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隐在黑暗處的洛奇·阿納斯塔聞聲, 不再掩飾嗜血的本性, 微微彎起血色紅唇輕語道:“去吧,”話音一落, 黑影掠動,襲向聚集在莊園門口的五位女巫。
裘娜·夏洛蒂恨極,仰天對月狂嘯:“啊……, ”左手當空一抓, 一柄長約兩英米的枯竹法杖出現在手中, 雙臂展開向上, 吟唱道, “月神賽涅娜, 您的女兒裘娜·夏洛蒂請求您賜予我力量吧……”
“月神賽涅娜,”與此同時裘娜的四位追随者也跟着展開雙臂向上, 一同吟唱:“請求您賜予我們力量吧……月神賽涅娜, 請求您賜予我們力量吧,”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聲音似水波一樣蕩開。
逼近的安德羅氏突然腳下踉跄, 紛紛抱頭:“啊……,”牙根劇痛, 可可惡的聲音還在重複,口中獠牙不受控制地向外延伸,似被一股力量生生□□一般, 戳破了嘴唇, “啊……”
而此時五位夏洛蒂女巫依舊虔誠地向月吟唱她們的祈求, 原被黑雲遮住的月也好像聽到她們的禱告一般,撥開了黑雲,瑩瑩月華籠罩着她們,随着吟唱的聲音越來越大,速度愈來愈快,夏洛蒂女巫的眼眸漸漸地散出熒光。
“索菲娅祭司,”還未動作的洛奇·阿納斯塔看着那些已癱倒在地,口流鮮血,拼命掙紮想要逃離夏洛蒂女巫的轉化者們,眼眸微微眯起:“現在該輪到你了。”
靜立在雪鹿鹿角上的索菲娅·拉麗莎微微一笑,扯下挂在腰上的一塊只有小兒巴掌大的白布大力往空中一抛,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麽,那塊小小的白布瞬間變大,立時遮住了月。
裘娜·夏洛蒂見狀心一緊,她知道今晚她是逃不了,墨林·德西說錯了一點,洛奇·阿納斯塔根本無懼亞歷山大·斯特林,因為他們是同族血親。
“我還以為夏洛蒂女巫有多強大,”索菲娅·拉麗莎像是看到一個笑話,仰頭望向遮月白布大笑,久久才停歇:“原來也不過如此。”
音未落,雙目一凜,光明神杖出手,直接撞向罩住夏洛蒂女巫的月華結界,嘭的一聲,沒了月華支持的月華結界立時就被破了。
就在這剎那間,裘娜·夏洛蒂突然收勢,将多年以來蘊藏在枯竹法杖中的巫力全部散出,轉身右手一揮,把跟随她多年的四位女巫送出了離這最近的南門外,一滴淚滾落嘶叫道:“跑,不要回頭……呃……”
脖頸處的疼痛直沖靈魂,裘娜·夏洛蒂微微側頭看向偷襲她的安德羅氏,凄然一笑:“洛奇·阿納斯塔。”
當眼角餘光掃到調轉方向想要南去的索菲娅·拉麗莎,她左手一松,已經破裂的枯竹法杖倒在了地上,淺棕色的眼眸中盡是決絕,雙手一握,擡起右腳幾乎用盡全部力量一跺。
巫力外沖,緊咬她脖頸吸血的洛奇·阿納斯塔被擊飛,連帶着撕扯下了一塊肉,顧不得劇烈疼痛,裘娜·夏洛蒂再次展開雙臂吟唱:“偉大的月神賽涅娜,我是您的女兒裘娜·夏洛蒂。”
索菲娅·拉麗莎正要去追被送出南門的那四個夏洛蒂女巫,可就在這時,裘娜夏洛蒂語調一變。
“我用我漫長的生命詛咒,光明巫族拉麗莎家族世世代代止步西……”
“你找死,”索菲娅·拉麗莎驅雪鹿狂奔向再次被月華結界罩住的裘娜·夏洛蒂,一擊撞破,光明神杖下落。
同時裘娜·夏洛蒂不支倒地,可即便死亡降臨,但她卻似松了一口氣,含笑慢慢閉上雙目,等待死神。
就在雙明神杖貼近裘娜·夏洛蒂的發時,橫來一只抓住了光明神杖,索菲娅·拉麗莎胸中怒火正旺,哪容得這般阻撓,扭頭斥道:“你閃開。”
嘴角還沾有血漬的洛奇·阿納斯塔輕笑:“索菲娅祭司,你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裘娜·夏洛蒂是夏洛蒂部落的少酋長,他需要她。
“你……”
無視索菲娅·拉麗莎的怒火,洛奇·阿納斯塔血眸中伏動起血潮,他咬破自己的手腕,血争先恐後地湧出順着手腕滴落,放開光明神杖。
他蹲下身子,将流着血的手腕杵到裘娜·夏洛蒂的嘴邊,輕語誘惑道:“乖,喝了你就可以得永生。”
窗外幾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鬧個不停,火紅的太陽冉冉升起驅離了黑暗,溫暖的日光躍動在海音濃密卷翹的眼睫上,可這些絲毫沒有擾到她,小小的一團正襟盤坐,額上不斷有汗滲出、滾落,衣裙早已濕透。
經過十一天的努力,當初抽出的那絲巫力已經與任脈相接,沿着胸腹正中下行來到了下丹田外,而那絲巫力在十一天中也壯大了四倍有餘,海音查檢過,這“四倍有餘”中有她經脈中原始的巫力,也有一部分是來自新凝聚的。
簡單點說,這種現象就很像高利貸那種滾雪球式的利滾利,于海音巫力修習是非常有助益,現在她就要開辟下丹田藏力。
海音依照前世中醫藥典籍中記載的那般,找準位置,開始想象虛拟境,後将意識下沉包裹在這個想象出來的虛拟境外,這三個步驟完成,她運起巫力,右手成蘭花指狀慢慢來到小腹偏右端沿着意識邊緣劃分下丹田。
“呃,”巫力将将滲進體內,沿着意識邊緣劃了兩寸之地,海音已氣血逆流,但既然走到這一步,她決不願放棄,驅使巫力壓下氣血,繼續劃分。
體內的氣血在湧動,巫力強力鎮壓,海音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咬牙堅持,近了……近了,已經看到希望了,手指劃至丹田下方,好像螞蟻爬一般緩慢移動,血溢出了嘴角,但海音仍不願放棄。
就在氣血要沖破巫力鎮壓的邊緣時,丹田首尾相接,蒙蒙中海音似聽到嗡的一聲,那個想象出來的虛拟境漸漸地變得清晰,邊緣處散着瑩瑩月華光,像是被賦予了生命。
體內前一刻還張狂叫嚣的氣血也慢慢地歸于平靜,她成功了,海音緊抿的唇口松開了,她想大笑三聲,但現在還不是該高興的時候,趕緊将蹲守在下丹田外的那縷巫力歸入下丹田內。
而在那縷巫力被歸入下丹田的瞬間,海音經脈內的脹痛被一掃而盡,舒服得她都揚起了笑,收功睜開雙目,仰首望向當空烈日,這都中午了,怪不得饑腸辘辘。
她有預感,有了下丹田,接下來運轉大周天會容易許多,因為巫力有了自己的“家”。
心情無比愉悅,哼起小調,跳下窗臺,現在小周天的效果已經出來了,證實了她的猜想,只要完成大周天,成功開辟剩下的上丹田和中丹田,她的修習就可擺脫自然,化為主動。
她大中國文化真的是太神奇了,前世有那麽一位西方歷史學家是怎麽說的?大中國明明是一種文明,但它卻僞裝成了一個國家,哈哈哈……說得有理。
天下大同,萬變不離其宗,她就是深受中華文明的熏陶,才深谙這一道理。
布了結界,海音搖頭晃腦,蹦蹦跳跳地去了隔間,且容她得意一會,等三丹田都開辟了,确定沒有問題,她就将這一法子教給愛她的家人,然後用甲骨文将它記錄下來放進德西家的書閣,留給後人慢慢堪悟。
“小家夥沒事吧?”西雅站在墨林房間的窗戶邊,勾頭看向隔壁。
“應該沒事,”最近墨林也在注意着小海音,只是見她每天按部就班地修習,她也沒多問,畢竟孩子慢慢長大,會有自己的思想和小秘密,她也不能幹涉太多,見妹妹一臉好奇地張望,不禁嘆氣。
“昨夜阿納斯塔城西部夏洛蒂女巫的莊園出事了。”
西雅聞言一愣,回首看向她大姐:“這麽快?亞歷山大還沒離開呢,”蹙眉凝神略微思慮,她便笑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們德西女巫了?”
墨林點首:“八九不離十,不過我想因為你和亞歷山大的關系,洛奇·阿納斯塔為保萬無一失,他應該會耐着性子等到亞歷山大·斯特林離開之後動手。”
“切,”西雅自嘲諷刺:“我算什麽東西,亞歷山大·斯特林和洛奇·阿納斯塔之間雖有不睦,但他們畢竟是血親,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所以大姐,我們得随時防備着。”
“我們有放松過嗎?”墨林來到她身旁,一手攬着她:“裘娜·夏洛蒂被洛奇·阿納斯塔轉化了。”
西雅雙目微微一縮,藍色的眼眸中多了一抹銀色:“裘娜·夏洛蒂可是夏洛蒂部落的少酋長,洛奇·阿納斯塔是想要用她來控制夏洛蒂部落的月輝,雖然夠無恥,但不得不說這法子不錯。”
“能不能掌控夏洛蒂部落的月輝還要另說,”墨林斜眼望向西雅:“裘娜·夏洛蒂的妹妹艾達跟着我們運糧的商隊逃到了羅河平川,只要她安全回到部落,洛奇·阿納斯塔想要掌控夏洛蒂的月輝便沒那麽容易了。”
“你想要助艾達?”西雅知道她大姐不會無緣無故提到艾達。
墨林搖首:“艾達并不需要我的幫助,她自己能逃回去,怕的是她不想回去部落。”
年少的時候,她也常常出西海森林,隐姓埋名游歷大陸,相遇很多,但能入得她眼的卻沒幾位,艾達便是那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也是,她一向崇尚自由,”西雅将頭枕在姐姐的肩上:“我一直都非常慶幸頭上有你頂着,”西海森林的領主要背負太多,而她這樣散漫真的不适合,“大姐,你說當有一天海音承繼領主之位的時候,我們還在嗎?”
聽到這問題,墨林腦中就不禁浮現出一幅畫面,她還未褪去肥嫩的小海音戴着象征西海森林領主的銀蕊黑色曼陀羅王冠,挺着肥肥的小肚子,披着黑金鬥篷,她長籲一口氣,後止不住地發笑。
西雅盯着她姐,這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了?
“有可能不在,也有可能我們都還活着,”墨林很憧憬未來。
西海巫祖的手劄她全都仔細閱讀過,只可惜不能目睹西海森林曾經的盛況,有幸的是,母親斷言西海森林将要迎來強大的領主,她還有機會看着西海森林再次淩駕于瑪爾之巅。
城主府,洛奇·阿納斯塔閉着雙目半躺在床上,右手輕撫着左手的手腕,那裏已經恢複如初,只是昨夜裘娜·夏洛蒂報複性的吸食,致他失血過多,面色有些蒼白,不過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德西女巫還閉門不出嗎?”
俯首站立在床邊的轉化者立馬回道:“是。”
雖然同屬黑暗巫族,但德西女巫因為行事狂妄,一直都受着排擠,看來她們是真的不打算摻和,這樣也好,待他休養幾日,亞歷山大離開了阿納斯塔城,到時新仇舊賬一起清算。
正如海音預感的一般,自下丹田開辟成功,她再驅使歸入下丹田內的那縷巫力按着她定下的軌跡游走就容易多了,且沒了經脈脹痛感,才将将三天便走完了一個大周天。
那縷巫力壯大了五倍,凝聚月華之光的速度更是成倍增長,這叫她極為興奮,迫不及待地再次運轉下丹田內的巫力進入經脈。
這邊海音在愉快地修習着,而此刻住在三樓的西雅也同樣快樂着,激情剛剛結束,屋內彌漫着暧昧的氣味,亞歷山大翻身躺到了西雅的身旁,攬她入懷。
手指圈着她的長發,長呼一口氣後,他沙啞着聲音說道:“明天日落,我就要離開阿納斯塔城了,你小心點洛奇·阿納斯塔,別被他咬了。”
“安妮兒家族那七位是不是也落到他手裏了?”西雅用鼻尖輕蹭男人,擡眼見他盯着自己,不禁嗤笑:“怎麽不能問?”
見女人要變臉,亞歷山大立馬搖首:“沒有,我就是很奇怪你們一天到晚也不出門,怎麽知道安妮兒家族那幾位是在卡歐陸架出事的?”
西雅翻身背對着,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亞歷山大笑出了聲,從背後抱住她:“我知道了這個不能問,”親吻了下她的耳鬓,溫柔地幫她理了理亂了的發,“安妮兒家族那七位是索菲娅·拉麗莎帶着光明巫族襲擊的,死了四位,剩下三位全部被轉化。”
“倒是夏洛蒂部落有點本事,艾達·夏洛蒂應該早就離開了,裘娜·夏洛蒂雖然被轉化,但在這之前,她拼盡全力送走了四位夏洛蒂女巫,并且設計拖住了索菲娅,所以夏洛蒂女巫就裘娜·夏洛蒂被困。”
表現不錯,西雅滿意了,躺平面向他:“你剛說洛奇·阿納斯塔要咬我,他是想讓我跟裘娜·夏洛蒂一個下場?”
“他的目的不是要覆滅黑暗巫族,”亞歷山大親吻她美麗的眼睛:“再告訴你一件事,也許是因為最近阿納斯塔城鬧出的動靜太大,我那個妹妹已經在來這的路上了。”
“那你呢?”西雅搓着亞歷山大下颚處生出的硬茬:“你好像很不喜洛奇·阿納斯塔,為什麽還留着他作怪?”
亞歷山大受不得她的挑逗,血色的眼眸中再次升起熊熊火焰,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在我來阿納斯塔城前,阿娜詩去找過父親,他交代我,我可以動手收拾他,但不能殺他。”
天大亮,海音不舍地結束了修習,肉肉的小手揉了揉癟癟的肚子,她太餓了,跳下窗臺,拿着昨晚帶上來喂烏黑黑的幹面包,一點不嫌棄地咬了一口,後掰了一小塊撕碎一些放進鳥籠,又給烏黑黑添了點水,便拉開房門。
噠……噠……
這腳步聲不對呀?正想下樓的海音後退兩步,仰首上望,見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那位後,驚愕得小嘴都合不攏了:“你……你怎麽在我家?”
“我……是你姨母的朋友,”反正今天他要賴在這裏,亞歷山大是一點都不介意跟她們和睦共處。
朋友?老相好還差不多,海音拿起幹面包又咬了一口,不再理會他,下樓準備早飯,亞歷山大跟了上去。
海音拿出櫥櫃中的牛肉和面包:“你下樓幹什麽,找吃的嗎?”
“看着你做飯,”亞歷山大見海音挪步,便上前蹲下拉開櫥櫃的門,目光掃過那一個個小熒光球,不禁勾起嘴角笑着打趣道:“就這點食物還要用巫力罩着,你們家是怕遭賊嗎?”
海音冷哼一聲:“我母親太深謀遠慮了,大概早就看出姨母是個‘內鬼’,所以才留着一手,”說完就走向廚房,“你要是餓了,我給你切塊生牛肉,你将就點抱着啃吧。”
小矮人剛那話什麽意思?亞歷山大關上櫥櫃的門:“我像是賊?”還有生牛肉是什麽東西,她把他當狗養嗎?跟到廚房,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臂,“兩張血色薔薇琉璃卡賣了一萬金幣,所以請你對我客氣一點。”
海音回頭,扯起嘴角咧開嘴朝着他假笑:“這樣可以嗎?”他一大早從她未婚的姨母房間跑出來吓人,還想讓她客氣,是做夢還沒醒吧?
“可以,”亞歷山大表示他只接受笑臉相迎:“你姨母餓了,家裏有吃的嗎?”
“這個給你,”海音扔了一塊幹面包過去,亞歷山大接都不想接,但考慮到不接之後的冷言冷語,他還是伸手了:“就這個,”她不是才到手一萬金幣嗎?
海音撅着小嘴:“你也可以叫姨母下來吃飯,有煎牛肉。”
“好吧,”亞歷山大将幹面包還給海音:“我上去叫她起床,”至少下來吃飯還有肉。
于是飯桌上就出現了這麽一幕,海音三人吃着人族的食物,而亞歷山大則握着一只裝滿人族血液的琉璃酒瓶,在享受地品嘗着其中的血液。
“自帶口糧,你活得還挺明白的,”海音嚼着牛肉盯着亞歷山大,她要好好适應“喝血”這個畫面。
亞歷山大笑道:“因為我深愛你姨母,所有想要每時每刻跟她一起共度。”
聽到這話,海音兩眼翻白用力下咽,她被噎住了,墨林趕緊放下刀叉,一手輕拍她的背,同時端來一碗水杵到她的嘴邊:“吃飯就好好吃飯,哪來這麽多話?”
喝了兩口水,咽下堵在喉嚨裏的牛肉後,海音兩眼淚汪汪地看着亞歷山大,控訴道:“你一定是安德羅氏派來我們家的卧底,目的就是要扼殺我這個未來不可限量的小女巫。”
好吧,她輸了,長了四千多年的臉皮果然堅不可摧。
“咳咳……咳,”被怼了一早上的亞歷山大一時太過得意,喝了一口血液想慶祝下,沒想會聽到這麽不要小臉的話,被嗆得血液倒灌鼻腔,未免失态立馬拿過西雅的餐布摁住口鼻,悶咳着。
西雅和墨林對視一眼,兩人不再理會這一老一小了,優雅地吃着餐盤中的早餐,讓他們盡情地互相傷害。
日落後,亞歷山大縱有不舍,但仍是離開了,海音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口,目送着他,當他消失在主幹道的盡頭時輕語呢喃:“謝謝,”謝謝他讓她對安德羅氏有了新的認識,也謝謝他的友情。
轉身來到床邊,拿了一枚散在床上的烏靈星月镖,高高舉起,星月镖表面并無異常,但海音知道即便是肉身以及自愈力強悍的安德羅氏,只要見血,這枚星月镖就能讓他不得動彈。
亞歷山大離開了,危險在快速地逼近德西女巫,雖自己年歲尚幼,但卻不能躲在母親和姨母的身後。
運起巫力,攤在床上的八十七枚星月镖同時飄起,捏着星月镖的右手一緊,星月镖便有序地快速隐入她寬大的裙擺中。
亞歷山大在出了阿納斯塔城後,情緒極為低落,惱得大吼一聲,後撒腿狂奔,若閃電一般飛掠在山野之間。
“媽姆,”洛熙珮妮用力拉了下她的母親,指向不遠處的寵物店鋪:“我們去那裏看看好不好?”自彼得兔被英德殺害後,她就再不敢養寵物了,可每每路過寵物鋪子,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進去瞧瞧。
海娜·穆林溫婉一笑:“好,”因為侵擾她的噩夢,洛熙最近都選擇在白日入睡,今晚大概是實在憋不住了,終于開口想要出來玩,她自是不會不允。
進入寵物鋪子,洛熙珮妮就放開了母親的手,來到擺放在靠牆位置的那一長排籠子,俯身跟籠子裏的小白兔打招呼:“嗨,我是洛熙,很高興見到你。”
小白兔縮在籠子的一角,一動不動,洛熙珮妮輕笑着跟它道別,挪向了邊上,不想竟撞到了人,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一位劉海遮住半張臉的女子彎唇一笑,幽幽說道:“沒關系。”
這冰冷的聲音讓洛熙珮妮不禁打了個冷顫,稍稍擡眼望向對方,只一眼就驚得她差點忘了呼吸,僵硬地挪動身子讓出路:“尊貴的大人,您請。”
女子好似很享受她的态度:“真是個好孩子,”說完便拎着個裝着寵物的籠子扭着腰離開了。
有了這一出,洛熙珮妮也不敢再逛了:“媽姆,我們回去吧?”
海娜抱住她心疼地親吻了下她的發頂:“好,我們回去,”只是在走至門外時,海娜又猶豫了,“洛熙,你在這等媽姆一會,媽姆馬上回來。”
不等洛熙珮妮出聲,海娜便轉身快步進了寵物鋪子,她想給她可憐的小洛熙買只小白兔。
“媽姆,”洛熙珮妮跟着轉身,她知道她的母親要做什麽,眼眶一熱,只是眼淚還沒滾落,一股刺骨的寒襲來,她雙目大瞪,眼前人影飛掠,等不及大叫,她已被帶出了阿納斯塔城,是剛剛那個女人。
“小東西,不要怕,”女人陰冷的聲音響起:“我會溫柔點,不會讓你太痛苦的,”太久了,她等了太久了,終于等到亞歷山大離開了阿納斯塔城,“哈哈……”
一滴冰涼落在了額上,洛熙珮妮竟笑着伸手向前:“下雨了,”死了也好,死了她就可以自那可怕的噩夢中解脫了。
為了萬全,女子拎着洛熙珮妮直奔向南,進了羅德烈山谷,今夜沒有月亮,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羅德烈山谷中很黑很黑,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女子還在狂奔,洛熙珮妮已經開始期盼死神的到來。
只是卻不想女子一個踏空,帶着她向下墜落,洛熙珮妮失聲尖叫:“啊……,”嘭一聲,她砸在了女子的身上,放在裙擺暗袋中的血琥珀滾了出來。
就在這時,躺在一旁水銀石塘中心的俊美男子忽得睜開雙目,一雙凝血如琉璃般的眼睛極為美麗。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