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生日禮物
司大莊到處找沈硯山。
遍尋不着,就問石嫂。
石嫂懷裏抱着瑪麗,指了指後花園的方向:“團座方才把瑪麗給了我,自己往後面去了。”
司大莊點頭,也往後面去找。
他找了半天,最終在後花園涼亭下面的臺階上,看到了沈硯山。
沈硯山旁邊的煙味很重,不知他抽了多少,地上全是煙頭和火柴梗。
司大莊開口叫了聲“五哥”。
他坐到了沈硯山身邊。他雖然傻,卻也看得出沈硯山心情非常低落,一個人不知在這裏坐了多久。
他有點難受,覺得五哥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他清了清嗓子:“五哥……”
“我都聽到了。”沈硯山聲音嘶啞得厲害,又沉又冷,“你不必再說。”
司大莊就不知該怎麽辦了,急得撓頭。
沈硯山低垂着腦袋,從銀制煙盒裏抽出煙,并且遞了一根給司大莊。
司大莊接過來銜在嘴裏,替沈硯山劃了火柴。
一點橘黃色的暖光,在他掌心簇着,點燃了煙頭。
青煙很淡,在空氣裏彌漫開。
Advertisement
司大莊深吸了幾口,繼續道:“五哥,話我還是要說的。我妹子打小就沒過過好日子,一直都是她持家。我娘走得早,我妹子就像我娘。
徐家人不壞,徐太太很好,徐風清也好。露微看着一根筋,實則有點腦子的,要是徐家不好,她也不會常去。既然她喜歡,五哥你讓她嫁到徐家去吧。”
沈硯山的牙關阖緊,把那煙咬成了兩截,一口煙葉,又苦又澀。
他的額角繃緊,已然現了青筋。
都來逼他!
徐家好,徐風清好,他不好嗎?
“除非是我死。”沈硯山慢慢吐出口中的苦澀煙葉,“讓我看着她去嫁人,我做不到!大莊,我也喜歡小鹿!”
司大莊犯難了。
他心想這叫什麽事?
他沒什麽文化,不像司露微自學了字,他是大字不認識半個,偶然在堂子裏胡鬧,聽那些伎女們唱詞。
他記住了一句。
于是他對沈硯山道:“五哥,露微喜歡徐風清,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五哥你還是……”
沈硯山苦笑。
他笑着笑着,熱淚就滑到了唇邊,跟那些煙葉一樣苦澀。
連司大莊都知道,小鹿不喜歡他!
他哪裏比徐風清差?
“……五哥,你把賣身契還給小鹿吧。我妹子是很好看,可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五哥,你跟我們不同,你是個有本事的,将來大戶人家的小姐,還不是由着你選?小鹿是一根筋,到時候你娶十個八個的,她也難受。”司大莊又道。
沈硯山在黑暗中一抹臉。
他推了司大莊一把,将他的身子推得歪斜過去,自己站起身:“你別管!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若是再管,別怪我發火!”
司大莊手撐了下地,才沒有跌倒。
他不知該怎麽辦了。
再去說道?好像對不起五哥;就這樣算了,又對不起露微。
後來他又想,他這一輩子是不會離開五哥的,要給五哥做一輩子跟班。
假如小鹿嫁給了五哥,那他們還天天在一起。可嫁給了徐風清,他未必就能常看到她。徐家是讀書人家,司大莊不好意思常去。
他又撓了撓頭,在黑暗中一籌莫展的哎呀哎呀,仍是想不出主意。
沈硯山去了營地。
他天天住在營地的小房間裏,不再回家了。
司大莊一邊擔心他,又一邊擔心自家妹子,很是發愁。
他抽空回了趟家。
司露微大病一場,不是一下子就能補回來的。她這幾天拼命的吃喝,想要早日恢複,臉色好了很多,嘴唇上也有了顏色。
司大莊就把這話告訴了沈硯山。
沈硯山只嗯了聲,沒言語。
直到第七天,沈硯山拿出一卷銀元給司大莊:“你去挑選一樣金首飾,送給小鹿。今天是她生日。”
司大莊記得小鹿是十月最後一天過生日,就問:“今天都十月三十了嗎?怪不得冷!”
他去買了個金镯子,和沈硯山一起回家去了。
家裏的廚子早已接到了沈硯山的信兒,準備好了一桌子飯菜,要給司露微慶賀。
司露微大病初愈,怕徐太太擔心,這些日子沒有去徐家,也沒去館子。
她好不容易逮到了她哥哥,就用目光瞥向了他。
司大莊事情沒辦成,又見那天五哥聽聞他那些話,當場落淚,就知道五哥死活是不肯放手的,說也是白說。
再說了,司大莊真沒覺得徐風清哪裏比五哥好。
他裝聾作啞,只說:“露微,你今兒滿十六了!從今開始,就是虛歲十七的姑娘……那什麽,明年別在家裏過生日就成……”
他說得颠三倒四,司露微和沈硯山卻也明白。
在內地小城,還是舊時的老規矩,女孩子滿了十四歲就要議親,滿了十五要出閣。
“你家女兒留在娘家過十六歲生日”,這算是罵人的話,說你家姑娘醜,沒人要。
司大莊是司露微的哥哥,妹妹滿了十六還沒把她嫁出去,他自覺失責。
沈硯山沉默喝了兩杯酒,看向了司露微:“小鹿,我有幾句話要說。”
司露微應了聲,等待下文。
“上次你讓大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沈硯山道,“今天是你生日,算是個大日子。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清楚。”
司露微的眉頭微蹙。
沈硯山仍是看着她,心裏還是很堵:“我想請大莊做個見證。我不奢望更多,只要你兩年時間。
兩年裏,我去找找其他人,一旦找到了中意的,我就放你走;若是沒找到,那兩年後的今天也放你。
我不欺負你,咱們還跟以前一樣過。你跟徐風清聯系可以,見面也行,只是別把自己給了他,也別和他私奔,更不能和他結婚。”
司露微沒想到他是要說這番話。
她把這番話放在心裏想了想,覺得算是她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這兩年,她是他身邊的傭人,做做飯即可。
只要不做他的女人,其他她都能接受。
“……兩年之後,你若是心意不改,還想要嫁給他,那你就走,我不再阻攔,賣身契我也會給你。請大莊做個見證,我若是失言,就讓大莊一槍打死我。”沈硯山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他與其說在妥協,不如說是在乞求。
乞求她給他一點時間。
這點時間,可以讓接受失去,亦或者讓她能接受他的感情。
司露微沉吟。
“答應啊!”司大莊推了下司露微,同時覺得五哥好計謀。
兩年之後,司露微就要滿十八歲了。
那真成老姑娘了!
在南湖縣,虛歲十九的姑娘還沒有出閣,人家肯定猜測她到底是有什麽毛病,到時候肯定砸在五哥手裏。
司大莊還是覺得,小鹿跟五哥挺好。
“好,我答應。”司露微道,“五哥,你不會再食言吧?”
沈硯山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
他取下彈夾,把五個子彈放到了司露微手裏:“我若是食言,你和大莊就用槍打死我。哪怕你們殺不了我,也讓我被亂槍打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