機顯示發送成功,木槿方才長長地舒一口氣,癱在座椅上。
的士駛進市區的時候,木槿的手機依舊沒有半分響動。她暗暗收了心,凝眉望向窗外這城市的夜景。
眼前一道熟悉的影子走過,“停車停車!”木槿忽然大叫,的士的司機明顯是受了驚,猛地一個剎車,木槿跳下車便循着街道往回走。
不遠處的那一對男女在每一個櫥窗前停停走走,後來他們在一個櫥窗前停下,木槿這才清澈的望見他們的面容。
那男人一襲卡其色風衣,身形瘦削,一只黑框眼鏡襯得極是斯文有禮。那女人一身黑白職業裝,看來嬌小玲珑。
木槿頓住,那男人眼熟得很,那女人……卻是從不相識。
幸而木槿到底是長進了許多,沒再沒骨氣的生出落荒而逃的心思。 但是,緩緩走過去打招呼委實不是她的風格。那個樣子,實在是……忒惡趣味了些。
撞見已婚前男友和陌生女子大半夜逛街,木槿琢磨着這番天雷滾滾回頭是不是要與飛飛分享一下,也好讓她坐月子的日子不再那麽無聊。
可是木槿這番還沒琢磨透,一雙锃亮的皮鞋便在眼前停伫。木槿驚愕的擡起頭,哪裏還有那所謂的陌生女子來?
等木槿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并肩走向清晨小區的路上。是了,這裏距離清晨小區已經不遠。
木槿顧自磨牙,極想惡趣味的問一問他,林先生,您這是出軌了嗎?
可是不知何時,他的風衣已經披在她的身上。木槿默了默,終是沉靜着不發一言。
“這些年……還好嗎?”林瑞凝着她,這一身淡藍色的裙子極稱她的膚色,尤其是那一盈而握的腰身,看得他眼睛微紅。
他們之間果然分開了太多年,這時間長久,久到他須得懷念才能想起抱她在懷中的感受。
木槿頓了頓,坦言:“還好!”
林瑞太清楚,木槿口中的“還好”,還行,不過是慣常的敷衍。
“他對你好嗎?”那樣出色的男人,樣貌何等精致,氣質又是何等強大穩重。他隐隐有些擔憂,木槿能否降得住那樣優秀的男人。
木槿只瞧了一眼他眸中的隐憂,便知他心中所想。她快走幾步,口中道來卻是随意得很,“很好。”微頓,又補充:“過些日子就要見家長了。”
“木槿!”林瑞叫住她,“閃婚!不适合你!”
木槿頓住步子,身子僵硬的厲害,說話卻是輕飄飄的。“你不是說,我應該先适應做他女朋友嗎?我适應好了,做妻子有什麽不同嗎?噢……你不是還說過,我這樣的女人,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嗎?”
你不要,還不許別人要了?
木槿默默地翻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非她不娶
林瑞聞言,眸色一冷,身子已是不受控制的大步向前,猛地将那冷言冷語的女人收進懷中。
木槿着實驚了驚,明知道下一瞬就該推開他。可是身體明顯更誠實,在他抱緊她的那一瞬,身上每一處仿佛竄過一股電流,激得她每一個細胞都酥軟了,不能抗拒。
她到底是,對他沒有太堅強的抵抗力。
從前是,現在也是。
林瑞的下巴埋在木槿的頸窩,熱熱的氣息撩過木槿的耳垂,木槿身上尚夾帶些淺淡的酒香,林瑞在她的頸窩緩緩地厮磨,幾是沉溺。然這卻不是重點,重點是木槿本就有些醉意,這會兒身子酥軟的厲害,幾是忘了這一刻緊緊抱着她的林瑞,已然是有婦之夫。
林瑞分明不容她多想,嗓音愈發低緩迷亂,“槿槿,我終究是愛你的。”
木槿還不曾察覺這天雷是否已經滾滾而來,因着林瑞也不曾給她時間察覺。方才說罷,林瑞便将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着自己,俯首吻住她的唇。
然而他這一吻實在窮兇極惡了些,仿佛是這一生最後的親近,連帶着後來牙齒相撞也未能讓他有半絲溫柔。木槿始終呆呆的,陷在前一刻他說的那一句“我終究是愛你的。”
林瑞從未說過愛她,即使最濃情蜜意之時,亦未曾說過。他太看重親情,對待愛情便沒有幾分心思。
這一回,他終于開口說愛她。
淚水順着眼角滑落,腰間滑過輕微的疼痛,木槿松開緊咬的貝齒,林瑞的靈舌如願與她做更親近的糾纏。
亦是這一痛,木槿方才猛地醒過神,猛力推開他,眸中滿滿的不可置信。木槿一步步後退,細長的高跟鞋在腳下并不平穩。
“槿槿!”林瑞忽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口中甘甜還不曾散去,他卻再也不能抱着那人。
木槿似受了驚般,眼眸腥紅,倏然就轉過身朝着小區大門跑去,然而她實在高估了她對十厘米高跟鞋的駕馭能力,摔倒時下意識選擇不讓腳崴的太厲害,結果一雙膝蓋結結實實的摔在了柏油路的地面上。
“嘶……”木槿不由痛呼出聲,一擡眼卻望見幾步遠的位置,一道人影直直的站在黑色轎車旁不知站了多久。
因疼痛而蓄滿的淚,在眼中滾了滾,終是被她仰起頭吞咽下去。
身後的腳步聲極速而來,木槿慌忙扶着地面艱難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向着車前的那一道身影走去。
直待木槿快要走近,鄧西安方才大步而來,将她打橫抱起,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座駕。
林瑞顧自俯身撿起因她奔跑而墜落的風衣,瞥見地上那幾滴血跡後,緊蹙的眉頭再也無法舒展。
他早知當初的抉擇多半是錯的,卻還是要繼續錯下去。
木槿埋在鄧西安的胸口,反應極快的推了推他,“鄧西安,你放我下去。”
鄧西安繼續大步朝前走,木槿急了,愈發大力的推他,“你放我下去,這樣,我會走光的。”她的裙子不過及膝,鄧西安這般公主抱,必然是要走光的。
鄧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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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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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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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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