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三·換衣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小提示還是重要的,就把作話放到前面啦~

小tips:本章有女裝攻受出沒~

願哥:我突然發現,女裝害挺香。

誰又能想到,如今威名在外,百年不遇的天才,提到名字就能止小兒夜啼的蕭雲今,被人拉着在一個小房間裏,被逼着換裙子呢。黃昏。

秦長願有了知覺,揉着劇痛的額頭,悠悠轉醒。

第一眼就看見了沉默僵坐在他床邊的蕭轶。

蕭轶一動不動,眼睛注視着他,日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将蕭轶的影子壓在地上,這一瞬間,秦長願有個錯覺,蕭轶就像是個計時的日晷。

蕭轶動了動眼皮:“醒了?”

秦長願側頭看着蕭轶:“謝溫瑞呢?”

蕭轶:“他走了。”

秦長願撐着床坐起來,但就是坐起來的這一瞬間,他雖然覺得有些頭腦昏沉,但身體卻是輕松的,肩膀那裏的傷口他開始只是來得及随便清理一下,但現在卻被上了藥,還被仔細地包紮好,體內的靈力也穩定下來,接近恢複到了自己剛剛蘇醒過來時的實力。

秦長願目光灼灼地望着蕭轶。

就光肩膀那裏的那個包紮,那個手法,那個嚴謹一絲不茍到每一圈繃帶的重複覆蓋率都是一樣的來看,除了蕭轶,沒人能這麽神經病。

蕭轶被秦長願火熱的目光注視到,喉頭一哽,竟是直接錯開視線,像是逃避什麽似的端起旁邊的粥碗:“吃點東西吧。”

秦長願奇怪道:“诶,夫長不是說飯食粥菜一類的不能帶出飯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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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轶:“……”

秦長願又自言自語:“嗐,沒事,反正夫長又不知道。”

蕭轶保持沉默,握着勺子的手漸漸收緊,勺子表面出現了一條裂紋。

秦長願恢複了些精神,笑嘻嘻地看向蕭轶:“蕭公子,你念在我現在是個殘廢,不如幫人幫到底,順便再喂喂我啊?”

勺子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結實的瓷勺像是被人從中間劈開,裂成兩塊。

秦長願驚呼一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又有些心虛道:“這勺子怎麽回事啊,這麽不禁用,幸好我房裏還有。”

最後蕭轶也與他妥協,手端着碗,秦長願自己用還能動的右手,一勺一勺地舀着粥喝。

秦長願平時這麽個不老實的人,喝粥時候的樣子竟然還有些乖巧。

蕭轶漸漸眯起眼睛看着他。

自從得知秦長願是引魂重生的人之後,蕭轶腦子裏就總有些不太實際的幻想。

長久的相處下來,他不得不承認,秦長願的性格與無念真人相像,且當時秦長願上試靈石的時候,初雲劍是有明顯反應的。

像初雲劍這種品級的靈劍,不會平白無故地發出嗡鳴。

那秦長願和無念真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系?且他記得,無念真人的俗世名諱就是姓秦。

蕭轶覺得有些頭疼,若不是他清楚無念真人那些年一心撲在修行之上,根本不懂男女情愛,他幾乎就要懷疑秦長願是無念真人遺留在世的血脈了。

“蕭轶,你想什麽呢?”

蕭轶立即回神,便看見秦長願不滿地看着他。

粥碗早就空了,看樣子秦長願已經叫了他許多聲。

蕭轶默不作聲地将碗和瓷勺收走,便聽見秦長願問道:“謝溫瑞臨走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

蕭轶側過身:“我答應他了。”

說完,他将手中的金色小令牌展示給秦長願看。

秦長願本就沒想拒絕謝溫瑞,但也沒想到蕭轶會答應得這麽快。

他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怎麽答應了?他想拿這個東西做什麽都沒問清楚你就答應了?”

蕭轶平靜地看着他:“我記得我在還你的人情,你說什麽,我都會去做。”

秦長願破天荒地紅了耳朵以示對蕭轶的敬意,甚至有些心慌,以至于原本想好的嘲諷一通蕭轶的話都吞進肚子裏忘了說。

當晚,元神網絡之上關于出現在令法堂上那個積分獎勵高達一千的神秘任務被哪個弟子給領走的猜測就像是一道飓風席卷了整個元神網絡。

飯廳都變得安靜得猶如書閣。

所有的弟子都在低着頭刷那個一瞬間就蓋起了百層高樓的函帖。

“我們學宮從創立以來就從來沒出過一千積分點的任務,這是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沒出過不代表不能出啊,若是任務難度足夠高完全沒有問題啊,學宮戒律又沒有規定上限,想給多少的報酬就給多少的報酬啊,樓上是不是儒道門的尼姑庵,既沒頭發也沒見識。”

“喲,我們沒見識,那你們死道士就有了?我看今年新來的那兩個十品靈臺的師弟在你們那也是糟蹋,識相點就趕緊把師弟放出來。”

“樓上不要歪樓好嗎,今年這個一千積分點的任務到底到了哪種難度我們不敢說,但至少是誰接了這個任務我們總可以猜一下吧,是那兩個十品靈臺的天才師弟,還是謝公子?”

“我猜是天才師弟,據說上次令法堂裏那個五百積分點的任務就是他們兩個組隊完成的。”

“我覺得是謝公子,謝公子這麽厲害的人,沒有什麽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樓上不要亂說吧……我看見了,是謝溫瑞發布的一千積分點的委托,所以,他只能是那個傻兒子。”

“我不許你這麽說謝公子!”

……

秦長願一邊看元神網絡一邊笑。

蕭轶任勞任怨地替他收拾行李,偶爾向他投去奇怪的目光。

謝溫瑞在走之前将有關千龍引的所有消息都給了蕭轶,其中一項,在南郡的最南部,靠海的一個名叫落月城的城鎮,十天之後會有一個大型拍賣會,其中千龍引就會作為壓軸的寶物供人拍賣。

這是最為簡潔的一種方式,若是錯過這次,他們不但需要再等上半年,甚至還需要親身入險境,親自去采摘千龍引。

難度要比天香花高上數倍不止。

秦長願與蕭轶略一合計,便決定今日連夜啓程。南郡不比北疆,禦劍飛行就能過去,南郡距離中洲學宮相當遙遠,若想方便一點直接過去,租借飛行法器,只不過這一來一回,秦長願傾家蕩産也租不起。

第二個方法就是搭乘商隊的飛行法器。

這些商人對錢的嗅覺都很靈敏,他們往往會專門空出一座飛行法器來搭乘路人,這樣能淨賺得許多利潤,還不用扣除成本。

走之前,蕭轶面無表情地看着秦長願的左臂:“你能行嗎?”

秦長願機械地動了動,僵硬道:“沒事,我能行,肯定不拖你後腿。”

蕭轶并沒有因為他的這一句話就放下心來,但也沒多說什麽,只是默默地将看不劍與末月一同裝進劍袋裏,背在身後。

秦長願笑着看他。

蕭轶動作停下來,迎向秦長願的目光。

秦長願道:“沒事,就突然發現我還挺喜歡你。”

蕭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後徑直站起身,走向門口:“走了。”

秦長願哼笑,連忙追上他。

臨近年底,很少再有商隊會去南郡這麽遠的地方,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支去南郡的商隊,卻被告知已經滿員了。

秦長願長嘆一聲:“真是時運不濟!”

但他這一聲嘆完,忽然被蕭轶推了一下胳膊,他下意識扭頭看去。

只見以滿員為由拒絕搭載他們的絡腮胡大哥笑眯眯地與一白衣姑娘聊了會兒,最終白衣姑娘順利登上飛行法器。

秦長願目瞪口呆。

白衣姑娘上去之後,又過來一名中年男人,絡腮胡大哥義正言辭地以“滿員”為由拒絕了他。

中年男人略有遺憾地走了。

秦長願繼續目瞪口呆。

忽然,他道:“蕭轶,我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轶沉默地看他,似乎也明白秦長願的“一計”是什麽計。

成衣坊

秦長願随手拿了兩套衣裙,拉着蕭轶進了隔間。

蕭轶抱着衣裙,站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秦長願邊換衣服邊挑眉看他:“怎麽了蕭轶?剛才你也看見了不是?那大哥對我們有偏見,他只讓姑娘乘,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蕭轶眼神涼涼地看他。

秦長願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大丈夫能屈能伸,必要時能陰能陽,我們這是迫不得已嘛……”

他話落,衣服已經換完,最後一步,他随手挽了個發髻,用一支紅鳳釵插在上面。

秦長願還是個少年的模樣,五官本就沒有那麽明顯鋒利的棱角,他本人就相當漂亮,卻并不陰柔,此刻紅裙襯托他明豔五官,一剎那仿佛有熱辣的火光淩空而起,炸開一串璀璨漂亮的煙花。

秦長願突發奇想地抹了一下唇脂,一點紅頓成點睛之筆。

他朝蕭轶眨了個眼:“怎麽樣?”

蕭轶錯開視線,眼神看向地上的月光。

他不否認,那一瞬間,他心跳有一瞬的停滞。

秦長願見蕭轶仍舊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頓時着急:“蕭大公子,你在那矜持個什麽勁呢,快給我換上,你再不換人家商隊就走了,我們穿裙子也不管用了喂!”

蕭轶似乎正在做心理建設,秦長願愈發着急,他沖上去,踮起腳扯着蕭轶的衣領,開始扯蕭轶的衣服,急切道:“你不好意思是嘛,我給你換,你害羞個什麽勁……”

一剎那,蕭轶的手箍住了秦長願的手腕。

秦長願動彈不得,他睜大眼睛,仰頭錯愕地望着蕭轶,雙眼之中似乎含了些水光,其中映着蕭轶的模樣。

蕭轶沉聲道:“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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