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是警告樓上不要亂報數的第五章
混了一年多的燕王終于幹了件“狗拿耗子”的事。愁了當地知府,擾了巡檢校尉。
山賊被關第二日,同知大人就登門拜訪,還帶來塊好玉石。管事的來傳話,榮灏正與雙春在留春園中玩小貓撲蝶,嘻鬧了大半個時辰。
“咳咳,殿下,同知大人等候多時了。”管事捂嘴輕咳,适時提醒。
榮灏摘去遮目香帕,斂了喜色。大春兒見之忙端來香茗奉上。榮灏喝去大半杯,緩下氣息肅然道:“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小春兒忙将玉骨折扇送他手上。指尖相觸,秋波暗送。榮灏擡手輕揮,拂灰般将她倆撣開了。
不消半刻,同知走入園內,一見榮灏便行跪叩之禮。滾圓身子像肥蛆,蜷在玉階之下。
“同知,不必多禮,請起。”
話聽來彬彬有禮,但口氣和他臉一樣,冷冰威嚴。
同知叩首謝恩,起身後忙給随從遞上眼色。随從将錦盒雙手奉上。
“殿下。昨日南山上,一老夫撿到塊奇石并交于府中。參事一看就知這塊美玉。微臣覺得這是祥瑞之兆,特将此物獻給殿下。”
榮灏低眸掃眼。錦盒中的石頭其貌不揚,狀似燒餅。他拿起後在手裏掂量了幾下,劍眉微蹙。
“奇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出來?”
“殿下,這是玉石,形似仙桃啊。”
“仙桃?我怎麽覺得像塊燒餅?”
語畢,榮灏将手中“燒餅”拈上拈下,沒料一個失手,石料摔在卵地上應聲而碎,“啪”地豁成了兩半。
同知瞪圓牛眼,倒抽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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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灏驚詫,愣了小半刻。接着,他掩虛似地搖起折扇,故作輕松道:“正好,你一半,我一半,有桃要一塊吃。”
內侍聽後便将地上碎石撿起,包起一半遞給同知。
同知哭笑不得,只好鞠身謝恩。
榮灏道:“正好今天悶得慌,同知陪本王游園如何?”
此話一出,正中下懷。同知忙拱手作輯,道:“多謝殿下,此乃微臣之福。”
榮灏展扇輕搖,掩嘴冷笑。他往深處走去,同知忙跟其身後,心裏思量如何說山賊的事。
園中海棠正紅,如火似血。榮灏的心意似落在花花草草上,沒走幾步便駐足,然後吟上一首爛詩。
同知察顏觀色的功夫了得,見他心情大好,忙說:“殿下。微臣聽聞殿下捉拿了一夥山賊,這真是為民造福!不過燕王府是矜貴之處,怎能讓這些惡徒玷污?要不将他們轉至城中大牢,殿下您看如何?”
一步、二步、三步……榮灏漫不經心,閑庭信步。
同知又忍不住道:“殿下……”
“你有聽過‘土地廟,海龍王’嗎?”
榮灏輕言細語,仿佛是不經意提及。
同知吃了一驚,但未失态,他壓低腦袋,恭敬道:“殿下,微臣不曾聽過。”
“哦?可是坊間流傳得可厲害了,他們說這裏有兩位爺,橫數豎數,我都是排第二。”
“殿下,這……這……這定是居心叵測之徒坑蒙殿下,微臣這就去查個水落石出。”說着,同知兩手緊握成拳,義憤填膺。
榮灏勾下唇角,搖起手中玉扇,道:“罷了,罷了。反正也不算什麽大事。至于你先前說的賊人就全都砍了吧,人頭挂于城門之上并昭示天下:若敢貪髒枉法,嚴懲不怠。”
榮灏說得輕巧,砍三十九個人的腦袋就像殺三十九只雞。
這下同知的臉刷白,他思忖片刻,說:“殿下,畢竟人命關天,一下子殺這麽多人怕是不合适。”
“那你說砍多少人?”
“這……”
“這樣吧,砍去首賊十人,其餘黥面發配。這事就交于你去辦。”
“呃……”同知面露難色。“微臣不知有句話當不當講。”
“不當講。”
榮灏突然轉過身,收緊手中折扇,低聲道:“怎麽?同知大人覺得砍少了?”
他的眼神淩厲如劍,不見先前渾渾噩噩之狀。
同知暗驚,像被他看穿心思一時惶恐萬分。他屈膝彎腰,顫聲回道:“這……微臣就照王爺意思去辦。”
榮灏颔首,唇角一勾,揮袖将同知打發。走了幾步,見一片月季花繁葉茂,他伸手拈下片略有長歪的葉,兩指擰搓葉梗,漫不經心道:“這葉長得不好,全撥了吧。”
內侍福佑低頭領命,悄聲吩咐完左右後,又随榮灏身後走上石橋。
清池中的幽蓮含苞欲放,榮灏不禁駐足,望着婀娜出了神。
福佑順着他所望方向看去。荷塘邊,柳蔭下,俏影如畫。
福佑心領神會,恭敬上前低頭道:“書齋的花兒不夠嬌豔,奴讓阿五送上一盆。”
榮灏凝住目光,思量片刻點頭道好。
王嬷嬷找來時,阿五正在清池邊喂魚。錦鯉一嗅到生人味,紛紛游走。阿五回頭,看到一雙肥腳便起身福禮。
王嬷嬷不溫不火地說道:“買你可不是讓你來玩的,書齋等着花呢,還不捧兩株好的去?”
阿五颔首,匆匆回到花苑。交頭接耳的婢女們見到她來一下子散開了。有個直腸子的姑娘忍不住嚷嚷:
“今天出怪事了,竟然要粗使丫頭送花去,平日不都是幽蘭居自己來取的嗎?唉,我們命苦,不值五十兩銀子,擺明了不讨人喜歡。”
阿五裝作不懂,挑了盆粉中帶紫的芍藥準備送去。剛捧起,她不禁思忖,然後放下花盆,抓把黑泥放在手心來回搓幾下。
阿五髒兮兮地去了幽蘭居,入了月牙門洞就見福佑候在檐下。她把花盆放至院角,福佑突然發話:
“誰讓你把花放這兒?快放裏頭去!”
阿五照他的話做了,她輕輕走進書齋,剛将芍藥放置花架上。這時,又有人道:“搬這邊來。”
極好聽的聲音,就是有點冷。
阿五僵了片刻,回過神後四處尋聲。
天青色的紗橫隔齋內,紗後身影朦胧。
阿五略驚,遲疑小會兒後便捧上花盆,撩起雲紗。玉珠叮叮作響,簾後人像是沒聽到動靜,依舊埋首作畫。
阿五悄悄把花放下,恭敬揖禮。榮灏瞥見一抹嫩綠輕晃,似有離開之意,便沉聲道:“沒讓你走。”
阿五止住腳步,往那兒看去。他一手扶袖,一手執筆,正細細勾勒紙上牡丹。執筆的手纖長光滑,如玉雕琢。阿五忍不住順着它往上看去,眼波滑過錦緞金絲,最終定在了他的臉上。
榮灏長得略陰柔,眼梢微挑,鼻梁挺直,唇薄且紅潤。國君四子郎獨絕豔,世無其二,阿五卻覺得他不如潘逸耐看。想着,榮灏忽然擡起頭,着實吓了她一跳。
榮灏輕挑劍眉,問:“我可比畫好看?”
阿五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她極自然地垂下眼眸,欠身道:“恕奴愚笨,奴不懂畫。”
榮灏像是沒聽到,把筆擱上,卷袖淨手。阿五立在原處,不知将架上白巾遞上。
見她木讷,榮灏似有不悅,劍眉擰起,道:“還不把布巾遞來?”
阿五伸出兩只污黑小手,面露為難。
“殿下,奴手髒遞不得,奴幫你喚人去。”說着,她退到簾後,欲到門外喚人。
“慢着。盆裏有水,洗幹淨過來。”榮灏低聲命道,話落,轉身走至屏風後。
阿五探首,隐約見其後有張錦榻,思忖片刻,又道:“殿下,奴不敢。”
一而再、再而三,榮灏的興致終于被她推沒了。他走出屏風,踱步到她面前,兩眼如刀狠狠地在她身上剜了圈。
“你是真不敢,還是假不敢。”
阿五立刻垂眸鞠身,惶惑不已。
“恕……恕奴愚笨。奴真不敢。”
粉腮含羞,菱嘴淺抿。她有些害怕,柔弱雙肩輕顫。榮灏怒氣被這嬌媚磨消了,他擡手扯下架上布巾,沾上水一點一點地把她手擦幹淨。
污黑小手漸漸露出原貌,白如霜雪,柔若無骨。榮灏把它放到鼻下輕嗅,隐隐地有股茉莉香。
阿五忐忑不安,沒來由的劫亂了她的分寸。她不自覺地手抽走,往簾邊退。
榮灏莫名笑了起來,笑聲爽朗不羁,還帶了些許輕蔑。
“我記得你膽子沒那麽小。當初在市集,你那般看着我,沒見你怕。”
他記得籠子裏的她,在掀起黑簾的剎那,她就像只沉澱千年媚惑的妖,用那雙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用眼神向他乞求。而現在她卻像良家女,懵懵懂懂,一副明眸清澈無辜。
這不過是女人的手段,榮灏不屑一顧。他攔腰将她抱起,繞過屏風上了錦榻。
阿五知道這天遲早會來,多少有所打算。然而腦子裏突然閃過個人,所想所念又全都亂了。
“今日奴身子不方便,沒辦法伺候您。”
阿五抱着一絲僥幸,榮灏并未停下,他解了她胸前綢帶,脫去她鵝黃薄衫,把手探入她的胸抹。
阿五急了,連忙雙手護胸扭過身,失聲叫道:“不行!”
榮灏微愣,似乎被她的獅子吼吓到了。阿五緩回神,後悔已來不及。她連忙跪地,凄聲道:“奴今日不便,還望殿下恕罪。”
榮灏輕哼,斜眼瞥着跪地的她。微挑的鳳眸幽暗,似笑非笑。
“下去吧。沒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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