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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死死的抱緊懷裏的東西,奈何東西太多,旁邊又有個老色鬼看她長的漂亮,拼命朝她這邊擠,想趁機揩揩油。
周燕一個不注意,懷裏的東西嘩啦啦撒落一地,引來周遭被砸到的人們側目和不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住了。”周燕趕緊給附近被砸到的人們道歉,彎腰去撿棉被時,忽然感覺自己右側的胸部被人輕輕捏了一把。頓時氣血上湧,周燕想也沒想,反手抓住那只鹹豬手的主人,一個過肩摔狠狠摔在地上,同時腳下發力,将那人直接踹飛下樓!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一個長相猥瑣,穿着工人制服的男人,王八似的趴在樓梯間的水泥地上,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翻着白眼不省人事。
“啊!出人命啦!”目睹這一切的人們紛紛尖叫起來,樓梯一陣騷亂,人擠人的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撇清關系。弄得幾個擡擔架上樓的護工不得不喊:“你們別亂擠!我們擔着病人呢,人家剛做完手術,經不起碰撞!”
可樓道裏的人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四處亂擠亂竄。眼見那幾個護工擔架上的病人就要被擠落在地,人群忽然出現三個穿軍裝的軍人,齊齊伸出雙手穩穩的扶住擔架。
同時,一個身形高大,身姿挺拔的軍人,對着樓道裏擠成一堆的人群大喊:“大家不要慌,地上那個人只是昏過去了,大家幫忙把他扶起來,掐下人中就該沒事了。”
他的嗓音厚重有力,整個人帶着軍人特有的莊重冷峻氣質,一頭短發,配上他那種充滿中國軍人特色曬黑的面龐,顯得淳樸又可信。不過他的雙眼散發着狼一樣兇狠的目光,雖然特意放柔目光,但他久經疆場磨練出來的殺氣,還是讓對上他雙眼的人心裏咯噔一下,不敢與之對視。
再看這個軍人雖然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但肩膀上的肩章卻已經達到一杠兩星中尉級別的軍官。這得立多少戰功,才能年紀輕輕的就到這個位置啊!
樓道裏的普通老百姓頓時肅然起立。剛才還吵吵鬧鬧的一片,現在安靜無聲,按照那少尉的吩咐,把那躺在地上的“王八”扶起來靠在牆上,對着人中就是一陣猛掐。
“哎喲,疼疼疼!誰TM不長眼睛!敢掐大爺我!”不多時,王八清醒過來,條件反射的給他掐人中的大娘一巴掌。
伴随清脆的耳光響,周遭一陣抽氣聲。
王八再遲鈍也感覺不對,環顧一周,發現先前被他揩油的姑娘和一衆吃瓜群衆,火冒三丈的死死瞪着他看,旁邊還有三個軍人一同皺起眉頭。
王八一下明了,豆大的眼珠子一轉,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伸手指着周燕哭唧唧:“哎喲,我一把年紀了,還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欺負,差點沒踹死我!解放軍同志,你們給評評理,她打了我,是不是得賠償我的損失,進牢房蹲幾天號子?”
“呸!你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的,還有臉子訛人家!”挨打的大娘捂住被打的臉龐,狠狠朝那王八唾了一口!
先前這個臭男人揩那小姑娘油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見了。本着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選擇視而不見。
原本以為那小姑娘會忍氣吞聲,默默忍下此事。畢竟在這個時代的女人,還是很封建保守的,被人揩油這件事鬧開了,她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沒想到這個姑娘脾氣倒是不小,居然反手把人打到昏厥!雖然不明白她哪來那麽大的力氣,但看她一副鄉下人的打扮,大娘還是把她歸類于做粗活重活多了才會有如此大力氣的那一類。
原本大娘也是看在那三個軍人的份上才好心給那王八掐人中,卻不料好心當成驢肝肺,反而被他打一巴掌!
大娘心裏那個氣啊,自她當家做主近二十年,就再也沒人敢打她,現在倒好,被一個黑心爛肺的玩意兒給打了!有那三個軍人在,她也不好撲上去撒潑拼命,一聽那王八蛋還胡咧咧,可不就替周燕說了句公道話。
“畜生!”
“呸!咋沒把你踹死!”
“解放軍同志,趕緊把這畜生送去公安局,還人家姑娘一個公道吧!”
周遭人聽完大娘的話群起憤湧,大聲嚷嚷着讓那王八蛋接受處置。
“大炮、許三,你們把人抓去就近的派出所,交由兄弟兵處理後再來找我。”高凱歌吩咐完,看了眼在樓梯口撿棉被牙刷的小姑娘,走過去幫着撿起兩床棉被抱進懷裏問:“小姑娘去幾樓,我幫你送過去。”
等到三樓五號病房,看到高教授左腳綁着石膏,腿挂在支架上笑呵呵的招呼兩人,兩人都互看一眼,表情都跟見鬼一樣。
高教授可不管他們在想啥,看見他們一同出現來看自己,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來,德子,我跟你介紹下,你旁邊的姑娘叫周燕,人長的好看又有本事,雖然跟我認識也就一天,可一聽我出事兒,來得最快的還屬她。周燕,你旁邊的這位解放軍是我的侄子高德。今兒應該是湊巧出任務到南昌市,順便來看望我的吧?德子?”
先不說高凱歌作何反應,當周燕一聽身邊這位帥氣淩人的解放軍大哥居然叫高德,腦海自動播放現代某導航提示語:“高德地圖為您持續導航……”
“噗——”一個沒忍住,周燕兀自笑了起來。
“大伯,我現在叫高凱歌。”高凱歌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笑得前仰後合的周燕,不明白這小丫頭在樂呵個啥。又轉頭看向躺在同一間病床的高太太,“伯母,感覺好點了嗎?那吳大拿怎麽會出手這麽重,盡往二叔致命位置捅。這麽危險的人物,我看還是上報上級,讓隊裏的人幫忙捉拿歸案。”
相較于高教授全身纏滿繃帶,一只腿骨折重傷,高太太只是有些皮外傷,加之腿部不便這才跟着住進病房。
聽了高凱歌的話,高太太眼圈一紅,愧疚的低下頭,輕聲低語:“都怪我,要不是我……”
“那老鼈孫就不勞煩你們軍隊了。一個鼈孫驚動你們軍隊幫忙抓人,你把人家公安局的同志當什麽了!”高教授直接打斷高太太的話,樂呵呵的對高凱歌說:“我先動手打人的,打不過他,就只好激怒他,來個苦肉計,讓他下半輩子都得蹲牢裏。”
高凱歌:……
那我還要說你好棒棒了?親叔!
大概知道事情真相的周燕也忍不住汗顏,看不出來,斯文和善外表的高教授也是個狠人,為了除掉曾經欺負自己老婆,又蒙騙自己多年的吳大拿,居然玩命似的來了這一出。
果然人不可貌相,周燕決定以後不要輕易得罪人,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叔侄倆在寒暄,周燕不想杵在這兒當電線杆,先把高麗娜交代的物品全都擺放好後,又去食堂打了三份小米粥并兩樣素淨的小菜送回病房。
高麗娜指導完手術也到了病房,看見她懷抱五個大飯盒,吃力的推門進來,趕緊起身幫她端,同時甩了個眼刀給高凱歌:“還人民的子弟兵呢,不知道去食堂打飯啊,還勞煩人一小姑娘跑那麽遠的路,跟一大幫臭男人擠在一堆打飯。”
十五歲就出國留學的高麗娜,完美的接受了國外各種開放文化的熏陶,加上随了她媽潔癖的性子,從小骨子裏就看不上除了她爸以外的肮髒男人,以致她今年三十有二都沒結婚。
得,坐着也躺槍!高凱歌斜長的眉毛抽了抽,這都過了飯點了,他怎麽知道他大伯還沒吃飯,就算知道,他大伯拉着他問東問西的,他也不好打斷他叔離開啊。
不過他還是明智的選擇沉默,誰讓他這個堂姐從小到大都不是好相處的主兒呢。她說的話都是聖旨,你要敢忤逆,把你祖宗十九代操了都不一定。
因為有高麗娜這個關系戶在,醫院為數不多的單人病房就被高教授夫妻倆給占了。不過說是單間,也不甚寬闊,十五平米左右,擺了兩張單人床,一張放開水的小木桌,再進三人在裏面,多少覺得擁擠。
不過這時代的條件也就這樣了,周燕幫着高麗娜伺候高教授夫妻倆吃完粥菜,高麗娜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主動問起她的家裏情況。
周燕半真半假的說着,當說到她其實父母雙亡,獨自一人來南昌市找失散多年的表姐時。高麗娜一陣唏噓感嘆,扭頭就給電樁子似的高凱歌下了個任務:“德子,你關系廣,我看你閑的沒事做,不如你帶着小燕子去鐵路局走一趟。”
高凱歌、周燕:???喵喵喵?
高凱歌:“姐,我是出任務回來的,只有半天的時間,一會兒就得走了。”
被高麗娜強行安上還珠格格小燕子行頭的周燕,內心也是一陣拒絕的,本來就是胡謅的借口,跟着解放軍同志一起去,萬一露餡了可怎麽好!
可高麗娜對周燕印象太好,覺得這姑娘雖然是鄉下來的,但是為人淳樸又熱心。要不是年紀太小,她說不定都想把魔爪伸過去,問問她攪不攪基。
現在周燕有困難,她如何不幫一把。
幫!必須得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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