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逃離荊棘莊園(七)
13.
萊傑走上三樓,在走廊盡頭是一間浴室。
利文斯就死在那裏。
玻璃碎片沒有要了他的命。呼哧帶喘地又活了許久,荊棘莊園最後一任主人在浴缸中割腕,靜靜地長眠于血色冷水中。
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自殺,可是園丁極力強調利文斯少爺是為情所困。
面對警察,他聲淚俱下,強調家庭教師溫妮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于是,萊傑探長找到了她。
他致電邀約的時候,溫妮剛好結束了當天的心理治療。從高樓裏走出來的時候,萊傑禮貌性地同她握手。
她模樣衰老,可神情、舉止,依然像個女孩子。她是一個過早枯萎的女孩子。
他們來到荊棘莊園,萊傑在這樣的故事中感到了震驚。環抱手臂至胸前,萊傑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溫妮小姐,很抱歉,今天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但是,誰能證明你說的這些,是事實呢?”
他攤開手:“玫瑰病毒的真實性……對不起,目前所有的物證都已經失活,我們無法判斷它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魔力。而且,獵巫行動已經快過去十年了,關于這個家族的記錄……我想,也是缺少佐證的。”
說完,他立刻舉手至臉旁,小幅度地搖了搖:“對不起,我是出于客觀需要。如果冒犯了您,還請您原諒。”
溫妮從來到第三樓開始,就一直沒有看浴室一眼。此刻她低着頭,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
“明明有一個最好的證人……明知道很冒犯,還來找我。”
她從帽檐底下射出目光,瞪了萊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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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園丁。你為什麽不去問他?”
萊傑馬不停蹄地趕回警局,連夜傳喚園丁。
可惜晚了一步,他服用過量安眠藥,已經死在了睡夢之中。
由于荊棘莊園已被封鎖,園丁早早地帶着家當,搬入市區旅店。警察搜查了他的住所,終于在一個破舊的褐色牛皮箱子裏,發現了許多書信和日記。
信上的語言晦澀古老。萊傑邀請了大學教授當翻譯。
在逐字逐句的解釋中,萊傑明白了荊棘莊園的故事:
園丁的名字叫克洛德,與蘿絲太太在少年時是鄰居。
正是二戰期間,克洛德去參軍。上戰場之前,蘿絲送給他一張自己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色的,放在右胸前的口袋裏。
在戰場上,克洛德寫給她許多信,那些信很簡短,但無一例外地,均在結尾畫上了一朵玫瑰花。
硝煙散盡,勝利的禮花紛紛揚揚。然而從戰場上歸來的克洛德患上了戰争心理綜合征。
他整日整夜地聽見槍炮聲,連桌子都看成壕溝。他發了瘋一般砸碎了家裏幾乎所有的東西,像一條癫狂的狼,發出可怕的嚎叫。
清醒的時候,他就寫信。
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能把一切都傾訴到紙上。拿着蘸水的鋼筆,他一劃一劃勾勒出印象裏,那個穿着紅裙子,蹦蹦跳跳的姑娘。
他記得少年時候,自己瘦弱不堪,被人踹在地上欺負,是蘿絲站出來,伸開雙臂站到自己面前。
自己被揍得鼻青臉腫,她就輕輕地,給自己的傷口塗藥。她是那麽勇敢,那麽善良。
克洛德在信裏寫:“蘿絲,我很想念你。我很想念你。”
兩年以後的一個清晨,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克洛德打開門,他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很高大,但是孱弱,像一個病秧子。而女人穿着繁花似錦的古典裙子,拿着蕾絲傘向他微笑。
克洛德愣住了。
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蘿絲。
蘿絲已經結婚,他們住在遙遠的銅藍溪谷。
她的丈夫是一個古板的牙醫。他像是有精神病一樣,始終盯着克洛德。他們此次前行的目的,是請克洛德來荊棘莊園做管家,因為小夫妻兩個經營這麽大一處宅邸,實在是力不從心。
克洛德喜出望外。一路上他頻頻遠眺,手在膝上或攥或伸,沒有一會兒消停。
蘿絲并沒有太大變化。如果有,那也是更漂亮了。她身上散發着柔軟的香氣,說說笑笑,讓克洛德不由自主地想靠上去。可是一旁的丈夫虎視眈眈,一直用那雙死魚眼睛發狠。
在克洛德的概念裏,他與蘿絲從小就在一起。這個什麽丈夫,的确是太多餘了。
來到銅藍溪谷,克洛德忙碌起來。他付出了無數辛苦,但是幹勁兒十足。
戰場上一枚流彈曾襲中右肩,導致他在搬運紅木桌子的時候舊病複發,一下子連人帶桌子翻滾下樓梯。
昏迷前最後的印象,是蘿絲的驚呼。
但是,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昏迷後的夢境。
夢裏他重回戰場,在槍林彈雨中走投無路。火光沖天,燃燒彈舔舐着他的腳踝,克洛德想跑卻邁不動步。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同伴薅着自己,已經轟掉了半個腦袋,還緊抓着自己喊救命。
克洛德的精神即将崩潰之時,忽然聽見蘿絲的聲音。
她就這麽直接從燃燒的樹林裏跑出來,擔心而焦急地,牽着自己跑向遠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
蘿絲帶他一路走出包圍圈,他們躲在安全的廢棄箱子後面氣喘籲籲。
蘿絲問了克洛德許多問題,然而他頭腦一片空白,只是陣陣嗡鳴。
在喧鬧的心聲裏,他忍無可忍地抱住了蘿絲,緊緊地不松手。
克洛德在日記裏寫:
“我真希望那不是一個夢。為什麽只有在幻想裏,我們才能在一起?
可是我又希望那是夢,因為你有家庭,我不該做出那樣的事。”
這場風波之後,克洛德不再幹重活,他的工作重心轉到了花園。
半年以後,蘿絲懷孕了。
克洛德對此毫無貢獻,也沒有立場表達喜悅,只好努力地在院子裏耕耘,種下無數嬌貴的玫瑰花。
這天晚上,蘿絲的丈夫——那個陰郁的醫生,喊他去自己的房間。
克洛德總覺得他有點毛病,似乎是長年不曬太陽的緣故,皮膚有一種病态的白。他背對着克洛德站在小房間裏,像一棵發瘋的樹。
醫生表情嚴肅,一雙大眼睛浮腫在鏡片之下。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慢慢地邁着長腿,踱到克洛德面前,手裏舉着一個皺巴巴的東西:
“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麽?”
克洛德匪夷所思地眯起眼睛。在短暫的凝視後他驟然一驚:
“你把照片還給我!”
蘿絲的小像因年代久遠,早已模糊不清,只有那生動的眉眼躍然紙上。照片上有他的血,浸染得蘿絲像一場深紅色的夢。
克洛德伸手去搶,醫生把手一抽,背在身後,冷冷地看着他。
而後他走到桌前,拎出一個紙箱子。
一看到這個東西,克洛德的臉立刻就不是顏色了——這裏面全是自己寄給蘿絲的情書,怎麽會在他手上!
醫生也不給他解釋的餘地,直接開口:
“你和我太太有這樣的關系……之前的事情,我不追究。現在蘿絲懷孕,許多事還要你幫忙。但是,蘿絲生完孩子,你就滾出去,聽見了嗎?”
“這些信你從哪裏拿的?”
克洛德無視了他的話,急切地站到桌前:“信,你從哪裏得到的!”
“是蘿絲放在了櫃子頂上。”醫生咬着牙,有些憤怒地看着他,“你對我太太有那樣的想法,還怕被人知道嗎?!”
說完,他伸出手指,夾着那張舊照片湊到蠟燭邊,直接燒掉了。
克洛德在日記裏寫:
“蘿絲,我聽到這件事,第一個感覺不是恐懼,而是欣喜。原來你一直知道我對你的愛。原來我不是孤獨的。”
“我不害怕別人怎麽看,我只怕你不愛我。”
醫生怒氣滿身地背對他。照片在指尖化成灰燼的一瞬間,克洛德抄起一旁的木椅子,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頭上!
一下,兩下,三下……他使足了力氣,掄圓沉重木椅向下劈!
每一下都下死手,把男人的慘叫堵在了嘴裏。戰場上他殺了許多人,唯有這一個,殺得最痛快。
醫生很快地一動不動了。
他趴在地上,頭上豁開窟窿,汩汩地流血。
克洛德背起他。在這個寧靜的夜晚,将其埋葬在花苞初綻的荊棘莊園。
在新的日記中,克洛德似乎換了新鋼筆,字體變得流暢了。
“……玫瑰病毒,這真是一個神奇的魔術,把夢境和真實融為一體。我每天晚上都在夢裏和蘿絲纏綿,我不願意醒過來。因為蘿絲是真的,她愛我,這也是真的。”
“九月八日。蘿絲喝了許多酒。她要去閣樓裏看孩子。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忘了那個因失足墜樓而死去的前夫。她心情并不好,總是叫我離她遠一點。”
“十一月四日,蘿絲最近都很不快樂。電視裏一直播放獵巫的消息,我發誓會保護她一輩子,說也別想把她搶走!今天她打了我一巴掌,說我們是偷情。這太好笑了,相愛的人怎麽叫偷情?我們在夢裏,不是很快樂嗎?”
……
“今天少爺會跑了。太厲害了,雖然一跑就摔,但很快就能爬起來。”
“今天,新雇了一位管家,據說是這個家族的遠房親戚。我把花園的栅欄加固了,少爺愛鑽進去,那些刺太可怕了。蘿絲開始教他制作玫瑰病毒,他和他母親一樣聰明。”
“我建造了一個地下室,并且在荊棘莊園外圍布置了陷阱。戰争教會我未雨綢缪。以後如果有人敢進來,我就殺了他。”
……
“聖誕節,少爺要去游樂園,這孩子太調皮了。
今天下了小雪,蘿絲穿一件紅色的大衣,非常好看。她不讓我跟着去,好吧,等到晚上,也許可以一起吃蛋糕。”
荊棘莊園萬籁俱寂,雪花紛紛揚揚,如同夢境散開。
克洛德坐在蛋糕前面,沒有等來他的蘿絲。
三天之後,雙眼通紅的利文斯少爺和蘿絲太太的屍柩一同被教堂的人送了回來。
克洛德茫然地打開棺材,看見其中面目全非的蘿絲。
他頹然坐在地上,一旁的小少爺早就哭暈過去,夢裏還流着眼淚。
一旁的小布包裏放着蘿絲的遺物。他伸手一層層打開,從裏面撿出一枚小小的鑽石戒指。
蘿絲的手指纖細,這枚戒指一直戴在無名指。
每一次夢裏,當他們情之所至地摟抱在一起,他都想把這個東西永遠毀掉,就像要徹底碾碎那雙幽靈般的,令人不安的眼睛。
可是蘿絲不允許。
醒來之後,克洛德并不滿足。試探地摸上蘿絲的臉,得來的只有毆打。
蘿絲變得神經質。夢幻中的放浪沒有纾解心緒,反而使她疑神疑鬼。她總是啃指甲,甚至開始吸煙。
有一次,她把香煙摁滅在自己的手心。克洛德心疼極了,他把腫起血泡的細嫩掌心貼在自己的臉上。
蘿絲頭發蓬亂,神情呆滞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傷口是燙的,戒指是冷的,牢籠一樣無情。即使感情流溢滿地,她都不會承認,也無動于衷。卻讓他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像是癡想。
克洛德捏着那枚戒指,緊緊地捏着,捏到骨節作響。
他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揚手扔進了正在燃燒的壁爐。
他和她,很美麗地相愛了,又狼狽不堪地共處。
這一生的愛都不見天日。
對于她,自己也許只是一個工具,是喪偶之後寂寞光陰的消耗品。
不然,她怎麽只在夢裏與自己相親相愛?回到現實,她便冷酷無情,只把他當作園丁。
這些,克洛德都清楚,都明白。
他恨她。恨她的面若冰霜,恨她心口不一。他恨她的夢境,恨那些做賊一般貪歡的日子。
嘗過甜頭就忘不掉,以後吃什麽都是苦的。
人走了。可是她笑,她哭,每一幀都忘不了。
因為生命裏所有的甜滋味,都與她有關。
克洛德抱起少爺往卧室裏走。他想,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少爺一天一天長大,克洛德從他身上看到了太多蘿絲的影子。
他愛這個孩子,願意付出一切,那些沒來得及踐行的誓言,要在下一代的身上,一一兌現。
為了他,克洛德願意殺人。少爺的巫術日漸精進,在他決心加入這肮髒的陣營時,克洛德沒有阻攔。
當利文斯青澀生疏地,用玫瑰病毒絞殺第一個人後,克洛德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殺了人,利文斯回頭。他有點害怕。
于是克洛德鼓勵他。
少年的臉上綻放笑容,同許多年前,那個女孩子一樣。
前塵往事奔湧而來,她的好,她的壞,全都翻屍倒骨地重見天日。克洛德屏住呼吸,輕輕地抱住小少爺,一種愛恨交織的悲涼擊中了他,他說不出話。
日記裏,克洛德寫道:
“蘿絲,你對我的愛,是有限的。可我會無限度地愛你的孩子,你等着瞧吧。”
書信年代遙遠,成了泛黃的紙堆。老教授扶着老花鏡翻看着,萊傑探長在一旁記錄。
白熾燈通明透亮,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萊傑擡起頭:“沒有了嗎?就到這裏?”
教授伸手捋了捋:“差不多……”
忽然一封雪白的紙順着桌子掉了出來,似乎是夾得太久,一開始沒有發現。
教授用手拿着,舉到面前,喃喃地翻譯:
“今天,荊棘莊園新來了一位教師。少爺和我說,她很像你。”
“但是,我知道,她永遠不是你。”
白紙翻過來,原來是一張投遞的簡歷。
上面端端正正,貼着溫妮微笑着的照片。
14.
溫妮吃了許多緩解精神壓力的藥,失眠的症狀還不見好。
她的房間重新粉刷過,沒有任何紅顏色。連口紅都扔進了樓下的垃圾堆。
心理醫生告訴她說,每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受到精神層面的傷害,或多或少而已。像您這樣,在極度緊張的狀态下度過五年,還能保持清醒與理智,說明您個人的精神素質很強,康複也會很快。
醫生重新開出治療方案,溫妮把文件塞進包,乘坐電梯離開大樓。
晚上她一個人在家裏坐着。電視上放映最新潮的喜劇,背景音裏一片笑聲。
溫妮看着屏幕,艱難地去理解這些語言。她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有什麽好笑的?
拿起遙控器的時候,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那邊是萊傑探長。
他的聲音很有活力,像氣泡水一樣呲呲啦啦地順着電話線蔓延過來。
他說,案子已經告結,希望溫妮能早日走出陰霾。他還說了許多工作上的事情,邊說邊笑。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發出邀請:如果可以,下周休息日可不可以約一頓飯呢?
溫妮微笑着說,可以。
挂掉電話,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
夜深下來,她沒有開燈。電視屏幕的亮光如冰塊一般映照她蒼白的臉。
溫妮沉默地坐在歡聲笑語裏。眼睛盯着不斷變換的男男女女,她心想,誰又能保證,這不是夢呢?
有人離開,有人留在原地。往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大夢初醒,故事裏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只剩自己。身體被拉回現實,可意識還魇着,像沉睡于某處溫暖的沼澤。
孤身一人坐在黑暗裏,她明白,再也不會有人突然從身後撲過來,再也不會有人自以為是地愛着她,纏着她,逼得她喘不上氣。
因為他死了。
活着的時候,恨之入骨,想殺了他。只要他活一天,自己就不會自由。
如今他死了,一顆心本該是輕松的。可是飄飄搖搖,忽然有一種朦胧的悲哀。
在電視劇誇張的笑聲裏,溫妮忽然哭了起來。
像一個被命運玩弄過的人,哽咽地啜泣。
在這樣歡樂的海洋中,在這美好的現實世界,她爆發了從未想過的壓抑哭聲。
所有人都希望她好起來——新的日子就在眼前,為什麽跨不過去?為什麽就不能遺忘呢?可是,這就是現實嗎?這不是夢嗎?現實就會讓她快樂嗎?
這一刻她憎恨白晝,憎恨日出,憎恨那些置身事外又居高臨下的援手。它們給不出答案,只剩無能為力的同情。
溫妮伸手關了電視,黑暗中從櫃子裏摸出一件大衣。
轉身從樓道裏往上走,一步一步邁向天臺。
溫妮向前伸手,閉上眼睛。高處的夜風吹動她的衣擺,像隔空伸出一雙手,把她牢牢掌控。
他輕而易舉地帶她進入沉淪夢境。明明是兩個人的夢,原來沉睡其中的只有自己。
利文斯分得清夢境與現實。可是溫妮明白,自己也許再也不會醒來了。
睜開眼睛,她向下看。
黑夜之下,脈脈閃動的車燈、霓虹燈勾勒邊界,如同一朵朵璀璨的玫瑰花。
在高處,川流不息的一切都一覽無餘,眼前的道路向四方無限延展,不知道最終會去向哪裏。
面對着虛妄的玫瑰花海,溫妮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如同夢境中無數次躍動的舞步,她向前邁去。
下墜的城市沒有像沙子那樣轟然四分五裂。而是像一朵玫瑰,從邊緣無聲無息地枯萎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夜色在向內伸展,擴展到喧嚣的道路街道,并最終覆蓋一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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