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次日。
四人簡單地用水抹了把臉,吃了點兒野果就準備再次上路。
賀峤背對着南川蹲下。
沒有忸怩,南川直接将手搭在賀峤的脖子上,攀了上去。
察覺到兩道熾熱的目光,南川回過頭看去,“別誤會,我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
“我長眼睛啦。”黃魯魯插話道,“我倆才沒有誤會,你着急解釋什麽?”
“我才沒有解釋。”面對黃魯魯的調侃,南川選擇了嘴硬。
“趕快走吧,再不走,等到天黑時,還沒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休息,那可就麻煩了。”
“就是就是,到時候找不到山洞,就怪你!”
南川趴在賀峤的背上沖着黃魯魯做了個鬼臉。
一番催促下,才上了路。
多了兩個人,這一路上倒也沒有那麽無聊了。
“哎,好累啊,真是羨慕你,有人背着不用走路。”黃魯魯拿袖子擦着額頭上的汗,望着前面的南川酸出了口。
“你也太懶了吧。才走了幾步道,就喊累。”南川回過頭,繼續說道,“不愧是只大橘貓,好吃懶做。”
“我才沒有呢!”黃魯魯叉着腰,氣鼓鼓地指着南川說,“我還是個幼貓,吃多一點兒,是很正常的,畢竟我還在長身體。你們人類的幼崽不也是整天什麽都不做,只知道吃飯和睡覺麽?”
“是是是,你還小着呢!”南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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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快到中午了,就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賀峤将南川放在一棵大樹下。
“賀兄,待會兒換我來背南川吧,你也背了一上午了,下午就歇一下。”夏道遠湊上前去,好心地建議道。
“好呀好呀,多謝夏大哥!”還沒等賀峤回答,南川便搶着道謝了。
“不用!”
賀峤本就陰郁的神情,此時變得更加陰沉,宛如暴風雨即将到來前的天空,墨色翻湧。
“你還不知道他麽,心情陰晴不定的,不用管他。”南川小聲地對着夏道遠說着,“謝謝夏大哥,不過下午還是讓賀峤繼續背我吧。”
“那好吧,晚上我就多守一會兒夜,這樣讓他也能多休息些時間。”許是察覺到賀峤異樣的情緒,夏道遠沒有繼續堅持。
“你們在那嘀嘀咕咕說什麽呢?”黃魯魯沖着兩人喊道。
“快去吧,你的小徒弟在召喚你呢!”南川打趣道。
聞言,夏道遠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可別這樣說。”
夏道遠走後,賀峤将擦拭幹淨的果子遞到南川手裏。
兩人雖然挨得很近,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剛剛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南川才那樣對夏道遠說。但其實,她也不知道賀峤為什麽又突然不高興了,真是個陰晴不定的人。
沉默地啃着手中的野果,不時拿眼神瞟向賀峤,悄悄地觀察他的情緒。
他依舊黑着一張臉,眉宇間充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戾氣,也不知道是誰惹着他了,還是怎麽回事。
待會兒還得讓賀峤背着自己呢,現在還是不要自讨沒趣好了。
倒不是南川不想與賀峤說話。只是他好像跟自己一樣,也有許多的秘密。這些秘密像是一堵高高的牆,把他圍在了裏面。外人只能望着這堵牆,裏面究竟是什麽情況,是沒有人知曉的。
一連幾日,賀峤都沒有怎麽說話,臉色陰陰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遲出不去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什麽事情。
南川也沒有貿然詢問。
好在,路上有黃魯魯這個話唠,也不是很無聊。
不得不再次感嘆,同樣都是摔下來的,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受多重的傷,唯獨自己,傷了胳膊又傷了腿。真的是倒黴透頂了。
南川算是明白了,這一趟啊,不是來體驗不一樣的生活的,那純純是來歷劫了。
這天晚上,南川醒來看到賀峤一個人坐在火堆旁。
“我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了,基本上在後面可以跟上你們的步伐了。這段時間以來,多虧了你照顧我,明天我自己下來走就行了。”南川一瘸一拐地來到賀峤身前,堅定地說着。
“嗯。”
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以說服,賀峤直接答應了南川的請求。
奇怪,自己為什麽會用請求這個字眼呢。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幹嘛非要征求他的意見,真的是有點兒搞不懂自己了。
回想起這幾天的相處,似乎是這樣。
有時同賀峤講話,總是會變得畏畏縮縮。大概率是怕一不小心惹他不高興了,撇下自己吧。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南川就沒有繼續思考這件事。轉而問道,“你這幾天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啊。是不是因為一直出不去?你放心,我們肯定可以出去的。”
“我知道。”
又是簡短的三個字,沒有夾雜任何的情緒波動。
“不是因為這個呀。好吧,你要是你有什麽其他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講,好歹咱倆也算是生死與共的患難之交了。”
“沒有不高興,你想多了!”賀峤偏過頭,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南川,又将目光轉向遠方。
“雖然說你以前也總是擺着一副臭臉,但是好歹有情緒波動。最近幾天你整個人都沉悶悶的,就差把情緒不好寫在臉上了。”南川仰着臉,關切地問道。
賀峤回過頭,直勾勾地盯着南川。火光照着他的臉忽明忽暗,襯得他臉上的神情複雜極了。他像是要說什麽,話都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南川只能找個由頭緩解一下。
“沒有。”收回那種變化莫測的眼神,賀峤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淡淡的。
“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好好歇着吧!”說完這句話,賀峤便沒有再繼續開口了。
次日中午。
“好多天都沒有洗澡了,我都已經臭了。南川,既然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去水邊洗澡吧。”黃魯魯坐在樹下擦着汗,聞着身上發馊的味道,嫌棄的不得了。
“好呀好呀,我也是,都快變成一頭髒豬了。”對于黃魯魯的建議,南川是再也贊同不過了。
之前是因為受傷,不能夠沾染水,而且自己行動不便,就沒有開口提及此事。
現在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又遇見了黃魯魯,總算是有個伴兒一起去湖邊清洗一下了。
“你們去吧,我們兩個在遠處守着你們。”
他們兩個大男人,身上倒是挺幹淨的。
看了一眼賀峤,南川便任由黃魯魯拉着,往湖邊去了。
“你就坐在這裏吧,不要下水,省得身上的傷沒有好徹底,又感染了。”黃魯魯一邊飛快地脫着衣服,一邊細心地叮囑着南川。
脫下已經髒透了的衣服,南川把腳緩緩伸向湖水。
曬了一上午的湖水,雖然沒有那麽的涼,但還是讓南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适應水溫後,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用水擦洗着身體。
“原來能夠洗澡是一件這麽美的事兒!”水中的黃魯魯,一臉興奮地對南川說道,“可惜我不會凫水,要是凫水的話就更好了。”
“那你就更要小心一點,別往水深的地方去。”南川有些擔憂地看着湖中只露出一個頭的黃魯魯,畢竟她也不會凫水。
“你放心吧,我……啊……”
還沒說完,腳底一滑,直接跌入水中。
雖說黃魯魯待的地方水也不是很深,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她手足無措。
連連在水裏頭撲騰,喝了好幾口湖水。
聽到湖邊的動靜後,兩人也是飛快地往這邊趕。
南川本來要下水去撈黃魯魯的,但看到不遠處飛奔而來的兩人,就連忙拿起地上的衣服,護住裸露在外的身體。
夏道遠直接撲入水中,用手托住還在撲騰的黃魯魯。
南川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幹的地方,發梢還在滴水。水珠順着白皙的脖子,滾落在胸前的衣服上,又滴落在腳下的草地上。
賀峤別過頭,不再去瞧南川。
上一次從水裏将南川撈出來,是為了救她。現在不一樣了,看着眼前的少女僅僅用衣服護在身前,還帶着濕漉漉的水汽,很難不讓人面紅耳赤。
“你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事情?”賀峤背對着南川,以仿佛嗆住的聲音詢問道。
“沒有沒有……”
不僅是賀峤,南川自己也羞得滿臉通紅。
從水中出來的二人,臉也紅得像晚霞一樣。
夏道遠将黃魯魯放在地上後,就轉身與賀峤站在一起,背對着她二人。
南川趕忙拿衣服給黃魯魯披上,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又咳了幾口水後,黃魯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道,“吓死我了……”
聲音裏帶着哭腔,想來的确是把她吓得不輕。
換作是南川,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沒事了,沒事了……”南川拍着黃魯魯的脊背,柔聲安慰着。
“把這個穿上。”
賀峤将自己的衣服脫下,朝後面扔去。
“我有自己的衣服。”南川看着飄落在眼前的衣服,又擡眼望向只穿着內裏的賀峤。
“等你的衣服幹了再還給我。”
語氣中帶着不容否決的堅定,南川也就沒再拒絕。
将地上的衣服拾起後,穿到了身上。又照顧着黃魯魯穿好衣服。
“謝謝啊!一會兒就把衣服還給你。”
回應南川的是賀峤伸到面前的一只手。
“怎麽了?幹什麽?”南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把你的衣服給我。”賀峤解釋道。
“你要這個幹什麽?”賀峤的話讓南川的疑惑更加了。
“難道你還想繼續穿着髒衣服嗎?”
這句話,讓臉上的燥熱剛剛褪去的南川,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重新燒着起來,變得緋紅一片。
他這是要替我洗衣服嗎?
心中像戰鼓一樣通通作響,表面上卻故作鎮定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
賀峤沒有繼續同南川廢話,直接上手拿走了她的衣服。
忽略掉衆人震驚的神情,賀峤徑直走向湖邊,把衣服浸泡在裏面。
“休息一下再趕路吧。”最先從這震驚中走出來的是夏道遠。
“也行,讓魯魯緩解一下。剛才的事兒,讓她沒少受驚吓。”南川嘴上附和着,眼睛卻飄向蹲在湖邊的賀峤。
十指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揉搓着南川的髒衣服。
心髒仿佛漏了一拍,直到黃魯魯叫她的名字,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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