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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想拉新人入坑的老玩家,為長遠計,陸瓊其實有心讓賽,問題是具有強大自我演化能力的蓋壤盤,從頭到尾都沒給過她可以謙虛的機會。
陸瓊輕輕拍了拍越知涯的背:“我哥說的對,才第一次玩嘛,你別難過啦。”
越知涯搖搖頭:“我只是在發呆,順便構思小作文。”
——複蘇了一段時間後,她的性格變得活潑了一點,并且繼承了上輩子不管做啥都得留下點文字記錄的習慣,基本上仙門裏的人都知道,青帝寫過的生活随筆和修行感悟合起來足夠編一堆《三十年修真五十年悟道》、《手把手教你從練氣到人仙》的模拟試題集,并且給年輕的修士們提供了豐富的教學素材。
“啪嗒。”
金屬碰撞的輕響從身後傳來,一位穿着崇吾派弟子服飾的圓臉青年搖搖晃晃的走來,從衣角的紋路上看,應當是朱天殿的某位師兄。
崇吾派陽天殿以上,對門禁的管理就開始逐漸沒那麽嚴格,而且随着弟子們實力的提高,就算在上課時間出現在課堂以外的地方,只要不被幽天殿的巡查使者碰巧撞見,那都是一件十分尋常的小事。
“應該就是這裏。”
朱天殿的師兄自我介紹姓褚,是研修占蔔類課程的修士,按照他的蔔算,這裏存在着能夠輕松贏一局博物牌的“機會”,所以過來碰碰運氣。
褚師兄撓撓頭:“不用擔心,博物牌的花費由在下負責,其實勝利不是目的,我主要是過來完成自己的占蔔作業的。”
研習占蔔的修士無論是在崇吾派,還是瑤華有度那邊,都是少數中的少數,這一點主要是青帝的原因,少部分和六和真人相關——上輩子為了紀念自己很不如何的占蔔成績,越知涯特地寫了一篇批評蔔算學高風險低收益的抨擊型雜論,雖然她最後良心發現,在末尾加了一句“以上都是在下學不會蔔算的一家之言,後來者不用當真”,問題是沒幾個後來者能堅持到看完最後一句話……
至于君洞明,他特地把師妹的這片雜論收入牍樓公開區域之中,供後來者借閱,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新生們在課目上的選擇。
而且他自己也不擅長蔔算——這好像是韓宴池兩名徒弟在課業上的共同低谷。
褚師兄的目光落在還沒完全收拾幹淨的蓋壤盤上,越知涯趕緊看了秋夢刀一眼,後者不用同窗語音提醒,自覺地拱手笑道:“剛才是陸道友和越道友在此下棋,越道友之前沒有接觸過博物牌,遺憾落敗。”
越知涯把兄長拽到了自己身前擋住,介紹:“這位道友姓越。”
哪怕是騙人——當然在部分兄長心中,妹妹就算騙人也得被歸類到随機應變裏——越華蕪也會毫不猶豫地配合越知涯演出,更何況承認自己的姓氏并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心理壓力。
褚師兄颔首:“有勞了,越道友請入座。”
秋夢刀對主解人的工作十分熱忱,繼續道:“開局分牌,兩邊演化的都不錯,順利激發了[春/風化雨]效果。”
——作為博物牌的資深玩家,秋夢刀一般不會在[春/風化雨]前加順利兩個字,這次實在是越知涯的開局給他留下了過于深刻的印象。
秋夢刀:“[野原牌]與[春雨牌]共同觸發了[狐兔相翔]效果,兩邊都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動物牌——說明一下,這裏的‘翔’指的不是飛翔,而是繞行,是野生動物繁衍生息的表現。”
越華蕪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小天地,原本的山丘,平原以及低谷,都開始出現了淡淡的綠意,經過雨水的澆灌,盤面上又演化出了新的地形牌[湖泊]與[溪流],這些博物牌并不呆板,相反,它們時時刻刻都處在靈動的變化當中,就像是真正的天地。
他感覺自己稍微有點明白了,為什麽青帝會将玩牌的器具稱為“蓋壤”。
秋夢刀摸着下巴:“現在新演化出了[樹林牌]——說來我曾聽過一件事,有一位真人在即将輸牌的時候,他在樹林中收獲了[青桐],然後觸發了罕見效果[有鳳來儀],演化出了一張[鳳凰牌],成功的反敗為勝。”
陸瓊捂住心口,表情無限向往:“居然是[鳳凰牌]!我也想要[鳳凰牌],哪怕輸一百局,不,輸一千局,再加上我身上的所有博物牌做籌碼都行!”
秋夢刀同意陸瓊的觀點,但:“問題是那位真人當時所控的蓋壤盤已經被對手收拾的差不多了,因為環境過分荒蕪,所以又觸發了[鳳去臺空]效果,對,就是你想得那樣,鳳凰又飛走了。”
陸瓊:“……”
大喜大悲莫過如是,類似的情況多出現幾回,陸瓊懷疑那位真人的心魔都能被折騰出來。
秋夢刀:“褚道友和越道友兩邊都出現了[宿火晨霜]效果,馬上就會有人物牌出現,一般到了這個階段,玩牌者就能夠驅使自己的博物牌了。”
“聽雞吹宿火,騎馬踏晨霜”——宿火晨霜者,遷徙他鄉耳,在蓋壤盤中,指的是人物牌的出現。
在陸瓊的小聲提醒下,越華蕪開始調整動物牌和人物牌在蓋壤盤上的位置,嘗試着建造,耕作,學習,至于圍獵暫時還不行,畢竟遷徙過來的都是些最為普通的人物牌,跟開局時的[荒地]、[土丘]屬于同一梯隊。
褚師兄的區域生成了新的[風牌]和[雲牌],他試探着用風推動雲,向越華蕪的方向移動,那些雲飄到開墾出的田地上空,開始不斷下雨。
“你的[田地]離交界處太近了,而且沒有任何防禦,很容易被破壞。”褚師兄指點道,“雨下得太多,之前的播種就等于白費,人物牌也會因此減損。”
褚師兄說的沒錯,在不合時宜的大雨過後,原本的[田地]就變成了[沼澤],附近的居民被動的往其他區域轉移,此類避難的過程不完全受玩牌者的控制,有些居民因此流落到了交界處的另一端。
秋夢刀:“[沼澤]是一個不太容易控制的環境牌,大概率會産生[瘴氣],需要小心應對,越道友——”
揉了揉眼睛,秋夢刀再度确認了一下,才敢肯定以往就跟查無此效果一樣的罕見事件,今天居然接二連三的紮堆發生:“越道友所控的區域內演化出了[水鳥栖止]的效果,他的[沼澤]裏留下了一枚木客鳥的妖蛋,如果我記得沒錯,木客是可以為人帶來吉運的素食型妖怪。”
處于同一個玩牌者的手下,并不能保證博物牌的相安無事,比如人物牌會狩獵動物牌,動物牌也會傷害人物牌,至于妖怪牌,因為具有靈力,所以造成的破壞也會更大——當然後者中有許多也可以作為食物使用。
越知涯腦海中的大部分記憶都處于死鎖狀态,在剛剛複蘇階段,只能記得一些基本常識,随着重歸昔日山門,再一次登上仙途,許多知識也開始逐漸被回憶起,她知曉木客是妖怪中比較特別的一類,停駐之處往往草木葳蕤,人畜興旺,屬于連凡人也可以和平共處兩廂無事的妖怪之一——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木客的肉并不好吃,而且很難被捕捉。
褚師兄帶着點羨慕道:“真好,崇吾派一向有用木客鳥的羽毛編成護符帶在身上,逃課的時候從來就不會被抓住的傳說。”
越知涯:“……”
這傳說還挺接地氣的。
[木客鳥蛋]的出現完美抵消了大雨為越華蕪帶來的損失,甚至還能再往回找點零頭。
褚師兄一擊未中,暫時放棄了跟對手大規模沖突的意圖,他并未覺得和一個剛接觸博物牌的後輩拉鋸到現在有什麽不對,畢竟這才是正常情況,越知涯那樣的開局完全屬于例外。
秋夢刀講解:“[村落]開始出現了,看來兩邊走的都是中規中矩的成長流,沒人打算劍走偏鋒,現在越道友的[村落]中出現了[趕集]事件,并且演化出了新的博物牌[月夜]——這居然是個夜市?”
夜市不算常見,但也不算罕見,最讓秋夢刀意外的是,[月夜]單獨觸發了[月華如洗]效果,正面促進了[木客鳥蛋]的孵化。
秋夢刀:“木客鳥雖然不擅長戰鬥,但在博物牌裏加上這麽一張,可以提高有益效果的出現頻率——如今仙門中的牌手裏,有一部分人專門走的是幸運流,想要對付他們,絕對不能使用同歸于盡型的戰術,這簡直就是讓賽。”
聽着秋夢刀的解說,越知涯在心裏嘆了口氣,并且慶幸自己中道崩殂的早,否則還不知道得幫多少喜歡玩博物牌的人達成戰勝創始人成就呢……
褚師兄看了眼時刻都可能孵化成功的[木客鳥蛋],微微皺眉,驅使自己村落中的[流浪商隊]攜帶上[玉紅草],越過邊界線。
秋夢刀:“越到後期,兩邊所自然演化出的牌就會越不一樣,解釋一下,褚道友的[流浪商隊]屬于進入對方勢力範圍也不會改變所屬權的特殊牌,至于[玉紅草]……沈道友,陸道友,兩位可有了解?”
沈鴻魚想了想,道:“《異草鑒》中有說明,玉紅草是可以用來釀酒的靈草,元嬰以下,飲之必醉。”
靈草與普通植物不同,哪怕不制成酒水,只是靠近一定的距離,就有可能受到影響。
秋夢刀若有所思:“看來褚師兄是想利用玉紅草的效果,來延緩[木客鳥蛋]的孵化時間。”
褚師兄承認:“不錯。”
秋夢刀:“蓋壤盤中自然生成的妖怪牌,越高級越難順利成長,我知道一位真人,曾獲得過商羊的鳥蛋,結果一直到隕落,都沒能把蛋給孵出來。”
越知涯瞥了秋夢刀一眼,很懷疑對方的生活日常就是記錄各種仙門裏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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