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收了這妖孽

一瞬間,那張清麗的臉,吓得沒有半點血色,雙腿甚至有些發顫地看着眼前這張毫無表情的俊臉。

半晌,才勉強從喉嚨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奴……奴婢參見王爺。”

噗通一聲,她便在容聿面前跪了下來,很大部分原因,還是被容聿給吓得腿軟,站不住了。

不知道王爺是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她跟公主的對話,王爺聽進去了多少。

哎,公主怎麽這麽倒黴呀,怎麽每次都會被王爺給聽到。

聽到銀杏喚“王爺”,楚辭的目光,猛然擡起,目光朝門口投去,見銀杏面無血色地跪在容聿面前,瘦小的身子,甚至還有些瑟瑟發抖。

相比起銀杏那吓得像是見了閻王爺的模樣,楚辭卻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低低地“切”了一聲之後,便将目光從門口收了回來。

真難以想象這渣男以前是怎麽對待翌陽公主主仆的,竟然會把銀杏這丫頭吓得魂都沒了。

眼角的餘光,看着楚辭絲毫沒有半點動作地坐在餐桌旁,別說是來行禮了,就是來迎接的打算都沒有。

呵!還真是皇帝的好妹妹,這架子擺得可真不小。

容聿的眼中,充滿了淡淡的諷刺,目光,跟着緩緩投向銀杏手中那件他先前脫下給楚辭裹着身子的紫色錦袍,深色的雙瞳裏,籠罩着幾許不明的情緒。

可縱然只是這樣一個安靜的眼神,已經吓得銀杏下意識地将衣服藏到身後,盡管這樣的小動作,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沒有半點用處。

“起來吧。”

幾乎是處在淩遲般的煎熬之中,銀杏終于聽到了容聿這句話,冷汗早已經濕了整個背。

“謝……謝王爺。”

她顫顫巍巍地起身,雙腿抖得厲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力氣,能在容聿面前成功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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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爺,這……這是您的衣服,公主正吩咐奴婢洗幹淨了給您送去。”

她,帶着戰戰兢兢的語氣撒謊道,可也并不指望容聿會相信。

銀杏的話,讓楚辭的臉上,頓時升起一絲“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愠色,而容聿的臉上,卻依然沒有半點表情。

伸手拿過銀杏手上的衣服,在銀杏不安的眼神中,開口道:“你先下去。”

“是,王爺。”

銀杏擔憂地在容聿跟楚辭兩人的身上來回游走了一圈之後,才垂着腦袋,面露不安地從房間裏離開。

帶上門的瞬間,她的雙眼還是朝楚辭那張略帶着幾分無禮的臉上,投去一眼。

老天保佑,公主可千萬別在這節骨眼上,惹王爺不高興了。

這容王府雖然不缺房子,可畢竟公主是把一整間廚房給燒了,如果有心人在王爺耳邊挑唆說公主是故意燒房子挑釁,再加上公主最近對王爺的态度,不難想象,王爺很容易會真的認為公主燒房子是故意的。

銀杏離開之後,楚辭的目光,在緩緩睜開,慵懶的臉上,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幹嘛,來看我有沒有被燒死嗎?”

一開口,便是不太友善的挑釁,她的目光,朝容聿的臉上,懶懶地睨了一眼。

而容聿在門外時,眼底升起的那一絲寒氣,在他進門的剎那,已經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面對楚辭此時“膽大包天”的無禮态度,他也絲毫不介意,而是勾了勾唇角,在楚辭面前,坐了下來。

“本王的愛妻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本王當然要過來探視探視,不然的話,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我這個當臣子的,不好交代。”

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深不可測,可不管他是出于什麽用意,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楚辭并沒有當回事。

聽他這麽說,她的唇角,帶着幾分嘲諷地癟了癟,眼角斜睨着他的臉,道:“呦,王爺您這可是皇上管不了的封地呢,還是別擔心怎麽跟我皇帝哥哥交代,不如想一想,我什麽時候會死翹翹,好讓你那個寶貝小妾扶正呢。”

她語氣帶刺,似乎跟容聿怎麽都不對盤。

而原以為她的話,一定會惹得容聿大發雷霆,可出人意料的是,容聿不但沒有生氣,甚至還笑了。

舉手投足間,帶着讓人不禁看得發怔的吸引力。

這個男人,真的很美,很妖孽,似乎,在他身上,這種致命的吸引力,本不該屬于凡人,可偏偏,就在他的身上,釋放得完完全全。

楚辭的視線,只是不經意地掃過他的臉,心頭便禁不住一動,要不是她定力好,說不定就被這妖孽給“收”了。

“看來,愛妃對本王的怨念很深呢。”

他出聲,冷然如冰的嗓音,卻好聽得讓人心動,緊接着,在楚辭面前,攤開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修長的手指,幹淨潔白的掌心,襯得這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小白瓶都增添了幾分吸引人的色彩。

在楚辭迷惑的眼神中,他将瓶蓋打開,伸手将楚辭剛剛包紮好的手,給拉了過來。

“這什麽?”

楚辭的臉上,瞬間升起了一絲防備,緊盯着容聿慵懶的容顏。

“冰片膏。”

容聿的聲音淡淡的,顯得有些慢條斯理,眼角沒好氣地斜睨了楚辭那張充滿了防備的臉蛋。

“冰片膏?”

楚辭的眼底,掠過一絲訝然,更多的,還是懷疑。

渣男轉性了?特地過來給她送冰片膏?

不可能!渣男要是轉性,太平洋的水都會幹了。

他到底想幹什麽?

楚辭眼中的防備越來越深,總覺得容聿此舉,有些不懷好意。

可此時,容不得她多想,被繃帶綁着的傷口,已經被容聿給解開了,被火燒得有些惡心的傷口,看上去甚至有些觸目驚心。

她擰了下眉,還來不及阻止容聿,冰瓶潔白的藥粉,已經往她的傷口上灑了下來。

完了!

這是楚辭腦海裏首先閃過的兩個字。

這藥粉指不定是什麽讓人全身潰爛的毒藥呢,她的手臂已經被燒爛了,渣男很有可能會在她的傷口上再添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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