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新院子
司露微耐心梳洗,并不理會沈硯山。
她梳洗完畢就去了廚房,準備早飯。早飯是米粥、湯包,配上她自己腌制的幾樣小菜,以及自己做的鹹鴨蛋。
她吃完了,就回房去看自己的槍。
這把槍不大,烏黑槍管,觸手冰涼。她不會用,翻過來、倒過去的摸,心中充滿了激動。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喜歡過什麽了。
“小鹿,你出來,不要在房裏亂弄槍,若是走火把自己打死了。”沈硯山的聲音,從院子裏響起。
司露微略感驚駭,果然不敢再擺弄了。
她拿着槍走出了房間。
司大莊還在吃,他飯量比較大,一籠屜湯包全進了他的肚子。看到司露微走過來,他吓得後退,嘴裏罵道:“錯你祖宗!”
沈硯山說他:“咋呼什麽?”
“她像個索命的閻王。”司大莊說。
司露微面無表情的時候,司大莊就怕她,再加上那烏黑槍管對準了他們……
司大莊預料五哥會好心辦壞事。
司露微手裏有槍,她不會吝啬子彈的。她一旦發瘋,哪有什麽理智?
到時候就白死了。
“我不打你。”司露微對她哥哥如實說,“打你用棍子就行了,你不值一顆子彈。”
司大莊:“……”
他素來好吃懶做,家務活一點不沾手,全是司露微的。但今天司露微要跟沈硯山學槍,他就主動幫忙收拾桌子。
沈硯山告訴司露微,如何開關保險,如何卸彈夾、壓子彈、如何保養槍管不讓它堵塞。
諸如此類,他講得很用心。
司露微知曉這是未來保命符,認認真真看着他,每一步都牢牢記住。
沈硯山講解了一遍,司露微就學會了。
這槍裏面有五發子彈,沈硯山跟她說,開槍的時候,聲音可能會震得耳鳴、手腕也會很疼,要有心理準備。
“你先熟悉,不要裝子彈。”沈硯山道,“等我們搬好了新宅子,我專門找個地方教你。五百發子彈,我答應給你的,保證把你的槍法教好,剩下的子彈多少都給你,你要用心學。”
司露微沉吟了下:“五哥,五百發子彈要多少錢?”
沈硯山微笑:“挺貴的,值好幾套大宅子。”
司露微咬了下唇。
“我逗你的。”沈硯山自己又笑起來,“上次從土匪那裏搶了不少,還有八九百發。那些土匪,肯定是跟從前的政府軍有勾結。”
白得的子彈,再昂貴也是白得的。
司露微心知還是要欠下他人情。
可手握一把槍的未來,實在令她悸動、向往,恨不能此刻把命都豁出去,也要牢牢抓住。
她過了十幾年膽戰心驚的日子。
她娘在世時,她和娘一起瑟瑟發抖;她娘死了,她藏起滿身的軟弱,在心裏瑟瑟發抖。
生活在這樣的地方,街上常有地痞被砍死,橫屍街頭;好人家的媳婦,今天還高高興興上街買米買菜,明天就可能在窯子門口;十幾歲的大姑娘,夜裏被人攔在路上糟蹋了,丢在街尾,死了還是好的,萬一沒死瘋了,更加遭罪。
當命都不值錢,其他的更加廉價了。
沈硯山的到來,撬開了地牢沉重的頂,投入了星光,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生活。
“謝謝五哥。”她真摯又自私道。
她明知自己報答不了,還是想要那些子彈,想要學槍。
這點自私,原本就是刻在骨子裏的,她深深藏了下去,不讓沈硯山看到。
八月十七日,沈硯山那邊的家具置辦齊全,又買了幾名下人,正式喬遷新居。
司露微去了趟徐家,把這件事告訴了徐太太:“……我也要跟着去。”
徐太太眉頭不經意蹙了蹙。
司露微沒有撒謊,她直接告訴徐太太,她是跟着沈硯山搬走的,并非她哥哥。
她哥哥和她一樣,只是沈硯山的附屬。
他們兄妹倆,現在都歸沈硯山管。
“他……如今跟你們,是個什麽光景?”徐太太斟酌着,“他是做了軍官,是不是?”
“是,是一團的一個營長,是我哥哥的長官。”司露微道,“我家裏沒有大人了,我來跟您讨個主意。若是實在不方便,我還住在現在的地方。反正那房子沈營長也買了下來。”
她一個人住,自然很不方便。
徐太太想要派人去伺候司露微,卻又知道司露微好勝,斷乎不會接受她這樣的好意,反而顯得自己輕待了她。
“露微,這是你家裏的事,你來告訴我一聲,是你懂禮。你還沒有出嫁,自然要跟着你哥哥。”徐太太道。
不管實情是什麽,未出嫁的姑娘跟着哥哥過日子,這才是正經道理,旁人也挑不出錯。
司露微點點頭,回去收拾了。賣身契的事,她仍是沒跟徐太太提。
徐太太心裏亂得狠。
要是司露微有個什麽變故,徐太太那寶貝兒子怕是活不成。
可司露微的家庭,又是這麽個情況。
她無聲嘆了口氣,覺得這姑娘真苦。
“将來進了我家的門,我好好待你。”徐太太想。
她絕不做惡婆婆讓露微難受。
新宅在縣城城南。城南的街道鋪了柏油,小巷子裏鋪了青磚,大門小戶都是雕花油漆的門窗,格外整潔氣派。
司露微很少到城南來,因為這裏出入的都是富戶,一不小心撞到了人,怕要挨嘴巴。
如今,沈硯山弄到了這裏的宅子!
他的宅子在街尾,拐了好幾個彎才到。院牆很高,磨磚對縫,朱漆大門,門口用青石板殿了臺階。
“來!”沈硯山伸手拉她。
她抱着一個米桶,麻利跳下了馬車,避開了沈硯山的手。
米桶上蓋了一張寫了“滿”字的紅紙,随着她的動作,幾粒米蹦了出來。
沈硯山也不計較,轉身拿出鑰匙去開門。
大門口進去,就是一道壁影,上面用油彩漆繪畫了圖案。繞過壁影,後面是一處空地,空地旁邊種滿了草花,左右各是抄手游廊。
游廊盡頭,分別有小門,正中間則是個拱門。
從小門進去,是兩個偏院;從拱門進去,繞過一處涼亭,就是正院了。
“我的天爺!”司大莊看得癡了,“我進神仙家了!”
沈硯山沒言語。
以前他家的後院都比這地方寬敞奢華。可在司家那宅子生活久了,他突然回到了這種雕梁畫棟的地方,居然也覺得挺好。
正院很大,全是青磚墨瓦,有五間上房,左右各四間廂房,牆角種滿了翠竹,仲秋時節,翠浪翻滾。
沈硯山指了指最東邊的上房:“我住那一間。”
然後,他指了西邊的兩間:“你們倆,一人一間。”
司露微當時沒說什麽。
放下了米桶,她到處看看。
屋子裏嶄新的家具和被褥,房頂很高,琉璃瓦透亮,光線充足。
司露微一輩子沒住過這麽好的房子,心裏虛虛的不踏實。
她哥哥則叫嚷着要到處看看。
沈硯山喊住他:“你領着小鹿一起,她還沒有來過。”
司露微心裏也好奇。
她和她哥哥四處走動,看到了一個特別大而豪華的廚房,比飯館的後廚還要好,她眼睛就發亮。
除了廚房,院子裏還有假山和池塘,另外各有兩處很小巧的院落,後面還有個花園子。
徐家也是很大的院子,但她每次從徐太太那邊的偏門進門,從來沒往其他地方走過,不敢到處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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