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離淵帝君是流氓
本君與床厮守了兩日,再睜開眼睛時砸吧砸吧嘴,才想起來明日便是天帝傾顏大婚之日了,轉念又想到有好酒好肉可以吃,翹了翹嘴角翻了個個兒準備繼續睡。
剛要閉上眼睛,便聽到門外一陣喧天的吵鬧聲,硬是把本君的瞌睡蟲吓的順着床爬沒影了。
本君甚是惱火!
“止音神君,您看這兔子行麽,前幾日帝君描了個兔子讓我去逮,我可是完全按照帝君大人的喜好逮來的,又肥又大,油水多着呢!”
“帝君說她要吃兔子?”
“帝君她老人家雖然沒說,但我私下裏瞧着她老人家兇猛的眼神便知道,帝君一準是饞兔子肉了。”
本君聽小黑語氣肯定,不由得氣的七竅生煙。
本君就描了一幅兔子的畫像給他,讓他找個最像的來,卻被誤會成要吃肉。
本君握了握拳,準備走出去用暴力澄清自己。剛擡起一只腳,便聽到止音甚是肯定的替我辯解道:“帝君抓兔子不是用來吃的。”
我暫暫放下那只腳,然後便聽到了小黑猛的抽了一口氣,我甚是滿意,心道知我者止音也!
然而小黑驚恐聲音透過門縫又傳了過來。
“難道要扒皮?”
“不扒皮。”
“挖眼睛?”
“不挖眼睛。”
小黑聲音陡的變得尖細起來,本君慌忙捂起了耳朵,奈何他實在底氣太足,我硬是沒擋住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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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難道……帝君是要……”
說着小黑便大哭起來,朝着我房中大喊:“萬萬不可啊,帝君!小黑逮的可是個女兔……”
本君實在是忍無可忍,絕不再忍,擡起腳便踹開了殿門,門聲大的将小黑那一個‘子’字硬是憋了回去。
本君憤怒的将他望着,只見他正朝着本君的方向跪着,一手撐地,另一手按着掙紮的兔子,硬是沒讓它給跑了。
本君很是欣慰!
本君緩步走到小黑面前,低下頭一把向兔子抓去。
沒抓動!
又抓一次。
還是沒動。
本君火氣很大,彎着腰搶兔子着實累的緊,一擡頭卻看見小黑一幅誓死捍衛兔子的模樣,雙目炯炯有神将我望着。
我忽然一指天上,大聲歡呼:“嗨!小黑你幹嘛去?”
小黑愕然的看着天上,兔子便到了我的手上。
我摸了摸兔毛,很軟!看了看腦袋,很大!瞧了瞧神色,很蠢!
好了,就這一只了。
止音驚恐的湊到我的身邊,顫抖着手将兔子接過來,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道:“帝君最近在學畫畫麽?”
我拍一拍手中的兔毛,雙手一攤坦然道:“沒有!”
止音收回視線,捏了捏兔耳朵,涼涼的接道:“那這兔子怎麽這麽醜?”
本君甚是歡快的點了點頭:“我畫的像吧,可當年那只兔子就是長得這個樣子,本君也不曉得天帝是什麽癖好。”
止音與小黑對視一眼,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懷中的大頭兔子。
本君打了個哈欠,揮了揮衣袖,讓他們給兔子洗個澡,綁個蝴蝶結,便回去接着找周公了。
三更時分,三十三重天便熱鬧了起來。敲鑼的敲鑼,打鼓的打鼓,不亦樂乎。
此時,本君正窩在雲被裏面睡的正香。但住處離三十三重天太近,被吵的頭昏腦脹,無奈只好起床更衣。
止音拿着衣服進來,說今日是個好日子,須得穿的得體一些、大氣一些,貴族一些。
我瞧了一眼一直跟着我的白色晶亮的鳳衣,又對止音道:“本君參加的可不是葬禮!”
不過我轉念尋思着,有了這兔子,跟葬禮也八九不離十了。
我轉頭看向被塞進籠子裏面的兔子,此時正瞪着驚恐的眼睛憂傷的凝視着我,我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與它順利的溝通起來。
“一會兒拜天地的時候,你便加速的跑向傾顏,就是一個穿紅衣服的男人,然後你便用望着本君的小眼神看着他,見他走過來你就跑就行了。能不能死在他手裏看你造化。”
本君看這兔子似乎有那麽點靈氣,便開口囑咐囑咐了它。只見它忍着眼睛中的水霧,像模像樣的點着頭。我将它變作一團帕子捏在手裏,随後走了出去。
許是昴日星官知道天帝今日大婚,便将天幕早早的撤了下去,外面早已一片光明。
本君邁着輕快的步伐,哼着小曲,騰着雲霧轉眼便到了辦婚宴的流芳園。
本君腳剛落地,便看見一個白絨絨的不明生物向本君襲來,我連忙低頭看了看手中變作白帕的兔子,頓時飛到一半的心便穩穩的裝回肚子裏。回神便被白絨絨撲了個踉跄。
白絨絨在我的胸口蹭了蹭,我定睛一看,情不自禁的喚了一句:“阿央?”
我看着仍挂在我胸前的白白毛狐貍,恍然嘆了一口氣,才想起來,阿央她七萬年前便是聽不懂話的。然而我有想起了一個事實……
阿央、阿央?
我念着它的名字退了一步,震驚萬分的抓着眼前的白絨絨,阿央來了,那麽他在哪裏?
我用力的拉着阿央,可這家夥七萬年不見力氣倒是見長,正當本君與白絨絨拉扯之際,身後散發一陣冷氣,随後便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襲向本君的……本君的……
胸!
本君怒不可揭,瞬間忘記了場合,回頭便底氣十足的大喝一聲:“流氓!”
四周瞬間靜了下來,衆仙皆忘記了自己的動作,回身看向這處。
本君說的‘氓’字只發出半個音,在看見那一張萬年不變的妖孽臉時,卡在了喉嚨裏,合着口水直接咽下去了。
‘咕嚕’一聲,面前白衣白袍的男子便皺起了眉毛,襲向我胸口的手順利拿下了白絨絨。
本君只覺得老臉都能煮熟止音的鳳爪了,原來離淵是緝拿逃犯的……
離淵按住在他懷內掙紮的白絨絨,眼神輕蔑的掃了過來,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對你沒興趣。”
我尴尬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心想這七萬年您老真是越來越犀利了,直戳本君淚點。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視線越過離淵素白的袍子,便看見一個身着彩裙的美人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
走近了一點我才發現,原來正是當年萬般阻礙我以身報恩的正主——琅玉神女。
琅玉見到本君時怔了一怔,随即微微笑着向我行了一個禮,然後便親昵的挽起離淵的胳膊,輕聲道:“帝君,再不走恐怕就要遲了呢!”
離淵又将我打量了一遍,自琅玉懷中抽出手臂,颠了颠手中白毛狐貍,跟美人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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