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回,木槿低着頭應着
對的那個人。”說到最後,她不禁紅了臉。
鄧西安心滿意足的凝着她,手牽手出了門。
驅車在路上的時候,木槿凝着手上的戒指,不由問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前些天。”
“一直帶在身上嗎?”
“嗯。”鄧西安點點頭,“我想你是我的,不然總是擔心你被別人搶走。”
鄧西安說來極是認真,木槿不由呵呵笑起,“謝謝!”
“呃?”她聲音極低,鄧西安聽得不是十分清楚。
“沒什麽。”木槿笑笑,“只是覺得……幸好我遇見你。”
一直到鋼印壓在紅本本上,木槿也還是得體從容的笑着,沒有半分鄧西安的緊張。
直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木槿凝着天空的白雲緩慢的移動,倏然蹲下身嚎啕大哭。半點也不在乎過往路人投來的目光。
鄧西安不明所以的看着在地上縮成小小一團的女人,她一邊哭一邊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等到你抵抗了多少誘惑?”
鄧西安心知,她這是一下子爆發了。他自她身後将縮成小小一團的她抱起來,低沉道:“我知道。”他當然知道,不然這三年他是如何度過的?
木槿乍然被他抱起,脫離了地面,本能的尖叫一聲。
鄧西安低笑,“你穿的褲子,不會走光。”
鄧西安原本打算送木槿回家,不料阮淩浩的電話追了過來,木槿便體貼道:“你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這幾日,他們公司裏的事情貌似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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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西安吻了吻她的額頭,為她攔了出租車,便趕回公司去。這一單合同簽下來頗有些難度,不過正好是對他和阮淩浩的一個挑戰。
木槿坐在出租車裏,過紅綠燈時,望見路邊一對小情侶的争執。那男生一個耳光揮在那女生的臉上,木槿倏然後背一陣發涼,猛地想起昨夜的那個夢來。
夢境一直到她早晨醒來那一刻都十分清晰,可是真正醒來時卻又倏然忘了。這會兒乍然想起來,依是十分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
☆、朝開暮落
木槿夢到她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會有一個人來帶她走。
這一次并非往常夢境裏的飛奔跳躍,或是追逐。是有一個和她同一個世界的男人出現,他會帶她走。
可是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那男人說,一次只能兩個人,還要他們要帶的東西,不能負載過多。那女人主動退出,顧自坐回客廳的沙發椅上。木槿終是不忍,選擇自己留下。
她問那男生最快何時可以來接她,那男生含糊了好久,只道,“大約是天亮前。”
寂靜無人的深夜,她守着空蕩蕩的院子,只能期盼着漫漫長夜過後,他真的會回來。她只能這樣期盼,別無選擇。
木槿心驚,原來即使在夢裏,她也是被抛棄的那一個。
木槿摸到包包裏的手機,突然想給鄧西安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沒了電自動關機了。木槿放下手機那一刻,心情平緩許多。
她一直知道,她從前不管有什麽事總愛找林瑞。現在她終于改掉了這個習慣。
一直到了格子鋪,充上電開機,木槿才知道她到底錯過了什麽。
吧臺裏的少年也道:“老板娘,剛才學長都急瘋了,到處找你。”
木槿微微點頭,心裏亦是一片着急慌亂。
她的手機裏只有一條餘微的未接來電,其餘所有皆是姚堯的。
木槿第一時間給餘微打了過去,關機。關機。反反複複都是關機。
木槿心裏愈發着急,倒是少年撥了姚堯的電話,接通後将手機遞給木槿。
“姚堯……”木槿輕喚。
姚堯一聽是她的聲音,心底所有的急切仿佛都壓了一壓,卻又哽咽道:“餘微她……我對不起她。”
“到底怎麽回事?”木槿嗓音一沉,她猜着多半是餘微出了什麽事,可姚堯這口氣……
姚堯半晌沒吱聲,木槿愈發着急,正要再問,姚堯斷斷續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是我……都是我。我不該喝那麽多酒的。我……我強迫她,我真是太混賬了!”
姚堯的語氣滿是後悔,木槿聽着亦是生氣,可當下卻不是生氣的時候,便與他囑咐道:“你先別忙着後悔,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她認識什麽人,可能去什麽地方。”這種事……餘微千萬別想不開!
事後,木槿才知道,姚堯對餘微幾乎一無所知。她不過是湊巧遇見,便知道餘微在這座城市裏有一個堂哥。他卻連這個都不知情。甚至餘微是否有相熟的同學,他卻只曉得人家的姓氏,連模樣都不清楚。
木槿窩在沙發上,瞧着在廚房裏忙碌的鄧西安,忍不住嘟囔:“這事換做我,我也跑了。”她壓根就沒看出來姚堯對餘微可有半分的上心。
鄧西安炒菜的動作明顯一頓,好在木槿仍舊盯着電視,也不曾注意。鄧西安斂下眉,附和道:“這事姚堯做得的确不妥。這種事哪有用強的?誘哄都比強迫來的好!”
木槿忍不住撲哧一笑,這種理論也虧鄧西安說得出來。
木槿想起姚堯那張軟嘟嘟的臉,怎麽也想不到姚堯會做出這種事來?
最初見到姚堯的時候,她就極想上前捏一捏他軟嘟嘟的臉蛋,為此沒少說他是少年。甚至,姚堯還特意跑去曬黑,結果還是沒能逃脫魔爪。
其實姚堯并非那種正太型的男生,臉上的肉也并不多。只是皮膚極好,水嫩水嫩的。
後來木槿與鄧西安提及時,鄧西安只道:“小時候老媽拿他當女兒養。他抗議了十幾年,還是無效。”
木槿轉念想起,這一轉眼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姚堯仍舊沒有找到餘微。木槿方才輕松地心不免又沉重起來。餘微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然而亦不算消失,委實是姚堯對餘微知之甚少。
木槿暗道,但願餘微別出什麽事才好。
一直到她的婚期到了,仍舊沒有餘微的消息。姚堯背了背包去往餘微的老家,希望能有所收獲。無論如何,是趕不及她與他老哥的婚禮了。
木槿琢磨着,要不要将婚禮延後,畢竟姚堯是他唯一的弟弟。鄧西安本來也有此意,雖然他有些過夠了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楚,可是能有什麽比姚堯能參加他的婚禮重要呢!然而,家裏的兩位老人卻是表明了态度,決不能延期。他們這樣身處高處的人,最是看中臉面,鄧西安的父親一早就告知了幾位相熟的好友,到時必得來參加兒子的婚禮。如果突然延期,免不了別人多想。
木槿與鄧西安都頗是無奈,然而不好違拗長輩,只得如期舉行婚禮。
飛飛在多年前就想過要做木槿的伴娘,可惜她如今已經為□□為人母,心底滿滿的開心也只好化作一個厚厚的紅包奉上。
飛飛提早來見了她,木槿婚禮那天正好是飛飛的婆婆的生日,她實在不好缺席。木槿笑笑,也不計較。
飛飛沉吟許久,終是開口問她:“木槿,我知道現在說這個有些不合适,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愛他嗎?”飛飛深知,以木槿的脾氣秉性,必定會是個很好的妻子,很好的兒媳。可她想知道的卻是,木槿會不會被很好的對待?木槿有沒有做好和鄧西安過一輩子的準備。飛飛明知,這是她的多想,可還是想要安心。
她們兩個是高中同學,到現在為止,已經是十多年的閨蜜。如果木槿不幸福,她如何能夠放心。
木槿淺淺一笑,握住飛飛的手,“可能愛情開始的方式并不重要吧!”
“有的人青梅竹馬,有的人奉子成婚,有的人相愛相殺。我和鄧西安,只是細水長流罷了。”
“你倒是看得開!”飛飛白她一眼,抿唇笑笑。念及另一個将将喪偶的男人,飛飛踟蹰了一下,仍是緩緩開口:“那麽……林瑞呢?你真的……放下了?”
當初木槿癫狂癡傻的模樣,她一直記得。幾乎有大半年的時間,木槿生活得無比潦草,那時她們已經畢業工作,木槿那時常常一個人走漫長的夜路也沒說過一次害怕。後來飛飛才知道,那是因為她心心念念想着別的事,別的人,心思完全是沒放在腳下是什麽樣的路上面。
木槿是那種堅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女人,她沒辦法接受被人抛棄的事實。可那已經是事實,飛飛沒完沒了的勸她,可她自己也說,她那樣一根筋的人,除非自己看開,否則永遠泥足深陷。幸而最後,她還是看開,然後重新開始。只是……飛飛終究覺得,木槿這婚結的稍稍有些倉促。
木槿莞爾,“當年就放下了,只是非要等他結婚,才算完全死心。”那是真正道德的限制,她絕不會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
“你呀!”飛飛無奈的看着她,眼裏滿滿的全是笑意。
飛飛在她這裏停了不過一個下午,便有人緊巴巴地來催。飛飛沒好氣地瞪她老公一眼,木槿含笑點點頭。那男人看來霸氣側漏,真不知當時飛飛相親怎麽就看中了這一款?飛飛從前可是最愛小鮮肉的。
一個人認出另一個人,通常都是依靠什麽呢?完整的面孔,不變的發型,甚或是走路的姿态。可是并不,木槿認出蹲在陰暗角落裏的男人,因為他的下巴。他在那裏靜靜地蹲坐着,看來極為頹廢。一束光剛巧打了過去,木槿看見他一如既往削尖的下巴,只是那一道光閃過,那下巴的弧度仿佛刀刻的棱角。
木槿從前便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他,到了現在,他在陰暗裏,她依舊如是。
鄧西安注意到身邊人頓了一頓,随即一同停下,望去木槿看着的方向。那地方極暗,他并不能分辨什麽。直到一道人影不知何時站起身,緩緩地向他們走來。
鄧西安暗咒,真是陰魂不散!
鄧西安自覺,通過欺負別的女人來表示他有多愛身邊的女人,這種人最是惡心。林瑞掌掴在木槿臉上的那一巴掌,他已經不做計較,沒想到他竟還有臉自己冒出來。還這副德行?這是要刷同情分的嗎?
林瑞緩緩向他們走去,鄧西安這一日穿了件黑色大衣,看來身材颀長挺拔。原本也是,鄧西安原本就比他高幾厘米。
卻是木槿,仍舊裹得像個小棕熊,她素來怕冷,到現在依然。
林瑞緊緊地凝着在鄧西安懷中的緊靠着的木槿,又望向鄧西安。那意思已經了然,鄧西安裝作完全看不懂,依舊緊摟着懷中的女人,一動不動。
木槿側過身,低低道:“鄧西安……”
鄧西安垂下頭,掩下眸中的怒火和淺淺的不安,低沉道:“他這可是糾纏于你!”
“他不會糾纏我。”
“這還不是?”鄧西安壓低了嗓音,注意到木槿說得是“不會”。“那怎樣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朝開暮落
木槿理解鄧西安的不開心,所以仍舊耐心道:“他不是那種人。”
鄧西安的臉色頃刻變了,冷哼一聲,“你倒是了解。”
木槿望着他氣氛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随即踮起腳附在他耳邊軟軟道:“西安哥哥,我都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還這麽小氣啊!”
鄧西安耳朵一軟,瞬時被取悅,輕輕哼了一聲,仍舊轉身站得遠一些。
木槿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這一回叫他“西安哥哥”,鄧西安十分受用。
然而,看着不遠處面對面站立的兩人,他心內仍舊有些不安。
鄧西安倒不是當真不相信木槿,只是擔心那個“林瑞”的男人再做出什麽傷害木槿的事來。上一次他去的遲了,已經十分懊惱。若是這一次在他眼皮底下,他當真不能原諒自己。如此,便緊緊地盯着。
木槿回頭沖他一笑,示意他安心就是。
鄧西安莞爾,無比受用。
林瑞凝着眼前的兩人耳磨厮纏許久,心如刀絞。終于見那男人肯站得遠一些,方才沖木槿扯起一個牽強的笑意,“你最近可好?”
木槿攤開手,很明顯不是嗎?
“我聽說你要結婚了。”
木槿無謂的笑笑,“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林瑞凝着她的笑意,心下愈發難受,仿佛刀片一遍一遍的劃過他的心髒,卻又不肯判他一個死刑。
林瑞微微嘆息一聲,“我和陳亞飛偶爾會聯系。”
木槿輕哼一聲,又被出賣了。
林瑞識得木槿此刻的表情,不禁苦澀一笑,“她怎麽會告訴我?是我看她轉了你的微博,所以留心多看了幾眼。”
“哦。”木槿淡淡應一聲,忽然發覺,竟是再無話可說。不由問道:“你還有事麽?”雖然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但是依舊很冷,她可不想一直這麽傻站着。況且,這一晚不過是鄧西安陪她回家拿點衣服,說好了正好散步的。誰知道會碰上不該碰見的人,又是這麽冷的天。
林瑞斂下眉,眸子裏滿是痛色。“木槿,其實從你當初問我要回你的東西時,我便知道,我們再無可能了。”
木槿記得那一天,那時不知是她撕心裂肺之後的多少天。只她平靜了許多,也看開了許多。她曾送他一個個人寫真擺臺。
那一天,林瑞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道,“好!”
木槿不知道,那一天,林瑞說完那一聲“好!”整個人都是虛飄飄的,無所适從。卻又不是身上肋骨被人抽掉了一般的疼痛,只是整個人仿佛都飄了起來,沒有重心。
木槿凝着他滿臉的沮喪,淡然道:“我沒想過我們的最後會是這個樣子,可如果不是如此,我便不能重新開始。”木槿想過最壞的可能是陌路不相逢,卻不曾想,林瑞今時今日會是這幅模樣。
她要重新開始,便要收回她送出去的那顆心。
林瑞敘敘道:“後來我反悔,說是找不到了,弄丢了。你不信。可是卻不再介意你的東西是否還在我這裏,甚至任由我随意處置。丢了也好,沒丢也罷,你都不在意了。”
“木槿,那時我以為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在乎,至少會生氣。可是你沒有,你覺得無所謂了,就像是對我這個人,你都無所謂了。”那是他最挫敗的時候,他将木槿握在掌心太久,以至于總以為她不會離他而去。甚是木槿可能願意做他的情人,他都想過。
木槿耐着性子聽他一直唠叨,暗想,如果是從前,她必定會很開心他同她說這麽多話。可是現在,她只覺得站在這裏,冷風嗖嗖的,刮得臉蛋都有些疼。幸虧出門時,鄧西安硬要她戴了圍巾,不然,冷風鑽進脖子裏才是真的讓人受不了。
林瑞凝着木槿身子微微縮着的模樣,不由瞳孔一縮,緩緩開口道:“我們可不可以到旁邊的店裏?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木槿錯愕的瞧着他,轉身看向鄧西安的方向,微微搖頭。“你有什麽就趕緊說了吧,這裏的确太冷了。”
“木槿!”林瑞倏然提高了聲貝,轉瞬又是放柔了嗓音。“只當最後一次,你就要做別人的妻子了,最後一次聽我說說話不好嗎?”
木槿凝着林瑞滿眼受傷的模樣,慌忙別開眼,轉身跑向鄧西安,與他商量。縱然林瑞的話多少有些可笑,可她到底還是有些心軟。既是最後一次,那麽幹淨利落的結束也好。而他,從未這樣懇求過她。
鄧西安聽罷木槿的話,亦是蹙了眉頭。然而想了想仍是決定,同意木槿過去,但是他也會一同過去,只是不和他們同桌罷了。
林瑞凝見鄧西安坐與他們遠處的身影,不禁替木槿高興。那個男人,大概是擔心他會再次傷害木槿吧!可是心底翻湧的醋意,卻是酸澀難當。最酸的醋,大抵就是他沒資格吃醋吧!
林瑞伸手握住木槿的手,木槿下意識地看向鄧西安的方向,手往後縮了縮,只是沒能成功。
林瑞脈脈深情的凝着木槿的雙眸,“木槿,你終于不愛我了,是不是?”
木槿一滞,很想答一句“是的”。可是,話在唇邊滾了一滾,仍舊咽了下去。
他愛說什麽便說吧,她耐心聽着就是了。就像從前,她喋喋不休的時候,也不知林瑞聽進去幾句。果然風水輪流轉,她卻沒幾分開心地感覺。
“我記得你微笑和流淚的樣子,記得你安靜和吵鬧的樣子,記得你得意和落寞的樣子,唯獨不再記得你愛我的樣子。”林瑞緊握她的手,滿眼傷痛。“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呢?怪我當初做錯了選擇。”
木槿凝着他一臉受傷的表情,不禁想笑。林瑞此般模樣,倒似是當初負心的那人是她。嘴唇抿了抿,仍是淡然開口道:“林瑞,你沒有錯。你馬上就要做爸爸了,應該開心才是。”
林瑞神情一頓,整個人愣怔了幾秒,方才苦澀道:“她流産了。”
“哦!”木槿抿緊唇,怪不得他這幅模樣。也是,若非他又受了什麽打擊,又怎會想起她來?在他眼中,她不過用來療傷而已。
“都怪我,我不該和她吵架的,不然也不會……”林瑞說着,已是松開她的手,雙手抱頭,模樣十分痛苦。
木槿雖是心中不忍,卻也只好寬慰道:“你別太自責了,好好照顧她,以後還會有的。”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林瑞不停地搖頭,嗓音沙啞沉痛。“小冉不可能再原諒我。”
木槿暗忖,所以他這是沒了選擇所以才來找她?
木槿在心底忍不住冷笑,面上卻是維持基本的禮貌,淡然開口:“試一試吧,她畢竟愛了你那麽多年。”然而若是當真換位思考,不論哪一個男人,即便她愛慘了他又如何,中間隔了一條人命,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知豐小冉到底是怎樣想的,但是現如今林瑞來找她便是最錯的選擇。
“趕緊回去吧!”木槿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該來找我的!過幾日我就要結婚了,你既然是對不起她,就該請求她的原諒,而不是來找我訴苦。”她聽他訴的苦也夠多了。
“木槿!”林瑞倏然抓住就要起身的木槿,木槿被迫只得重新坐下,不耐的看着他。“你不想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麽吵架嗎?”
木槿懶怠得開口,林瑞便繼續道:“是因為她發現了那張擺臺,所以不依不饒。我沒辦法……”
木槿看着林瑞現在這幅模樣,忍不住勾了唇角輕笑,她當初怎麽就看上這麽一個男人呢?她忽然為豐小冉覺得可惜,林瑞這個人,到底還是傷了她。
鄧西安只是不明白愛情,所以和誰在一起都不會有太大差別。但林瑞不同,他太看重親情,女人與他眼中不過一個身份,或是妻子,或是女朋友,甚至,是自己孩子的媽媽。他對女人甚是沒有十分的尊重。
單單木槿知道的,便曉得他喜歡過好幾個女人,且還都挂在心上。若說當初的阮淩浩是标準的花心太少的話,那麽阮淩浩是多情泛濫,林瑞卻是當真薄情。
木槿凝着他,良久方才語重心長道:“林瑞!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成熟一點?”他永遠這樣幼稚,思想簡單,永遠不肯去為別人多想一想。他這樣的人卻也不是真的自私,因他對她深重的內疚也是真的,他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做。
他無法做出選擇,所以一錯再錯。
“是!當初我的确死心塌地甚至死乞白賴的喜歡着你,可你不是厭倦了麽?你愛上了別人。”
木槿深深地吸一口氣,“原說我這樣的人,最是一根筋,看準了便不會更改。”木槿說着,倏然一笑,“若非你一次又一次把我的真心踩在腳下,我也不會真的放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朝開暮落
“林瑞,我不能一直等你。到了這個冬天,我們認識十年了。十年真的會改變很多事情,我遇到了對的人,所以要把過錯留在過去。”
“你總是無法選擇,當年便是任由現實将你推到那個地步,你要生活替你選,你不肯自己做出選擇,不肯傷害我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可是林瑞,你已經是要三十的人了,總該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良久,林瑞方才遲疑道:“你真的愛過我?”
木槿想都不必想,脫口而出,“愛過!”她是真的愛過,盡管當時年少,然而愛過,卻是真的。他要她明白愛情,卻又給她致命一擊。
但幸好時光不曾辜負,它帶鄧西安來,告訴她:嗨!對的那人,在這裏。
“我們真的……不可以重新來過嗎?”
木槿眨眨眼,“都過去了。”默了默,又道:“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地。”
“謝謝!”林瑞沉聲道,眼眸裏微微泛了水光。
木槿站起身與他客氣地道別,“再見!”
林瑞消失在風中的時候,木槿卻是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她心心念念為他考量了十年,再不肯細心地為他考量最後一次。
林瑞是當真來找她訴苦,當真想要重新來過,當真在最後只能夠問一問她:她是否真的愛過他?
林瑞可能永遠都無法成熟,卻在豐小冉死在手術臺上的時候,頃刻灰了心喪了氣。那個以全部真心愛着他的女人就這麽就因為流産大出血死了。
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自己。他這一生承載了太多的灰暗,木槿和他在一起時,多半也是安靜的。他知道,木槿有時緊張。可他還是被那個蹦蹦跳跳活潑開朗的女生吸引,他心知他熱愛她的陽光,熱愛她的笑聲,熱愛她掐着腰張揚跋扈的模樣。
他從不知道,女人的妒忌會是這世上最烈的毒藥。小冉用他的手機把木槿的電話拉黑,以他的手機發難聽的短信給她,聲聲都是模拟了他的口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佯作不知。他傷害了一個,便不想再傷害另一個。
甚至最後,她要他掌掴木槿,以腹中的孩子要挾,他沒有辦法。掌聲清脆,幾乎讓他對她死了心。他熱愛她陽光明媚,她偏要他看見她的狠毒尖刻。然而林瑞何嘗不知,若非因為他三心兩意,小冉又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若是木槿能夠再小心一點,就會注意到,林瑞再說豐小冉流産的時候,眼底深刻的絕望。和他離開時,背影的孤獨。
她不再愛他,所以亦不再關心。
各有各的路,她沒義務照料他事事周全。
然而,一年後,鄧西安接到林瑞的結婚請柬,卻是另一回事了。
婚期将近,木槿除了試穿婚紗,當真沒什麽可忙的。鄧西安的父親很多事已經準備妥當,要發的請柬也早已發了出去,鄧西安卻是忙成一團。公司裏的事半分耽擱不得,合同敲定到了最後的階段,對手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絲毫沒有懈怠。
常常半夜木槿睡熟了鄧西安才爬上床,早晨不知何時又走了。木槿深知他的辛苦,也不曾說過什麽。老爺子也開始軟硬兼施的要鄧西安接受家族的生意,姚堯這麽一跑,一個多月也沒有音信。早知如此,他們就該同意了他和那個女生在一起。老爺子着急的差點找私人偵探了。
格子鋪的事卻是簡單得多,餘微一早就将完整的稿子給了她。至于事情後續的發展,餘微并不知情,木槿便以着自己微末的文筆繼續寫了下去。
她也沒想冒充餘微,只寫下去,多半有些畫外音的味道了。
至于沈青梅的最後,我很是想說,後來的後來,她抱着那個她愛了半生的男子的遺像舉行了簡單而又莊重的儀式,一場無需法律認可的婚禮,所有人都在寂靜中感動的落淚。
可事實是,她從踏入他家門的那一刻起就飽受非議,他的父母自然是懂得她的好,論及接納卻不那麽如意。後來人們漸漸清楚真相,她才如願住進他從前的房間。
她要代他伺候雙親頤養天年,她住他幼時住過的房間,好像過錯時光,能夠和年幼的他相會。
幸而,追了她十餘年的太子爺并不準備放棄她。他願意陪她一起照顧徐峰的雙親,願意照顧徐峰的女兒,願意以後不再要孩子。如是沈青梅也願意,那麽将無限美好。也許她會願意,也許不會。
當晚,空白部分就有很多留言。
木槿一一看過,然後打給沈青梅。
她好像已經恢複了從前精致妥帖的生活,電話裏傳來的聲音也明朗許多。
“大學城的孩子們都怎麽說?”沈青梅優雅地笑着,仿佛沒有半分不妥。
木槿笑笑,以沈青梅的年紀,這些大學城的學生在她眼裏确然是孩子了。
“很多人都在追問,你這樣是否值得?”木槿淡然開口,說出口的話已經婉轉許多。學生們在空白處的留言多半是:她這樣也太傻了吧!現在哪還有這麽傻的女人?她這樣做根本就不值得。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死去的男人是否愛她。
“誰知道呢?”沈青梅微微嘆息,“這麽些年下來,都習慣了,習慣了心思全都挂在他身上,又要保持着若即若離。”她不能攪擾他的家庭,必須乖乖地做一個隐形人。
“他愛你嗎?”木槿終于開口。
“誰知道呢?”
“啊?”木槿一怔,那個人是否愛她,青梅多半該有所知覺吧!
沈青梅一笑,“我真的不知道。他從未說過,我也從未問過。何必給自己難堪呢?”他在她面前可以坦然地接家人的電話,可以平靜的哄着女兒。她又何必拆穿,讓兩個人一起難堪呢?
木槿一驚,她一直以為那男人多半是喜歡着沈青梅的,如果不是喜歡,也不會就這麽的在一起那麽多年。她以為,那男人對沈青梅至少該是寵愛的。就像故事裏的所有的男人對待小三或者包養的二奶那樣。可是木槿從未想過,這些年,沈青梅是這樣卑微的愛着。甚至連一聲“你愛我嗎?”都不曾開口問過。
或者,是不敢開口問嗎?
“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青梅長長地嘆一口氣,她已然恢複了往常的生活。可是乍然沒了徐峰,好像整個人都沒了主心骨一樣。他素來是她的精神支柱,現在,她不知該往哪走了。
“太子爺追得還緊嗎?”
“你不說這個還好!”沈青梅煩躁着開口道:“那就是一如影随形,我都想報警了!”
木槿撲哧一笑,暗道,太子爺可要繼續加油才好!有些虛,就是要趁虛而入才好。
婚禮前一晚,木槿微微有些激動地睡不着,便窩在客廳盯着電視上的肥皂劇。
鄧西安難得下班早一些,卻還是惦念着公司裏的事。吃過飯就借了她的電腦去書房忙了。木槿清楚,鄧西安答應了父親,如果達不到一定的業績,就回到家族企業來上班。鄧西安自然是不願的,所以這幾日尤其的忙碌。
鄧西安也與她說過,他必須把婚禮還有度蜜月的時間擠出來,不然到時候阮淩浩不會放過他。
木槿本就不愛追劇,沒一會兒就歪在沙發上打瞌睡。鄧西安不知她就要睡着了,高聲喊道:“槿槿,你過來!”
木槿倏然擡起頭,被鄧西安這麽一叫,頓時精神了。踢着拖鞋就走去書房,木槿耷拉着腦袋,本沒幾分心情,好好地她就要睡着了他偏要吵她,她自然心情不大好。
然而,電腦上的視頻是怎麽回事?木槿瞬間淩亂了,伸手巴巴的指着屏幕,“你不經允許碰我……誰讓你?”
然而話說了不到一半便住了嘴,鄧西安方才說了要用她電腦查點東西,她明明是答應了的。這會兒又說這種話,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麽?
鄧西安攤開手,笑意卻不明朗。
視頻裏的女人一身輕薄的白色古裝,腰身一盈而握,薄紗襯得細長的手臂若隐若現,微微起舞時,腰身扭轉,一雙眸子說不盡的風情。
木槿無奈地凝着視頻裏最熟悉的那張臉,不由問道:“你是怎麽找到的?”這個視頻,被她放在一個極其隐秘的文件夾裏。
鄧西安忍了忍才沒有翻白眼,淡定道:“我輸了他的名字,這不就自己出來了。”
木槿恍然大悟,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随即乖乖地自動解釋道:“這是我……我剛剛瘦下來的時候,學得一段古典舞,想要給他看的。”
“他看了?”鄧西安濃眉一簇,周身氣息驟然一冷。
“沒有。”木槿搖搖頭,“那時我們已經不怎麽聯系了,我也不好死乞白賴的……”
鄧西安暗忖,幸好沒看。幸好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他不必再忍着。鄧西安凝着視頻裏的小女人,都有些忍不住,更何況佳人夜夜入懷。
作者有話要說:
☆、朝開暮落
倒是視頻最後的一個細節,吸引了鄧西安的注意。木槿打定主意不肯讓鄧西安看清,随即滑動鼠标便将視頻給關了,挽着他的手臂就去卧室。
只木槿全不曉得,鄧西安委實好奇視頻裏最後一個細節。半夜醒來時,便巴巴的跑去書房,仔細研究了那個結尾。
視頻結尾處是一雙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了幾個字母。因着速度委實有些快,他初時并不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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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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