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她是喜歡和阿溯做這些事的。湛榆抿了唇, 在心裏暗暗糾正, 不對, 她最喜歡和阿溯做這事了。

昨夜隐忍歡.愉漸次在腦海走馬觀花過,她手裏握着牙刷, 輕緩有節奏地伺.候女朋友刷牙。

像在伺.弄美豔無比的嬌花。

她盯着修長的指節, 想象着就是這根手指刺進了阿溯深處, 一股莫名的悸.動伴随心跳的鼓聲,如冰雪在暖陽下淙淙化開。

崔溯乖乖任她擺弄,極其配合, 乍看, 恍惚天生積攢的默契。

檸檬味的牙膏化作雪白泡沫洗刷在齒間,崔溯同樣在走神。

昨夜的姐姐, 全然将她當做易碎的瓷器娃娃,那份呵護勁,給了崔溯一種重回母胎的錯覺。她顧自彎了彎眉,或許因着姐姐骨子裏便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溫良和善吧。

猶記得姐姐纏了她好久,輕的, 重的,蜻蜓點水, 也有把時光一點點揉.碎了的漫長。在漫長裏令她沉醉, 令她想哭也想笑。

女孩子最神秘最柔軟最溫暖的領域被有次序地溫柔造訪, 不難想象,真絲睡衣下埋着多少肉眼可見的斑.駁殘.痕。

上午的光從窗外照進來,她看着湛榆被光暈柔和了的輪廓, 畫面一轉,想到了一次次在她指尖曼麗綻放的情景。

瑩白的指甲,修剪的幹淨圓潤,彈鋼琴的手有多麽靈活,又有多麽漂亮,她算是親身體驗。

人生初次的寶貴經歷,姐姐把她照顧的很好,好的不能再好。回想起來,除了那一閃而逝的酸疼,更多的,是被心上人迷戀占.有的滿足。

她終于是姐姐的了。身與身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嘴裏的溫水連同檸檬味的泡沫被吐出來,崔溯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八顆牙齒:“姐姐,舌苔也要刷。”

她的牙齒白得很可愛。湛榆在心裏想。

牙刷柔軟的長毛掃在更柔軟的嫩.粉色.舌苔,進進出出,崔溯微仰着頭,櫻唇張着,說不出的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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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誘.人。

費了好大力氣壓下這兩字,不經意擡眸,看到女朋友香.軟.嫩.滑的小舌,她頭疼地想:也太誘.人了。

清水漱口,淨手潔面,崔溯暫且饒了她。

可湛榆還是不允許她下床,她哄孩子似的親.了.親湛榆水潤的唇:“姐姐,我總要去趟衛生間的。”

人有三急,湛榆沒多猶豫:“我抱你去。”

“抱?”崔溯被她逗笑,抱着她脖子:“姐姐,你這樣子若被秋姨看到,她指不定要胡思亂想你昨晚對我做了多麽喪心病狂的事,以至于我連床都下不了。”

湛榆指尖動了動,意味不明道:“是挺…喪心病狂的。阿溯也才十八歲。我……”

“嗯?”女孩子清清淺淺的發問,湛榆憐惜地環了她腰:“我不後悔。”

崔溯趴在她肩膀笑得身子都軟.了:“我還以為姐姐要給我寫篇萬字請罪書。”

“沒有。”她撫了撫女朋友那一頭烏黑飄逸的秀發,眉間染笑:“昨夜我很享受。阿溯呢?”

“我如何,姐姐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嗎?”

燈亮了多長時間她就看了多長時間,溫柔如水,也肆無忌憚。

欲.望一瀉千裏,姐姐的呼吸是熱的,燙的,一呼一吸,命都要給了她。崔溯饒有閑情逸致的和她咬耳朵:“姐姐真是個無師自通的小天才。”

她的誇贊湛榆照單全收,溫文爾雅地笑了笑:“伺.候女朋友,應該的。我抱你去衛生間,阿溯,抱好我。”

“嗯。”崔溯借勢吻.她側頸,丁香般的小舌偷偷在她身上點.火,感覺到禁锢在膝彎的力道一緊,她得逞地咬.了湛榆鎖骨,銀.絲彌留,拉得細細長長,浸了十二分的纏.綿刻意:“等我學會了,我也好好伺.候姐姐。”

湛榆眸色漸深,被她一句話說得心跳加速,生出不深不淺的期待來。

“好。”

“姐姐可以放下我了。”

到了衛生間門口,湛榆面不改色地輸入指紋解了鎖,她懷裏抱着人,坦然自若地走了進去。

“姐姐?”

“我送你過去。”

崔溯眼神變幻,調笑道:“姐姐不會是食髓知味,連我……唔,都不放過吧?”

食髓知味。湛榆覺得這個詞兒用得極好,不過——她哪有那麽變.态?

眼瞅着懷裏的人很快就要對她造成誤解,她清了清喉嚨:“阿溯想多了。”

“是嗎?”崔溯被她放下來,身子還是柔若無骨地倚着她:“姐姐,我好想知道你有多色啊。”

“色?”

“對啊,姐姐對我,不就是見.色.起意麽?”

看她糾結的眉毛都皺了起來,崔溯不忘提醒她:“你之前還好奇我胸.圍多少來着!”

湛榆目光小心地從她某處繞了圈,幽幽道:“阿溯,你都不急的嗎?”

“……”

崔溯小臉一紅:“那你出去呀。”

門輕輕關閉,她羞憤地咬了咬牙,姐姐轉移話題的方式好拙劣啊!

她邁出一步,下.身異樣的感覺湧上來,時刻提醒着姐姐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崔溯深呼一口氣,克制着羞意去解決人生大事。

身為過來人,見多識廣的秋姨顯然看出了什麽,卯着勁要給兩位大小姐補補。

然而山珍海味都得排在後面,因為湛榆早晨起來熬了一盅冰糖雪梨。

阿溯有把好嗓子,因為她的緣故用嗓過度,于情于理她都得把人照料好了。

“好喝嗎?”

崔溯舌尖漫不經心地掃了掃唇角,舔.去殘留的汁液,點頭:“還不錯。”

湛榆端着瓷碗垂了垂睫毛,調整呼吸後擡起頭:“那就多喝點。”

“姐姐。”

“嗯?”

“姐姐不敢直視我的美貌嗎?”她故作苦惱地嘆了口氣:“天生麗質難自棄,我有什麽辦法?姐姐,你看我是不是比昨天更美?”

“是……呀。”

“多虧了有姐姐滋潤我……”

黃澄澄的橘子骨碌碌從托盤滾到地面,恰好滾落到崔溯腿邊,秋姨讪讪地笑了笑:“那什麽,意外…意外……”

崔溯冷淡地嗯了聲,以示不介意。

人匆匆跑回廚房,湛榆無奈地放下瓷碗,抱她在腿上,細長的手臂溫柔地攬着她腰:“你我之間的事說給我聽就好了,沒必要告訴秋姨。你把她吓到了。”

“那是她膽子小。我說給她聽一是心裏實在太高興了,再者也好提醒她,今時不同以往,要避嫌。”

崔溯好容易把她愛的姐姐從煩人的道德枷鎖裏誘出來,哪舍得她再鑽回那堅硬難摧的龜殼?自然是趁.熱.打.鐵,好好鞏固得來不易的身.心.交流。

若哪天秋姨不明所以撞上她們親.熱的場面,那才是要被吓到呢。

她把上述這句掐着軟.綿.綿的嗓音說給湛榆聽,湛榆回了她一個香.吻:“放心,我有分寸。”

人間情.事二人攜手踏出了第一步,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

京凰影城,身在劇組的浣青伸直了脖子盼望着湛榆能早點來。劇組主動和她解約,賠償了十倍解約費。痛失角色,她打電話給金主,被臭罵一頓。

殊不知吳绶伏急得焦頭爛額,眼看要面臨破産危機,破産也就罷了,弄不好還要承受法律制裁。

曾經說過崔溯壞話的那些人這兩天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随口侃大山侃出這麽大的麻煩,誰能想到湛榆來頭竟比吳绶伏還大?

她如果要替崔溯撐腰……他們少不了灰溜溜走人的下場。

不辭辛苦競争來的資源,沒人願意乖乖吐出來。

浣青賴在片場附近不肯走。

天涼好個秋,驅車上工的湛榆邁着大長腿從車裏出來。放在車庫最便宜的白色法拉利,價值也在八位數,低調地坐實了有錢人的名頭。

“阿溯,醒醒。”

崔溯茫茫然睜開眼,意識到身處何地,她很快恢複清醒。湛榆笑着牽了她手:“怎麽睡着了?”

“是姐姐車開得太穩了。”她這話一語雙關,眉眼勾着小狐貍的戲谑,湛榆捏.了.捏她指尖:“就你嘴甜。”

“實話實說而已。”

趁着下午沒課才能跑過來,時間耽誤不得,湛榆帶着她朝前走,不期然浣青突然從拐角沖過來,愣了愣,眼淚涮地淌下來:“湛榆,湛榆你給我條活路吧!劇組和我解約了!我想當演員,我想出人頭地,我不能沒有這個工作!”

崔溯以護衛的姿态擋在姐姐身前,見是她,放松的同時不耐煩地皺了眉:“你被解約,關姐姐什麽事?”

“怎麽不關她的事,我不過是——”

“阿溯。”湛榆笑容溫暖:“你先回劇組吧,我有話和她說。”

“好。”崔溯冷眼看向哭成淚人的浣青:“就是說話,也要離姐姐遠點,聽到沒有?”

她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樣,偏偏不違和,仿佛本來就該如此。浣青哪敢再得罪她,點頭如搗蒜送她離開。

“浣青。”湛榆語氣輕柔:“我幫不了你。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為什麽?你那麽有能力,為什麽不肯幫我?”她眼睛發紅,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你不是真心熱愛演員這個職業,十倍的違約金夠你另起爐竈了。不光你,當日和你在一起口出惡語的那些人,今天都會離開。”湛榆憐憫地從兜裏掏出手帕遞給她:“別哭了,擦擦吧。”

浣青一下子哭得更兇,哽咽着哭喊:“你不是最寬容最大度最與人為善的嗎?!”

“不錯,那的确是我為人處事的準則。”她微微沉默,神色霎時冷凝:“可你們說她以.色.侍人,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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