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湛榆笑得眼睛彎作一拱橋, 崔溯望着自己的面容被她倒映在橋中央, 心尖酥酥麻麻的, 她喜歡姐姐看她,讓她歡喜的同時從靈魂深處勾出不濃不淡的羞澀。

她明目張膽地看着這座橋, 姐姐離她越來越近, 近到那橋渙散成了一抹喟嘆:“阿溯有多好, 現下就有多好。”

“哦……姐姐是在嫌棄秋姨啊。”

“明明是在想你。”

“是嗎?”崔溯被她親吻着額頭,語氣歡快:“明明是誰?明明為什麽要想我?”

湛榆動作一頓,容色如昙花盛放眨眼迷了崔溯的心竅, 而後她的呼吸一本正經地從她唇角移開:“因為阿溯太好了, ‘明明’太壞了。所以她想你。”

“嗯。然後呢?”

“然後我們當然要回房。”湛榆橫抱着她,像抱着此生幻想到的所有美好。

忍.欲是很艱難的事, 哪怕理智回籠,也有破籠而出的一天。她低着頭思量該怎麽做,沒留意懷裏的少女遷就寵溺的眼神。

“姐姐,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的,你忘了嗎?”

她反複強調, 于是湛榆薄弱的理智又被狠狠削去了一重。

世上最稱心最鮮嫩的美味放在眼前,有人告訴你, 可以吃, 不用顧忌, 大膽點。風吹過來你能聞到她的香,她笑起來比山花爛漫還要招搖明燦,而你要做的, 只是大膽點,再大膽點。

床前的夜燈被關閉,一室昏暗。湛榆剝.開了少女不夠用心的掩飾,她們在夜裏赤.身相擁,盡情接.吻。長長的吻,舌尖抵.到了喉嚨深處崔溯也由着她。

全身心被她掌控,一朵花甘願被摧殘。

風雨飄搖,再從浪尖狠狠摔下來的失重感,摔得她竟完完全全地動了情。

動人的氣息染了脆弱的哭腔,湛榆從失控的觸感裏回過神,溫柔舔.去她眼角的淚:“都說現在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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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溯不服氣,不急着辯解,她大口呼吸着空氣直到腦子裏的昏沉感退去,她抱着伏.在她身上的姐姐:“畢業旅行,在莊園的時候你想的可不是這些。”

她提到了畢業旅行,恍如像是發生了很久的事。湛榆記憶力很好,在莊園時,躺在阿溯身側,她是想要.她的。甚至更早,在第一次共枕時,她就想。

想什麽呢?想侵.占她,聽她哭,見她梨花帶雨哼哼唧唧的樣子。人間色.相能綻放出來的美,她都想看。

所以說她不是君子。君子是果斷拒絕并且不會被欲.望牽引着走的。

黑暗中,湛榆失魂地捧着秀美柔軟的雪山,低頭嘗了嘗紅梅尖上的香,崔溯身子顫.了.顫,斷斷續續地委屈道:“你看…你又在折.磨…我了。”

“乖。”湛榆湊過去堵了她的唇。

食.色.性也,庸庸凡人,幾人逃脫的開?

和上次充滿侵.略挑.逗不同,崔溯沉浸在她給的緩慢低柔,如置身流水,被一葉扁舟帶着駛向遠方,沒有方向,沒有歸途,卻打心眼裏知道,這段旅途很美好。

于是能放開了身心去享受,不會擔心一頭栽進浪潮,不用憂心錯過旅途上看不夠的景致。

身陷迷離,連掙紮都不願。崔溯軟得渾然一灘.春.水,姐姐太會接.吻了。吻得她又開心,又想哭。

一顆心酸酸.脹.脹的,得不到疏解。她報複性地咬在湛榆圓潤也削瘦的美人肩,湛榆嘶了一聲,不是疼的,是被她勾.引的。

她可受.不住這似咬非咬的甜蜜.誘.惑。

“你是故意的。你這個喜歡放.火的州官!”崔溯抱着她無意識地哼了哼,長腿不敢亂.蹭。她忍得辛苦,忍無可忍在湛榆耳邊控訴:“姐姐,你好變.态啊。”

用了最撒嬌的口吻。聽得湛榆腿跟着軟了。

她笑:“能怎樣呢?我就喜歡這樣。阿溯認為不可以的話,我改。”

她說改,崔溯急得抱緊她的腰,被吃的死死地,委曲求全含淚道:“不要改。”

暗夜裏湛榆笑聲愉悅,胸腔發出的輕柔震動,震得崔溯也跟着笑了:“我喜歡姐姐對我肆無忌憚。”

她閉了眼:“姐姐對誰都好,卻肯對我一人使壞,姐姐在莊園時巴不得把我吃幹抹淨,到此時竟願意忍着,姐姐雖不愛我,卻對我起了憐惜之情。”

她既感嘆又無奈:“世人圖色.相,誰不巴望我這樣的美人多看他們一眼,我都送到姐姐嘴邊了,姐姐都能忍着不吃。你好欺負人啊。”

縱情過後,湛榆安安靜靜聽她言語。

寧靜的夜,阿溯的聲音帶着情.動的餘韻,有點沙啞,有點撩人。柔柔軟軟,她很喜歡。

“姐姐對我做了這樣的事,做了和沒有做徹底,有什麽區別呢?我的靈魂早就打上了屬于姐姐的印記,你的憐惜讓我患得患失,你逗弄我,吊着我,我反而狼狽。”

崔溯蜷縮了腳趾,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姐姐見過雨夜裏無處躲藏的貓嗎?我就像那只貓,最引以為傲的毛發被雨水淋.濕,只能可憐兮兮喵嗚着求老天早點停了這場雨。盼望雨過天晴。”

“湛榆,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任何負擔的,你愛我,不愛我,我都想給你。”她緩緩睜開眼:“姐姐,我現在不需要你憐惜……你懂嗎?”

“阿溯……是在求.歡嗎?”

“是呀。”崔溯噗嗤笑了出來:“姐姐再這麽磨叽,我就要用強了。”她手指繞着湛榆細軟的長發:“開燈,你仔細看看我,好不好?”

“嗯。”

房間燈光一瞬明亮,湛榆被眼前的美色晃了眼,她不得不長吸一口氣,來供取大腦缺失的氧氣。

崔溯任她驚嘆的目光在肌膚一寸寸流過。她自己先吞.咽了口水:“姐姐,你可要看細致點。”

少女動.情泛粉的嬌軀美不勝收,湛榆恍恍惚惚地咬了咬舌尖,不由自主地分開那兩條雪白的藕,藕心深處,鮮嫩肥美,清水淋漓,她怔了怔,卻是看呆了。

“姐姐,我要做你的女人,就今晚。”

理智崩潰決堤,湛榆埋首侍.弄花.草:“為什麽一定是今晚呢?”

“因為我想明白了呀,壽數有盡時,姐姐少睡.我一天,我就虧了一天。不合算。人生得意須盡歡,姐姐,你我都要盡…歡。”說到最後一字,她的聲音低到了塵埃。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仿佛永不會停止。

雷雨聲掩蓋了那些惑.人的聲響,崔溯心裏的愛得以盡情釋放出來。她願意毫無保留地宣.洩.在姐姐指尖。她親眼看着姐姐的每一步的觸碰,看她卑微用心的讨好。

白日冷靜自持的姐姐卸下應付俗世的面具,袒.露內心真實的念想,比崔溯幻想的還要迷人。

她知道姐姐是個溫柔有耐心的人,可溫柔和耐心用在這地方,水.火煎熬,她想笑,沒防備哭了出來。

“阿溯乖,再忍忍……”

意識昏昏沉沉,說不清洩.了幾次,崔溯喉嚨幹啞,她想說她不怕疼,還沒開口,身體被貫穿的疼細微地在深處泛開。

湛榆懸在下巴的汗滴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似是在緊張,一動不動:“怎麽樣阿溯?還好嗎?”

崔溯眨眨眼,前戲做得夠長,其實不太疼的。可她就想讓姐姐記憶點再深刻一些,蹙了蹙眉,咬.唇欲.泣。

“哎?別哭別哭。”湛榆慌得就要從裏面出來。

“姐姐。”崔溯愛憐地看她:“你動一動。”

“好,好。”她嘴裏說着好,卻是于心不忍,淩晨三點,再鬧下去不知要多晚。思來想去,她側身貼在崔溯耳畔,情話過于赤.裸,不斷刺激着那顆本就受.不得刺激的心。

到底是初.夜,崔溯最後累暈過去。

醒來,已過了早九點。她身上清清爽爽,穿着月白色真絲睡衣,帶着沐浴後的香味。

想到昨夜不受控制的那一下,她難得不好意思地彎了唇:“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不能嫌棄我。要怪,只能怪姐姐技術太好。”

湛榆被她說得不自在,耳根紅得要滴血。腦海閃過一幕幕清晰的畫面,她舔.了.舔.唇:“沒有,阿溯很甜。我是喜歡的。”

得她一句喜歡,那一夜就沒有白費。崔溯懶懶地躺在那:“姐姐,我嗓子啞了。”

“我…我給你熬了冰糖雪梨。等刷了牙,我喂你喝。”

崔溯明眸燦笑:“姐姐無事結巴什麽?還是說,你怕爺爺知道了會拿拐杖打你?”

“我——”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湛榆愣了愣,咽下要說的話,從桌角拿過手機,來電顯示:明導。

她背脊挺直,恢複了一貫端莊大氣的模樣,看得崔溯忍不住星星眼。

“嗯,不錯,今天身體不适……無事,您放心,既然決定合作,我會有正确的合作态度,明導無需挂慮。好,改天劇組見。”

“第一天做了投資人就翹班,姐姐不怕吓壞那些人?”

“不怕。”湛榆放下手機:“她們如果心虛,那都是自找的,與我何幹?”

“也是。”她作勢起身被按住肩膀,無奈一笑:“姐姐,我沒有那麽脆弱。”

“還是我來侍候阿溯洗漱吧,你不要動。”

“姐姐。”

“嗯?”湛榆專心擠牙膏。

“姐姐能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能呀。”

崔溯滿心歡喜:“姐姐,今天的我,比昨天更愛你。”

她抱着她脖子在唇上輕啄,手臂輕晃,牙缸裏的水蕩出來,湛榆小心避開她衣服:“乖,別弄.濕了。”

“哼。”崔溯似嗔非嗔地瞥她,看了看被徹底換掉的床單被子,她挑眉輕笑,往湛榆耳朵裏吹了口氣:“弄.濕的還少嗎?姐姐~”

湛榆心口一跳,看她美豔奪目,暗道:恐怕以後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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