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兩個人

後來的事,蔣戰北和馮樂業都不願回憶了。

他們在複制人堆裏,找到了馮樂業的父母,父母的肢體顯得更老舊,已經廢舊很久了。

這個山洞裏面埋藏的複制人,馮樂業除了父母,一個都不認識,很可能是早年比較老舊廢棄的,會被丢在這裏。

但馮樂業的父母肢體完好,他們完整的躺在山洞角落,臉上的表情還是十分的鮮活。

是有人刻意為之嗎?

複制人父母的使命,似乎被計劃,在自己五歲那年就終止了。

他們回到帝都,帶上山洞裏所有的複制人。

馮樂業父母的身體被專門放在ALL7 1.0內運輸。而馮樂業全程一言不發,盯着兩具身體。

蔣戰北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是不時跟他說兩句飛船開到哪裏哪裏了,這附近的星球有什麽逸聞轶事。但是對方最多嗯一聲,心不在焉。

直到回到帝都,下了飛船,馮樂業突然開口:“蔣翎......你的父親,當年不是親自将第二人格送到紅楊村的嗎?”

“雖然是這樣。但我從沒聽他提到複制人的事。”蔣戰北說,“很快就能見面了,下次問問。”

“謝謝你。”馮樂業說。

蔣戰北不大高興:“跟我就不要客氣了。”

馮樂業說:“替我父母說的。”

“......過來。”蔣戰北沒等他說完話,就輕攬住他,親了下去。

他們又在帝都度過了還算平常的幾天,張嬸和郭援民雙雙失蹤,手下的人一直在找,甚至擴大範圍,不過一直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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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雖處于高壓狀态,但那方面的生活依然有條不紊。都是熱血的時期,做做更健康。而且他們剛好失眠,索性馮樂業跑去蔣戰北那裏,兩個人一夜三次,一次一小時,做完剛好瞌睡了,以此緩解失眠症狀。

如果醫生知道這種方法可以代替安眠藥,他們也不會到處亂講。會賣/藥的醫生,才是好醫生。

然而,他們沒等來找到張嬸的消息,也沒等來蔣翎親自找上門,在這些都沒發生之前,蔣戰北意外倒下了。

關鍵問題是,蔣戰北是在馮樂業瀉出白色的液體時候,突然倒下的。突然沒了意識,雙眼緊閉,昏倒在床上。

當時的馮樂業:“......”他飛快提好褲子,按下房間內的緊急呼叫按鈕。

軍官住宿間都是有緊急呼叫按鈕的,為了保證他們不會經歷突發事件。如果普通軍人房間也安裝這個,上次馮樂業也就不會被黑暗聯盟首領輕易帶走。

緊急呼叫那邊有人工接聽,接線員問:“出了什麽事?”

“有人突然暈倒了!”馮樂業說,“快派醫療人員來急救!”

他伸手探探蔣戰北鼻子,發現呼吸平穩,情況還不算過于危及。

醫療人員的速度超乎想象,很快,他們就趕到現場,一隊人戴着白口罩,身穿長的白大褂,低頭飛速将人放在床上,進行全方位檢查——醫療設備也都配備好了。

這時馮樂業注意到了一抹金色,和那醫生紫色的眼睛。

“......池樹啓?”

池樹啓認真做好手頭工作,這才摘下口罩,龇牙一笑:“surprise!”

馮樂業:“.......”

帝都軍隊的醫療團隊都是高配的,但醫生竟然說不出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只是說先修養修養,再後續觀察。

蔣戰北呼吸正常,心跳正常,各項身體指标均正常,他在床上躺了半小時,終于醒了過來:“怎麽回事,這麽多醫生?”

“你昏倒了。”馮樂業坐在他旁邊,遞給他一杯水,“給,喝一點。”

剛醒來正是容易口渴的時候,蔣戰北二話不說,接過水,三兩下就喝了進去,喝罷還要喝,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現在心頭莫明有一股火想要發洩,砸東西也好,打架也好,或者是面前的人做些壞事也好,莫明地想要幹點什麽。

于是他一個沒控制好,把玻璃杯砸了。

沒砸碎。

玻璃杯停在半空中懸浮着,晃晃悠悠,正正好懸停在兩個愣着的人正中間。

馮樂業驚訝,意識很快抽離玻璃杯。半空中的玻璃杯顫動兩下,輕輕跌在地板上,聲音挺大,不過沒有磕破。

蔣戰北詫異:“你什麽時候有了這種能力?”

“才發現,我也不清楚。”馮樂業動動手腕,也很吃驚,“倒是你,為什麽突然就摔玻璃杯?”

“一時興起。”蔣戰北面露尴尬。

馮樂業:“......”

兩人都沉默一會兒,同時在心裏感到疑惑,自己這是怎麽了。

一個突然暴躁,另一個則突然有了平時并不存在的能力。

“算了算了,”蔣戰北翻身下床,身體沒什麽不适,就是腦袋有點沉,也有點暈,可能是躺久了,“現在幾點了?”

“離你昏過去,過了兩個小時。”馮樂業也站起來想扶他,被對方拒絕了,看來對方狀況并無大礙。

門被敲響,蔣戰北想站起來去開門,然而手還沒有挨到門把,門就自己打開了。

馮樂業心裏暗暗一驚,輕轉手腕,雖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為什麽突然出現,但總歸不是壞事。

“你怎麽在這裏。”蔣戰北皺眉看着門口的池樹啓,手抓着門把,不想放人進來鬧騰他們。

池樹啓龇牙笑着:“我加入帝都軍隊的醫療團隊了。”

“......你那個診所不開了?”蔣戰北沒轍,還是放他進來。

對方沒有特別鬧人,只是很自覺地走進來拉了把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我雇了個人看着,就是上次跟我和馮樂業組樂隊的那個吳跳。”

看來池樹啓很關注他們AOBO組合的成員發展。

馮樂業說:“他能随意出入軍隊?”

“他退役了,說要努力完成自己的理想。”

“然後?”

池樹啓嘆氣:“然後就成了無業游民。”

馮樂業:“......”

“現在他在我診所裏當收銀,我另外還雇了兩個專業醫師。”池樹啓眼睛在兩人中間來回掃着,“蔣總管,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節欲的事?”

“你管的還挺寬啊?”蔣戰北把門關上以後,脊背靠着門,不太友好地看着對方,他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的私事。

池樹啓抓抓頭:“別生氣,作為醫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縱欲過度,這次突如其來的昏倒有人發現了,下次就不一定。”

蔣戰北&馮樂業:“......”他們都有點心虛,畢竟蔣戰北是在兩人完事以後昏過去的。

“別說我們了,”蔣戰北說,“你和于重鎮怎麽樣了?”

“就那樣呗。”池樹啓輕描淡寫,臉上掩不住春風得意。

蔣戰北和馮樂業對視一眼。

“那我先走了,”池樹啓站起來,很是舒爽地伸長雙臂,“待會我要去找于重鎮,你們如果有什麽事托我轉達,可以先說啊。”

“有事我會親自找他的,祝你們性福。”目送走屁颠屁颠的池樹啓後,蔣戰北心裏不由得反思,自己和馮樂業自從開葷以來,确實不知道休養生息,各種新奇的都在探索着,看來以後确實需要節制,嚴格遵守每周三次,多了忍着。

而馮樂業盯着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心想:“燃燒,燃燒。”

然而那個杯子沒有任何變化。

當他重新想着讓那個杯子移動的時候,杯子再次懸浮起來。

“......你這種能力是怎麽回事?”蔣戰北嚴肅道,他走到床頭抓住半空中的杯子,感覺似乎有一股氣流攜裹着那杯子,并且有力度地與蔣戰北争奪。

“你問我,我問誰?”馮樂業收回意識,任杯子被蔣戰北牢牢抓在手裏。

蔣戰北能明顯感覺出,攜裹着那杯子的氣流,在對方收回意識的瞬間,氣流也被抽走了。

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魔法的。他們有點想不通為什麽,不過這種事無傷大雅,還可以運用于他們的夜間活動裏,增加一些樂趣,當然,夜間活動在兩人的有意識控制下,頻率維持在一周三次,他們擔心還會有不好的狀況發生。

張嬸和她老伴兒還是沒被找到,但是黑暗聯盟與銀河帝國已經簽署了新的和平協議,兩國維持着如往常一樣的勢力水平,各自占據半個宇宙,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不知怎麽回事,網上漸漸有人流傳起黑暗聯盟的傳言。

消息始一傳播,很快就被帝國方面封鎖了,但是一些看過傳言的網民,多多少少都知道了這件事,甚至在私下裏擴散,于是,一些人開始撤銷帝國住民的身份,遷往黑暗聯盟。而由于新的和平協議裏。列出了接受住民交換國籍的條款,帝國方面對此只能吃啞巴虧,任由一些富商離開帝國,投入他們心中的烏托邦。

這使得馮樂業對第三人格對他提起過的聯盟的秘密,越發感興趣了起來。

他試着繼續鍛煉自己隔空移動物品的能力,一般等,等第三人格或者是聯盟首領來找他,畢竟自己身上有他們屢次提到的“黑暗種子”。

然而,半個月過去,依然一片風平浪靜。

蔣戰北帶着馮樂業找過帝國科研部和醫學部,兩個人檢查了好幾次身體,依然沒有查出來前者為什麽突然暈倒,後者為什麽有了神奇的能力。

一切線索似乎斷了,無從下手,只有帶回來的複制人還有些用途。

只是蔣戰北最近也有心無力,他又昏過去兩次,一次是在吃飯的時候,另一次是當着蔣翎的面。都是毫無預兆。

當時蔣翎來找蔣戰北詳談家庭財産繼承的問題,他打算把自己名下的一個房産給兒子,然後自己去宇宙旅游,算是在自己忙碌的生涯中給自己剛一個長假。

蔣戰北點頭:“謝謝。”不過他還是沒有稱呼他為父親。

蔣翎說:“宇宙很大,也許以後我找到一處适合居住的星球,就不會回帝都了。”

“什麽?”這讓蔣戰北有些意外,不過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蔣翎的主意,“以後不打算見任何熟人了?”

“熟人?”蔣翎笑了,“也許會。”

蔣戰北很想問他,他不是很在乎自己兒子是否出大放異彩給他争光嗎,怎麽現在一個在帝國一個在黑暗聯盟,兩個兒子都不管了,這就打算歸隐了?但是他不太想再多問了,只說:“知道了。”

然而說完以後,他突然兩眼一閉,趴在飯桌上沒動靜。

蔣翎疑惑,推推他,将他的臉轉向這邊。

後來發現兒子呼吸急促,脈搏加快,沒有知覺。

他看了一眼就明白,看來自己必須要盡快離開帝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感覺內心有一絲絲不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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