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鈴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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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鈴慢慢适應了山上的生活,她知道哪片林子裏有小蘑菇可以采,也知道哪棵樹上有甜蜜多汁的莓果。雪見神和貍花貓們的食譜每天都不重樣,今天是河魚羹,明天是小蘑菇炖排骨,後天是香辣螃蟹肉。她每天清晨挎着大籃子,踏過泥濘的小路,到小溪邊去浣洗衣裳。貍花貓們簇擁着她,她在洗衣裳,它們在抓魚抓蝦。

下山采買的時候,她專門挑了許多花布料,給每只貍花貓都做了件漂亮的小衣裳,還請隔街的李木匠用豬鬣毛做了小木梳,每日貍花貓們曬太陽的時候,她就盤腿坐在寬寬的大屋檐下,讓它們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給它們梳毛毛。

小貓們舒服地打呼嚕,翻起了橘黃的毛肚皮,她抓住機會撸它們的肚子。忽然間,她感受到神祠裏幽幽的目光,回眸望神祠,那終日不挪窩的憊懶神明正瞧着她,神情間似有不悅的意味。她疑惑地歪歪頭,神為什麽不高興?雪見神卻不搭理她,別過頭,繼續睡。

那幾日神明冷淡了不少,評價她的飯菜時,連“尚可”兩個字都沒有了。朝鈴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易怒的神明,去問阿餅和饅頭,兩只貓抱着爪子,一同搖頭,“神素來難以捉摸,我們也不知道為啥。小鈴铛,你仔細想想,你這幾天都幹了什麽呀?”

朝鈴想她幹了什麽?她不就洗衣做飯給大夥兒梳毛嗎?

欸……她好像知道神為什麽生氣了。

她讓阿餅遞話給張家族長,讓他用黃金打了把小梳子送上山。朝鈴恭恭敬敬地雙手捧着梳子送到雪見神跟前,小心翼翼地問:“神,您需要梳毛嗎?”

雪見神撩起眼皮,看了眼這谄媚的女人,道:“不需要。”

“還是讓我給您梳一梳吧!”朝鈴說,“我梳毛的手藝可好了,保證把您的毛發梳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

雪見神不搭理她了,閉上眼繼續睡覺。朝鈴猶疑半晌,緩緩舉起梳子靠近雪見神。阿餅和饅頭在一旁拼命搖頭,試圖阻止朝鈴這膽大包天的舉動。神明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上一個忤逆雪見神的家夥已經埋骨在雪見城外三百年了。然而朝鈴不聽勸阻,梳子一點點靠近雪見神毛絨絨的背部,片刻之後,黃金梳的豬鬣毛觸碰到了雪見神。

雪見神沒動彈。

朝鈴輕輕地、緩緩地,梳了第一下。

雪見神依舊沒動。

阿餅和饅頭瞪大了眼睛,琥珀色的貓眼圓溜溜的,活見鬼似的。

朝鈴放了心,開始為雪見神梳毛。從頸脖子梳到尾巴根,梳下許多雪白的貓毛。雪見神似乎很舒服,耳朵輕輕抖動。朝鈴心裏頭偷笑,高貴威嚴的雪見神不能告訴他的侍女他想要梳毛,只能暗暗生氣。朝鈴将梳子捧來了,還要做出一副是朝鈴想要為他梳毛的樣子,這高貴的貓貓神才會接受。

只不過雪見神畢竟是雪見神,只允許朝鈴梳背,不允許朝鈴梳肚皮。朝鈴已經心滿意足,将梳下來的貓毛偷偷攢起來。雪見神掉毛掉得厲害,才梳了幾天,朝鈴已經攢下了一個大大的毛球。這可是神的毛球,說不定能帶來好運氣。朝鈴把毛球拆成兩個小的,做成耳墜子,日日戴着。她走路不安分,蹦蹦跳跳到處跑,她耳邊的毛球也搖搖晃晃,蹦來蹦去。

雪見神看了眼她耳下的小毛球,又閉上眼,繼續他的深眠。

無知的凡人,他的毛球并不能為她帶來好運。

不過,有了他的毛球,她身上便會染上他的氣息,尋常妖邪不敢侵擾,便由她戴着吧。

轉眼間,朝鈴已經在山上待了半個多月。日子過得很是舒坦,雪見神成日趴在神祠裏足不出戶,除了給他做飯梳毛,沒有旁的差使。但若說不順心的事兒,倒也有兩件。

這第一件,神祠裏多了一個會做飯的侍女的消息不胫而走,每日都有貍花貓拖家帶口地爬上山,蹲在廚房門口喵喵叫要飯吃。

恐怕在這雪見城,不僅張家人做飯難吃,整個雪見城的廚藝都不堪入目,貓兒們深受其害,早已苦不堪言,聽聞雪見神有了大廚,都來找朝鈴了。雪見神疼愛子民,來者不拒,只是苦了朝鈴。

這第二件,便是偌大的山上,竟沒有茅廁。朝鈴曾委婉地向雪見神提出這個問題,雪見神讓阿餅和饅頭領她去解決。她喜滋滋地跟着走,還以為阿餅和饅頭要領她去茅廁。誰知,兩只小貍貓把她領到一片野林子裏,阿餅用兩片葉子假裝排洩物,手把手給她演示怎麽刨土埋粑粑。朝鈴活了十七歲,從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需要學習怎麽像貓一樣埋屎。

阿餅道:“小鈴铛,你學會了吧?很簡單的!”

朝鈴問:“神也這樣埋粑粑嗎?”

“當然不是,”饅頭說,“神是神,神不需要排洩。食物進了神的肚子,都成了靈氣,不會變成粑粑的。”

想不到竟是這樣,雪見神只吃不拉,還整日窩在貓窩裏不動彈,難怪他是那麽大的一坨貓!朝鈴沒法兒接受“露天茅廁”,求神給她建一間茅房。若在山上動工,勢必饒神清靜,雪見神蹙眉道:“凡女麻煩,不如下山。”

在雪見神臉上瞧見不耐煩的神色,朝鈴一下蔫了。雪見神已經讓步很多了——讓朝鈴在神祠裏睡覺、允許朝鈴狐假虎威折騰張家。朝鈴不敢得寸進尺太多,免得雪見神一怒,把她給趕走,那她就落進張疏手裏了。

朝鈴委委屈屈地接受了露天茅廁。阿餅和饅頭為了安慰她,自告奮勇幫她把風。

第二日,朝鈴帶着阿餅饅頭下山采買,回到山上,忽見神祠裏聚了好些人。平日裏張家是不敢來打擾神的,今兒這是怎麽了?她擠進人群,只見祠堂地磚上立了好些妖妖嬈嬈的姑娘,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張疏向雪見神作揖,道:“老祖宗,這是家父特意為您擇的侍女。她們都是各地酒樓的名廚,手藝絕佳,絕不是那鄉野村婦比得了的。來人,端上菜來,給氏神嘗嘗你們的手藝。”

一個姑娘羞羞答答地端上菜來,蓋子揭開,香味撲鼻,滿祠堂的人都聞得見。那是水晶肴蹄,西京大酒樓的名菜,朝鈴聽過但沒吃過,更不會做。一旁的阿餅和饅頭聞見這香味,口水噠噠落在地板上,眼都直了。朝鈴又氣又急,這下怎麽辦?她一定會被比下去的。

雪見神嘗了一口,評價道:“尚可。”

朝鈴的心落了下去,雪見神的“尚可”,就是認同她們的意思。

“既然這樣,”張疏笑道,“不如把她們留下?”

“可。”雪見神同意了。

朝鈴的心徹底涼了。朝鈴不笨,張疏的心思她猜得出。那些廚女進山,打的主意不是為神下廚,而是把她趕跑。她本就是專門給神做飯的侍女,若有旁人做得比她好,神自然不會再庇護她。

山上住不下,張家人在山腰上蓋了屋子,讓她們住大通鋪。既然有地方住了,朝鈴自然也要去的,沒有賴在祠堂睡的道理。朝鈴一點兒也不願意跟她們住,她已經能想象她将來怎麽被排擠了。

張疏從祠堂裏退出來,瞧見立在檐下生悶氣的朝鈴。張疏笑道:“鈴兒,你現在知錯就改回到我身邊,還來得及。”

朝鈴絲毫不怵他,操起擀面杖道:“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惡心,再在我面前晃悠,我劈了你。”

張疏搖頭,道:“你以為你真的騙得了我們?別的地方的神娶新娘納小妾,獨我們雪見城的神不近女色,千年來孑然一身。神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豈會對你這樣的庸脂俗粉動心思?再者說,你從未見過氏神的人形吧。”

朝鈴微微驚訝,“雪見神還有人形?”

“當然,”張疏笑道,“看,你連氏神的人形都沒見過。雪見神是護佑雪見城這片土地的神,是我們張家的護家神。對他來說,我張氏兒孫和雪見子民是他庇護的兒孫,而你不過是個外鄉人,一個供他使喚的奴仆,他何必讓你知道太多?現下有了我送上山來的這些廚女,你廚藝不如人家,相貌又不如人家,你的立足之處又在哪裏呢?”

朝鈴氣得眼前發黑。他羞辱她的廚藝也就罷了,竟還羞辱她的相貌!她扭頭看柱子,光滑的漆面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子——明眸皓齒,鴉發雪膚,哪不如她們了!?她朝鈴分明是八條一枝花。

“有眼無珠的東西,老娘天下第一美,”朝鈴把擀面杖砸向他,“快滾吧你!”

“真是個潑婦。”張疏躲開她的擀面杖,拂袖而去。

“小鈴铛,你別擔心,”阿餅說,“就算別人的飯菜比你的好吃,我們也只吃你的飯!”

饅頭一邊口水直流一邊跟着表忠心,“就是就是,神吃她們的,我們不吃!”

朝鈴眼淚汪汪,“你們真好。”

饅頭和阿餅蹭了蹭她的褲腿和手掌心,蹲在她腳邊。

朝鈴待在檐下沉思,張疏說的話大半是挑撥離間,她明白,可她也不得不未雨綢缪,為自己着想。那些廚女若使小絆子,離間她和神明,讓她失去神的庇護,她定會淪為被張疏拿捏的對象。當然,她聰明絕頂,怎麽可能鬥不過那些廚女?只不過朝鈴實在不想日日勾心鬥角地過日子,跟演話本子似的,多煩人。

朝鈴決定逃跑。

朝鈴沒做晚飯給神,只做給了阿餅它們。反正有那些廚女,供奉神明的事兒想必也輪不到她了。她去庫房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偷偷從另一頭下山。這條路她探過一回,能通往山下,還能避開張家,就是艱險了些,坡十分陡峭。為了掩人耳目,她選擇趁夜行路,更是步步難行。

月光撒在腳下,像一把把細鹽。她拄着棍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

走到一半,忽見前方蹲着一個貓影,朝鈴止了步子。靜谧幽深的山林裏,他潔白的毛發沐浴着月光,好似閃着銀色的光輝,無比的皎潔。他向朝鈴走來,毛發翻湧,像掀滾的雲浪。

“無情的凡女,擅離職守,不告而別。”他話語威嚴。

朝鈴撇撇嘴,“什麽擅離職守,不是有別的侍女為您做飯了嗎?做得比我好吃比我香,我留下來也沒用,不如趁早收拾鋪蓋回家種地。”

“吾不曾用過他人的膳食。”雪見神道。

朝鈴歪歪頭,“你留下她們,不就是要她們當廚子麽?”

“她們為吾之信徒炮制膳食,不為吾。”

朝鈴懂了,神的意思是留下她們,是要為那些拖家帶口上山要飯的小貓們做飯。朝鈴心裏有些暖和,原來神知道她累,忙不過來。

“所以……”朝鈴問,“您還是想吃我做的飯?”

雪見神靜靜看着她。

同神相處到現在,朝鈴已經很懂這只貓的臭脾氣了。他不說話,就是不想承認非朝鈴不可但是又必須默認的意思。朝鈴不明白了,“我做得又不如她們,您幹嘛不吃她們的?”

“炮制美食,當專心專意,”神說,“她們心不誠,意不專。”

朝鈴心裏甜滋滋的,趁此機會為自己争取權益,“我不用跟她們去睡大通鋪吧?要是睡大通鋪……”

“不用。”雪見神回複。

“那個茅廁……”

“……”雪見神說,“為你修。”

朝鈴心裏開了花兒似的,立刻回心轉意,“好嘞,您今晚想吃啥,我給您做!”

她跟着雪見神回山上。雪白的貓踏着月光,即便坡陡路滑,他走得依舊優雅威嚴,像個誤入叢林的皇帝。可朝鈴就沒法兒優雅了,下山容易上山難,她拄着棍兒爬了兩步,腳崴了。

雪見神止了步子,立在坡上回頭看她。

她擺手,“您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到。”

雪見神蹙眉,道:“麻煩的凡女。”

朝鈴癟癟嘴,撐着木棍,使勁兒站起來,想趕上雪見神的腳步。眼前忽然白光乍現,仿佛全世界的月光都落在了這裏,朝鈴下意識擋住眼。當月光落盡,她愣怔怔放下手,倏忽間撞進了一雙湛藍如冰海的眼眸。

高傲的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挑的男人。他有着白淨的臉頰,雪白的發,一襲白色深衣,像雪砌成的人。此刻他正蹙着精致的眉心,低眸望着朝鈴的紅腫的腳踝。他身上有種極為清冷的氣息,畫卷裏的神仙那般飄渺神聖。只消得一眼,便知道他不屬于這莽莽世間,他太潔白,同這渾濁的塵世格格不入。

朝鈴看得愣了,聲音有些發飄,“神,你變人了。”

雪見神似乎很不耐煩。

“養女人,很麻煩。”他評價。

朝鈴結結巴巴地說:“我自己能走回去!”

雪見神并不信任她,在她身前蹲下身。

“上來。”

“啊?”朝鈴下意識後退,“我怎麽能讓您背我?”

雪見神略略轉過臉,神色似乎又冰涼了幾分。他是個憊懶的神明,如果朝鈴繼續耽誤他休息,朝鈴知道他一定會把自己扔在這兒。罷了,不就是被神明背麽?別人想還沒這待遇呢,她能吹一輩子!她從善如流,上了雪見神的背。雪見神向山上走,那陡峭的斜坡在他腳下如履平地,樹林子唰唰唰地後退。

朝鈴卻無暇欣賞樹林,她靠在雪見神背上,心裏有只小兔子咚咚咚地蹦。雪見神的身子是冷的,像冰塊一樣,可是朝鈴的體溫卻滾燙如火。

“神,”朝鈴小聲說,“你好漂亮啊,跟您比,張疏簡直是庸脂俗粉。”

“凡人豈能與吾相提并論?”雪見神道。

這貓還怪自戀的。朝鈴偷笑。

“是呀是呀,”朝鈴說,“我們雪見神是天下地上最漂亮的神祇!張疏跟您比,那就是一坨泥巴,不,是粑粑!”

雪見神不耐煩的神色顯然松了幾分,朝鈴看出來了,他就喜歡別人捧他,但面兒上還要裝不在意。

果然,他說:“巧言令色。”

“雪見神,您考慮娶妻嗎?考慮考慮我呗,娶了我,我這一輩子都得給您做飯了,您多賺吶!”朝鈴說。

神的回答十分無情,“不考慮,吾不娶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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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見神不娶妻是因為他覺得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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