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這, 一定是韋伯·維爾維特人生中最倒黴的一天, 沒有之一。
他, 時鐘塔的現屆學生,年少有為,滿心抱負, 偏偏懷才不遇, 受到師長極為不公的嘲笑和歧視——多麽悲痛的人生啊,可謂見者傷心, 聞者落淚。
咳咳,先不說前面這一堆形容詞裏有多少是韋伯自封的。
總、總之,韋伯·維爾維特不滿于自己遭受到不公待遇, 下定決心打破困境,向看不起自己的老師證明自己的實力和理論的正确性。
他證明自己的方法, 也就是……
參加聖杯戰争!
“……”
“……”
“好啦我承認!這個,呃, 召喚英靈的聖遺物是從老師那裏悄悄拿走的, 他不是看不起我嗎,我這就要證明給他啊!唔唔……反正,我一定會成功的, 從聖杯戰争中獲勝, 就能讓其他人刮目相看了吧!”
要是談及自己是怎麽混進這一屆聖杯戰争來的, 韋伯一定會支支吾吾好一陣, 才小小聲說出以上這段話。
縱使他對自己信心滿滿, 要将這一腔抱負托付在聖杯戰争之中, 可是,暗地裏,果然還是有些害怕和心虛。
韋伯悄悄拿走也要籌備參加聖杯戰争的老師的聖遺物後,就立即收拾行李來到了日本冬木市,寄住在陌生老人的家中,假扮成老人們在外地讀書的孫子。
走到了這一步,注定會把那個趾高氣昂的老師得罪死,韋伯就算再天真,也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
他只能,完完全全,不顧一切地把希望寄托在聖杯戰争——寄托在自己能夠被選擇成禦主,從而召喚出一個強大英靈上面。
到這一個步驟為止,事情還是順利的。
胸懷壯志的韋伯果真成為了禦主,左手手背上出現了紅色的令咒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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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多次查閱過資料,大致推測出,老師撞在古樸盒子裏的這一小塊類似披風一角的紅色布料,應當來自于歷史上某位極為偉大之王,用這個聖遺物召喚來的英靈絕對不一般。
好的!
萬事俱備,只等召喚。
在一個寂靜無風的月夜,激動不已的韋伯終于跑到外面隐秘的小樹林裏,辛辛苦苦畫好了召喚陣,用時,擺好了姿勢。
耀眼的光芒點亮了召喚陣的每一條弧線,旋風以少年高聲的吟誦為伴奏,從地面陡然升起。
順利,非常順利,一切都按照預期進行——在這一剎那,韋伯只能聽見自己心髒加速跳動的砰砰聲,震耳欲聾。
他的聲音沙啞了,果然還是因為激動。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幾乎熱淚盈眶。
終于!!!
咒文念完了,他,與從英靈殿下界而來的一位英靈締結了契約。而這位英靈,就在這一刻脫離了耀眼之光的籠罩,無比清晰地出現在魔術師少年的面前。
韋伯看清了,他那偉岸強壯的身zi……
“……”
“啊?????”
等等。
等一下!這這這這是什麽情況?
說好的偉岸呢,說好的強壯呢?不是亞歷山大大帝嗎!怎麽……
變成了聖誕老人了啊?!而且這明顯不是真正的聖誕老人吧,是盜版吧啊喂?!!!
“夠了馴鹿,停止發出哭哭啼啼的聲音,哭起來還吐槽你不累麽。我當然是聖誕老人,沒有看到我這一大袋子滿滿當當的禮物嗎?”
“聖誕老人是白胡子老爺爺,這種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嗚哇啊啊聖誕老人姐姐把我掀翻在地當椅子坐了!等等——快起來,我、我可是mast……噗唔!”
給韋伯一點面子,具體情形不做過多闡述,只要知道身為master的韋伯少年被自己招來的聖誕老人壓制得不可翻身就行了。
韋伯不甘,悲痛,憤怒,試圖掙紮。
掙紮不到半秒,從召喚陣出來的嬌小聖誕老人姐姐穩穩地坐在他的背上,對少年的掙紮視若無睹,兀自陷入了沉思。
毫無疑問。
這位除了頭戴聖誕帽外着裝打扮沒有半點跟樸實聖誕老人沾邊的少女(外表),就是貨真價實的聖誕老人系從者,其名為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後面再加括弧:聖誕Alter。
聖誕Alter,是高潔的亞瑟王Alter化後的反轉從者,在聖誕節這個特殊的日子臨時上崗,再用雪橇勳鹿和紅綠蝴蝶結彩帶裝飾自己的一種體現。
省略掉太多太繁瑣的背景介紹,總之,聖誕Alter小姐就是亞瑟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本人沒錯,只是性格與本體大不相同。
可問題來了。
聖誕Alter只是亞瑟王阿爾托莉雅的一個側面,能夠在英靈殿留下靈基,便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她應當只能出現在一個叫做迦勒底的地方,在現世的魔術師根本不可能把她召喚出來。
是的,本來絕對不可能。
——但事實卻是,聖誕Alter真的出現在了現世。關于這一點,她自己也覺得非常奇怪。
“我收到了一封信。既然寄到了聖誕老人這裏,那麽這就是渴望得到聖誕禮物的孩子的信,我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就背着禮物袋迅速趕來了。”
“什麽信不信的,我可沒有寫過那種東西……”
“嗯?信不是你寫的,我知道,你大概是剛好選到的要成為我的馴鹿的幸運兒。”
“幸運——這分明是不幸吧!嗚嗚,說好的強大的Rider,怎麽會變成這樣哇。”
嗚嗚唧唧哇哇,掙紮無果,還被當成坐墊的妹妹頭少年悲從中來。
召喚來的這個Rider看上去就不怎麽強,還完全不聽禦主的話。韋伯感受到了被老師鄙視的似曾相識的悲憤,可又難以反抗,只能落淚了:“這下得到聖杯的希望……又渺茫了一點了。可惡,我為什麽這麽倒黴,這麽慘淡!”
“聖杯?”
聖誕Alter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詞,不過,她的态度還是有些不以為然:“雖然不了解情況,不過,你想要那個東西是吧,我剛好有一個。如果好好地跑完活動流程,把聖誕獎勵提前一陣子送出去也不是不行。”
此話一出,韋伯哭啼啼的聲音頓住,轉變為不敢置信的震驚:“我聽到了啥?聖杯?你?有一個??!!!”
“不要小看聖誕從者!人手一個聖杯不是基本常識麽。”
聖誕Alter小姐說着韋伯完全聽不懂的話,不過,聽不懂也沒關系,反正韋伯已經被這重磅消息給炸傻了。
“聖杯……”
少年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兩眼開始發直:“要……要給我?”
聖誕Alter說:“流口水了,趕緊收拾一下。哼,想要不勞而獲嗎,真是個天真的小鬼。給聖杯的前提是,你要做好馴鹿的職責,達到讓我滿意的标準才行。”
“因為聖杯來得太簡單了實在忍不住懷疑真實性……啊啊啊啊!!!不!聖誕老人姐姐,我開玩笑的,不、不就是馴鹿而已嘛,怎麽做!”
沒能堅持過十分鐘,韋伯就在聖杯的強烈誘惑之下妥協了。
就因為他還是個學生,書看得再多,理論再怎麽豐富,經驗跟其他魔術師——尤其是他的對手相比,被拉了不知道幾條街。
韋伯對聖杯戰争的本質以及其殘酷程度沒有深刻的了解,思想也還很天真,所以,才會這麽輕易就被不是正常英靈的聖誕Alter小姐拐偏。
是的……本次聖杯戰争的Rider組,他們的路線,還沒邁出幾步就徹底偏完了。
被聖杯深深誘惑的韋伯少年一咕嚕從地上爬起,激動地握緊雙拳,同時虛心請教:“聖誕Rider……不對,Alter?到底是Rider還是Alter啊!算了不管了,那個什麽,馴鹿,具體是要做什麽呀?”
“首先,不能每說一句話都帶一句吐槽,聒噪的馴鹿是會被砍掉頭挂在牆上做裝飾品的!”
“……”
“然後,也就是重中之重。”聖誕Alter吹了一聲口哨,突來一陣旋風,将他們身側的小樹吹得搖搖擺擺,枝葉淩亂。
從天空中飛下來了兩頭馴鹿,馴鹿身後拉着的長板正是可以在雪地中奔馳滑行的雪橇——然而離冬天還遠着呢哪裏來的雪可滑啊!
不行。
由于聖誕老人姐姐警告在先,下意識吐槽的韋伯少年在緊要關頭閉上了嘴,只在心頭咆哮。
“所謂聖誕老人,就是把大口袋塞得滿滿當當,再把禮物送到哭鬧的小孩子手裏的存在,也就是,盡可能滿足各種莫名其妙的心願,就算信上一片空白也無所謂。”
“馴鹿,缰繩就交給你了,用你的眼睛去尋找那個向我許願禮物的哭鬧小鬼。上吧!”
說着。
一臉呆滞的韋伯少年被拎上了雪橇,坐在了駕駛的位置。
然而,聖誕老人的雪橇車這麽高端的東西,韋伯第一次見,當場就傻了,哪裏還會操作。
他也就呆愣愣地摸了其中一頭長得像河馬的馴鹿一把,馴鹿大爺仰頭,巨大的鹿角勾住了他的衣領,再猛地一晃——
天旋地轉。
韋伯挂在了馴鹿大爺的角上,還沒來得及尖叫,于此同時,兩頭馴鹿已然慢吞吞地邁開了蹄子。
頭戴聖誕帽的Alter小姐拉住繩,吆喝一聲。
哐當當——嘩啦啦——
先前還那麽悠閑自在踱步的馴鹿大爺眼睛一瞪,頓時撒開蹄向前狂奔,奔着奔着,就刮起了漫天旋風,徑直飛到了天上去!
好不容易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兩腳懸空,還離地面越來越遠的韋伯:“……”
“…………”
“救……命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多麽凄厲的慘叫啊,韋伯少年可能恐高。
可是,即使如此,近在咫尺響起的尖叫也未能擾亂聖誕Rider的凝重神情。
Alter化的英靈面貌和原來變化不大,只是眼瞳從碧綠變成了淩厲的金色,應該說,改變的就只是性情。
只是,不管說變了性格後,她是變得更加嚴苛,還是變得不近人情,有一個東西和面貌一樣,都是不會輕而改變的。
那個“東西”,其實就是記憶。
亞瑟王所擁有的一切記憶,聖誕Alter都有,哪怕再換一個“阿爾托莉雅”,也是同樣的情況。區別只在于,由于性格不同,不一樣的阿爾托莉雅看待同一件事,都會有不同的意見,會采取的行動也都不相同。
比如此時。
聖誕Alter對不知怎麽把她召喚出來的弱不禁風master就一點也不溫柔。
她在看到這小子的第一眼,就決心要狠狠地鞭策他,才不是因為正好缺了馴鹿什麽的爛理由。
現在,處理了馴鹿小子,安坐後方和馴鹿們一起翺翔夜空的聖誕Alter小姐,不由得再度陷入沉思。
她想起了自己在不是聖誕節前夕的日子收到的唯一一封來信。
那封信裏,其實什麽都沒有。
信紙空空白白,連點墨水印子都沒沾上,寄信人的名字就更不可能找得到了。
然而,莫名其妙被拖到現世來的聖誕Rider卻有一種十分奇妙的預感。
“空白的信紙,沒有寫明的願望……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什麽都沒有。”
“越是空蕩蕩的袋子,就越是會激起我這樣寬容的聖誕老人不斷往裏面賽禮物的欲望。所以,禮物給得越多越好,最好一個袋子都塞不下,對吧?唔,真是個貪婪又聰明的小鬼啊。”
聖誕Alter表示,她很欣賞這樣毫不客氣的貪婪,所以,她也就毫不客氣地帶來了三個塞滿禮物的袋子。
袋子裏面裝了糖果,蛋糕,玩具,飯勺,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哦,還有書。也就是說,怎樣刁鑽挑剔的要求,都能在聖誕老人的禮物袋裏得到滿足。
“快走,拉姆瑞二號,跑得再快些。哦對了馴鹿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好,韋伯,還記得我告訴你的最重要的職責麽?睜大你的眼睛,去尋找吧!”
“我後悔了,嗚嗚,我不要聖杯啦!再說了哪有挂在馴鹿角上的馴鹿啊,我要掉下去了啊啊啊——”
新上任的馴鹿小子太緊張了,以至于有些聒噪吵人,但聖誕Alter大度地給了他更多的鍛煉機會。
不符合當下季節的雪橇車在夜幕中悠閑漫步,仿佛自帶了叮叮咚咚清脆的鈴聲。
籠罩在冬木市上方的寧靜夜空,就是本次聖杯戰争的Rider,聖誕Alter小姐的領地。
她驅使馴鹿劃過天際,如同在自己的領地中巡視的王者。
然而,只有她和她的馴鹿知道,巡視的根本目的,是尋找那個給聖誕老人寫信居然不落款也不寫地址的調皮孩子——這得給聖誕老人添多少麻煩知道嗎!
時間推移,雪橇車繞了仿若沉睡的城市大半圈,終于向着海邊駛去。
許是帶着點鹹濕氣味的海風更涼,吹動了韋伯少年那顆飽受摧殘的玻璃心。
“啊……我還在做夢嗎……”
太慘了,他居然暈暈乎乎地以為自己在做夢,試圖借此逃避現實。
韋伯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恍惚着睜眼,他尚且不清晰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的跨海大橋,宛如一條屹立在兩岸的赤龍。
雪橇車開始俯沖,叮咚叮咚。
海上的大橋落入眼中,畫面變得越來越清楚。就連橋面上正相立對峙的兩隊人馬,也望得無比清晰。
韋伯眯着眼睛,很努力地辨認出來了:
哦,真的有兩夥人啊。
一邊有不戴帽子的穿盔甲的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聖誕Alter小姐,另一邊,還有一個不戴帽子的穿盔甲的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騎馬的聖誕Alter小姐……
“……”
“咦呃呃呃??!”
冷不禁地,韋伯被驚得一顫,差點真的從馴鹿角上滑下去,掉進洶湧澎湃的大海裏。
“那那那那——那兩個英靈?應該是英靈吧?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啊!就是細節有點……咦咦咦,怎麽回事?!”
“唔?”
在韋伯手舞足蹈“那那那”的時候,聖誕Alter也發現了下方的異樣, “正常的我,和胸部變大了的正常的我?不對,那把槍——”
此情此景,竟讓聖誕Alter小姐都不由得震驚了。
正如前面所提,有兩組人正在對峙。
金發碧眸的少女騎士身披盔甲,手中緊握住透明長劍,在她的身後,站立着一個神色不明的白發女人。前者是從者,後者應該是禦主。
她們所警惕的另一端,只屹立了一人。
騎在白馬上的女人和“對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同樣被蒼甲覆蓋,金發碧眼,面容極其相似,甚至連頭頂那根不倒的呆毛都在同一個位置迎風搖曳……
區別只在于,白馬之上的女人——不,以那仿若無法直視的神聖之姿,應當稱其為女神——的外貌比之少女騎士稍顯成熟,身高更高,就連身材也趨向于成熟豐滿,極具曲線。
再加上,被金發女神倒提在手中的那柄長.槍。
與騎士的透明之劍不同,這柄槍形态更顯誇張,并且,仿佛有滅世之力蘊藏其中,給人以毀滅般的巨大壓力。
這樣的兩人在此對峙,不說目的,也不論原因……
——場面,真是異常地尴尬啊!
阿爾托莉雅·最正常的這個:“……”
阿爾托莉雅·拿起聖槍的那個:“……”
兩個阿爾托莉雅相對無言,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在她們頭頂,還有第三個阿爾托莉雅不得不再度開始思考人生。
海風還在不安寧地喧嚣,掀起了騎士的發尾和女神的披風,也讓雪橇車邊懸挂的銀鈴铛晃個不停。
“Saber……?”
可能是禦主的白發女人左看看又看看,終于忍不住說話了:“這是,怎麽回事?”
“……愛麗絲菲爾,請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阿爾托莉雅——暫時就用這個本名來代指最正常的亞瑟王吧——慢慢地收斂起表情,對其實不是禦主的女人開口,語氣鎮定:“這本是絕不可能發生之事,若不是親眼見到,我絕不會相信。”
她直視着那柄釋放着聖潔氣息的武器,認出了那正是聖槍。答案已然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所以,阿爾托莉雅道:“她是我,也是從我身上延伸出的另一種可能性,我們的靈基因此有所差異。可是,為什麽,同一場聖杯戰争,會召喚出第二個‘亞瑟王’?我們的願望,歸根究底——”
“雖然不好意思打斷你,但是,Saber,上面好像,出現了第三個你……”
阿爾托莉雅:“……”
“……對不起,我不該提的,你看上去很崩潰……”
“不。”
心情的确有些崩潰,但只崩了很短的時間,阿爾托莉雅就堅強地調整了過來。
“這種超乎意料的情況既然出現了,也沒有別的辦法,請不要擔心,愛麗絲菲爾。”
騎士王握劍的手似是很不經意地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穩住,正如她毫不動搖的心:“不管其他的‘我’是什麽情況,站在這裏的我,會聽從master的命令,竭盡全力奪到聖杯。”
這話是說給愛麗絲菲爾聽的,也是說給對面的聖槍女神,以及隐藏在暗處的衛宮切嗣聽的。
阿爾托莉雅的意思是,她既然作為從者來到了戰場,就做好了可能會與昔日親友自相殘殺的覺悟,不會因為對方和自己的關系手下留情,或者背叛禦主。
雖說現實與這個說法有那麽一點微妙的偏移,想象中的親友直接變成了她自己……
結果還是一樣的。
阿爾托莉雅對聖杯的渴望無比強烈,她不會輕易放棄。
她這邊很堅定,倒是想得很開,郁悶的可能就是禦主那邊了。
猜測敵方英靈的真名和寶具,這一個聖杯戰争中必不可少的步驟,現在可以全跳省略了。
至少,在聖杯戰争開始的第一天晚上,撞到一起的這三個英靈好巧不巧,都是“阿爾托莉雅”。
再沒有比本人更清楚自己的真實水平或是隐藏手段的人了。
什麽真名,弱點,殺手锏,統統報銷誰都別提。
衛宮切嗣這邊尚且還能沉得住氣,與Saber組狹路相逢的對手那邊,也就是大橋的另一端,已經傳出氣急敗壞的怒吼之聲了。
“Lancer!你是怎麽搞的!為什麽不聽從我,你的master的命令!”
這聲音經過擴音器大肆發散,傳到還懸在半空中的韋伯耳裏,頓時讓面色難看的少年臉變得更白。
這麽有特色的聲音,一聽就知道,Lancer的禦主是他的老師,就是被他偷走聖遺物的那個倒黴蛋。
韋伯心虛了,害怕了,他很想遠離這個危險區域。
可是不行。
聖誕Alter一把将韋伯提到自己身邊,将他隐晦地護在下方的□□無法射擊的地方,又借着他們在高處不直接涉及戰場,光明正大地在上方圍觀。
只耽擱了這麽一會兒功夫,下方原本僵持着的場面,便有隐約要被打破的趨勢。
只見,那位神色至始至終都平淡冷漠的金發女神在“禦主”的叱罵聲中一言不發,只是擡手,将隐被無形風浪環繞的聖槍舉起。
“看來,另一個我,你也是為聖杯而來。”
阿爾托莉雅解除了風王結界,将代表不同選擇的聖劍舉在身前之時,這麽說道:“我們的願望或有不同,所以,我不會留手。”
一場頗具戲劇性的大戰,仿佛就要在此刻開始了。
一方蓄勢待發,準備交戰。然而,包括圍觀之人在內,他們都沒想到,手持聖槍的女神居然會在此刻開口:“聖杯只會被該獲得之人得到,此人不在我們之中。”
“什麽——”
“Lancer!”
一言引起如此大的動蕩,金發女神卻毫不在意。
她只對面露驚駭的阿爾托莉雅道:“呼喚我到此的人不在這裏,契約還在另一人手中,所以,我将自己的力量借給那人。”
“你有線索麽,選擇了聖劍的我。”被聖槍所影響,存在接近于神的阿爾托莉雅竟是主動詢問:“呼喚我的人是誰,他在何處,我只在被呼喚時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溫暖的……”
阿爾托莉雅啞然。
她當然沒有線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現的,“自己”所說的真正呼喚她之人,更是為本就模糊不清的謎團再添上看不透的神秘色彩。
可是,為什麽——會有一分,自己其實知道答案的熟悉感呢?
就在阿爾托莉雅遲疑,聖槍的女神疑惑,暗中的禦主或是驚愕或是暴露之時。
“砰咚!”
巨響從頭頂傳來。
是金屬碰撞的聲響,有什麽東西突然出現,砰咚一下狠狠地撞上了堅固的橋梁。
哦。
底下的衆人擡頭一看,原來與大橋最高處的鋼筋梁柱親密接觸的,是一個盔甲騎士。
他的樣子格外古怪,竟是被人固定了腳,整個人倒挂在那根橋梁上。
此時,砰一聲撞上來的盔甲騎士還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倒垂下來的長發被風吹得四處亂飛,糊住了騎士的面容。
而做出如此殘忍舉動的人,就停在懸挂盔甲騎士的橋梁上。
他是怒氣沖沖瞬間移過來的,在這之前,橋上發生了什麽,一點也不了解。
顯然,這個在盔甲騎士身上發洩怒氣的金發青年根本沒想到,他的運氣這麽好,時機這麽巧,剛好一過來,就被他撞上了——
一個阿爾托莉雅姐姐。
兩個阿爾托莉雅姐姐……
不對。
頭頂,還有一個?!
矮矮小小表情很可愛的姐姐,戴着尖帽子打扮很可愛的姐姐,高挑苗條冷峻……馬很可愛的姐姐?
“……我眼花了?”
西裏爾下意識地想揉眼睛。
他以為自己被氣得不行,詛咒侵蝕得更深,都要因思念成疾産生幻覺了。
三個阿爾托莉雅姐姐,各自都有些微區別,但是——不都是阿爾托莉雅姐姐嗎?
不行,還是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西裏爾真的揉了幾下眼睛。
揉完之後,視野沒見得清晰了多少,頭反而有些暈。
他被詛咒影響得尚且混亂的精神沒能松緩,就又變得混亂,偏偏這時候,從腳下響起的驚天動地的“Arthurrrrrr!”,便如炸開的悶雷,把他一驚,竟然踩滑了一下。
“——”
西裏爾的身子向後傾倒,眼看着就要落空。他的手下意識地向前虛抓,表情放空了剎那。
……沒事。
如果跌進了海裏,他大概也不會有事。而且,應該會在還沒掉進去的時候就回神,做出應對。
不需要心慌。
然而,在某一個剎那,西裏爾的心跳,仍是不自禁地加快了一瞬——
“找到了,不寫落款和地址的調皮小子。”
比熟知的要稍冷一些的聲線,但在風中,卻平生出了一絲暖意。
戴着毛茸茸聖誕帽的聖誕老人金發金眼,神情冷傲,通身都是冷系的色調。
可她如此威風凜凜,單手拉着牽引馴鹿的繩,另一只手則及時伸出,穩穩地摟住西裏爾,再一扯,把比自己還高的金發青年拉上了雪橇車。
“黑色的……阿爾托莉雅姐姐……?”
“就算用這麽惹人憐愛的眼神看我,聖誕禮物也不會再增加的,喏,就只有那三袋子,最多再加上一份糖果,玩具,蛋糕,還有我不想要的磚頭厚的書,不要太貪心哦。”
若不是霸氣摟腰的人是矮個子聖誕少女,被摟腰的青年是她的弟弟,這一幕一定格外浪漫美好。
聖誕Alter小姐一邊說着“拉姆瑞二號好像踢到了什麽,算了不重要,就讓那什麽在海底反省反省”,一邊吆喝擡蹄踢飛原本倒吊中的盔甲騎士的馴鹿扭轉方向。
她摟着她潇灑相救的金發青年,架起雪橇車揚長而去。
底下的衆人:“??!!!”
聖槍女神在第一時間追上去了。
阿爾托莉雅想追,但由于沒有禦主的命令,只能停下,遠望那幾人消失在天際的身影。
被禦主下令撤退之時,她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有另外的兩個“自己”在,不需要擔心,只要西裏爾沒事,就好了……
……
……
“宇宙最強的Saber,我,迷之女主角X登場了!我在這裏感應到了極為強烈的Saber之力,嗅嗅,唔,絕對有兩個以上的Saber出現,看我的——”
遲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某個因為突然想吃夜宵所以來遲了一步的英靈閃亮登場,卻面對着空曠無比、連一張廢紙都沒有的大橋。
“等等,Saber呢?人呢?我的戲份呢?”
迷之女主角大受打擊,不由得悲憤地反省,不應該在發現夜市黑漆漆無人營業的情況下還不死心地翻找了十條街……
“啊,你要找人嗎?”
此時,一名好心的魔術師路過,給失落的迷之女主角X指引了清除Saber的明路:“他們往那個方向走了,現在立即去追,應該還能追得上。”
迷之女主角X:“哇!!!真的幫大忙了!非常感謝!”
“但是,好心的魔術師,我總覺得你的聲音好耳熟,有點像我那個應該還在老家坑蒙拐騙的……”
“沒有沒有,我只是一個好心的恰好路過的魔術師而已。”
把全身都蒙住,好心的路過的魔術師表示:“好的,別耽擱了,快追上去吧。打倒可怕的重重疊疊的阿爾托莉雅臉,你一定可以的!”
迷之女主角X:“好!!!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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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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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