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呃……”
“其實, 這個問題在,我心裏已經存在很久了。”
“西裏爾老師,這位先生你認識?好像,在你被十年後火箭筒砸中的那一天……”
就是那一天。
并盛中學的操場正持續着大混亂, 忽然聽得一聲炮響, 十年後的西裏爾老師出現了。
暫且不提似是連人都變了的西裏爾老師給當時的稚嫩少年留下了多麽深刻的印象,重點是,沢田綱吉隔了這麽久都沒忘記, 當時的操場上,還額外多了一個陌生人。
——就是這個男人。
跟當初一模一樣, 還是突然間憑空冒出來,也不給個前因後果。
沢田綱吉對這人的印象也很深。
應該是西裏爾老師的熟人, 事發當時他們倆就在一起, 而且,好像一直沒有拉開距離。
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 可再見面時, 神秘的白發男人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現在,這人又出現了。
沢田綱吉(直覺閃現):“嗯?難道是?”
西裏爾:“……”
他就知道。
梅林閣下果然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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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什麽都沒說, 您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絕對是誤會了吧!就算配色一模一樣但幹出這種無聊事情的人肯定不是我啦, 親愛的你要相信我——”
“……我覺得,您現在沖出來刻意申明這件事, 就已經顯得很無聊, 毫無意義了!您以為我在想什麽, 誤會那雖然不是您但和您很像,所以一定和您有關系嗎?”
“沒有沒有,對了我也絕對沒有私生子——”
西裏爾:“…………”
不行了。
他是真沒多想,只不過單純覺得這個白紫的配色異常熟悉。誰能想到,湊齊了這一配色的某某閣下會自己不甘落寞地蹦出來,非要扯着他往奇怪的方向想。
是不是某某閣下搞的事情,他不關心(因為怎麽可能)。
那叫做白蘭·傑索的瘋狂之人,是不是某某閣下的私生子……
……
“關我什麽事!您!趕緊閉上嘴!消失!”
突然冒出又突然閉上嘴的某某閣下乖乖消失了。
本還在嚴肅商量要事的會議室鴉雀無聲,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大抵都被溫和好脾氣的人驟然爆發的怒火給震懾到了。
西裏爾捂着胸口,深呼吸。
他如今大抵能夠理解了,未來的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那般有氣勢的驚人模樣——不管比重有多大,但這裏面必然有梅林閣下的一份功勞。
魔術師閣下在不停歇地錘煉他的心志,挑戰他的耐心,消磨他內心深處的軟弱,直至,把他鍛煉成無論身心都堅毅無比。
聽起來似乎是件好事兒。
但是,西裏爾心說,他不會跟梅林閣下說謝謝的。
“沒事……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嗯?你們這是怎麽了,之前有人出現過嗎,我怎麽不記得?”
他神情如常,反而略顯奇怪地詢問被震懾到的兩個年輕人,把“明明沒人冒出來啊你們怎麽回事”的疑惑诠釋得分外真實。
沢田綱吉:“……”
獄寺隼人:“……明明有——呃!”
他的衣角被最尊敬的十代目暗中扯了扯,銀發青年嘴角動了動,到底把質疑的話忍住了。
就當做真的沒有奇怪的白發男出現吧。
言歸正傳。
西裏爾記下白蘭·傑索這個名字了。
能以一己之力統治世界,這個據說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一定有不少謎團。
不出意料的話,造成平行世界和時間線混亂的原因,也與白蘭·傑索脫不了幹系。
“只要消除了您的執念,詛咒就能消失了。”
他把跟前兩位顧客說過的話再重複了一遍,然後,再鄭重地看向棕發青年的雙眼:“所以,沢田綱吉先生,您的執念——是什麽呢?”
“唔……我的執念啊。”
在重新變得嚴肅起來的氛圍之下,沢田綱吉先是沉吟,随後才緩聲道:“我個人而言,應該并沒有什麽太執着的心願。不過……”
“阻止白蘭的陰謀,守護住‘他們’的未來。這就是我唯一,不顧一切都想要做到的事情了。”
從棕發青年變得傾于金色的橙色瞳孔中,堅不可摧的火焰燃燒,仿佛就是他心中留存的永不熄滅的信念。
在這一刻,西裏爾才與真正的彭格列十代首領沢田綱吉見面。
“我感受到了,這是守護的力量。”
他在極短的驚訝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在最初見到你時,我就在想,你和我知道的黑手/黨一點也不像。過了十年,這個觀點依然不變,想來,擁有這份力量的你,是特殊的。”
“哈哈……當這個Boss,對我來說還是太不容易了,畢竟一開始就是被趕鴨子上架。”
沢田綱吉對西裏爾道:“家族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我重要的夥伴。為了不失去他們,我只能竭盡全力,讓大空的火焰燃燒起來才行。”
“是的,所以我不由得心生敬佩。”
西裏爾想,他看見了另一種王道的可能性。
如天空般寬闊包容,投放下的光芒可以照亮黑暗的空隙。沢田綱吉就是這片天空,他的“王道”,大抵就是用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信任和羁絆來作為維持。
這樣的“王”,不會孤獨。而以羁絆作為基石和動力,有可能會迸發出照亮黑暗的奇跡。
“哎?我不是‘王’哦,沒到那麽厲害的地步啦。”
“哈哈,請不要在意,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因為總是在思考。換一種為王之道、或者換一個人能否拯救‘它’,所以忍不住進行對比。”
西裏爾并沒有說清楚,那個“它”指的是什麽,相當含混地就概括了過去。
這個細節,沢田綱吉注意到了。
但看金發青年在這一剎那面上顯露出的一絲黯然,同樣心思細膩的他便不會主動追問。
“沢田綱吉先生,還有我的顧客,獄寺隼人先生。”
西裏爾鄭重道:“我會獻出自己的所有力量,幫助你們——”
等等。
話音突然停頓了一下。
沢田綱吉兩人只發現西裏爾突然消聲,目光直直在自己面上停留。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隔了好半晌,這仿若看穿了未來的視線,才回神一般地緩緩收回。
“……”
“……抱歉,沒想到我這麽快就要食言了。”
“嗯?!”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兩人的驚詫。
西裏爾不像是會輕易食言毀諾的人,能讓他這麽快就當面改口,除非——
“真奇怪,就在剛才,我的某個能力神奇地回來了,也就讓我看到了會發生在未來的某些發展……”
西裏爾也沒想到。
千裏眼這個技能,他在遇到泉奈先生的時候還有,那時便因此以為,是從姐姐那兒繼承來的能力。
結果到了下一個世界,技能就神乎其技地消失了,仿佛跟詛咒半點關系都沒有。
然而,當他疑惑不解未果,只好當做千裏眼壓根不存在的時候。
毫無征兆地,技能居然又回來了。
他也是猝不及防,就通過自行開啓的技能,看到了面前的兩個年輕人的未來。
在旁人的角度,他怔住的時間可能只有幾秒。但是,透過千裏眼,西裏爾的腦中卻是閃過了無數畫面,其中蘊含的信息量極大。
他看到的未來沒有相隔太遠,也就是還未到來的幾個月之後的事情。
沢田綱吉所說的計劃順利進行了。
十年前的少年少女們來到了這個快被白蘭·傑索統治的世界,艱難地開始對密魯菲奧雷的抵抗……
是了,關鍵就是抵抗的過程!
由于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都完全跟不上十年後世界涉及生死的激烈戰鬥,他們是在不斷的訓練和實戰中被逼得迅速成長。
有這個過程和沒有這個過程的區別,顯然有如天與地,那已然算是質的飛躍了。
“如果要把他們奮鬥的過程省略,現在就把白蘭·傑索的陰謀阻止了,很簡單,我也沒有意見,不過,唔。”
西裏爾覺得,還是要征詢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你們覺得呢?雖然我個人認為,年輕人還是要多多磨練才好。”
“……啊,聽起來很輕松的樣子。”
如果換做完全不知情的人在這裏,大概會被金發青年這“解決白蘭都是小事情啦”的輕松語氣給震驚到,繼而覺得他在大放厥詞。
密魯菲歐雷在那麽短時間內壯大,距離統治世界只差一步,以彭格列為首的衆多反抗勢力掙紮了數月,還是無法與之抗衡,哪有輕易就能阻止他的道理。
嗯……道理……
按理來說是這樣。
可現實就是這麽奇妙。
沢田綱吉兩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仔細一想,如果是西裏爾老師這麽說,好像也不算匪夷所思。
畢竟,這可是一出現就說明了自己來自異世界,還能夠随心所欲地去往未來的神秘人物。
他打一開始就沒有掩飾自己的特殊性,如此坦坦蕩蕩,反而減少了荒謬的感覺,提升了好幾分真實感。
再加上,另一方面。
這完完全全為年輕人的成長盡心考慮的語氣……
嗯。
當然是,可以信任的吧。
自己把自己說服了的沢田綱吉(沉吟):“嗯,這麽說來,還是給他們一個鍛煉的機會吧。畢竟機會難得,錯過了就可惜了。”
旁邊的正經青年發出了更加震驚的聲音:“十代目?!”
沢田綱吉托腮:“唔,再說,我們也準備了這麽久了,如果不按計劃進行,耗掉的龐大資金實在浪費。”
“十、十代目???”
“啊,那就這樣決定了吧,西裏爾老師說得對,年輕人就是要在挫折中成長,讓十四歲的青澀的我——還有大家,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地磨練一番,我也剛好可以休假……咳,放心地離開一陣了。”
“……”
好像一不小心暴露出了點兒不合适說出來的東西,十代首領忠心耿耿的左右手都沒能說出話。
嗯,這是因為十代目緊繃的心弦終于放松,所以才會——
“好的,你們跟十年前的自己互換的期間,我也會在這裏看着,以防出現意外。”
西裏爾也做了他自己的保證。
不過,雖說要在這裏看着十幾歲的年輕人們在風雨中艱難掙紮,他卻不打算在他們面前現身。
這一次的情況跟前兩次有些不一樣。
具體概括下來,西裏爾每次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找到被詛咒牽連的無辜顧客,替他治療,偶爾撿一撿在路上遇到的受傷小動物(并不)。
做着看起來只是舉手之勞、無傷大雅的小事,卻以此改變了後續的絕大部分發展。
所以,順其自然,行舉低調,只做力所能及之事,這就是他的宗旨。
一般情況下,西裏爾都是要緊守在顧客身邊的。可這回,顧客和被牽連的無辜人士并不需要他守着看顧。
那麽,他就可以抽出點空,去盯着“另一邊”了。
“對了,我還是回家一趟,再熬制一些魔藥送過來,你們留着以防不備。”
“可以嗎?真是幫大忙了。麻煩你了,西裏爾老師。”
“沒關系,我去去就來,不會耽誤太久……”
“啊,西裏爾老師,說起來。”
來得匆匆去也匆忙的西裏爾右腳都要跨出門了,聽到從後面傳來的含笑嗓音,他回頭。
沢田綱吉笑:“叫你老師,總覺得我占了大便宜啊,哈哈哈。”
棕發青年笑得似乎意味深長。
而這種同款不帶改變的意味深長,西裏爾大概已經看見了好幾次了。
“沒事,你就接着叫吧。我那個還沒有露面的‘學生’……他應該不會有意見?”
西裏爾說着。
某一個剎那,他似乎,從棕發青年變色的雙眸中,看到了仿若暗示的熾金顏色。
有着這麽一雙眼睛啊……
“是那個男人的話,大概只會笑笑吧。”沢田綱吉像是代替“那個男人”在微笑,眸光不知有多柔和。
可随後。
沢田綱吉再加上了一句,那故作神秘吊胃口的樣子,跟他真正的老師Reborn簡直一模一樣:
“對了,他也讓我代為轉告幾句話。”
西裏爾:“……說吧。”
沢田綱吉(代入進曾曾曾……祖父視角):“致還沒有見到我的老師。”
西裏爾:“嗯。”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但是——你來的時候,記得多帶一把傘。”
“那個晚上,雨下得特別大。”
*****
嘎吱,嘎吱。
漫不經心伸來的手塞進了空空的塑料袋裏,沒有摸到想要的棉花糖,反而弄出了一陣刺耳的響聲。
獨自一人坐在桌後的白發男人遲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收手。同時,移動的胳膊肘順勢把空袋子掃到了地上。
“唉。”
“真~~煩躁啊。”
發出這顯出郁悶情緒之聲的白發男人,正是密魯菲奧雷的現任首領,白蘭·傑索。
白蘭最近很煩躁。
按理來說,他都是随随便便吊打彭格列,再随随便便征服世界的新世界之神了,哪有什麽煩惱找上門。
可白蘭就是很煩躁。
最愛的棉花糖不知不覺就吃了一袋又一袋,庫存的零食全部歸零——哦,煩躁的原因當然不是棉花糖不夠吃。
煩躁的根源,果然還是目前還在掙紮蹦噠的綱吉君那夥人了。
本來,白蘭看待他們,就真的像是神看凡人蝼蟻。
反正蹦噠不出手心,便在他們觸碰不到的高處悠悠俯視下來,等玩夠了,徹底失去興趣了,便把螞蟻一下子捏死。
不要說白蘭狂妄傲慢冷酷無情——他自己不會承認的,頂多表示自己挺喜歡人類的呀,只是毀掉無聊的世界創造一個新世界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嗯,主要還是太無聊。
大約幾年前,白蘭一直擁有、但卻沒能覺醒的能力,在一個意外的刺激下覺醒了。
從那一天起,他可以與平行世界的自己溝通,從而汲取本世界沒有的廣泛知識和技術,并把這些帶到自己這邊的現實生活中來。
有平行世界的無數個自己加持,白蘭想毀滅世界,自然是輕輕松松。
畢竟,從他共享來的記憶裏,世界就像棉花糖一樣被他捏碎了無數次。像彭格列十代首領沢田綱吉這波人,也以各種方式慘死,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管是叛徒還是卧底,還是目前還活蹦亂跳着的十幾歲的綱吉君,都沒引起白蘭的在意。
他之所以拖着不對彭格列趕盡殺絕,對卧底叛徒視而不見,就是為了在取樂之餘,把彭格列指環拿到手。那是建立新世界必不可少的道具。
哦,可能在發現他的朋友小正偷偷摸摸背叛了的時候,他是有一點傷心。
這些都別說了。
白蘭希望一邊愉快地吃着棉花糖,一邊愉快地看完好戲,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再輕松快樂地擡起手——啪!
多簡單啊。
……如果真有這麽簡單,白蘭就不會在這裏煩躁了。
他竟然琢磨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沒錯。
就是琢磨不出來,只是從某一天起,莫名其妙地産生了一直在被人盯着不放的詭異感覺。
走到哪兒被人盯到哪兒,吃棉花糖的時候被盯着,敷衍工作的時候被盯着。
那根本抓不到蹤跡的迷之視線還算有點原則,至少白蘭吃飯睡覺的時候會消失。
但是。
白蘭:“呵呵。”
新世界的神居然被盯得毛骨悚然——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他嚴重懷疑暗中盯梢的家夥不止一個。
外界的發展還跟絕大多數平行世界一樣,預設好的劇情沒有改變。可是改變的應該是白蘭這個操盤手的心态。
他還是沒把迷之視線的來源挖出來。
很快,即使白發男人面對他人時還是笑眯眯的,仿佛很和藹可親。
但這虛假面容之下,積攢起的怒氣卻直直哽到了喉嚨口,郁悶的新世界之神連棉花糖都吃不下了。
“哎,到底是誰呢。”
“命大還沒有死掉的骸君?綱吉君悄悄留下的底牌?還是……哦,不管是什麽人,都非常地——非常地讨人厭啊。”
白蘭覺得自己是個脾氣很好(錯覺)的人,但遇到這種事兒,是個人都沒法忍。
他很不愉快,所以,也就不打算再玩下去了,遭罪的就是原本還可以繼續負隅頑抗的彭格列衆人。
從十年前而來的年輕人們好不容易抗過了一次又一次致命打擊,放在游戲裏,就是費勁千辛萬苦升了級,終于得到了彭格列指環的認可。
結果,升完級,還沒來得及喘息。
被迷之視線弄得非常不愉快的白蘭态度大改,不再像之前那樣慢慢悠悠地趕着他們玩,而是直接施展雷霆手段,要将他們置于死地。
對此,彭格列方倍感驚駭,同時感到猶如巨山壓頂般的窒息。
就算到最後時刻都沒有放棄抵抗,但是,實力的差距也太大了。
少年沢田綱吉的感受是最為強烈的。
他多次直面白蘭,不自禁地因男人壓倒性的戰力而恐懼。
磕磕絆絆走到的這一步的他和守護者們,得到了彭格列指環的初代擁有者們的幫助,有了可以與白蘭方的真·六弗花相抗的水平。
但是,對于白蘭——
莫名變得沉默冷淡的白蘭一上來便毫不留手的體現是,他根本不和沢田綱吉等人廢話,就很沒有耐心地放出了最大底牌。
“費了不知多少功夫,才把平行世界的我弄到這裏來。唔~算了。”
想方設法把平行世界的自己硬拖過來,毫無顧忌地做成最強武器,這不愧是白蘭幹得出來的事。
白發的男人還是帶着仿若無害的笑容,站在高處俯視傷痕累累的彭格列衆人。
他的紫眸中反射出了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裏的冷漠之光,眼下的紫色倒王冠圖案更像是一種寓意諷刺的印記。
“趕緊過來吧,把這場我已經厭煩了的鬧劇結束,Ghost!”
時間仿若就在這一刻凝固。
白蘭張開的雙臂。沢田綱吉等人面上擴張但突然凝固的僵硬表情。
陡然變色的天空。
仿佛要将天地席卷的巨大威壓——
“……”
“……”
“…………喂,喂喂,喂喂喂!自顧自走到我的Ghost的位置上的家夥,你是誰啊!”
“平行世界的你啊。你看,我們不是很像嗎?哎呀呀,居然被你看穿了僞裝。”
“好吧,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頂着一張“我來講個笑話緩和氣氛”臉的白毛男說:“為了拯救我的風評……啊不對。你們好,樂園裏的魔術師姍姍來遲,給正義的一方加油鼓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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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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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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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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