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蘇蘇, 蘇無理。
蘇無理,蘇蘇。
很好,她都幹了什麽。
“我、記、住、你、了。”
“你、等、着、我。”
忽然想起那通電話。
她帶了蘇蘇三年, 蘇蘇什麽德行她還算清楚。
魄力不行,毅力有餘。
阿喆, 對不住了。
他可能會追你到海角天涯。
下午太陽大,甜甜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 覺得耳朵嗡嗡的。
她扯了扯于瑾:“有吃的嗎?我餓。”
于瑾叉着手, 哼了她一聲:“吃?吃?都火燒眉毛了還想着吃。低血糖了又?小廚房還有兩包泡面,你去泡了吧。”
甜甜萬分感激, 臨走還虛僞地問了一句:“給你帶一碗?”
于瑾看她就上頭:“不用了,我中午和大家一起吃過了,兩包都是你的。”
甜甜正有此意,畢竟一包泡面怎麽吃得飽,她從來都是兩包起泡。
Advertisement
于瑾搖頭:“沒見過你這麽能吃還這麽瘦的, 你是不是肚子裏有蟲啊?”
甜甜聳肩:“沒辦法,年輕人新陳代謝快。”
“我去你的年輕人, 我一同學你這歲數都生二胎了。”
“……”
--
周玉安從廠房裏出來的時候, 于瑾已經把網上所有關于他的八卦看了個遍。
于是乎她迎上去時的眼神就充滿了暧昧。
“周總監擦擦手吧。”
周玉安索性去邊上水龍頭下面洗了,接過于瑾手中的紙, 道了聲謝。
“周先生吃過了嗎?我請您吃個飯吧?今天幫我們這麽大個忙,怪不好意思的。”
周玉安看了看時間,婉拒道:“不必了,我先走了。”
于瑾忙招呼:“甜甜啊, 周總監要走了啊,你不來送送?”
此刻甜甜正坐在涼棚下面 ,後面是正在打麻将的工人。
她捧着一個比她臉還大的泡面盆,吃得正香。
聽到于瑾招呼,她趕忙放下筷子,還沒站起來,卻見周玉安自己走了過來。
他襯衫的袖子還沒放下,仍舊挽在手肘,人高腿長在甜甜對面坐下,弄得整個棚子都蓬荜生輝。
甜甜甚至聽到身後工人們小聲嘀咕。
“幺雞,天啊這人是誰太帥了。”
“碰,是電影明星麽?”
“三條有人要麽?是于老板的男朋友?看着挺配的。”
“哎你摸我牌幹什麽?我看是跟着甜甜進來的啊。”
甜甜尴尬地咳了咳,後面的聲音小了點。
這時卻聽他說:“是有點餓了,看這面不錯。”
說着還從自己褲子口袋裏抽出一雙筷子。
于瑾在後頭使眼色:“甜甜你快再去給人家泡一碗。”
甜甜護住她的面盆:“沒了,就兩包,都在這兒了。”
于瑾頭疼:“修機器你不行,吃你第一。”她客氣地,“周總監我請您出去吃吧,我們這附近還正經有幾家好館子……”
“沒關系,我和她吃一碗。”
唐甜甜驚恐地擡起頭。
他剛剛說什麽?
和她吃一碗?
一碗?
碗?
他為什麽會變态如斯?
她迅速捂好了自己的面盆:“我……我有乙肝!特別嚴重!”
這一下周玉安沒怎麽的,身後工人們嘩啦啦起來了:“什麽什麽?那你怎麽不早說?”
甜甜心裏苦,卻聽周玉安淡淡說:“沒關系,我打過疫苗。”
甜甜:“……”
“我們關系,”她掂量着措辭,“我們關系是否還不到同吃一碗面的程度?”
“親都親了,”他已經将那一雙邪惡的筷子伸進了甜甜寶貴的面裏,勾起一大坨,“還不夠麽?”
他把“不夠”兩個字咬得十分暧昧。
一瞬間棚子裏空氣停滞,她聽到工人們低低的議論和于瑾倒吸氣的聲音。
親都親了……
親都親了……
親都親了……
甜甜跳起來把一盆熱氣騰騰的面都扣在他腦袋上并且左右開弓啪啪給了他兩個耳光然後把他丢出了門外。
她是這麽想的。
然而事實是,她慢慢把面盆推到他面前,心如死灰地說:“給你吃吧,我不吃了。”
然後這位網曝随身攜帶酒精洗手液的技術大拿就真的就埋頭默默開始吃她那盆剩面。
趁着周玉安慢條斯理吃面的功夫,于瑾把她拉到一邊:“你怎麽回事?還不和我說實話是不?非要過幾天孩子都要生了再通知我不成?”
甜甜:“我……”
“我看網上都說他生活作風有很大問題,你小心點,別被人騙了。雖說你身上除了這張臉也沒什麽值得被騙的,但現在外頭變态也挺多的,不知道哪天你就進了他家的冰箱……”
甜甜:“打住,打住。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我們這個廠可能要幹不下去了。你也知道啊,我們在産業鏈下游,我們上游的中間商和拾荒人最近被清理了不少。以後這個行業會越來越正規,像我們這樣的小工廠……”
甜甜抿了抿唇,這些她都知道。
可是不甘心。
确實,以現在這種情況,再繼續堅持下去,只能算是愚蠢的堅持。
“我們轉型呢?”她問。
“轉型?一個廢品處理廠還可以怎麽轉型?變洗浴中心?”
甜甜沉默。
“O2O如何?”一個聲音插進來。
周玉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吃完了那盆面,甚至還順道洗了餐具,此刻正把他的筷子往套子裏收。
“我有位朋友在做資源再生O2O,通過互聯網進行廢品回收,還在起步階段,如果你們有興趣…… ”
“當然有了!周總監您坐下慢慢說……”
九月的下午,甜甜孤苦伶仃地坐在角落裏,看着周玉安這個變态堂而皇之占據了她的位置,她的廠子,她的女人……
甜甜默默把拳頭放進了嘴裏。
---
告別的時候,他跨進車裏,沒有立刻放下車門,而是對甜甜說:“我走了,下周六見。”
甜甜心裏咯噔一聲,心想這人難道還來上瘾了,卻又聽他說:“游戲裏見。”
甜甜一秒天真:“什麽游戲?”
他低低一笑,借着小鎮的路燈,不管內心怎樣,皮囊确實還是好看:“我們的硬件設備對膝對地,手對地,肘對地距離十分敏感,一個180的人是不可能跪着使用159設備的。”
甜甜默。
他的笑容不散:“現在全網都覺得我是一個變态,你說這可怎麽辦?”
甜甜繼續默。
“下一場,我在真實世界裏等你。”
---
于瑾安頓了工人回來,看見甜甜正坐在院子裏發呆。
“怎麽了?”她扔給她個橘子,“想你男人呢?”
“嗯……”甜甜沒有反駁她,“想起我爸了。”
于瑾知趣地沒接話。
“09年年底,我受邀參加法國錦标賽,那時候我們隊是奪冠呼聲最高的隊伍。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覺得這将會是國人第一次在DotA國際大賽上奪冠。”
“我還背着我爸偷偷定了一面五星紅旗,我想披着它上去領獎。”
“然而,就在出發的前一天,我爸和我說,我的護照不見了。”
“我到處找,到處找,可是哪裏都找不到,當時補辦已經來不及,後來……隊伍臨時找了一個Carry上去,倒不是我吹牛,他不管是個人技術還是和團隊的契合程度,都遠不如我。于是我們隊連半決賽都沒進就狼狽回來了。”
“從此以後,我在職業圈子裏臭名昭著。”
“過了三個月,我爸忽然告訴我,我的護照找到了。”
“那天我和他大吵一架,我說我要走,我再也沒辦法和他生活在一起。”
“他想了一晚上,答應了。我當時走得很決絕,甚至一直到他去世,也沒回來看過他一次。”
自此以後,每一個開心、幸福、心動的瞬間,都會立刻被罪惡感占據。
兩天前還是下弦月,而今晚是殘月。
晚風在她衣襟上吹起浪花,她整個人更顯單薄。
她慢慢地低下頭,把臉埋進掌心。
---
周六。
“你的照片已經交上去了。”老梁坐在老板臺後面,“注冊在提藍名下。”
甜甜神情麻木:“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阿喆上場。”
老梁回答得很幹脆:“是。他的應變和意識都不如你,與職業玩家的對戰經驗更不如你,讓他上場只能算是浪費一個名額。”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他的參賽名額本來也是你幫他拿到的,你在游戲裏表現出色,他在直播間趁機吸粉,雙管齊下,何樂不為?”
甜甜點頭:“你說的對。”
她撿起地上的設備:“獎金我要一半。”
老梁:“……”
---
目前游戲裏還有181人。
看起來系統對每級人數并不執着,初賽時第一場的老刀一人淘汰99人,那一場真的就只有他一人晉級。
今天李歸一這個祖宗沒來,倒是清淨。
大晴晴好像已經忘了上周的不痛快,今天又是親親熱熱地拉着她:“甜甜我們一定要互相幫助啊。”
甜甜剝了兩塊巧克力塞進嘴裏,聽到正在穿裝備的酥油哼着歌。
“I have a pen. I have an apple. Ahh apple-pen~~”
她走進隔間,戴上頭盔。
仍然是黑暗的隧道,仍然是毫無情緒的“歡迎來到真實世界”。
甜甜重新獲得視力的時候,發現---
一頭穿着狩獵服的豬,正彎弓搭箭對着自己。
而她身後,有人罵了一句,卧槽,什麽玩意。
她一回頭。
李歸一???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