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趙聽原最近過得格外焦躁
“老公,老公。”耳畔邊,傳來了女人輕輕的呼喊聲。
趙聽原有些煩躁,最近,他在公司權力都被褫奪,最近公司事務都是趙權在親自管理,趙雅原回了安城,而且明目張膽的再也不回家住了。
幾乎是狠狠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他甚至不太想再繼續看到蘇清悠,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蠱惑,他怎麽會幹出那些事情來,趙雅原是他親弟弟,親眼看大的,他怎麽忍心。
蘇清悠輕聲說,“老公,你看,修宜長牙齒了”
小嬰孩還睡在搖籃裏,臉頰小包子一樣,他繼承了趙家人大部分特征,有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尖尖,短而濃密睫毛濕漉漉的,咧開的小嘴裏,能看到下面長了兩顆小小的乳牙。
“老公。”蘇清悠以為他沒有聽到。
趙聽原有些煩躁,“別叫了,我聽到了。”
男人聲音有些重,帶着抑制不住的煩躁,嬰孩對成年人的情緒變化其實非常敏感,外界父母的一點情緒變動,都會對嬰兒造成很大的影響。
趙修宜吓得哭了起來。
“你又哭什麽。”趙聽原說。
嬰兒是聽不懂的,只能感覺到父親粗暴的對待。
哭聲更大了。
趙聽原也被哭得有些手無足措,蘇清悠打電話叫保姆進來,抱走了趙修宜,在懷裏輕柔的哄着,哭聲才終于慢慢小了下去。
趙聽原被這一處弄得更加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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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了,叫你不要去動雅原。”趙聽原說,“雅原到底是我親弟弟,你對他那麽下手,你良心不痛麽?”
蘇清悠輕聲說,“是我的錯。”
“還有陸執宏的事情,到底怎麽辦?趙聽原厲聲問。
他一想着就睡不着覺,陸執宏有完整的證據鏈,如果被江文茵查到陸執宏和他們的聯系,那麽一切都壞了,他估計要窮途末路,在家裏人心中的形象也要徹底破碎。
他想法設法想去找到陸執宏,可是秦祀派來的人幾乎沒離開過陸執宏,無論他怎麽想辦法,都沒給他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那個男人他很了解,做起事來不擇手段,而且想事周全缜密。
他根本沒法對付得了。
趙聽原手指插進自己的黑發裏,一頓亂揉,像是火山爆發的前奏。
而且說到陸執宏。
貪婪,愚蠢,目光短淺,唯利是圖。
現在他們對他已經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了,他女兒和秦祀好了,自己現在吃穿用度都仰仗他,當然不可能再對他們出賣秦祀,或者那麽堅貞不屈的保守他們的秘密。
“別怕。”蘇清悠忽然說。
她站在陰影裏,略微落後趙聽原一步。
她對趙聽原說,“聽原,你不用再管這件事情。”
她會把一切都解決。
蘇清悠安靜的想。
浴室門關着,裏面傳來了隐約的水聲。
鹿念在床上笑累了,翹着小腳丫,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下編輯發過來的消息。
手機上動态太多了。
她那次的簽售會辦得很成功。
關于她和黑的原型的愛情故事,更是以一種爆炸性的傳播速度,在網上流傳開來。
有人說是假的,說既然有,為什麽不讓那個原型來亮相一下,讓大家看看到底什麽樣子。
有人說是真的,在場館看到了神秘,和黑炒雞像的冷峻大帥哥。
可是,也沒一個人有照片。
總而言之,吵得沸沸揚揚。
她才不會把秦祀拉出去給他們看呢,他又不是公衆人物,當然也得有自己的隐私。
她想,有她一個人知道他的好就行了。
黑有多少狂熱粉絲她是知道的。
她幹嘛給自己平白無故去拉那麽多情敵。
《黑白》的銷量非常好,首日銷量幾乎就沖破了編輯部一開始預料值的兩倍還多。
編輯部已經打電話給她了,胡編喜滋滋的,“你趕緊,加班加點再多畫點。”
“這肯定要再版,我之前勸你那麽多次,總算也有點回報了。”
“星漫公司那事兒,你想得怎麽樣了?”胡編問,“打算賣給他們嗎?我看他們家改編都還行,尊重原著,質量也都可以,你要賣版權的話,給他們再好不過了。”
“等我畫完下。”鹿念抿着唇笑,“如果我沒卡殼子,能順利畫下去,就賣吧。”
“我說,念念,你最近産量下降的有點低啊。”
“你別太堕落了啊,适可而止。”胡編義正言辭。
家裏藏那麽一個男人,胡編看他們過得蜜裏調油的,終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心你不畫了,稿費沒了,沒錢養你男人了。”
鹿念笑倒在床上,“你說得對,我有動力了,明天就起來畫。”
挂斷電話,她還是忍不住。
她真的太想笑了。
難得胡編真的以為,秦祀是她養的男人麽?
莫非他們之間的關系看起來這麽像?還是因為他長着一副就會被女人包養的模樣?
不過,她還是認真的決定,要繼續把下半部連載下去。
畢竟,雖然現在秦祀不缺錢,她也想給家庭做一點貢獻,而且,以後有了小寶寶,還可以給它看媽媽漫畫改編的動畫片。
雖然秦祀說了根本不想要孩子,這寶寶還不一定存在。
鹿念就這麽坐在床上,刷了挺久的動态。
她發現手機沒什麽電了,偏了下頭,想去床頭櫃抽屜裏翻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充電器。
她愣了下神。
抽屜裏,是一件黑色的短袖t,疊得整整齊齊,是男生的衣物。
秋楓路的房子基本只有他們倆人來。
是秦祀的?
可是,這個房間一直是她住着的,以她對秦祀的了解,當年她住過這裏,之後再走了,他是絕對進都不會再進這個房間的。
下面還疊着什麽。
鹿念越看越覺得眼熟。
她忽然想起來了,那是她那年在這裏用過的物品,毛巾,浴巾,木梳,一個不少。
當年他們吵架之後,她說再也不來這兒了,秦祀冷冷的說,不來了正好,東西都已經給她丢了。
為什麽會在這裏?
鹿念有些懵。
她伸手,仔細扒拉了一下那堆衣物,臉上表情忽然變得很精彩。
就在這時,浴室門開了,他出來了。
雖然現在,倆人已經差不多能說是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了,該看的也都看過了。
他還是很保守內斂,依舊在已經先在浴室裏面換好了衣服,什麽都不露了,這才出來,
衣服下擺沒有拉展開,能看到一小截細細的腰,皮膚白得像玉,臉色被熱氣蒸得有些微紅,越發顯得唇紅齒白,柔軟的黑發濕漉漉的,還往下滾着水珠。
他拿幹毛巾擦着自己頭發。
擡眼,便看到鹿念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細白的手指上挑着什麽,“這是什麽啊?”
看清楚那些東西後,他腦海裏騰的一下炸開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毛巾無聲無息的掉在了地上。
他黑發發梢,還在往下滾着水珠,他難堪羞恥至極,喉結緩緩滾了滾,喉嚨幹澀,什麽也解釋不出。
鹿念臉上卻沒有半分生氣的神色。
她跳下了床,他被她拉着,整個人往床上傾倒,鹿念翻了個身,他黑發上的水珠,很快把米色的床單湮濕了一小片,緩緩沁透開來,風眼裏帶着的一層朦胧水霧,似乎都還沒完全散開。
呼吸都是熱的,那麽近,幾乎鼻尖對鼻尖,氣息相聞。
她面頰雪白,大眼睛幹淨剔透。
聲音軟綿綿的,“給我看,可以嗎?”
“當時,你是怎樣的。”
他面紅耳赤,被逼得毫無退路,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這男人會沉默着答應下她的所有要求。
修長幹淨的手指緩緩伸下。
因為羞恥,與難以言說的欲,他眼角已經紅透了,皮膚原本白,泛起薄紅時格外漂亮,一種令人屏息的美,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想亵渎與染指。
男人清冷禁欲的眉眼,那個高傲冷刻的少年,與現在都已經趨于堕落,趨于沉淪,他咬緊了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想讓這一場荒唐旖旎,有如幻夢的場景快速結束。
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神态,顫栗的長睫,強行壓抑着的低喘。
她看在了眼裏。
把他從這地獄裏解救了出來。
他眼角發紅,已經再也難以忍受。
腦子裏的最後一根弦被繃斷。
窗外星河璀璨,是個溫柔的月夜,少年時代朦胧苦澀的夢,都化成了圓融,她的聲音近在耳畔,細吟低纏,聲聲都使他難以自持,記憶和現實重疊,常年的幻夢與臆想成真。
這場景給他帶來的沖擊實在太大,羞恥,刺激,滿足,已經徹底不由自己控制。
就這麽徹徹底底的,為她淪陷。
鹿念就這麽伸着一只雪白纖細的手,這麽懶懶放着,酥到了手指尖,一點也不想動。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塞回了被裏。
鹿念伸出了雪白的小腳丫,在被下踹他,聲音裏帶了幾分嬌懶,“秦祀,你經驗是不是很豐富?都哪裏學來的?”
“和幾個人做過了啊?”她想在他身上作亂。
可是,才發現自己從頭到腳,已經都沒有一絲力氣了,像是被什麽碾過一樣,嗓子也渴得厲害。
男人長睫低垂着,他下了床,給她從飲水機兌了溫水。
身材真的很好,從背後看,線條流暢,腰細腿長,腰看着清瘦,不過,她知道,那也只是看着而已,和她真的毫無一絲力氣的胳膊腿毫無可比性。
他由着她任性,回身抱住她,溫柔的喂她喝完水,然後在她發頂親了親。
她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嬌裏嬌氣的追問,“幾個人,嗯?”
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
“……沒有。”男人長睫顫了一下。
經驗沒有很豐富。
他聲音還有幾分沙,眉眼間,卻也有幾分沉沉的,被滿足後的餍足與慵懶。
“沒有什麽?”
他薄薄的唇抿了抿,“只和你。”
“和我怎麽了?”
秦祀,“……”
鹿念彎着眼睛,笑了出來,“你還裝,裝什麽純情。”
之前紅着眼,死命折騰她的時候,怎麽就沒這模樣了。
他臉微微紅了,只是默默抱着她,什麽也沒說,一句也沒反駁。
現在這麽乖順了,之前,怎麽就一點不聽她的話?
鹿念自己穿得整整齊齊了,洗過澡,被他服侍得很舒服,每一根手指頭都舒舒服服,夏夜溫度很适宜,她見他拿了幹淨衣服,也準備套上。
“先別穿。”
他手頓了一下。
她眼睛清澈幹淨,托腮看着他,聲音帶着一絲被滋潤後的甜與嬌,“我喜歡看嘛。”
他身上有很多她留下的痕跡,像是美玉多了瑕疵,大片漂亮的肌膚這麽露了出來,淌着淡淡的月光。
那些痕跡,在他身上原本該顯得違和,他一直像是高山的冰雪一般,難以消融,現在,想起那些來源,卻只顯出了一種極盡誘惑的色氣。
也讓她格外有成就感,像是她的标記一樣,代表這個男人,已經屬于她了。
穿了衣服,都蓋住了多可惜。
他臉紅了,還是停下了動作,就這麽僵着身子,由着鹿念翻進他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疼愛着他鎖骨上那顆美人痣。
他耳朵尖又紅了,這麽受着,終于忍不住,輕輕把她摟在懷裏,在她面頰上也親了親。
鹿念沒有反抗,有他抱着。
這輩子,似乎好像還沒有過這麽滿足的時候
從少年時代開始。
他沒有過這麽滿足過,只想時間,就這麽停留下來,永遠維持在這一刻。
鹿念也算是見識到了這男人的黏人勁兒。
他們真的有了關系之後,徹底不加掩飾了。
是一種不動聲色的黏。
似乎很端莊矜持,你看他的時候,他就會移開視線,可是你不看他的時候,只覺得哪時哪刻,他都在看着她,似乎完全不會膩。
他那麽不會主動的人,現在時時刻刻,似乎都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視線,她想做什麽,他都樂意包辦。
就連求歡也是不動聲色的,安靜的,可是,就是能看得出來,他想要她的親近,眼角眉梢,每一處都能表現出來。
只要她稍微主動一些,他就格外熱烈。
愛她到了極致,雖然不說,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滾燙的眼神,細微的動作,哪一處,都能看出來。
鹿念坐在他腿上,聲音懶洋洋的,忽然問,“當時,是誰說一定要結婚後的?”
他,“……”
男人果然都是出爾反爾的生物。
“你騙人。”鹿念說,“結了婚,還會這樣騙我?”
“那我就不找你了。”鹿念說。
他把她拉了回來,聲音很低,“你還想找誰?”
鹿念,“生氣了?”
剛才還一副,眼角眉梢都是暗暗的滿足的蕩漾模樣,現在,又生氣了?
變臉這麽快麽。
他手指微微用了點力,現在到了這地步,他已經完全無法容忍,甚至只是想想也不行,她再有半點想離開他的想法。
鹿念提要求,“那下次,都我來決定,叫你停下你就必須停。”
“你真的好會裝。”鹿念想起記憶裏,少年與男人,都是未曾改變多少的,冷漠驕矜的模樣,低聲嘟囔,“色鬼。”
他聽到了那聲,有些無地自容,耳朵紅透了。
“還裝。”鹿念認真的責備,“現在又不是處男了,臉紅什麽呢。”
這下,更加沒法控制了。
他緊抿着唇,眼角微紅,由着她又一下沒一下的,胡亂親着他鎖骨和喉結,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像是擁抱了一整個世界。
“我好愛你。”他低聲喃喃,不知道什麽時候,女孩已經沉沉睡去,他輕輕的吻過她的側臉,唇,耳尖,每一處,動作虔誠,說不出的癡迷與戀慕。
只要她不離開他。
把這樣一刻永遠這麽維持下去。
他什麽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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