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眼神交流

蔣翎只是聯系了蔣瑁：“蔣戰北暈倒了，叫點人過來接他。”

也沒有留下來多照顧兒子，就離開了，他布着細紋的臉上英氣不減，有着疲憊，但也有一絲興奮，某個信念，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實現了。

他準備再過兩天就收拾東西，就離開帝都。

得知了蔣戰北昏倒的消息，蔣瑁很快就派人來接，同時，馮樂業作為蔣戰北的默認家屬，很快也到達現場，他沉默不語地看着床上閉着眼睛的男人，很平靜，就像只是突然睡了個午覺。

“第幾次了？”蔣瑁問。

馮樂業不敢隐瞞：“第三次。”

房間裏只有他們三個人，蔣瑁雙手放在腹前：“為什麽不早彙報？”

“......”

“說說你吧，”蔣瑁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

馮樂業剛想說沒有，蔣瑁就說：“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關乎重大，希望你不要隐瞞。”

“......”馮樂業沒辦法，不說話，盯着蔣瑁。

一股氣流攜裹着蔣瑁的面龐，讓他的頭發全都漂浮着豎了起來，随風飄搖。

沒等對方說話，馮樂業很快轉移視線，他又看向房間裏的一顆蘋果，很快，蘋果飄到蔣瑁的面前，又精準地落在對方伸出的掌心上。

“蔣戰北第一次昏迷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有了這種能力。”馮樂業說。

“這都不打算主動彙報麽？”蔣瑁神情雖然是溫和的，但馮樂業卻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壓力。

馮樂業低下頭：“有很多事，我還沒有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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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完全依賴于自己的判斷，适當與他人進行信息交換也許更有效。”蔣瑁說。

“明白了。”

之後，兩人沒了交流。在等蔣戰北醒轉的時間裏，蔣瑁一刻沒閑着，不停處理其他事務。而馮樂業則仔仔細細地梳理線索，最近新的信息幾乎沒有，只有複制人信息被檢測出來，是某一批的型號，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複制人技術，當時的帝國，就已經給每個複制人編寫出廠序列號了，通過序列號，可以大致知道那些複制人大概是在哪個星球的工廠生産出來的。

但是，從紅楊村帶回來的那些複制人，均不能查出他們的出廠序列號。

張嬸為什麽會消失，她老伴郭援民既然一直在監視她，就說明他背後勢必有人在指使，但是那個人非但沒露出馬腳，反而在秘密狀态下将張嬸和她老伴都偷偷轉移走了。

還有紅楊村當年的那些事......

馮樂業忍不住了，看蔣瑁處理完了一件事，于是說：“總統閣下。”

“想好你的問題了？”原來蔣瑁一直在等他開口說。

馮樂業開門見山，把他知道的都說了。這次他沒有任何顧慮，蔣瑁作為帝國總統，國家唯一最高行政官，無論如何都不會也不敢對帝國不利的。

聽完那些事，蔣瑁點點頭：“有件事希望你別太放心上。我調查過你。”

“理解的。”馮樂業說，“不過，以前，我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

蔣瑁拍拍他：“很高興，你能站在帝國這一邊。”

“沒什麽的，我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馮樂業又低下頭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被自己牽挂了十八年，竟然是複制人，所以自己的生父生母到底在何方？或許是死了。

“不過，”蔣瑁說，“你和蔣戰北都十分固執，黑暗種子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也不上報？你們就這麽不信任帝國，非要自己去摸索？”

馮樂業想想，他們确實有很多事都沒有上報，說：“我現在都說了，算是亡羊補牢嗎？”

蔣瑁無語：“不能這麽算的。”

恰在這時，蔣戰北醒來了。

三人就此展開嚴肅交涉。其實就是檢讨大會，兩個人保證以後有事都上報，不要擅作主張，最後蔣瑁還是不放心：“你們都年輕自信，但還是那句話，不要太過于相信自己的判斷了，畢竟還有許多沒有經歷。”

想了想，他又對馮樂業說：“你體內那黑暗的種子，恐怕在異星戰場就已經萌發了。”

蔣戰北和馮樂業對視，都回想起那次在一向戰場，馮樂業發情時爆發的力量，還有能吓退異性怪物的氣勢......不禁都覺得後怕，黑暗聯盟到底是下了多大一盤棋？

“你再仔細想想，現在的能力，和當時有什麽區別？”

“......”馮樂業尋思着，“這次的能力不強，也就是能移動物品的程度，重物尚且無法操控。不過，現在的能力平時也可以使用，不僅僅局限于發情期。”

蔣戰北心裏湧上不好的感覺：“恐怕，你下一次發情，要發生大的麻煩了。”

蔣瑁忙問：“具體是哪天？”他要提前部署，做好準備了。

“不知道。”馮樂業說。

蔣瑁皺眉：“不知道？”

“我的發情，來的越來越頻繁了，起初是三個月一次，後來間隔一個月，然後是半個月。”馮樂業越說，語調越低，似乎說話的同時，想到了什麽。

三個人靜默。

恐怕新一輪戰鬥要開始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找找辦法。”蔣瑁按按眼角，最近的事太耗費心神。他安排醫生給兩人每天早晚一次檢查，生怕頻率低了就會錯過什麽，同時，也憑借手中的資源，積極聯系科研所。

之前蔣戰北和馮樂業試過，帝都的科研所并不能在他們身上查出什麽異常，但是，在這個廣袤宇宙中，還有不少星球和機構，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他們自成一派，收取兩邊的利益，只看錢多錢少，也有明确行規，即不會洩露顧客信息。這種科研機構的科研水平，反而另辟奇徑，不同于正統科研，他們總是研究一些奇特領域，所以，與國家科研所比較，算是各有千秋。

蔣瑁的意思是，他不僅會聯合帝國科研所，還會向第三方尋求幫助，至于資金問題倒是不愁，帝國的納稅人為帝國事業貢獻了很多。

......

黑暗聯盟。

“他們還是沒有來找我們的打算。”蔣戰北第三人格跪在階下，低聲說。

座上的男人淡淡道：“別急，就這幾天了。”

“現在帝國的屏蔽系統升級了，我們不能再輕易出入，怎麽都不太方便。”

“不用擔心，我們的時空控制系統也在持續升級着。”男人說着的時候，一抹冷厲的笑容浮現，“況且，以後我們不再需要空間控制系統，就能輕易掌控大局。”

“您是指......”

男人點點頭：“黑暗的種子。”

......

于重鎮最近很是郁悶，他和池樹啓之間的關系十分微妙，每次想到自己是下面的，他就莫名起火，但是池樹啓對他做的事，他又感到很舒服，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況且，躺着不動還能享受，讓他覺得自己在忙碌之餘總算找到了放松的辦法。

久而久之，自己竟然可恥地習慣了！

池樹啓大大咧咧的，摟着他脖子跟馮樂業說笑，而蔣戰北則對他投來複雜的眼神。于重鎮敢賭三毛錢那眼神裏有揶揄、嘲諷、好奇、贊嘆等等情緒，看的于重鎮臉紅脖子粗想上去幹架。

然而池樹啓緊緊圈着他，就是不撒手。這家夥的頭發很快就長回來了，而且更加茂密。

他能忍得了這氣麽？他可是于重鎮，帝國最強alpha！誰也打不過他！

然而，池樹啓僅僅是側頭，用鼻子蹭蹭他脖子，他就渾身酥麻了，腦子裏浮現出昨晚放縱無度的這樣那樣。

alpha界的恥辱！

“手放下來，”于重鎮為了挽尊，用命令的語氣說，“快點。”

池樹啓不在乎他的脾氣，放下手，摸了把他頭發：“嘿喲，手感還是這麽好。”

于重鎮：“......”他很氣，但是對方龇牙笑着摸他的時候，氣突然沒了，不但沒了，還轉化為一股火，灼灼地燒着他。

算了算了，來日方長！

馮樂業說：“池樹啓，你和于重鎮感情越來越好了，不過，你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于重鎮剛氣急敗壞道：“還不是你非要灌......！”，池樹啓就摟着他搶先說：“我們是情到深處，水到渠成。”

蔣戰北說：“哦，看出來了。”

“......”馮樂業瞥他一眼：明顯是池樹啓灌醉于重鎮再這樣那樣的好嗎？

蔣戰北很快回了他一個眼神：得了吧，于重鎮早就有那個意思了，只是他沒想到池樹啓竟然是攻，但又醉着，只能被這樣那樣了。

馮樂業再看他：不對，于重鎮是帝國最強alpha，就算他當時趨于弱勢當了受，事後不是打了池樹啓麽？再之後也完全有機會反攻吧。

蔣戰北眉頭挑了挑：他恐怕是嘗到甜頭了吧，被池樹啓吃的死死的。

馮樂業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的分析有道理，不過，為什麽我們竟然用眼神無障礙交流了這麽久啊？

蔣戰北：？！！

一旁的另外兩人像看智障一樣看着他倆，于重鎮說：“走吧，他們的精神已經進入了更高的維度。”

“不，我覺得是他們的精神出現了波動異常。”池樹啓摸摸下巴說。

“瞎扯。”

“哎你咋看出來的？”池樹啓興致勃勃，摟着他越走越遠，“我們也許不能進行高緯度精神交流，但可以使試試高緯度身體交流......”

兩人漸行漸遠，留下馮樂業和蔣戰北在原地沉默不語。

沉默不語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其實還是在交流。

蔣戰北：都能用意識交流，你真的變強了。

馮樂業很無奈：提前說好，雖然變強了，但我不要當攻。

蔣戰北磨牙：......想得美！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的，慢慢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