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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內,在于司農的傾情幫助下,刁承業父母的接待工作做得不錯,對此兩位老人家表現出了極大的欣慰,同時對刁承業的不滿又嚴重了些,臨走時,刁母拉着刁承業的手有些語重心長,“小于這孩子,是我見過最好的了。難得人家不嫌棄你這臭脾氣,要換個人,也不能對我和你爸這麽上心。我告訴你,下次回家要不是你們兩個一起,你可就別進門了。”
刁承業剛張了張嘴,就聽到刁母又道:“你啊,該服軟就服軟,這個臭脾氣就随了你爹了,真是,一點兒好也不像我。”說着又生氣的白了自家老頭子一眼,剩下刁承業和無辜躺槍的刁父相對無語。
送走了父母,刁承業就急不可耐的讓鳳至搬回了家裏,雖然此後于司農并未再來打擾,甚至沒有出現在鳳至面前,但刁承業就是不放心,不放心之餘還多了幾分愧疚。
平心而論,于司農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想到了他這幾日對自己的幫助,又想到小時候落水裏還是于司農奮不顧身救了他,又聯想到于司農有些苦澀的笑容,刁承業忽然有種負罪感。
鳳至雖然表面平靜,內心裏其實也是波濤洶湧,最近不知怎的,出去買菜都能碰到于司農,偏生對方見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死皮賴臉的貼上來,而是露出一個落寞的笑容,打個招呼就算完,然而回頭的時候,便能見他偷偷摸摸的跟着,一句話也不說,老實說,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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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章啦,快要完結了,番外定了一個三輪車,還有什麽想看的可以提,我酌情寫一兩個。
沒過幾天,鳳至就發現于司農肉眼可見的瘦了,以前他也不胖,但是哪裏像現在這樣,臉頰都凹陷下去,下巴上長出了淡青色的胡茬,天氣漸冷,穿在身上的風衣大概是去年的,也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跟了幾天,鳳至實在是受不了,終于攔住了人,讓于司農不要再跟着他。
“我順路。”于司農嘴上說的輕巧,實際卻深深看着鳳至,不肯錯過一絲一毫。不過這話也不算說謊,鳳至搬回去之後他就住進了之前被鳳至租的房子裏,刁承業知道後本來想搬家的,不知為何也沒有辦,所以于司農說順路可能是真的。
不過,鳳至還是無語,看着于司農手上提着的袋子,拿過來瞅瞅發現就幾個雞蛋,不由氣笑了,“你跟着我到這麽遠的市場,就為了買幾個雞蛋?”
發現于司農跟蹤的行為之後,鳳至就不在附近的超市買東西了,而是開半個小時的車到附近一個大的菜市場去,雖然遠了一點,但是水果蔬菜更多,價格也略微便宜一點,沒想到來的第二天于司農就又跟過來了。
想到刁承業最近每天都很忙的樣子,鳳至有些搞不懂于司農怎麽會這麽清閑,還有時間專門到菜市場買幾個雞蛋,不過于司農只是跟着而已,鳳至也就不再說什麽,轉頭去開車,于司農亦步亦趨的,只敢跟在身後,連搭一句話的勇氣也無。
停車場附近向來是有個賣土雞蛋的老頭兒的,因為租不起市場上的攤位,所以挑着扁擔在停車場附近轉悠,因他沒有固定的攤位,人又可憐,保安也不趕人,由他賺幾個辛苦錢。
鳳至頭次買了些雞蛋覺得不錯,不過上次拿的東西多就沒買多少,這次想多買些,便将東西放到車上,去尋那賣雞蛋的老頭,可巧卻看見他在停車場的角落裏站着,地上放着扁擔,面前一個年輕人有些兇神惡煞的樣子。
怕是有什麽事兒說,鳳至頓了一頓才過去,想等兩人談完,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那年輕男人忽然倫起胳膊就打了老人一巴掌,力氣很大,清脆的巴掌聲聽在鳳至耳朵裏,清清楚楚。
因為爺爺的關系,鳳至平生最恨這種人,見狀立馬沖了上去,将老人護在身後,仔細觀察了一下,老人的嘴角溢出血跡,眼前的景象和記憶中的融合在一起,鳳至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想也不想的就沖了上去和那男人扭打起來。
對面的男人雖然高大,但是很明顯的因為不良的生活習慣被掏空了身體,而鳳至雖然打架技巧不足,力氣卻大,又是一腔激憤,加上那個男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因此漸漸的占了上風。
于司農本來是在車庫旁邊等待,後來看兩人動起手來才趕緊過來想要幫忙,他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寒光一閃,那個男人打不過鳳至,情急之下竟然掏出了一把刀來,眼看刀鋒就要落到鳳至身上,于司農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用力撞開鳳至,那刀也捅進了他的身體裏。
那個男人本就是一時激憤,這回見于司受傷,見了血,理智也漸漸回籠,他不過是一個小混混,平時也就能欺壓一下自己的老父親,因此吓得大吼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刀子迅速跑掉了。
鳳至急着看顧于司農,也就沒時間去追趕他,于司農的腹部中了一刀,鮮血湧出,看起來很是可怖,鳳至手忙腳亂的打電話叫救護車,想要幫忙捂住傷口卻又不敢,害怕此舉加劇于司農弄的流血行為。
賣雞蛋的老頭本來是躲在後面的,此時也趕上來幫忙,兩人合力将于司農弄到車上,鳳至不敢耽擱,加足了馬力沖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于司農躺在後座上,自己捂住傷口,臉色有些慘白,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滿是冷汗,不過他還是勉強撐起一個笑容。
+“我沒事。”于司農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過還是努力安慰着鳳至,路上的狀況還算通暢,鳳至覺得額頭上的汗都要滴下來了,生怕自己的速度不夠快,一直和救護車保持着聯系,還好路上遇到了,眼睜睜看着于司農被擡進去,只覺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此時無數的情緒才來得及湧上心頭。
刁承業接到鳳至的電話的時候吓了一跳,還以為是鳳至出了什麽事,聽到鳳至斷斷續續的描述,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碰碰跳起來,他預感到,經過這次的事情,好不容易趕跑的于司農怕是又要重回到他們的生活中。
于司農的傷勢不重,并沒有被紮到要害部位,送醫也算及時,他也沒通知家裏,住院期間鳳至負責送飯,每日精心做了好吃的滋補的東西送過去,刁承業心中不安,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賢惠的樣子,畢竟于司農是因為鳳至才受傷的,雖然他恨不得此時躺在醫院裏的是自己,此時也是無能為力的。
傷口愈合之後于司農就嚷嚷着要出院,鳳至本意是讓他多住幾天,但是于司農稱要回家做工作,醫院也不好阻攔,只得讓他出了院,刁承業心中暗喜,最起碼這樣一來鳳至就不用總往醫院跑了,結果發現,于司農回了家,反而住的更近,并且由于他的傷口并沒有好利索,鳳至走動的更勤快了。
當然,為了免去嫌疑,鳳至一般都會和刁承業報備的,刁承業有時間也會陪着一起,比如現在,昨日剛剛下過一場冬雨,氣溫驟降,鳳至就帶着刁承業到于司農家裏看望他了,還拎着些肉類蔬菜。
、
本來今日于司農說讓鳳至一個人去就行,這大白天的,于司農又是個傷號,估計就是想做什麽也有心無力,但是刁承業疑心病重,非要跟着一起去,鳳至沒法子,只好帶上了他。
走到半路的時候,鳳至忽然接了個電話,學校裏有要緊的事需要馬上到,鳳至有些為難,刁承業自告奮勇的道:“你去吧,我去看他。”鳳至有些懷疑,但是刁承業馬上承諾,“放心吧,我們兩個大活人,還能出什麽事兒不成?”
想想也是,鳳至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操心太多,兩個人應該有自己的相處方式,刁承業也有自己的判斷和計量,因此放心的将鑰匙給他,趕到學校去了。
刁承業到了于司農的房子門口,剛想敲門就住了手,鳳至把鑰匙給他了,他要直接進去,看看于司農這老小子搞什麽鬼,悄悄的進了門,發現屋子裏很安靜,于司農估計在卧室裏靜養,偶爾能聽到咳嗽聲,估計是最近降溫,感冒了。
聽起來是挺虛弱的,刁承業推門而入,發現于司農蒼白着臉色躺在床上,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樣子,看到刁承業進來,心中詫異,但還是笑了一下,感謝他的照顧。
刁承業觀察了一下,發現沒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便去廚房給他熬粥,想着趕緊把于司農的病給養好,就有了借口阻止鳳至和他來往,因此很是用心。
正淘着米發現外面有動靜,放下鍋一看,于司農正奮力的推着窗戶想把它合上,原來外面起風了,但是現在于司農用不上力,因此很是艱難,刁承業觀察了一陣,還是過去幫忙合上了窗戶。
剛拍拍手得意的看着于司農,不想并沒有關緊,一陣大風吹來,窗戶又開了,這窗戶較高,底下的角正好到頭部的高度,還是鋁合金的,刁承業正背對着,一時沒注意,倒是于司農看了個準,想也沒想的一把推開他,結果用力過猛,體力又不支,一下子倒在了陽臺上,頭重重的磕在地板上。
“于司農!”刁承楞了一下才明白發生了什麽,然後發現于司農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簡直吓壞了,手忙腳亂的撥打了120,因為傷到了腦袋,也不敢随意移動他。
很快醫生就趕到了,将于司農臺上救護車,刁承業不放心的跟了上去,此時的他真是又感激又愧疚,竟然将他的救命恩人想成了卑鄙小人,在救護車上經過救治,于司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聲音卻還是虛弱。
“你,幫我照顧好,鳳至。”于司農沙啞着聲音,苦笑道:“反正,他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話未說完,就幹嘔起來,醫生忙按住他,不準他亂說話。
此時,于司農的種種在眼前回閃,刁承業搖頭,“如果你能好起來,我答應你,給你和我公平競争的機會。”
“真的嗎?”雖然戴上了呼吸罩,但是于司農用口型艱難的回複,眼中也閃出了光彩。
“真的。”刁承業咬牙,最近這段時間,他如何看不出鳳至的掙紮,只是在強忍着罷了,就這樣吧,幹脆,給于司農一個機會,也給鳳至一個機會,讓他們都不要後悔,也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的——卑鄙。
下午,醫院加護病房中,于司農睜開了眼睛,茫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苦笑了一聲,遠遠的看着守在外面的刁承業,嘀咕一句,便宜你了,不過這樣,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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