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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維護管理,東市中所有的娛樂類店鋪都被集中在游嬉坊中,越知涯等人剛進門,就看見兩個年輕人面對面的站着,一個上蹿下跳,一個手舞足蹈,在他們中間,還擺着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中有兩隊小人,正盔甲齊全的向着對面又劈又砍。
這些小人動作靈活,裝扮精致,甚至還能做出表情,秋夢刀介紹:“傀儡戲,主要是以自身靈力為線,遠程操縱傀儡的行動,我們修為太低,現在還玩不了。這是戰争類的傀儡戲,常見的還有日常生活類,歌舞類的傀儡戲,可以一個人玩,也可以多個人一塊歡樂。”
越華蕪納悶:“那兩位真人舉動為什麽如此誇張,是為了控制傀儡嗎?”
秋夢刀搖頭:“依靠靈力來控制傀儡其實并不用太過激烈的肢體動作,他們有可能是玩的太投入沒控制住情緒,也有可能是個人愛好,或者在進行某種增加游戲成功率的祈禱方式。”
正在游戲中的兩個年輕人:“……”
雖然秋夢刀的結論完美概括了他們當前的情況,但為了照顧無關路人的心理健康,這貨就不能小點聲說話嗎?!
游嬉坊中除了對戰型傀儡戲之外,還有表演型傀儡戲,一個外表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前擺着個自動旋轉的金盤,上面立着一個披着輕紗與绫羅的仕女傀儡,傀儡的五官美貌動人,舉手投足間都帶着難以言說的美妙韻味,幾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真人。
“三十靈珠一個,幾位小真人考慮一下?”看見有生面孔過來,攤主熱情推銷,“考慮了使用傀儡的真人修為有限,新産品只要往傀儡特定的區域輸入靈力,就能讓它們開始跳舞,完全不用考慮更細致的操作問題。”
傀儡人超過門派每月零花錢一倍的高價,讓包括陸氏兄妹、皇朝郡主、姑洗令主侄孫、某過去式人仙以及北洲青帝她哥在內的所有小真人紛紛側目而視,最後還是對仙門了解最少的越華蕪代表衆人發出了靈魂疑問:“價格好像有些貴,你的這些小人除了能作為傀儡之外,還有什麽別的功能嗎?”
攤主實話實說:“沒有,諸位小真人所能能想到的附加功能都不具備,它們最大的優點就是長得好看。”
陸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确認道:“不附帶攻擊術法,也沒有防禦符訣?”
攤主笑呵呵:“雖然沒有您說的那些,不過除了仕女款之外,我這邊還有威猛大俠款,俊俏少俠款,溫柔宮妃款,小家碧玉款,潇灑仙人款,都賣的特別好,以及給傀儡人配套的小型梳妝臺,亭臺樓閣,還有各類首飾服裝,樣樣做的很精致——連崇吾派的殿主司長都來買過,還成了回頭客呢!”
“咳,咳咳。”
——作為擁有優秀家世加成而且知識面相對廣闊的新生代表人物,沈鴻魚和陸璧都不是輕易岔氣的人,除非實在沒按耐住。
攤主一邊給潛在顧客解釋說明,一邊又嘆了口氣,表情無限遺憾:“很可惜,靈府有令,不許使用真實人物形象來制造傀儡,否則我們的買賣還能更上一層樓。”
“……”
作為上輩子在外貌方面多少有點名氣的修士,越知涯發自內心擁護靈府在傀儡造型方面的限制。
無論是在個人偏好上,還是在價格上,傀儡人都不屬于越知涯的消費範圍——按理來說作為名義上的北洲之主,青帝每年都能領到一筆不菲的供奉,奈何越知涯已經連續兩百多年都沒有過按時上工,她生前就不怎麽在瑤華有度裏待着。
除了傀儡戲之外,游嬉坊中最受歡迎的娛樂項目是博物牌,大體上分為兩類——依靠自己攜帶的牌跟對手比拼,或者是只用舉辦方提供的博物牌,通過對修真界各類知識的運用來戰鬥。
秋夢刀:“我身上最厲害的牌是一張‘三青鳥’,陸道友呢?”
陸璧搖搖頭:“比不上秋道友,我這只有一張可以招水的‘長右’。”
陸瓊:“不知沈道友都有些什麽牌?”
沈鴻魚抿嘴一笑:“有一張處于半封印狀态的‘白澤’,還有一張幼年期的‘水伯’。”
陸瓊“哇”了一聲——剛才陸璧,秋夢刀還有沈鴻魚所說的博物牌都是以妖怪命名的,其中白澤和水伯都是生而具有智慧的大妖,十分厲害。
陸璧注意越華蕪表情茫然,幫同窗解釋道:“博物牌據傳是青帝始創,經由後人不斷優化的一種牌類游戲,可以在娛樂的同時,增加自己對世間萬物的了解。”
越知涯:“……你說什麽?”
對于陸璧所講的前半句話她還算認同,畢竟這玩意的的确确是前世閑着沒事弄出來打發時間的,至于後半句,也許是修真界其他人對自己玩物喪志的挽尊型修飾,跟死者為大屬于同一風俗的産物。
秋夢刀開口——作為北洲來客,他明顯比其他人更了解那位瑤華有度名義上的執掌者:“嘴上說說而已,你看這種游戲的流行程度,就知道它還是以娛樂為主,以吸引修士沉迷其中浪費時間為輔,最後才順便教育一下現在的年輕人就算不學習知識,也要牢記常識——當然如果特別有錢的話可以放寬部分要求——不然就會連大家都喜歡的游戲都玩不來。”
陸瓊拉着越知涯,滿臉介紹新夥伴入坑的興奮:“你看到那個有山有谷看起來跟地圖一樣的東西,叫做蓋壤盤,哎呀,光用說的解釋不清,上手玩一局就知道了!”
被陸瓊按在蓋壤盤另一邊坐下的時候,越知涯還相信自己早就掌握了游戲的玩法,直到開局後,才逐漸意識到“經由後人不斷優化”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瓊:“你還沒有自己的牌,那我們只能選第二種,開局都是基礎牌,可以抽到小雞小鴨之類的動物牌,草地樹林之類的植物牌,山丘溪流之類的土地牌,晴天雨天之類的氣候牌,還可以抽到人物牌、妖怪牌——不同的牌湊在一起可以激發不同的效果,不過這個是看概率的,個人運氣很重要。”
陸璧幫忙解釋:“蓋壤者,天地也,發展與演化是博物牌的關鍵。”
沈鴻魚跟着補充:“将靈力聚集在眼部,會在蓋壤盤上看到一個個由橫線與豎線組成的格子,每個格子都相當于一個區域,對弈的兩人各自控制一半——其實不看也可以,畢竟博物牌中大部分事件的發展都是由蓋壤盤推動的,沒有參與的門檻。”
秋夢刀一撩衣擺,在兩人中間坐下,笑眯眯道:“雖說私人牌局不必過于講究,不過越道友第一次玩博物牌,那秋某便毛遂自薦,為兩位做主解人。”
博物牌中素來有分牌,走牌,演牌,解牌的說法,其中主解人做的就是解牌方面的工作。
秋夢刀:“開始分牌了,陸道友和越道友兩邊的開局都很平穩,大部分都是[荒地牌],[土丘牌],以及[低谷牌],哦,越道友和陸道友的蓋壤上都開始生成[雲牌]。”
越知涯知道,開局的各類地形屬于自動分牌,而現在的雲,則是蓋壤盤經過自動演算後所生成的新牌。
秋夢刀笑着一撫掌:“現在兩邊的[雲牌]越來越多,互相融合,觸發了新效果[水積雲重],生成新了新的[雨雲牌],通常來說,[雲牌]在化雨之後,蓋壤盤上就會演化出草木和動物類的新牌。”
蓋壤盤上,原本呈絲縷狀的白雲逐漸彙聚在一起,慢慢變厚,顏色也開始由淺至深轉化,仿佛下一刻就會化成雨滴向地面飛散。
秋夢刀:“越道友那邊又有新牌生成了,這次是[風牌],在大多數情況下,風類牌和雲類牌相遇會産生[風起雲湧]效果,當然也有一定幾率生成雷類博物牌,不過現在才開局,氣候類的牌無法長久保存,很快就會消失,呃……”
侃侃而談的秋夢刀忽然閉上了嘴,不忍直視的側過臉,拒絕去分析越知涯的情況——其實他說對了一點,[風牌]和[雨雲牌]疊加後的确産生了新效果,不過不是[風起雲湧],而是[掃蕩一清]和[萬裏無雲]。
越華蕪看着越知涯所控的半邊蓋壤盤,認真詢問:“沒有雲了,那還會生成草木和動物嗎?”
秋夢刀:“……”
在主解人陷入沉默的情況下,越知涯用實際行動給了兄長答案——經過[萬裏無雲]的加成後,她所主控的半邊蓋壤盤上又演化出了新的[烈日牌],并且迅速的觸發了新的效果[赤地千裏]。
秋夢刀十分納悶:“不應該啊,哪有連續兩回都觸發負面效果的?”
蓋壤盤的運行規律并非一成不變,作為博物牌的資深玩家,秋夢刀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剛玩不到一盞茶功夫的情況下,就打出了只在理論上會出現的[天絕人路]局。
陸璧安慰:“越道友第一次接觸博物牌,可能只是手生。”
越知涯微微點頭——她本來還只是懷疑,經過陸璧的分析,總算确認了自己今天的運氣可能有些衰的事實。
游嬉坊裏的博物牌一靈珠一局,結束後無論是輸家還是贏家,都可以從自己所控的蓋壤盤區域內挑一張牌帶走——被收拾的片甲不留無立足之地的除外——剩下的則會被老板收起,按值估價,賣給有興趣的顧客。
博物牌中留有一絲青帝對天地的感悟(傳言),無為派某位真人曾和人連續對弈三年,以此獲得了境界上的突破(事實),在仙門當中,一張好的博物牌甚至能被炒到成千上萬靈珠的高價,近百年來,甚至有還人專門以打牌為生。
蓋壤盤的老板同情的看着大敗虧輸的越知涯,沒有限制對方挑牌的數量,而是把[赤地千裏]效果範圍內的博物牌都當做贈品給了她:“都拿着吧,反正被曬成龜裂基礎牌,除了那些有收集癖的顧客,也沒人會買。”
“……”
要不是考慮到隕落一百二十年後重新出現的第一條禦令不适合用“幫我找合适的博物牌”為主題,越知涯都有心傾一洲之力來供應自己玩游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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