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心

之後的幾日,雨寒每天都會去隔壁照顧彭策,但也僅限于端茶倒水式,畢竟男女有別。

公主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彭策請個大夫,每日來換藥診脈,加之彭策自幼習武,慢慢地,彭策的身體好了起來。

可是公主每次想進去看看他,他總不同意。他似乎非常怕看到公主難過的眼神,那種眼神讓他心裏酸酸的。

“他為什麽就是不肯見我,”公主問雨寒,“難道他還在生氣嗎?生氣我沒有自己承擔錯誤?”公主在隔壁的門前轉悠,似乎門口有一個巨大的石板一樣,她就是進不去。

“公主,你想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奴婢會照顧好彭策的,相信我。”雨寒一邊安慰着公主,一邊擔心着彭策。

其實雨寒也不明白為什麽彭策就是不肯見她,但是看彭策并不想提到公主,也就沒多問。

一月之久,彭策終于可以自由走動了,公主跑到他面前,“喂,你為什麽不讓我去看你,也不見我!”彭策轉過身不看她,自己練劍。

“喂~~~!!!”公主急了,沖過去要去奪那把劍,眼看劍就要刺到公主的手臂,彭策急忙收了劍,好在沒傷到公主。

“沒有為什麽,不想見你而已。還有,我不叫喂,你什麽時候能記得。”彭策轉身回房間了。

之後的數日公主十分的聽話,似乎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吧,再也沒鬧着要出去,偶爾去王城裏賞賞花,看看水的,彭策也就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終于有一日傍晚,公主實在受不了了,沖到隔壁的窗旁大喊:“喂,你怎麽那麽小心眼。你不就是氣我自己貪玩害你挨了打嗎,你至于記恨那麽久嗎,我當時也沒求你出頭啊。那,那我再出去一次讓父王打我一次還給你好了!”

“随你”彭策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沒再支聲。彭策的随意是想說,你随意怎麽想,我不管你。可是公主理解的卻是,你去吧,随你,我不管你。

夜深了,雨寒也睡了。公主悄悄的溜出了寝殿,從那個洞裏鑽了出去。

她從沒有在那麽黑的夜裏離開過王城,外面的陌生讓她害怕。

街上,深夜,燈火闌珊的地方都是各大妓館,從小生活在王城裏的公主只是聽聞但并未見過。

她走進一家妓館,點了瓶酒,看裏面男男女女很是好奇。

妓館的媽媽看公主長得十分清秀又很單純,就希望騙她來這裏給她賺錢,便不斷帶她往裏走。喝了酒的公主本身就有點暈暈的,走到客房裏,一個男人撲了上來,“唉呦,媽媽,什麽時候有這麽純的姑娘啦,以後這樣的還得給我留着啊……”話還沒說完,公主似乎意識到了這是什麽地方,伸手便打。

挨了打的嫖客自然不可能吃虧,叫來妓館的媽媽和打手,三下五除二把公主包圍了。公主的功夫一個人不可能應付那麽多人,何況她還喝了酒,不幾下,便被用繩子捆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公主大吵大叫讓樓上的客房沒有辦法營業了,于是,媽媽就用棒子打暈了她。

“将她扔到柴房去,明天再來收拾她。”媽媽對一個打手說。

“是。”打手便将公主拖進了柴房鎖了起來。

天剛蒙蒙亮,雨寒睡不着了,推開門一看,公主不見了。最開始,雨寒只是以為她去了院子,便起身去院子尋找,但當她找遍了全部的金蝶殿,終于慌了神--公主就是不見了。

“彭策,彭策開門!”雨寒不停地拍打着彭策的房門。

“怎麽了嗎雨寒?”彭策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急忙穿好衣服起來開門。

“你看到公主了嗎?”雨寒急迫害怕的眼神,流露着一種六神無主的樣子,這種架勢讓彭策無法懷疑是假的,“她什麽時候不在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雨寒幾乎要哭了,“我醒來就不在了,應該是夜裏離開的吧,我找遍了整個金蝶殿都沒有。”

“我想,她是出城了。”彭策忽然說,“雨寒,你在這裏守着,我去找她。”彭策飛奔而去。

一路上他懊惱不已,為什麽要跟這麽一個傻公主賭氣,不好好哄哄她。

天色還早,街上便人頭攢動了。彭策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公主,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滿世界的說自己找公主。

“淇兒!淇兒!你在哪裏淇兒!”彭策一邊走一邊喊,她知道這個是公主的乳名,一般的人是不會知道也不能叫的。若非現在迫不得已,這兩個字怎麽會是他這樣的下人可以直呼的。

忽然,他在街邊聽到一聲微弱的:“喂……”他心裏忽然緊了一下,在這條街上又喊了一遍:“淇兒!”

“喂!救我,救我。”這是從這個妓館裏傳來的,聲音很小但是他一聽便能聽出是她。

彭策踹門而入,半睡半醒的媽媽驚異的看着他,“好一張英俊的小臉啊,爺啊,您怎麽這個這個時辰來啊,您找哪個姑娘啊?”

彭策推開媽媽伸過來的髒手,“淇兒呢?”

“淇兒?哪個淇兒?這位爺,您記錯了吧,是別的家的姑娘吧?”媽媽笑呵呵的對彭策說。

“我不想動粗,你別逼我。”彭策冷酷的臉龐吓到了媽媽。

“這位好漢,我是真不知道您說的淇兒是哪位姑娘啊?”媽媽也是一臉迷茫,似乎忘了昨天公主進店的事情。

“別跟我裝傻,你們昨夜扣下的那位姑娘,在哪裏,給我交出來,不然殺了你。”彭策狠狠的說到。

媽媽這才忽然想起來,“哦哦,我這就帶你去找她,好漢別動氣,我們沒把她怎麽樣”

媽媽說完急急忙忙沖下床,來到柴房,彭策沖進去,看到淇兒被捆得像個粽子。彭策趕快把繩子給她解開,抱着她離開了妓館。

出了門口不久,公主忽然哭了起來,彭策最見不得這個場面,他自己知道,只得将公主放了下來。

忽然,公主沖到彭策懷裏,哭着打他,“喂,你怎麽才來;喂,你怎麽才來啊,你怎麽才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在找她時有多害怕,有多怕再也聽不到她喂喂的叫他。他一把将她抱在懷裏,任由她哭打,多想說一句“對不起,我來晚了”,可就是說不出口,只會呆呆的站着。

天亮了,他忽然想起王城裏焦急等待的雨寒,萬一大妃娘娘去金蝶殿公主真要經歷自己曾經經歷的了,冷靜下來,對公主說,“別哭了,回吧,不然大妃娘娘就真的知道了。”說完抱起公主便往回走。

回到殿裏,雨寒看到她,沖過來抱着她,緊緊地緊緊地抱着,“公主,你吓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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