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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
四人終于來到了結界的邊緣。
南川沒有注意,一頭撞在了結界上。
“唔,好疼!”一手捂着頭,一手去觸摸眼前的結界。
那手竟然直接伸出結界。
南川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那在結界外面的手,連腦袋上的疼痛也顧不得了。
身後的三人也是一臉訝異地看着眼前的情況。
“這是怎麽回事兒?”南川縮回還在外面的手,向衆人問道。
“難道這結界是你布置的?”黃魯魯一臉疑惑地問道,還用手指頭戳了戳眼前的結界。不過,她并沒有像南川一樣直接戳破結界,手指像是受了巨大的阻力,将她彈了回來。
“怎麽可能是我,我什麽時候有那個本事了!”南川輕笑一聲,有些鄙夷地說道。
黃魯魯這個智商喲,真的是叫人感動。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肯定不是南川的手筆,也就是黃魯魯能問出這樣荒謬的問題了。
“那這是怎麽回事?”黃魯魯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你的手可以伸出去,整個人卻出不去呢?沒道理啊!”
“估計南川與這結界有淵源吧?”夏道遠手托着下巴,認真思考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但這淵源似乎看起來太淺了,所以只能忽悠一下這個結界。”
“我想也是因為這樣,應該是你體內的那股力量。”賀峤伸手摸了摸南川身後的透明屏障,一圈一圈的波紋自賀峤的手掌往外散開。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南川的眉頭微微皺起,又是這個東西的原因,真的是陰魂不散啊。一件好事都沒幫上忙,反而是屢次帶來麻煩。
“看樣子,你努努力還是可以出去的。”黃魯魯好奇地打量着那堵看不見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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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我把結界撐開一個口子,這樣大家就都可以出去了!”南川略微思考一下後建議道。
“你直接出去,然後從外面把結界打開不就行了麽?幹嘛整得這麽麻煩?”對于南川的辦法,黃魯魯有些不解,幹嘛非得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這個法陣很強大,不是一般人能破掉的。”夏道遠向黃魯魯解釋着。
“連你也不行麽?”黃魯魯反問道。
“不行。”
“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你不能這樣做!”賀峤沉聲道。
“為什麽不行?你有什麽好辦法?”黃魯魯瞪着眼睛,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的意思。
這倆人算是結下梁子了,黃魯魯現在還在生着氣。
賀峤直接無視掉黃魯魯的話。
“撐開一道口子,南川,你說得可真簡單!”賀峤暗沉的目光盯着南川,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怒火。
被盯得有些心虛,南川只能高聲回複道,“那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麽。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麽?你先出去,出去後就恢複法力了,肯定能護我周全。”
賀峤的臉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了,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如果不這樣,他們就要困死在這裏面。
“你不說話,就當是同意了!”沉默片刻後,南川壯着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奇怪,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幹嘛非要詢問賀峤的意見,怕他做什麽。
忽略掉賀峤陰郁的眼神,一步拖一步地走到結界邊緣,用手拍了拍那道透明的牆,只見上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兩手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扒開一條小縫。
看來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就是有些費力了。這次出去,得多吃點兒好吃的補補。
額頭上明晃晃地挂着汗珠,南川咬緊牙關,拼命将雙手間的距離拉開。
結界邊緣看似圓潤無比,實則像刀鋒一樣割着手,才一會兒功夫,地上就已經出現了一灘血跡。
“快!”南川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賀峤一個閃身從那縫隙中鑽了出去。
恢複法力後的賀峤,連忙施法穩住這道裂縫。
黃魯魯與夏道遠也接二連三地從裂縫中出來了。
看到三人平安出去後,渾身上下被血和汗浸濕的南川稍微松了口氣,眼神中的緊張也消散不少。
這一次,終于不是自己拖累所有人了。
原來,被人需要和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再看南川,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小臂被結界壓折,骨頭從皮膚中戳出來,不斷往下滴血。臉上一片慘白,唇上血色全無,全靠着意念在支撐。
結界外的三人用法力維持着那道裂縫,但這裂縫合并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快!”賀峤大聲喝道。
就在南川要踏出結界時,身後突然出現一道莫名強大的力量,化作一只大手,将南川擒在手中,極速地向後退去。
“不!”看到這一幕,賀峤眼眶欲裂,直接沖向結界,卻硬生生地被彈飛好遠。
“這個結界怎麽關上了,南川姐姐還在裏面呢!”黃魯魯焦急地拍打着結界。
結界已經完全關閉,他們三人在外面什麽也瞧不見。
賀峤掙紮着起身,飛速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顆金色的珠子,直接捏爆。
只見那珠子發出一道極耀眼的光芒,一飛沖天,直上九霄。
片刻後,忽然一道長虹從天際劃過,直接沖向結界。
“賀兄,你還好麽?”夏道遠扶着賀峤一臉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賀峤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結界,咬着牙說道。
“剛剛那是什麽?”黃魯魯問道。
夏道遠不是沒有瞧見剛才賀峤的動作,以及那道從天而降的白虹。只是,如果賀峤沒有想說的意思,自己還是不要去問了。只要能夠救出南川就行,其他的也不是很重要,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
但是,黃魯魯她并不知道這樣的人情世故,所以就直白白地問出口了。
原以為賀峤不會回答,誰曾想,黃魯魯話音剛落,賀峤就開口了。
“我師父。”賀峤調順氣息,繼續吭吭咳咳地說着,“臨行前,師父送了我那顆金珠,有危險時捏爆它,師父就會出現。”
“哦,原來是這樣啊,怎麽沒怎麽聽你提起過你師父,”黃魯魯擔憂地看着面前的結界,又道,“那你師父厲害不厲害,能不能把南川救出來?”
“肯定可以的。”
賀峤這話說得無比堅定,沒有任何猶疑。
“接下來,我們只能等着了。”
……
而那道從天而降的白虹,直接刺破結界,直奔南川而去。
頃刻間,賀峤的師父便截住了南川。
“放開她!”
回應他的只有一團黑色的濁氣。
一劍斬開迎面而來的魔氣後,那人接連幾劍揮出,劈向那虛空大手。
“如果不是這道結界,你早就死了!”一道嘶啞的聲音響徹在山谷中,聽着讓人莫名的心慌。
賀峤的師父發出一聲嗤笑,長劍脫手而去,直奔那魔物。
手上快速地結印,剛用法力修補了一處封印漏洞。
那魔物就急不可耐地掙脫長劍,直襲面門。
“放下她,可以讓你多活幾天!”一邊應付着魔物,一邊對那魔物威脅道。
“黃口小兒,跟你的前輩比起來,可差太遠了!”
話雖如此,那魔物卻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道結界還是在發揮着作用的。
但是不管怎樣,南川是一定要留下來的。不然,豈不是枉費了這一番心機。
那魔物,加大攻勢。
凝成實質的魔氣,自湖面的那個大手上不斷翻湧而出。
懸在湖面上空的白衣男子,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沉着冷靜地應對着魔物的攻擊。
又是一道魔氣,直接擊中白衣男子。
見此,地底的魔物似乎有些得意,“不如歸順于我,也可讓你繼續潇灑日子。不然,你這個實力,等我出來後,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還有心情這樣說,看來那魔物的确是很厲害。
白衣男子,掉落在水面上,趁着魔物說話之際,飛身直取魔氣湧動的中心,帶出南川。
飛速遁走,扔出數道法訣。
微黃的光亮,瞬間連成一片,籠罩住那魔物。
光亮雖暗淡不清,但足以讓那籠中的魔物痛苦不堪。
那魔物想要掙脫,卻被不斷縮小的光圈重新壓進湖水中。
拎着陷入昏迷的南川,白衣男子飄在遠處靜靜地注視着湖面的動靜。
“這次是我大意了,你們這幫無能之輩,既然殺不死我,等我沖破結界之日,就是爾等死無葬身之時!”重新被關進封印的魔物不甘地怒吼着。
白衣男子并沒有着急離去,反而将南川放在一旁。手上掐着法訣,繼續修補着這殘缺的封印。
片刻後,收起施法的手。看了一眼南川,袖袍一揮,兩人便消失在原地。
“師父!”面對憑空出現的兩人,賀峤看了眼浮在白衣男子身後的南川,才對那人繼續說道,“都是弟子無能,才勞煩師父動手。”
“無須自責,是我的疏忽。”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夏道遠對着那男子拱了拱手。
“小友稱呼我徐海即可。”
“徐大哥,南川她怎麽樣了?”黃魯魯看着渾身是血的南川問道。
“情況不是很好,魔氣入侵體內,得找個地方為她祓除魔氣。”
賀峤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道,“師父……”
“不必多言,先出了這裏再說。”
五人化作飛虹,劃過天際,飛馳着。
一炷香的時間,來到最近的一個鎮子上。
找了鎮子邊緣地帶的寬敞院子,住了下來。
……
“神尊……”
衆人離去後沒多久,這結界中又迎來一渾身包裹嚴實的黑衣男子。
“廢物!”
回應那黑衣男子的是來自湖心的一記攻擊。
只見那男子,沒有任何逃避,生生承受了這團魔氣。
“神尊大人,屬下來遲,還請神尊大人恕罪。”雖口吐鮮血,但仍然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這次也是我大意。”
湖心的水沸騰起來,升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緩緩飄至那黑衣男子眼前。
那男子伸手接住盒子,打開一看,裏面躺着一枚丹藥,以及一顆魔氣缭繞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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