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陪伴

到了鳳凰族禁地後，換成另外一個侍衛領路。又往裏走了很長一段路，約莫到了禁地盡頭，柳無涯才看見一座小屋。

“仙尊，請服下此藥。”侍衛懷裏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遞給柳無涯。

“這是？”柳無涯接過藥，但沒有立刻服下。

侍衛解釋道：“我族涅槃時會伴随烈火，除同族之外的人難以忍受火燃燒時的高溫。這藥能夠保護仙尊不被烈火傷害。”

聞言，柳無涯服下了藥。藥入口即融，一股靈力流遍全身。

“仙尊和太子殿下進去吧。”見他吃了藥後，侍衛上前開門，請他們進門，“我在門口等候。”

走進小屋，柳無涯覺得自己像是進了太上老君正在煉丹的爐子裏一樣。進門的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沖天熱意，但剛才服下的藥産生了作用，讓柳無涯很快地适應了。

柳無涯趕緊問龍蛋：“蛋蛋，你熱嗎？”

雖說蛋蛋是火靈的龍，但萬一他目前不能适應這樣的高溫呢？

敖烨：“不熱。無涯叔叔，我覺得很好。”

擡頭望去，龍君正坐在床上戲谑地看着他們：“這才幾日，你們關系就如此親密了？”

自家的兒子龍君了解，一眼就看出龍蛋對柳無涯的依賴。龍君假裝抹淚：“養大的崽子不中留，爹爹傷心。”

柳無涯對這戲精無言以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說：“龍君，別說笑了。”

仿佛變臉似的，龍君立刻放下擦淚的手恢複正常，站起來從柳無涯懷裏接過龍蛋，用手捧着，笑着說：“昨日長老傳信告訴我，烨兒要破殼了？太好了，爹爹以為還得再等個五百年呢。你鳳皇爹爹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高興。”

“怎麽突然來鳳凰族了？烨兒想爹爹了？”龍君看着龍蛋笑眯眯地說。

敖烨：……不敢說話。

這幾日都沉迷在與無涯叔叔生活的快樂時光中，壓根沒想起他的老父親，他果然是一個薄情的崽。

敖烨表示，善意的謊言不是謊言，于是他說：“是，幾日不見龍君爹爹和鳳皇爹爹，烨兒十分想念。”

龍君大手摸了摸龍蛋，慈愛地說：“等鳳皇爹爹涅槃完後，我們就回來了。”

“看，鳳皇爹爹剛開始涅槃，現在還是個鳳凰蛋，過一段時間就會破殼了。”龍君的手朝某處指去，一個由巨大木頭刻成的窩裏躺着一枚印着火紋的蛋。

屋內布置簡陋，除了這一個由梧桐木做成的窩以外，就只有一張床了。龍君心念一動，放在芥子空間裏的桌子和木凳出現在屋裏，桌上還放着一壺酒。

“我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柳無涯無奈地說，“蛋蛋快要破殼了，我們方才去龍族想要用天靈水滋養蛋蛋，結果發現蛋蛋是一條火靈的龍。”

“火靈的龍？”龍君詫異地盯着手上的龍蛋，沉思片刻後，繼續說，“我和鳳皇當初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都以為不太現實，沒想到烨兒正成了上天入地頭一個火靈的龍。”

說完，龍君哈哈大笑出聲：“不愧是我兒，就是這麽牛逼。”

柳無涯道：“先不說這些，讓蛋蛋補足靈力才是當務之急。你帶我們去天靈火那兒吧。”

“我沒辦法帶你們去，”龍君聳了聳肩，攤着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在鳳皇涅槃完之前，我只能待在這件木屋裏。”

柳無涯微微皺眉，問道：“為何？”

“你來之前是不是服用過一顆藥丸？”

“确實。”

“一樣的道理。鳳皇涅槃時伴随的烈火即他的本命火‘不滅神火’，除傳說中的本源天火之外最強大的火，即便是我，不使用本命水‘澤靈神水’也會對我造成傷害。然而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用澤靈神水護體，藥丸一次也只能起效一天，都不能完全保險。于是鳳皇讓我和他簽訂了契約，契約能保護我不被火灼傷，但他涅槃之時我必須在他左右，不能超過三米。”

“原來如此。那天靈火一事？”柳無涯問到。

龍君：“我讓侍衛去找鳳皇族的大長老，大長老是鳳皇心腹，他會負責此事。”

龍君叫守在門口的侍衛進來，吩咐一番後，侍衛退下，去找鳳凰族大長老了。

幾日不見自家崽子，龍君和敖烨很是親昵了一番，直到大長老趕來。

龍蛋不舍地告別：“爹爹再見，我以後會經常來看望你。”

沒想到龍君卻連忙擺手，說：“別別別，自從你出生後，我和你鳳皇爹爹多久沒有過二人世界，你別來打擾我和你鳳皇爹爹的快樂二人生活，自己好好修煉。”

敖烨：……

敖烨：行吧。

龍蛋進了柳無涯的懷抱，大長老走在前面帶路，天靈火窟也在鳳凰族禁地，只不過和涅槃之地在不同位置，所以走了沒多久就到了。

“仙尊方才服了藥，但保險起見，我再給你一顆，待會若是感覺不舒服，請立刻服下。”

和龍族慈祥溫和的大長老不同，鳳凰族大長老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臉時時刻刻都是板着的。他說完前面那句話後，便帶着他們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柳無涯看見地上有一個巨大的坑，坑很深，往裏一看，坑底烈火熊熊燃燒。

“仙尊請将太子殿下交給我，我會把他放進火窟裏。”

柳無涯把龍蛋遞給大長老，大長老變成鳳凰原型，龍蛋正被他背在背上。鳳凰朝坑裏飛去，到了坑底，大長老用翅膀慢慢把龍蛋放入火中。

柳無涯站在坑邊，看見火裏的龍蛋被一陣紅光包裹。

“太子殿下已經在吸收天靈火的靈氣了。”大長老飛來回來，變成原型站在柳無涯身邊，說道。

“太好了，希望龍子能早日破殼。”

一直板着臉的大長老此時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剛剛查看了太子殿下的情況，估計用不了多久太子殿下就能破殼了。真是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是火靈，真是讓人期待。他破殼後肯定會震驚仙界。”

“是啊，全靈玄天第一個火靈的龍。”柳無涯也笑，“水火不容，可是水和火卻在他身上得到平衡。”

水靈神獸之體，卻使用火靈。

突然想起一件事，柳無涯問大長老：“龍子是不是要在天靈火裏待到破殼為止？”

大長老答：“按太子殿下目前的情況，破殼之日不遠了，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靈氣，在天靈火裏待到破殼是對他最好的方案。”

“既然如此，可否勞煩大長老為我安排一個住處，我意圖在鳳凰族陪龍子直到破殼。”柳無涯禮貌地請求。

大長老點頭：“小事情，仙尊放心，我會為你安排。”

得到回複後，柳無涯朝着火坑裏的龍蛋說：“蛋蛋，你需要在天靈火裏待到破殼。這段日子我會住在鳳凰族裏陪伴你。”

“我知道了，無涯叔叔。”敖烨乖巧地說，随後他實在沒能憋住，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那你會天天來看我嗎？”

“當然。”

柳無涯的回話傳進敖烨耳朵裏，他瞬間安心了，全神貫注地吸收起天靈火中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