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打死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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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玄辯按住了那只在他唇上作怪的手,卻依舊是沒有推開玄般般。
玄般般只覺得玄辯那兩片美妙的嘴唇在随着呼吸不停的輕微翕動,玄般般霎時兩耳轟鳴,鬼使神差的,直接低頭啃上了那柔軟的嘴唇,但只咬了一口,玄般般就立刻從玄辯身上彈開了,捂着嘴唇一臉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
玄辯依舊保持被她壓倒的姿勢沒有起身,幾絲長發零散地覆在他臉上,神色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
他道:“咬我作甚麽...”
玄般般躲開他的眼神,底氣不足道:“我以為是雪紅果的味道..”
之後半晌,兩人都噤了聲,但玄般般卻覺得自己應該去藥閣看看,因為自己心跳真的不正常,這導致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但看玄辯倒是氣息不亂,這更加重了玄般般認為自己心髒出了問題的念頭。
第二日,玄般般頂着兩只黑眼圈,将抄寫完被茶水浸濕後晾了一整夜的皺巴巴的書拿給玄胤看,試探道:“如果我說是足足來找我然後不小心打翻了茶盞,然後水浸到上面,您信嗎?”
一旁的金翅鳥驚慌擡頭,臉上是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神情仿佛再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哦不,人與鳥之間的信任呢?!”
足足氣急跳腳:“嘎嘎嘎嘎!師父她胡...!”
“胡說”倆字還未說完就被玄般般捂住了嘴。
玄胤擡頭,疑惑問他道:“怎的?”
玄般般趕忙接話茬,“它這是覺得愧疚,把我的書給弄濕了!”然後她一把摟住足足的脖子,小聲在它耳邊安撫道:“好師弟,待會給你好吃的,随便你挑選!”
足足這才作罷。
玄胤拿這師姐弟倆沒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之前他這大弟子玄般般的七翎扇掉了根羽毛,她看足足毛生的漂亮把它的毛給拔了,足足躲洞裏哭了一個月說什麽都不見人,等羽毛恢複,結果出來後一天不到就被玄般般哄好了...
還有當時這對師姐弟密謀下山,玄般般說要先下山打點一下,讓足足晚上再下來找他,臨行時玄般般湊在她師弟足足耳邊小聲說了什麽,結果玄般般成功溜出去,足足因為腿短跑得慢落在後面被他跑逮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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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也不知玄般般去了哪,但卻及時看到玄般般那時與足足在耳邊密謀了什麽,便上前質問足足,結果足足義正嚴詞的的說了五個字:“打死也不說!”
打死也不說?
當時他詫異足足何時這麽講義氣,還以為足足就是一時嘴硬,結果不管他怎麽罰,足足就是那五個字:“打死也不說!”
...直到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其實足足也不知道玄般般去了哪,是玄般般早就料到以足足的性子,若被逼問馬上就會供出她來,所以提前對了暗號,那暗號就是——“打死也不說!”
所以那時足足被罰抄了三天三夜經書,嘴裏哭喊着的話,是真的,它真的不知道玄般般去了哪,臨行前對它說的下山接應它的暗號是:
“打死也不說...”
......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玄胤也拿他倆沒轍,他痛苦的揉着太陽穴,無奈的搖搖頭。
小廚房裏。
“師弟啊,你說喜歡以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玄般般托着腦袋望着窗外的星空,自顧自的問道。
還是金翅鳥原形的足足吃掉最後一口肉,看着他師姐一臉苦悶的樣子,宛如一個過來的老者語重心長道:“我聽那幾個剛上山的師妹們說,遇到喜歡的人會心跳加速。”
“是那種本來跳一下但是卻連跳了好多下那種嗎?”玄般般低頭看向足足。
足足哪裏懂這些,但這是唯一一次玄般般主動向它讨教的問題,所以足足極不想丢了顏面,幹咳一聲後,模棱兩可的“嗯”了聲:“應該就是那種感覺吧...”
玄般般卻似領悟到什麽,突然雙手捧住足足的臉拉向自己,與他近距離的對視幾秒...
足足徹底傻眼了,愣在原處也忘了反抗。
足足按照年齡和玄般般一般大,也都是剛剛上千歲,只是他遲遲修不出人形才被排在了玄般般後面...
玄般般只覺得自己臉眼快瞪出鬥雞眼了,其餘啥感覺都沒有啊...
這也不對啊!
玄般般搖頭走出了房門,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足足捂着自己心律不齊的胸口,愣神道:“嘎?!不對,我心髒好像也出了點毛病...”
這日課後,玄般般下了一界天找了處僻靜的亭子曬太陽,與其說曬太陽不如說是在躲足足,上次許諾給他好吃的,給他做了頓狗聞了都搖頭的紅燒排骨,結果這家夥就賴上了自己,一天三頓都要吃,昆侖山上的人基本熬過了辟谷,根本無人吃三餐,也就她有事沒事愛吃個糕點,雪裏紅算一個,但只有玄胤會做,平日裏根本無人做吃食,自己去哪給他搞吃的...
玄般般仰天長嘆悔不當初!只能休息會回去再給他整那勞什子的紅燒排骨!
正愁眉苦臉之際,玄般般就聽到旁邊的草叢又窸窸窣窣的聲音,定睛一瞧,原來是藥閣的夙璃和她徒弟朔陽。
這夙璃本是二界天的藥師,可她卻喜歡待着在一界天,還總笑着說自己已經習慣這裏了。
“夙璃姑姑!”玄般般笑着朝那處揮手。
遠處的夙璃慌忙推開朔陽的手,趁着這段距離擡手整理下自己的發髻,又朝朔陽師了個眼色。
“神主大人,您怎下來這一界天了?”夙璃側身行了個禮,旁邊的朔陽也跟着俯身行禮。
玄般般嘆氣,說多都是眼淚!一想到回去還得給足足做飯她就頭疼。
“對了,夙璃姑姑,我最近心跳老莫名其妙跳的很快,讓我喘不過來氣…”玄般般摁着自己胸口位置,對着她道,“但現在就好好的,沒有喘不過氣來的症狀。”
“神主大人可否将手臂露出。”
玄般般依言将衣袖拉上去,露出半截小臂,夙璃食指搭上脈搏,皺了下眉又重新搭脈,如此反複兩次後将手收回。
“如何?是我的心髒有什麽毛病嗎?”
玄般般放下衣袖開口道。
夙璃沉思道:“神主身體并未有什麽不妥,只是方才您說的那症狀都是在什麽情況下出現?”
玄般般:“...”
什麽情況出現?玄般般立馬想到玄辯,左右瞅了兩眼後欲言又止,夙璃會意朝朔陽眼神示意回避,朔陽心鄰神會朝玄般般行了一禮先行一步。
其實玄般般也不是刻意要朔陽回避的,只是不知為何內心隐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玄般般湊到夙璃耳邊:“和小師叔在一起的時候會有...”
随後又補充了句,“但之前沒有,是最近才有這種狀況的...”
夙璃難掩震驚之色,她遲疑說道:“神主大人… ”
玄般般 “嗯?”了聲等着她的下文。
夙璃搖頭輕輕嘆息道:“神主大人…感情易當難收,須知懸崖勒馬…”
玄般般不解,蹙眉問道:“姑姑這話是…何意?”
夙璃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苦笑聲說了句:“沒什麽,無甚大礙…神主大人平日裏少神思,常修身養性才好…”
玄般般聳聳肩不以為然,“修身養性”四個字,玄胤不知道念過多少回了。
只是當時的玄般般不懂夙理那會子看她的眼神,後來她在身死那一刻明白了...
那眼神裏是——可憐。
這幾日玄般般過得挺自在,玄胤因要務去了三界天,這幾日都沒有人管她,足足這幾天不知為何也不來煩她要吃的了...
卻說道這足足偷摸的下來一界天,鬼鬼祟祟去了藥閣,還時刻注意屁股後面有沒有被誰尾随。
足足本是打算去找夙璃問問他這心跳的毛病,躲石頭後面正醞釀如何形容這病症的時候,不曾想露出只尾巴被采藥回來的朔陽逮個正着。
朔陽嘴角一抽,很是無語,要不怎麽說他和玄般般是師姐弟,鬼鬼祟祟的表情動作都一樣,顧頭不顧腚。
“呦~這什麽風把大人您吹來了?”
朔陽背着藥籠,語氣暗含譏諷。
也不能怪朔陽不待見足足,想當初足足也是個混世魔王,脾氣秉性忒差,不然也不會那麽小就被送上了昆侖山被玄胤管教,當時足足仗着自己金翅鳥的身份沒少橫行霸道,更是沒把朔陽等人放在眼裏,可以說是非常跋扈,沒少捉弄嘲笑一界天的人。
思及此,也不能怪朔陽對他譏諷,足足也深知此緣由,所以也不太敢光明正大的來一界天。
足足裝模作樣的幹咳兩聲,支支吾吾說了句:“哼!你神氣什麽!我又不是來找你!我...我不過是來找師姐罷了!”
說着就一溜煙跑了。
朔陽冷冷看向足足遠走的方向,待人影不見後才轉身回了藥閣。
回去路上,足足越想越不得勁,不禁在心裏罵道那朔陽,奶奶的,我是來找夙璃姑姑的,又不是找你,你在那耍什麽威風!耍什麽威風!!心裏罵着手裏還拿着樹幹抽旁邊的石頭,仿佛那被抽的石頭是朔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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