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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嚴震被楊曼雲的後半句話逗笑了。他捏起楊曼雲的下巴,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
那眼神倒是真有幾分那個意思。
看了一會兒之後,嚴震低下頭在楊曼雲嘴上親了一口。
“那給爺笑一個,嗯?笑得好看震爺重重有賞。”
楊曼雲一臉好奇:“重重有賞是什麽賞?”
“重重地賞你。”
嚴震摸-着她的耳朵,暧昧不明地出聲:“你要多重就多重,想怎麽榨就怎麽榨。”
……
這話說的,楊曼雲又被刺激得臉紅了。
她就納悶了,嚴震最近怎麽這麽愛說這種話,十句裏有七句話都是跟那個有關系的。
跟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哦,扯遠了。
話說回來。楊曼雲其實是很開心的。
嚴震好不容易對她這麽好了一次,她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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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嚴震陪着楊曼雲去了商場逛。
她說想買一套情侶裝穿,嚴震倒是沒什麽意見,她想怎麽樣,他都無條件跟着。
他們一塊兒去了王府井,北京最繁華的地方。
女人對逛街,有一種天生的熱愛和執着,楊曼雲也是這樣。
她之前很喜歡逛街,但是這幾年,她沒時間,也沒錢。
這一次跟嚴震出來,楊曼雲心情特別好。
……
王府井附近的某停車場,一輛黑色奔馳車上下來了一個衣着光鮮的女人。
她身邊還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相普通,個子也不是很高。
男人的名字叫李銘,今年四十二歲,離過婚。
他是炒房團的,前幾年一夜暴富。
沒什麽不良嗜好,但是也沒什麽過人之處。
男人身邊站着的那個衣着光鮮的女人,名字叫溫橙。
此刻,她正在和李銘說着過年要買的衣服。
“我前幾天看了一件皮草,太好看了,我想買。”
溫橙摟着李銘的胳膊和他撒嬌。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她就是讓李銘給她買她看上的那件皮草。
李銘對溫橙一向大方。她要什麽給她買什麽。
只要他買得起,絕對二話不說就給她買了。
溫橙和李銘勾肩搭背走到了商場裏,直奔女裝樓層。
她怎麽都沒想到,生活居然會這麽狗血。
當她看到嚴震和另外一個女人逛街的時候,溫橙差點兒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溫橙就納悶兒了,嚴震現在窮困潦倒的,哪裏會有女人願意跟他?
還逛商場,現在的嚴震,估計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吧。
嚴震看到溫橙的時候也愣住了。
他本來還在和楊曼雲調笑,看到溫橙的那一瞬間,就停下來了。
他和溫橙一樣,都覺得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原來溫橙還在北京。嚴震一直以為她帶着孩子跑到別的地方了。
沒想到她就在這裏。
呵呵,說起來可真夠可笑的。
嚴震和溫橙是經過別人介紹認識的,嚴震的學歷沒有溫橙高。
溫橙是念過大學的,而嚴震高中都沒有念完就出去做生意了。
最初他是跟着別人的貨車跑,抽提成。
後來就自己買了車,把生意給做起來了。
嚴震二十八歲的時候才算正式有自己的事業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通過別人的介紹認識了溫橙。
那會兒溫橙還在上大學,嚴震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打扮得很清秀,看起來就是不谙世事的學生妹。
而且她的名字也挺特別的,溫橙,聽起來甜甜的。
嚴震當時覺得她特別清純,見了一面之後就開始追她了。
第一次約會,溫橙不好意思地臉都紅透了。
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是又單純又可愛。
後來他們兩個一切都很順利,結婚,生孩子。
直到嚴震的生意出問題。
仔細算算,距離溫橙離開,已經快一年了。
這将近一年的時間裏,嚴震也沒怎麽想起過她。
但是這樣猝不及防的遇見,真是讓人無從招架。
嚴震和溫橙就這麽旁若無人地對視了很久。
最後,還是嚴震先出聲和溫橙打招呼。
他淺笑着,“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麽。”
……
溫橙沒想到嚴震居然會和她說話。
她驚訝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着對他點了點頭。
“好久不見。我還有事。不聊了。”
丢下這句話,溫橙就拉着李銘走開了。
嚴震站在原地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楊曼雲看他發呆,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
見嚴震回頭,楊曼雲才說:“不用看啦,人都走遠了。你再看我都以為你和她有什麽特殊關系了。”
楊曼雲這話聽着像調侃,但是嚴震卻沒辦法用同樣娛樂的方式回複她。
他一句話都沒說,繼續朝前走着。
這事兒,嚴震也不想讓楊曼雲知道。
溫橙的名字全是嚴震的逆鱗了。只要一碰到,他鐵定得生氣。
“你不是買衣服麽,挑吧,挑好了去趟超市我們就回家。”
嚴震拍了拍楊曼雲的胳膊催促她。
楊曼雲知道嚴震這麽回答就是不想告訴她,所以她也不自讨沒趣了。
在商場逛了一圈,楊曼雲都沒心思看衣服。
她拉了拉嚴震的袖子,有氣無力地對他說:“行了,我不逛了。沒有我喜歡的。我們先去超市吧。”
嚴震當時心不在焉的,也沒有注意楊曼雲的情緒。
楊曼雲說沒有喜歡的,他就覺得真的是因為這裏的衣服不好看。
于是,他們兩個人直接從商場出來去了旁邊的超市。
……
快過年了,超市裏人很多,人們都在準備年貨。超市裏裝扮得也很有過年的氣氛。
楊曼雲拉着嚴震的手,在超市裏轉了一大圈。
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之後,他們兩個人轉到了日用品的貨架邊上。
楊曼雲拿了洗頭膏和護發素之後,習慣性地問嚴震:“你還有什麽需要的嗎?有的話也幫你找。”
嚴震沒說話,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甩開她的手,走到了旁邊的貨架上。
洗頭膏旁邊的那個貨架上,是避-孕-套。
嚴震走過去看了一下,然後拿了幾盒杜-蕾-斯扔到了購物車裏。
楊曼雲看到他手裏頭拿着的東西時,立馬就尴尬了。
杜-蕾-斯就算了,還是凸點的,這個男人能不能稍微正經一點兒啊?
這種東西非得在超市這種張揚的地方買,待會兒結賬的時候她的臉往哪兒擱?
“嚴震,你拿這個幹什麽?”
楊曼雲指了指那幾盒杜蕾斯,一臉尴尬地看着嚴震。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杜蕾斯。家裏不是沒有了麽。”
嚴震特別淡定地跟楊曼雲解釋道。
他的樣子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好像自己手裏拿着的東西根本不是這種引人注目的玩意兒似的。
楊曼雲當時就被嚴震噎得沒話說了。
沒辦法,她就只能由着嚴震來了。
結賬的時候,楊曼雲總覺得周圍的都在看她。
她厚着臉皮付了錢,然後拎着一個大袋子走出了超市。
嚴震一直跟在她身後。
“我來吧。”
追上楊曼雲之後,嚴震把她手裏的袋子奪了過來。
楊曼雲“哦”了一聲,也沒多說話。
他們兩個人就這麽走在路上,氣氛有些詭異。
半路的時候,楊曼雲突然問嚴震:“之前在商場碰見的那個女人是誰啊?能告訴我麽?”
這個問題楊曼雲憋了很久了。剛才在超市她就想問他了。
她總覺得,那個女人和嚴震的關系不簡單。
等待楊曼雲的是無盡的沉默。就在楊曼雲以為嚴震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他用一種沙啞無比的聲音回答她:“那是我前妻。”
**
自從嚴震回答完那個問,楊曼雲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兩個人一路無言回到了家裏,嚴震把東西拎到廚房分類整理了一下,把吃的放到了一個箱子裏。
剩下的日用品又拎回了房間。
最後袋子裏只剩下了幾盒避-孕-套。
他拿着盒子走到楊曼雲面前,笑着問她:“今天晚上用哪一盒?顆粒的麽。”
楊曼雲沒有回答他。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溫橙。
說來也是奇怪,只不過見了一面,楊曼雲居然就那麽清楚地記住了溫橙的樣子。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越不想記住的,記得越牢靠。
“……你前妻長得真漂亮。”
楊曼雲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誇獎。
嚴震聽過以後,立馬就黑了臉。
他把手裏的避-孕-套扔到沙發上,冷冷地看着她。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楊曼雲搖搖頭,“沒什麽啊。就随便感嘆一句。她那麽漂亮,怪不得你這麽久了還對她念念不忘……呵呵,我終于明白了。”
嚴震不想跟任何人聊溫橙。更不喜歡別人說他對溫橙念念不忘。
對嚴震來說,溫橙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他最恥-辱的一段過去。
他是個愛面子的人,怎麽會承認。
嚴震不想跟楊曼雲發脾氣。但是她非得往槍口上撞。
嚴震強壓着怒氣,他捏住楊曼雲的下巴,眼神可怖地盯着她。
“雲雲,別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
“嚴震,你別自欺欺人了。”
楊曼雲說,“你現在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是真的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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