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學槍
沈硯山喬遷新居,仍是很低調,沒有請客也沒有放鞭炮,只默默搬了進來。
他說:“既然占了大便宜,吃肉的時候就別吧唧嘴,否則定要挨打。”
這好宅子,是他用計從團座手裏要來的。
團座未必就真舍得,而其他同僚肯定也眼饞。
當天下午,司露微讓廚子給她打下手,她脫了嶄新的上衣,換了件舊衫子,在廚房煎炒烹炸。
晚飯桌子上,琳琅滿目,全是她的拿手好菜,其中自然少不了粉蒸的魚和肉。除了魚肉,還有一道荷葉雞。
沈硯山第一次吃她做的這個,更是感覺美味異常,雞肉又鮮又嫩,一咬滿口汁,還帶着荷葉的清香。
“好吃!”沈硯山贊許。
這荷葉雞最考驗火候,多一分太柴,少一分又不熟。
他其實不太愛吃雞的,尤其是雞的脯肉。能做出他滿意的雞肉的廚子,至今不過兩位。
但這道荷葉雞改變了他的看法。
司露微總有好手藝,令人驚喜!
沈硯山遲早也要像司大莊一樣,被司露微養刁了嘴,出去吃飯就想罵娘、打廚子了。
“五哥,這裏的院子多,要不我就不住在正院了。”司露微見他吃高興了,提出了自己琢磨一下午的想法。
沈硯山教她要有心機,她就慢慢琢磨。
于是她先做了個從前沒有做過的好菜,讨好沈硯山。
他吃得開心了,她才說出自己的要求,而不是想到什麽就去說什麽。
沈硯山欣慰,又有點好笑,看了眼她:“大莊要跟我住在正院,你要一個人搬到偏院去?”
司露微剛想要回答,沈硯山提醒她:“再想想!”
司大莊擡眸看了眼沈硯山,又看了眼司露微,發現吃個飯居然還要思考,實在太為難人了,當即沉默猛吃,不參與這麽高難度的事情。
司露微果然想了。
她一想,發現自己住在哥哥隔壁,是最安全的,她只要一喊,司大莊就能沖進來。
這宅子沈硯山又不是不能活動,若是她搬到偏院去,晚上沈硯山去找她,她想要找司大莊救她,司大莊也是鞭長莫及。
這些,沈硯山都考慮好了。
他既不隐藏自己時時刻刻想要見到她的心思,又給這心思加了個枷鎖,不讓她害怕。
“他是真心替我考慮周全了。”司露微的心尖突然燙了下。
她再也不說話了,深深埋下了臉。
沈硯山見狀,就知道自己的好心被她體會到了,不免翹了唇角。
他心道:“小鹿,你一點也不笨,你只是一根筋。徐風清有什麽好的?我才好,我一輩子對你好!”
他想着,就舉杯跟司露微碰了下:“小鹿,你和大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絕不會真傷害你的。既然如此,你怕什麽呢? ”
司露微看了眼他。
沈硯山端着酒杯:“小鹿,你要學會區分真正的危險。世道很可怕,倒也沒可怕到那種程度。”
他的話,總是讓司露微很受教。
她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謝五哥教誨。”
“你很聰明,可惜從小沒個人好好引導你。別擔心,往後的時間還長,我們慢慢來。”沈硯山也飲盡了杯中酒,“小鹿,不必謝我,我想教你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女人的眼界高了,挑男人就會選拔尖的,那時候我才有機會。”
司露微心頭一梗。
沈硯山的話說得如此明白,她哪裏會不懂?
她心中千般滋味,又苦又澀。
在這個瞬間,她明白天下無白食可吃。接受了沈硯山的好意,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她還想要這好意!
她太想要改變,想要成長。她像是活在灌木叢中的樹苗,拼命想要得到陽光和雨露,然後長高變強,擺脫出身之地的荊棘。
她愛徐風清,但是她不想依靠徐風清。
到如今為止,只有沈硯山肯教她,也只有他有這個本事。
司露微到了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身上流淌着下等人的肮髒和貪婪,她是克服不了的。若她品格高貴,此刻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接受沈硯山的幫助了。
當天晚上,她只喝了幾杯酒,沈硯山也沒爛醉。
看到她又要幫忙收拾飯桌,沈硯山拉住了她:“以後不用你做這些。你煮飯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下人做。”
“我喜歡做。”司露微道,“這樣我心裏踏實。”
“我有其他任務交給你。”沈硯山道,“聽話。”
司露微點點頭。
沈硯山說過要教她英文,果然就如約進行了。
他先教了她字母。
司露微沒見過,看得頭皮都要炸。她至今為止,也就是認得幾個字,英文是不敢想的。
“你先背熟,我三天之後要檢查。”沈硯山道,“不要偷懶,小鹿。”
司露微只得應下。
第二天,沈硯山下午三點多從營地回來,牽了一匹馬。
他對司露微道:“帶上你的手槍,我找到了地方,咱們去練習。”
司露微還在背英文字母,正是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聽聞了這話。她當即去拿那把手槍,當着沈硯山的面,把五顆子彈一顆顆壓進去。
她是做慣了活計的,胳膊雖然細,但很有力氣。
看着她壓得那麽娴熟,沈硯山就知道她偷偷摸了無數回了,也急切得很,就笑了笑。
門口只有一匹馬,沈硯山将她抱上了馬背。
她還在想兩個人怎麽騎,沈硯山已經翻身上馬,從身後擁抱了她。
司露微的臉色微白,對這樣的貼近渾身發寒,不由自主想要避開他。
沈硯山則道:“小鹿,等會兒我要扶住你的手放槍。這都不行,你還要學槍嗎?”
司露微立馬安靜下來。
沈硯山驅馬而行,直接往城外去了。
過了一條河,有一大片林子,越往深走樹木越濃密,不遠處就是山脈。
江西的地貌不似平原,小山小丘很多,随便一處樹木與山脈相連,就是綿延不絕,人躲到其中能隐沒痕跡。
路逐漸沒了,沈硯山把馬拴在樹上,帶着司露微劈開能淹沒頭頂的荒草,終于到了一處水泊旁邊。
他在樹上釘了一個靶子,是他從軍營帶出來的。
然後,他自己目測了距離,用樹枝在地上畫了條線。
“站在這線後面。不需要打中靶心,挨到邊就算你贏了。”沈硯山道。
他拿過了司露微的槍,再次講解了如何開關保險,然後對準了靶子:“槍聲很震耳,你不要捂耳朵,先适應下。”
司露微道是。
沈硯山打了一槍。
槍聲響起時,的确像是耳邊的炸雷,司露微有很短暫的耳鳴。
她看到靶心被打中了。
沈硯山演示了一槍,就把槍還給了司露微,然後從身後環住了她,教她動作。
“兩只手。要托緊了,後座力很大,千萬別松手。”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
司露微咬住唇,雙手死死握住了槍,左手手指勾住了扳機,忽略身邊的人。
沈硯山笑:“換右手扣扳機。”
“我左手有勁。”司露微道,“除了吃飯寫字,我做什麽都是左手。”
沈硯山一愣。
他突然覺得,他們是上蒼注定的一對。他從這種毫無關聯的牽扯裏,找到了一點甜蜜。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