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整個暑假,鹿念幾乎沒有出過門,她身體不好,畏寒畏熱,冬夏的時候都不那麽好過。
偏生她又出生在夏日,暑氣正盛時。
陸執宏把鹿念的十五歲生日宴會辦得很隆重,陸家畢竟算是安城名門,陸執宏這一支又人丁不興,鹿念是他目前唯一的女兒,自然千嬌萬寵,誰都捧着。
這一次辦得還比往年要格外隆重一些,陸執信竟然也來了。
陸執信現年四十,保養得好,看着依舊英俊,且性子還帶着些作為幺子的活潑與輕快,“大哥現在在歐洲開會,時間實在湊不上,給念念的禮物我捎過來了。”
陸執宏說,“費心了。”
陸家老宅是在安城,可是因為工作原因,現在留在這兒的只有陸執宏一人,三兄弟又都忙,所以也是聚少離多,幾年也見不到幾面。
陸執信家裏只有兩個兒子,因此對鹿念格外喜歡,剛進門就嚷着要找鹿念,“念念,讓小叔叔看看,又長高了。”
鹿念乖乖走過去,任他在頭上比劃了幾下。
侄女小時候非常怪癖,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裏自言自語,任何人只要靠近她,不是哭就是發怒,而近幾年倒是好了很多,陸執信也在小侄女這裏找到了做叔叔的溫情和樂趣。
陸執信是陸家三兄弟裏最小的一個,可是他結婚早,孩子卻是下一輩裏年齡最大的,現在都正在美國讀大學。
“我家臭小子期末還沒完,不然我早給他們抽回來了。”陸執信提起自己小子,溫情沒了,咬牙切齒,“在外面不幹好事,淨給我惹麻煩,”
陸執宏笑,“他們學習要緊,以後有的是時間,男孩子,皮一點也正常。”
鹿念對那兩個一直在國外的堂哥沒什麽實感,畢竟他們很早就出國讀書,她也一直沒怎麽見過。
她今天被苗苗連着幾個保姆一起上陣收拾了一番,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像個玩偶娃娃。
不過,即使缺了這些親人,來的賓客依舊不少,安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尤其有年齡相近的孩子家,或者平時和陸氏業務往來密切的,基本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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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像個提線木偶,被拉着朝這個微笑,切蛋糕,接受歡呼和禮物。
陸家偌大的大廳被精心裝飾了一番,小提琴聲很悠揚,氣球和裝飾用的花随處可見,正中間的蛋糕
陸執宏帶着她在宴會場內逛着,給她介紹這位那位,鹿念便跟着乖乖叫人,麻木的接受各式吹捧。
直到她在人群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鹿念快笑麻了的臉才終于露出一絲驚詫。
趙聽原沖她眨了眨眼,以飲料代酒,“生日快樂。”
陸執宏随着她一起看過來,眼前少年比鹿念大出一些,打扮得體,面容很英俊。
“叔叔好。”趙聽原見陸執宏在端詳他,“很久就聽說過陸叔叔的名字,今天是第一次上門拜訪,我叫趙聽原。”
陸執宏說,“你是……趙如瀾的兒子?”
他記性好,記得這個名字,海城趙家是做實體的,近年來和陸氏資本有過幾次小型合作,因為老家都在安城,所以陸執宏格外有些印象,只是他和趙如瀾并沒有見過面,所以見到這次生日宴的訪客名單上有海城趙家的來客時,他對此印象很深。
趙聽原點頭,“爸爸媽媽現在都還在海城,只有我一個人暫時先回來了。”
十六歲的男生顯然已經很習慣了這種社交場合,說話彬彬有禮,親近而不逾舉。
陸執宏對趙聽原很喜歡,帶着鹿念在此駐足,和他聊了不少。
趙家其實也算是安城人,只是後來産業拓展需要,他們這一支都遷去了海城,趙聽原也是在那裏出生長大,直到現在才回了安城。
“以後,爸爸媽媽還是打算回歸故裏,年紀大了,反而還更想家鄉。”趙聽原說,“安城這幾年發展也比海城好。”
陸執宏笑,“各地有各地風光,”
他又問,“聽說你還有個弟弟?”
“是,不過家弟身體不是很好。”趙雅原說,“所以暫時還在海城和爸爸媽媽一起,不過馬上也快了,大概明年就也會回安城,他和念念同年,說不定以後還可以當同學呢。”
陸執宏視線從少年少女臉上掃過,笑問,“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鹿念穿着白色的小禮服裙,背後系着塔夫綢的,結成一個小蝴蝶結,愈發顯得少女腰肢格外纖細曼妙,只一張清麗的臉還帶着稚氣。
她沒吭聲,大眼睛瞅向趙聽原,顯然在等着讓他回答。
“是我在學校的學妹。”趙聽原心裏無奈,又有些想笑,“在學校裏遇到過好幾次,就這麽認識了。”
“那你們先聊着。”陸執宏說,“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
待陸執宏離開,趙聽原低聲對鹿念說,“今天很好看。”
鹿念,“……謝謝。”
她真的完全沒想到。趙聽原居然會出現在她這個詭異的生日宴上。
畢竟,他們也就見過幾次,還遠遠沒到這種可以上門參加生日宴的熟悉度吧?
趙聽原似乎一點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鹿念和他随口說着話。
其實比起被陸執宏帶着繼續見其他人,她倒寧願留在這和趙聽原亂扯皮。
陸執宏還有其餘賓客要招待,何甜遠遠看着遠處那對少年少女,對他揶揄,“不是一直想找個女婿?給你送上門來了。”
陸執宏瞥了她一眼,卻也沒否認,只是淡淡抿了一口酒,“念念還小,過幾年再說。”
他今天心情顯而易見也很不錯。
“我給她什麽都準備好。”陸執宏有了幾分醉意,“讓她一輩子都高枕無憂。”
以後,給鹿念挑選一個好丈夫,以及物色一些幫她管公司做實事的得力助手,讓她過得無憂無慮。
女婿家世好,人才性格好重要,才華則無所謂,甚至平庸些也無妨,畢竟,他陸家産業,不是想這樣信手送給外人,太有手腕的話,他怕鹿念吃不住。
至于那個做實事的人,他也早有計劃。
“等那孩子畢業了,陸氏給他留了事做。”陸執宏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看到底是個念念能用得上的人才,還是不堪用的廢物。”
何甜挑眉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早忘了他。”
陸執宏把玩着手裏高腳杯,淡淡道,“我只是上了年紀,不是腦子壞了。”
“你不怕以後那孩子有外心?”何甜輕笑,“畢竟,你們陸家對他可沒多好。”
陸執宏淡淡道,“我們家養他那麽多年,還給他工作機會,這樣白眼狼的話,也沒必要再留了。”
宴會開到一半時,鹿念自己找了個借口,說想換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白日裏陸家花園顯得格外好看,鹿念慢慢走着,忍不住又順着一條熟悉的小徑踏了過去。
樹叢動了一下,似有人影,她眼睛一亮,走出來的卻是拿着園藝剪刀的園丁。
園丁也看見了她,“小姐?你怎麽在這?”
鹿念含糊道,“出來透透氣,李叔,這一塊可以不可以等一下再修?”
園丁是給陸家做事的,鹿念都發話了,他便轉頭去了其他地方收拾,留她一人,蹲在樹下發呆。
鹿念記得,以前,秦祀還住在陸家的時候,他們經常會來這裏玩。
秦祀很會爬樹,不過那時他每次都不願意把鹿念拉上去,只是一個人待在樹上,鹿念和他說話也是愛答不理,弄得她只能仰着臉和他說話,脖子好酸。
有次鹿念實在不高興了,叫人搬了個樓梯,說要爬上去和他坐一起。
結果就是把秦祀也弄下來了,倆人一起老老實實坐在樹下。
雖然秦祀開口可以氣死她,還從來沒一句好話,但是他至少願意聽她說話。
鹿念托着腮,發呆。
在秦祀面前,是她唯一覺得可以完全放松的時刻,說來也奇怪,明明他性格那麽差,嘴巴那麽毒,甚至一直都不願意和她離得太近,可是她就是覺得放松。
說話做事,都無拘無束。
此時,偌大的花園裏,安安靜靜,只有若有若無的蟬鳴聲。
秦祀曾經住過的那個小閣樓,現在早已經擱置,裏面估計也已經又重新蓋滿了灰塵。
一想起現在的秦祀,和那張冷冰冰的欠條,鹿念忽然就喪失了再待下去的興趣。
這個夏天,她提不起精神,似乎做什麽都沒勁。
夏季過去後,鹿念升入了初三,原書裏陸念的壽數在這個時候也将盡。
她刻意回避了關于秦祀的消息,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選擇了哪裏升學。
因為這些年的養護,她體質比小時候改善了一些,可是還是比常人羸弱一些,雖然在醫院做過前面檢查,已經證實了她身體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鹿念也沒有放下心來,她總覺得有種隐隐的不對。
開學第一個月,她在校門口遭遇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
那天鹿念放學時發現自己草稿紙用完了,打算順便去學校旁的文具店買新的草稿紙,她和顧雅言倆人一起走出校門。
她們在校門口分開,互相道別,鹿念轉身過馬路時,忽然聽到背後顧雅言的大叫,“念念!!!”
好在她這段時間一直提心吊膽,聽到聲音後立刻警惕往後退。
一輛小面包車撞破了欄杆,往她這邊橫沖過來,幾乎是擦身而過,鹿念發梢被氣流揚起,那輛車最終撞到了馬路上的花壇上,司機大半個身子被從窗戶裏甩出。
鹿念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雙腿發軟,緩緩坐倒在地。
好在她最後只是擦傷和腳踝扭傷。
“吓死我了念念。”顧雅言真的吓得臉都白了,“你不知道,那一次看着有多險,幸虧……”
鹿念緊緊抿着唇,什麽也說不出來。
以這場車禍為分界線,她開始了各種倒黴。
入秋之後,她又病了一場,病好後咳嗽不止。
鹿念每年秋天都會要小病上那麽一場,都成慣例了,不過今年來得格外早而格外急。
這是老毛病了,鹿念這段時間精神狀态格外萎靡,不怎麽想管,于是就怎麽放任着了。
直到第二節課下課時,她出門拿作業本,回教室時發現桌上放着一個紮好的白色袋子。
顧雅言說,“是個不認識的初一小男生送來的,說是別人叫他給家人送藥。”
鹿念想,陸陽不在,陸執宏這段時間在外出差,何甜不可能給她送藥,她說,“是送錯了人吧?”
顧雅言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也有可能,那小男生說得含含糊糊的,往這兒一放就跑了。”
那個小小的紙袋子裏,放的藥是她以前冬天受寒時經常喝的止咳糖漿,她以前經常吃藥,對各種藥的口味都了如指掌了,尤其不喜歡止咳糖漿這種黏膩的味道,所以這段時間才一直沒有去買藥。
除了那袋止咳糖漿外,袋子裏還有兩個東西,鹿念抽出來一看,是一袋青蘋果味的果凍。
顧雅言探頭看,“這個備藥的人好細心啊。”
鹿念咳了一下,臉色有些白,“被惦記真幸福。”
讓她都有些羨慕。
畢竟,錢換不來溫情,也換不來關心。
她這麽有錢,可是,也一點不覺得快樂。
所以更加不能辜負了人家好意,她和顧雅言一起把那袋子藥送到了學校的失物招領處。
不過,鹿念最後還是自己去買了藥吃了。
畢竟,沒人看着她,她只能看着自己。
這麽些年間,鹿念還是第一次情緒這麽低落,她也說不清到底為何。
這一年小意外一直不斷,鹿念開始逐漸習慣,初三這一年也終于磕磕絆絆走到了下半段。
那年冬天,發生了一起震驚了安城的搶劫事件,犯罪嫌疑人在這片城區逃竄,兇手雖然還是十七歲的未成年人,作案手法卻格外殘忍,身上還帶着管制刀具,弄得這一帶都格外人心惶惶。
鹿念現在對那些事情分外敏感,所以每天都讓家裏來人接送,根本不敢一個人走。
直到那天課間,顧雅言他們都在圍着看一則新聞,兇手落網,那個被抓的少年把所有罪行都認下了。
鹿念正在寫作業,聽到他們議論落網的兇手,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她終于放松了一些警惕,不再那麽如臨大敵。
那天晚上放學時,家裏司機有事,鹿念很久沒走路回家過了,于是便決定
路過附中對面時,一只粗糙的手忽然一把扯住了她的書包,鹿念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已經被倒拖着拽入了小巷子。
“帶錢了?”身後的聲音含糊,粗噶難聽。
鹿念那麽小一只,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她心跳很快,臉色發白,額上已經沁出汗水。
“我問你有錢沒有!”雷馳瞪大眼睛沖她咆哮,手把她的嘴捂得更緊,鹿念只覺得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童喜被抓走後,就只剩他一個人了,搜索還在繼續,他這段時間過得和陰溝裏的老鼠差不多,心裏的暴躁已經積累到了頂峰。
“嗚……”她發出微弱的聲音,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她看到雷馳左手高高揚起的刀光。
果然。
……命運如此,是沒法扭轉的麽?
她朦朦胧胧的想,來這裏後的每一件事,她似乎都沒有做到。
……
刀最終沒有捅下。
一只修長冰涼的手半路截住了那把刀。
雷馳沒有注意到,身上那個幽靈一樣的少年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他虎口一痛,刀已經落地,随後是狠狠一腳,雷馳跪倒在地,痛的說不出話來。
秦祀自小打架經驗何等豐富,小時候被人打,被摔打慣了,他在街頭流浪過,剛來陸家時,附近小孩欺負他人小力弱,陸家大人從來不管,他沒有一天不帶着新傷入睡。
而近幾年,在這種街頭鬥毆裏,已經很少再有人能在他手裏讨到什麽便宜了。
他看着颀長顯瘦,實際上,敦實的雷馳他用膝蓋壓住,狠狠按倒在地,根本動彈不得,少年勁瘦修長的手指摁住他的腦袋,往地上狠狠磕了下去,一聲比一聲沉悶。
這樣……差不多就老實了。
“還帶着刀?”秦祀看着那把刀,似笑非笑,“拿着想捅誰呢?”
刀光如雪,刀背上映出了少年半張清俊淡漠的臉,線條冷而薄,黑眸裏沒有一絲笑意。
雷馳耳後冒出了冷汗,哆嗦着說,“……哥,我沒用過那把刀,我就是吓吓她,求您別報警,放過我一回。”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之前搶劫殺人是童喜搞的,我只是拿點錢,我是孤兒,從小沒爹沒媽,不像你們這樣可以安心讀好學校,走到哪裏都看人眼色,我為了活下去也沒辦法啊,我翻過潲水桶,撿過垃圾,冬天在家凍得要死……我這也是沒辦法”
“哥你長得帥讀的學校好,家裏一定也很幸福,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孤兒吧,我給您磕頭了……”雷馳真的想給他跪下。
秦祀臉色更加轉冷。
少年薄唇緩緩勾起,神情莫辯,“孤兒?所以就該這樣?”
雷馳拼命點頭,“我們這種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天生下賤,根本沒出路,走到哪裏人家都看不起……”
那把雪亮的刀鋒慢慢逼近,少年狹長的瞳孔裏沒有一絲情緒,幽冷得不似真人。
雷馳心頭發寒。
他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也不正常,甚至,可能比他要不正常的多。
惡鬼一樣的少年。
他皮膚上已經感受到了刀鋒冰寒的觸感,汗毛倒豎,他打着哆嗦,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
不遠處,女孩忽然細細的嗚咽了一聲,卻仍然沒有醒過來。
那一聲很輕,在這個安靜的巷子裏,像是一滴水,滴落到平靜的湖面。
寒意逐漸離開了脖頸。
少年緩緩放下左手,瞥了眼癱軟如泥的雷馳,把他踹開,“真沒用。”
警車到時,雷馳癱軟在地,像是一攤爛泥,嘴唇還顫抖着,身下一股刺鼻的臭味,他被吓尿褲子了。
鹿念失去意識後,朦朦胧胧察覺,似乎有人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耳畔邊,似乎有人低聲說了句什麽。
聲音很熟悉,可是,那個聲音的主人,以前從來沒有對她用過這種語氣。
随即,她聞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是以前沒聞到過的,陌生男孩子的味道,萦繞在鼻尖,很淺淡,卻也很清爽。
她臉頰似乎正好貼在了他的領口處,鹿念嗅到了T恤上淺淺的皂莢香,不知為何,很讓人安心,她于是繼續安心的睡了下去。
……
女孩子臉色蒼白,在病床上睡着,似乎有些憔悴,唇色都有些淺淡發白,長睫毛委屈的耷拉下來。
不過,至少外表看起來,沒有受傷。
秦祀站在一旁,沉默着看着她。
“聯系陸家人了?”明哥推門進來。
少年點頭,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你去說,我不想見他們。”
“他們來了你不是一樣要見?”
秦祀說,“我馬上就走。”
至少會在鹿念醒來之前,因為他不覺得他們見面會有多愉快。
畢竟,他不想見鹿念,鹿念也……不想見他。
他也不想讓鹿念知道剛才那是他。
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麽,少年抿着唇,耳尖有些紅。
“啧,我說你這是為啥,搞個英雄救美不好?讓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你不好?”
秦祀懶得說什麽,直接無視了。
可是,說完了這話,他也并沒有立刻離開,只是安靜站在床邊,從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看着女孩的睡顏。
明哥翹着腿,睨着眼,看他這樣子。
這麽厭惡陸家,可這床上躺着的,不也是陸家女兒?
明哥想了就問了,“你那麽恨陸家……為什麽還對人家女兒一直這麽念念不忘的。”
怕她出事,這麽長一段時間,一直都抽時間暗地裏跟着,一直到她被家裏人接到,沒想到還真讓他碰上了。
秦祀,“還她人情。”
是是是,還她人情。
明哥嗤笑了一聲,“想要以後以身相許的那種還?”
少年冷冷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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