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清淡天河(斬愁+虛花悟翻外H)
題記:将那三春勘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河。說什麽天上桃盛,雲中杏蕊多,到頭來誰見過把秋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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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心痛得像是被一只手活活揪緊,瘋狂地吻他。真的想把他就這樣揉入自己身體裏,這樣,就可以永遠不分開了。
什麽都看不清了。戚少商灼熱而痛楚的吻,為何會使自己的雙眼模糊,不由自主地閉了起來。耳邊只聽見戚少商重濁的呼吸聲,以及……熱,對了,是熱。仿佛要徹底熔化自己的熱。仿佛自己是擁抱着一團火球。灼熱得渾身都在劇痛,但仍固執地不肯放手。這是在自己冰封的國度中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團熱火,哪怕這熱焰要将自己化為灰燼,也先讓自己體會一下從未有過的炎熱的感覺吧。意識似乎都煥散——真希望在這一刻,天地也化為虛無,不也是很好的結局嗎,那樣自己就不用再回那個充斥着矛盾、痛苦、悲傷絕望的世界苦苦等待溫暖了。
體內的火焰被無目的的挑起,四下狂熱的流竄着,每寸皮膚都在吶喊着,不夠,不夠,還要更多,想要一同燃燒,想要一同淪陷,只有我一人瘋狂是不公平的,哪怕是地獄,也要你的陪伴,即便是燃燒,也要同你一起,那才是我唯一的救贖。
帶着一抹迷茫的輕笑擡手環住戚少商的頭頸,在對方驚訝的瞬間加大力道将他拉了下來,順勢狂吻微張的唇。
火熱的舌頭糾纏着,越來越深,仿佛是欲望的奴隸,只尋求野獸般原始的動作。
無關身份,無關仇恨,只要你,要你,要你……
嘴角的銀絲順着傾瀉而下,混亂而淫糜。
在顧惜朝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呼吸,戚少商一手緊緊扣住他的腰,一手順着腰帶一扯,青衣一下散開,忽然驟降的空氣讓顧惜朝一顫,更加緊的貼進了戚少商。在得到溫暖後滿足的嘆了口氣,卻出乎意料的聽到戚少商沉重的呼吸,低了好幾度的聲音沙啞着,“別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顧惜朝一呆,驀然露出一個媚到極點的笑容,看得戚少商一愣,顧惜朝順勢一拉,翻身壓在身下。
“惜朝?”戚少商挑眉。
顧惜朝再笑,“讓我來。”
就在戚少商不解的同時,顧惜朝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拉出一個豔麗而朦胧的弧度,低頭向他胸前的突起埋下頭去,輕舔,滿意的聽到戚少商倒抽一口涼氣後更加惡劣的變成輕咬。
“……惜……朝……”
斷斷續續的聲音顯示着即将洶湧的欲望,顧惜朝聞言嘴角的笑容慢慢擴散了開來,一路沿着鎖骨,小腹輕咬慢啃,戚少商閉起眼睛,感受着顧惜朝從未有過的熱情,以及熱情後面的某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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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清晰的認知除了讓欲望燃燒得更猛烈外別無其他,今宵有酒今宵醉,哪怕明天就必須随你去到地獄的深處,也無悔!
顧惜朝忽然停頓的動作讓戚少商疑惑的睜開眼睛無聲的詢問,顧惜朝笑得絢爛奪目,猛的埋下頭去張開嘴,含住了戚少商欲望。
“惜朝……嗚……啊……”
顧惜朝皺了皺眉,并不是很舒服,但還是努力的咽了咽,舌頭碰了碰欲望的前端,惹得戚少商又是一陣喘息。
“夠了!”戚少商猛的拉起顧惜朝,将他重新壓在自己的身體下,凝視着顧惜朝媚中帶着清的神情,嘴角還殘留着白色的渾濁,說不出的性感惑人。
戚少商斂眉,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可同樣不想傷了他,強吸了兩氣,狠狠的吻住顧惜朝,一只手順着背脊的繃帶,腰間柔滑的肌理,柔嫩的翹臀一路向下滑去,在進入之前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插了進去。
顧惜朝皺起了眉頭,強迫身體放松下來,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不舒服。
感覺到了他的緊繃,戚少商放緩了節奏,輕柔的吻了吻顧惜朝的眉心,顧惜朝一驚,忽然将頭埋入戚少商的懷中,從未有人如此對待過他,如此溫柔,溫柔到幾乎感覺到悲哀,絕望的悲哀。
抱住顧惜朝埋在自己懷中的頭,心裏的疼惜一發不可收拾,親着他頭頂如絲般的長發,他知道,他受了很多的苦,多到常人不能想象的地步。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顧惜朝猛的擡起頭來使勁拉下戚少商,輕啃他的耳垂,“快……快點……”
戚少商聞言,哪裏還忍得住,擡起顧惜朝的腿,一個猛送,将自己的欲望頂入顧惜朝身體的深處。
“嗚——”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顧惜朝咬破了下唇,下體也濕潤起來,鮮紅的血液順着雪白的肌膚流下,悲傷而絢爛,仿佛是開在最後季節的蓮花,在哀傷中湛放着最後的美麗。
顧不得劇痛,顧惜朝雙腿緊緊的纏住戚少商的腰,放肆的索要起來,再痛,再難過,再受傷也不願意放開你,就算碰到你是滿身的荊棘,刺傷你,傷我自己,也只願糾纏的越來越緊,不願放開。
戚少商一陣顫抖,早已顧不得是否傷了顧惜朝,只能順着本能的欲望抽送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溫度随着越來越緊的糾纏而逐漸伸高,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狂亂的氣息将空氣染成一片暗紅之色,從喉頭溢出的喘息之聲更加大混亂的感覺。
顧惜朝的身體随着戚少商的動作感到一陣陣的快意的顫栗,只好如溺水的人般緊緊攀住戚少商的肩膀。
緊緊的扣住兩人的身體,只有這樣,才能和你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和你永不分離。
唯有現在,你,才是真實的,才是能觸摸到的,唯有這樣,我才能擁有你。
在不斷變換的律動中完全的釋放着自己,緊緊的抱住對方想讓結合更深一點,在同時攀上雲霄的剎那合而為一,抛卻一切,尋求到契合的靈魂,那最合适的另一半!
卻,也是不得不抛棄的另一半,割舍掉你,你痛,我比你更痛。心髒的部分早已掏空,風過留聲,痛到深處的感覺是什麽?就是沒有痛,哭到淚幹的感覺是什麽?就是沒有淚,苦到極至的感覺又是什麽?就是沒有苦。
從破碎的意識中揚起頭來,聽着破漏的大帳不住的有風灌入,天空是一片灰藍色的碎片——虛空。
繁華落盡!
“……下雪了……”
“……這個時候怎麽會下雪?”
“春寒罷……入了春,卻還是冬……”
“……你冷嗎?”
“……聽……那雪花飄落的聲音……”
“我聽到了。很輕,很靜。”
“……雪會湮沒一切的……”
“……我愛你,決不湮沒于雪中。”
“……你相信嗎,那一剎那,我好象看到白日最勝放的煙花……”
“……我相信。”
白日煙花,也許,就美在那捕捉不住的絢爛。
而你,似乎,就麗在那鏡花水月的妩媚。
明知道你是毒,一旦沾染便陷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毒,卻偏偏沉淪在你的一颦一笑,一顧一盼中。明知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有時候我常會想,如果那時沒有旗亭酒肆相逢之日,那是否,結局會有所不同?如果當時便吻你,抱你,把你揉入懷中,将你拆解入腹,折斷你翺翔的翅膀,禁锢你自由的眼神,撕碎你狂妄的野心,用最好的腳鐐手铐把你束縛在身邊,那今日,又會如何?
每每思及此,我都仰天大笑,如果你不狂,不傲,不自由,沒有野心,那未,你便不是顧惜朝,至少,不再是那個讓我愛之深,恨之更深的顧惜朝了。
可是,你的狂,你的傲,你的野心,你的狠毒,血洗我連雲寨,毀偌城,殺我兄,弑我弟,結下這不共戴天的仇恨。于是我知道,這一世,不是我死于你手,便是你死于我手,顧惜朝與戚少商,決不能共存與同時同世。
逆水寒一出,虎嘯龍吟,山河為之變色,日月為之無輝。
我親手了結的,不僅僅是顧惜朝這個人而已,而是我一生最後的摯愛,我溶入生命的摯愛!
可是,你卻笑了,胸膛被逆水寒刺破的你卻笑了,只一笑,便傾國傾城,傾的不是誰的城,倒的不是誰的國,只是平平凡凡一個戚少商罷了。
你迷離的眼中,仍然寒星點點,不停的吐着鮮血的口中,是否叫喚着你一生摯愛之名,那樣的血,如此的紅,紅得連我都開始懷疑它是否已經紅盡天下之紅,豔盡天下之豔。縱身一躍,便只見那席青衣飛揚在半空中,比那撲火的飛蛾更決絕,我沒有伸手阻攔,是不願也是無法,就如滅我連雲寨那夜一樣,你我伸出的手,交錯而過,是無法,也是不能像握的,而我知道,你寧願墜崖成粉身碎骨,也不願受辱于人前,而我所做的和所能做的,只是成全你最後的點點心願罷了。
一年後,戚少商繼王小石,接任金風細雨樓樓主。王小石攜了溫柔,遠走天涯。
白日裏,戚少商是揮灑自如,指揮若定。到了夜裏,卻是一杯杯地買醉,一夜夜地借酒消愁。永遠是那個不醒的噩夢。長夜漫漫,無盡噩夢,最後戚少商只望一醉到不省人事,方可昏昏沉沉睡至天明,哪怕是頭痛欲裂也無所謂。
這一夜,他又醉了。
午夜夢回,耳邊聽到的,卻是那揮之不去的廣陵散。
扭動機關,石門緩緩開啓。戚少商覺得世界在一點一點崩塌,然後,又一點點聚攏。還原。但卻已不是原來的世界。
一個白衣男子,正全心撫琴,似未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顧惜朝?!”
白衣男子微笑,燭焰飄搖中,他的笑容冷豔如寒夜殘月:“不,是白愁飛。”
戚少商無意識地搖着頭,不,你是顧惜朝。你就是顧惜朝。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你來。
白衣男子又低了眉,繼續那曲被打斷了的廣陵散。
戚少商的眼前,已不是石室那空空如也的灰色的天花板。也不是那灰色的石板。幾近密閉的房間,卻讓他感受到連雲寨上的朔風凜冽。我還記得,仰起頭,能夠透過牛皮大帳的破洞看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他的眼睛也很亮,亮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惜朝的嘴唇很軟,很熱,就像是沒摻水的炮打燈一樣,灼傷了我的心,我的靈魂。為什麽你的嘴唇變冷了,冷得就像是冰?我替你焐熱好嗎,焐得溫熱,像火一樣,把你,把我都燃燒起來。
我醉了,就跟那夜一樣,醉了。
燭光,在一點一點地跳動。就像那夜在我們身邊燃燒的那堆火。畢剝一聲,火突然紅亮了一瞬間,然後,便暗淡下來,冰冷下來,化成灰燼。
惜朝,惜朝,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日日想,夜夜想。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于是這一夜,我又醉了。醉于你的眼眸,你的唇,你的心。還有……自你眼角滑落的一點點,晶瑩的水滴。
只是今夜,不是在那黃沙朔風的邊塞之地,而是金風細雨樓地底的石室內。
一步一步走向白衣男子,腳步帶着踉跄,仿佛有千斤重,萬兩沉,稍稍挪動都是困難。
帶着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戚少商走向顧惜朝,或者說,他心中的顧惜朝。
一步步的走近了,再一步,再一步,就不再是生離死別,就不再是海角天涯。
終于,戚少商跪了下來,那雙長年用劍而帶繭卻仍然溫暖的手撫上眼前人的臉,細細的描摹,深深的凝望。
從斜飛入眉的劍眉,堅挺的鼻梁,常帶着淡淡嘲諷意味的雙唇,仿佛在撫摩着一件稀世的珍寶,輕輕一碰則心神俱碎。
而白衣的男子,始終面無表情,微微翹起的唇邊盡是譏诮的笑意,忽而,他恍恍惚惚的漾起個微笑,放下手中彈着的琴,伸開雙臂來環住了戚少商。
戚少商一怔,
随即,是要将呼吸屏止的激烈的狂吻。
白衣人嘴角的笑意不改,半閉着半是迷茫的眸子承受着戚少商仿佛是發狂般的熱情。
他的毫不拒絕直接刺激到戚少商的神經。
惜朝,惜朝,你知道嗎?
寧同萬死碎绮翼,不忍雲間兩分張。
弦已斷,無可續。
心已死,再無請。
你走了,也帶走了我,沒有了顧惜朝,戚少商便也就不願存在了。
趙佚說對了,選擇俠義,放棄你,終其一生,我都将在自己的悔恨中度過,顧惜朝與這俠義,于我,孰輕孰重?血海深仇與這情情愛愛,于我,又孰輕孰重?當仇恨已然随着時間風化,又該用什麽來承受生命之重,每當撫着逆水寒,你的血,已凝固在上面,而我,又将在什麽地方沉淪,在什麽地方灑下我的血?
于是我在蓮池下埋藏了逆水寒,于是我夜夜見那白蓮花開,
白蓮開盡繁華,落盡無奈,那一池池的開,一池池的落,我想要捉住的,不過是池畔一莫無影的孤魂。
愛,要愛到什麽地步才會夜夜夢回。
恨,要恨到什麽時候才能滿心盡碎。
緊緊的抱住這盼了昨宵,盼過今朝才得已抱在懷中的人。
手不夠,話語不夠,不夠,不夠,不夠,想要用身體來證明他存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手緊扣住他的腰身,一手使勁一扯,白衣便如雪般滑落。
戚少商幾乎是紅了眼般看着懷中微喘的人,眼中的譏諷早已被蒙蒙的江南煙雨所代替,雙唇因被自己的蹂躏而閃着妖異的豔紅,點綴着滴滴的水光,常年不見陽光而顯得蒼白的臉大約是缺氧的關系,泛上了病态的潮紅,使他整個人看來像是開到勝放的罂粟,近之為毒,卻引人就算知道是毒也不住的靠近采撷,哪怕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不管如何,戚少商已經全然的為眼前的情景瘋狂了,幾把扯掉懷中人剩下不多的衣服,整個人壓了上去,一手扣緊了身下人的十指,一手摟緊了腰,狂亂的撕咬着蒼白的皮膚,在上面留下一個個只屬于自己的印記。
而懷中的人只是無意識的扭動着身體,配合着戚少商的動作,唇邊偶爾流露着毫無意義的呢喃,回扣緊十指,任由身體瘋狂的糾纏,感覺彼此間逐漸升高的溫度,亂了的呼吸,亂了的心。
戚少商啃蝕着胸前早已嬌豔欲滴的紅櫻,一手放開糾纏的十指,伸向身下之人的下體,熟練的撫弄起來。
手指輕柔的饒着頂端打着旋,忽然握緊又松開。
直到身下的人再也不能忍受,扣緊了戚少商的肩膀,在一陣輕顫中交出自己。
帶着暖意的手順着背部向下滑去,手指上還沾着些潤滑的液體,插入的時候有潤濕感,有些不舒服,但并不太痛,咬咬牙便忍了過去,手指使勁的在體內抽動着,而小心翼翼撐住背的手臂卻能感覺到幾乎是讓人心疼的溫柔。
随着戚少商的動作動了動腰,卻意外的聽到戚少商壓抑的喘氣聲。
戚少商一把拉起還在釋放的餘韻中的身體,咬着牙低聲道,“這是你自找的!”
而聽到的人只是揚了揚眉,鈎起一個輕佻的笑容,滿是不在乎的神情。
戚少商忍無可忍,一挺身将欲望插進了身體的最深處。
“唔——”切割般的痛楚令身下的人不禁痛呼出聲。
戚少商斂了斂眉,一手輕拍他的背部來放松他的身體,一手伸向前方才釋放過的欲望,并緩緩在他身體中移動。
“啊——啊——”
再也咬不住牙,呻吟聲随着戚少商的動作響起,痛苦中隐藏着些許的歡娛,這樣的聲音刺激着戚少商早已無意識的神經,他再也顧不得那許多,緊緊扣住身下之人的腰部,無意識的動作起來。
空氣中的汗水,淚水早已不知道何時融合在了一起,在逐漸升高的氣溫中,在緊緊纏繞的四肢中,如花般湛放,美麗且妖異。
忽然之間,兩人同時達到的高潮就如白日的煙花在腦海中爆炸開來。
“……你相信嗎,那一剎那,我好象看到白日最勝放的煙花……”
“……我相信。”
那樣的對話,很遠,亦很近。
曾經以為,此生天上人間,再也不能相間。
沒想到,神卻再次把你送回到我的身邊。
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在放手,這一次,我不管怎麽都要握緊你的手。
上窮碧落下黃泉,跟定了你。
天涯海角,滄海桑田。
抱牢了懷中昏昏欲睡的人,戚少商在心底發誓。
這次,一定……
次日早上醒來,是在丁丁冬冬的琴音之中。
“惜朝,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唇角拉出一個豔麗的弧度,對方道:“我說了,我是白愁飛。”
戚少商一陣無名火湧起,沖過去撕開他的上衣:“這個劍傷,難道不是當時我一劍刺中你,你落崖時所留下的?”
對方輕輕撥開他的手,道:“你應該知道,白愁飛當年是如何‘死’的。你要知道,白愁飛是怎樣活過來的嗎?”
望着目瞪口呆的戚少商,他輕笑,笑容如燭焰閃爍。“我是白愁飛,不是顧惜朝。”
“所以,戚樓主,你認錯人了。”
戚少商怔住,對方肌膚的觸感猶留在手中。溫潤如玉的質感,卻是涼的,冰涼涼的,他曾懷疑自己擁抱的,是不是一個在夜半時分,由于思念而從幽冥返回的影子。
昨夜,醉眼朦胧中,燭影飄搖中,那宛如有月華在身上流動的人,不是顧惜朝,是誰?
白愁飛,那不是與蘇夢枕結拜,最後衆叛親離而死的那個人?
不,我決不相信,世上有人,跟你一模一樣。不止容貌,還有,獨一無二的神韻!
是你,是你,惜朝。
你還在恨我,恨我那一劍刺穿了你的胸口,恨我一劍弄碎了你的心,是不是?
“你是顧惜朝。你在騙我。”
對方還在笑,那似乎是顧惜朝的笑,又似乎不是。是你的笑容已在我記憶裏模糊,還是我從來就沒有認清過你。“你只是希望我是他,很可惜,我不是。昨夜,我便對你說過,你認錯人了。”
戚少商已經幾乎是在吼叫:“既然你不是他,那你為什麽不說清楚?!”
那張在燭影下,仿佛有光芒流動的臉,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也有光芒閃爍。“我不希望被困在這裏。那比死還痛苦。戚樓主,我知道你是誰,你也該,好好掂量掂量白愁飛的份量。”他貼近戚少商,輕笑道,“你認錯人了。我跟你心中之人相比,或許是有相似之處,但我們,徹徹底底是兩個人。因為,他畢竟有感情,我沒有。對我而言,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蘇夢枕曾經信了我,最後送了他自己的命。王小石也信了我,他最後連自己都無法面對,把金風細雨樓托付給了你,遠走天涯。江湖中都說他跟溫柔是神仙眷侶,戚樓主與他相知不淺,是不是,你說呢?”
轉過身去,他的聲音,似遠似近,在空蕩蕩的石室中回響,聽在戚少商耳中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再說一遍,我是白愁飛,不是顧惜朝。不過,戚樓主,我知道,你永遠無法面對這一張臉。”
戚少商沖出石室,紅日已東升,西邊卻是一鈎殘月,還未在晨曦中隐沒。
神啊,你是聽到了我的祈求,然而,你給我的,究竟是什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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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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