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綠唧唧

大腦從疼痛跳到愉悅,這種舒适的感覺讓人沉迷。

塞恩少将抱住衛圻,翻身把衛圻壓倒在沙發上。他的手從衛圻的衣裳下擺伸進去,摸到了衛圻光滑的皮膚。那絲綢一般的觸感像是有吸力一樣,讓他的手不想挪開半分。

塞恩少将側頭輕咬衛圻的嘴唇,逗弄着讓衛圻張開了嘴。塞恩少将趁虛而入,舌尖抵住衛圻的舌糾纏,滾燙、柔軟、濕滑,靡靡水聲好像直接從口腔搔刮着耳膜,整個大腦都被加溫,滿心都只有一個念頭——要了他。

塞恩少将的手越發用力,衛圻沒防備地被突然捏了下胸,仰頭發出了一聲氣音。

這聲氣音驚醒了塞恩少将,他的動作猛地停下來,微微擡起頭,看到沙發上衣裳淩亂的衛圻,還有衛圻滿臉酡紅和微微腫了的嘴唇。

衛圻正情迷意亂,卻發現塞恩少将沒了動作,于是軟乎乎地叫道:“藍瑟……”

塞恩少将的喉結一滾,還沒平穩的呼吸差點又沸騰起來——但是不行!

他直起身,一把扯過沙發上的裝飾布,蓋住了衛圻那一身泛濫的春色。

塞恩少将看着被蓋得只露出個腦袋的衛圻,這才呼出了一口氣。他俯身摸了摸衛圻的臉,神情隐忍道:“再等等。”

衛圻:“……”等什麽?

“我上去一下。”塞恩少将沒有解釋,他站起來,快步離開了。

衛圻:“……”

塞恩少将的腳步聲很快消失,衛圻躺在沙發上,兩眼放空看着頭頂的水晶吊燈,一臉懵逼。

商羊正在意識雲的草地上曬着太陽,看着頭頂滿天的粉色雲海又褪色成了雪白,莫名有種“翻身奴隸把歌唱”的痛快感。

然而下一秒,商羊就聽到了衛圻的嗷嗷哭。

衛圻哭得喘不過氣:“羊羊,我已經不幹淨了,我的胸都被捏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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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羊:“……”

衛圻繼續哭:“連一個褲裆都撐起來了的男人都上不了,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商羊:“……”你的人生價值就這麽點?

衛圻掀開裝飾布坐起來,像個被蹂躏後又被抛棄的破布娃娃。坐在那裏自抱自泣,怎麽看怎麽凄涼。

商羊:“你還真哭啊。”

衛圻:“我都這麽慘了,憑什麽還不讓哭啊,我就哭,就哭!小白菜啊~地裏躺啊~衣裳脫了~對象跑啦!”

商羊:“等等,你唱的啥?”

衛圻:“鳏夫之歌。”

商羊:“……”

衛圻哭了沒一會,就聽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塞恩少将和查理管家匆匆走了過來。

塞恩少将換了一身衣裳,頭發還有些濕。神色匆忙,顯然是查理管家上去“告密”叫來的。

衛圻聞聲轉頭,露出一對眼泡兒。

塞恩少将見狀,心疼地為他擦掉臉上的眼淚:“怎麽哭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衛圻又“嘩”地一下洩洪了。

衛圻抽噎着控訴道:“你剛才,不要我了。”

塞恩少将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窘迫,他擡頭看了查理管家一眼。管家會意,默默離開了客廳,不當這個電燈泡。

塞恩少将輕咳了一聲,柔聲說道:“沒有。我不會不要你。只是……衛圻,還得再等等。”

衛圻委屈:“等什麽?可我們不是結婚了嗎?我懂的!”

塞恩少将:“對,我們結婚了,所以我不會不要你。但是要等你痊愈了,好嗎?”

衛圻慢慢回過了味,控訴道:“你還當我是個傻子?”

塞恩少将連忙否認:“不,當然不是。哎……你還小,衛圻。你的世界封閉了太久,我……再等等,好嗎?”

還小?你管20歲叫還小?

不過衛圻也終于認清了問題症結所在——塞恩少将還當他是個孩子。塞恩少将還是當初那個“傻爸爸”心态。

試問,傻萌兒子突然要脫你褲子啪啪啪,你啥感受?

衛圻挺絕望的——演技好也是錯嗎?這個世界對有才華的人怎麽這麽不友好!

商羊:“哈哈哈哈!”

衛圻:“……”這誰家精神體這麽讨厭!

衛圻心裏苦,但不敢崩人設。畢竟如果突然從小白蓮變成食人花,擱誰也接受不了。只能慢慢來。

于是衛圻做出接受了塞恩少将的解釋的樣子,只非常弱氣地反駁了一句“我不小了”。

塞恩少将只當他是“孩子話”,沒有放在心上。

衛圻說到做到,為了證明自己是大人,于是決定商讨些大人的事,比如那個盧謙和的那些小手段。

衛圻換了衣裳,把商羊抱在懷裏,盤腿窩在沙發上,一臉嚴肅地對塞恩少将說道:“盧謙和在給你下暗示,你意識雲裏的那些東西,也是他搞的鬼。那些藥我覺得你也不要再吃了。”

塞恩少将經歷過剛才的“冰火兩重天”,也察覺到了盧謙和治療前後的不同——實際上,如果是以往,他一定發現不了,因為疼痛的确是在減弱;但是這一次盧謙和治療之前,恰好衛圻已經為他疏導過,結果被盧謙和治療後,他反而又狂躁起來。

這因果關系再明顯不過。

塞恩少将點點頭,說道:“明天我會拒絕他的治療。不過這藥之前也讓羅蒙蒙檢查過,并沒有檢查出什麽問題。”

衛圻攤手道:“藥本身沒問題不代表真的沒問題。就像是岩龍肉和海螺菜一樣,分開吃沒事,但混一起就有事了。”

塞恩少将明白了衛圻的意思:“你是說他給我的那些麻醉藥,還有他的精神疏導。”

衛圻點頭:“應該就是這樣。而且盧謙和這麽做,恐怕還是有別人的授意,少将你貿然拒絕的話不太好。”

塞恩少将皺起了眉頭,顯然知道衛圻說的“別人”是誰。

衛圻趁熱打鐵:“少将,不如交給我來做吧。”

塞恩少将一愣:“交給你?”

衛圻笑着點頭:“嗯。請相信我。”

塞恩少将沉默了兩秒,才說道:“好。”又補了一句,“別逞強。”

衛圻甜甜一笑,應了。

這一晚,衛圻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怕自己忍不住扒了塞恩少将。

躺床上,商羊耐不住好奇,問道:“你明天打算怎麽做?”

衛圻光棍道:“不知道。”

商羊:“……”

衛圻:“但我現在知道怎麽釋放精神觸絲了——呃,我那是不是該叫精神霧?”

商羊:“……”

衛圻:“反正放霧出去跟他硬肛,我一個S級還怕了他了?敢搶我男人,找死呢吧。”

商羊已經不想說話了。怎麽說呢,衛圻說的也的确在理,而衛圻這樣誤打誤撞能外放精神力了,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至于其他的……它只是一個不谙世事的精神體寶寶,它什麽都不知道。

第二天。

治療的地點換做了二樓的小客廳。盧謙和來的時候,衛圻就坐在塞恩少将的旁邊,一秒入戲成癡呆,正讓塞恩少将給他親親熱地喂果子。

——我氣死你個想上位的,哼!

盧謙和的表情毫無破綻,行了禮之後,才對衛圻的存在提了點意見:“一會開始治療,夫人這……”

“他就在這。”塞恩少将給衛圻喂了一顆漿果後,收回手看向盧謙和,“開始吧。”

盧謙和點點頭,畢恭畢敬。

他依舊給塞恩少将調制了麻醉藥,遞給塞恩少将喝了下去。

塞恩少将喝了,不一會就躺倒在了沙發中。這一次盧謙和的藥似乎下得很猛,塞恩少将直接昏睡了過去。

在确認塞恩少将的确昏睡後,盧謙和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盧謙和轉頭看了衛圻一眼,然後他牽着衛圻的手臂,帶着衛圻換了旁邊的一個沙發坐下。盧謙和看着衛圻任由擺布的模樣,神情倨傲地勾了一下嘴角,這才又轉身走回到了塞恩少将的身邊。

到了塞恩少将跟前,盧謙和的神情一下又變得癡迷起來,他看着塞恩少将的眼神并非如癡如醉的戀慕,而是帶着一種看藝術品的欣賞。在他眼裏,塞恩少将就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應該署上他的名字的作品。

盧謙和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兩根精神觸絲随着他的手探向塞恩少将。

但在他的精神觸絲伸出的同時,一片不易察覺的薄霧從他身後籠罩了過來,盧謙和還沒來得及回神,眼前就忽然一陣熾白,失了知覺。

衛圻不知何時站在了盧謙和的身後,他的周身薄霧彌漫,形成一個規整的球狀,将他和盧謙和籠罩其中。一邊“昏迷”的塞恩少将也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從房間的窗簾後還走出了戴着屏蔽裝置的羅蒙蒙——為防意外,羅蒙蒙是來當“保險絲”的。

羅蒙蒙看向塞恩少将,塞恩少将沖她搖搖頭。

衛圻站在那裏,雙目失焦。

衛圻其實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護食的本能驅使他不能什麽都不做。于是他做了。

衛圻直接侵入了盧謙和的意識雲——他也只會這個——衛圻知道意識雲是一個人潛意識的投影,但是更加具象化,高等級的哨兵向導還能創造自己的世界,并不是潛意識那樣連本人都無法察覺的存在。

可是當一個等級高的人侵入低等級的人的意識雲裏的時候,看到的并非它被可以塑造的模樣,而是它真實的樣子——也是它的主人的“真實”。

衛圻看着“眼前”的一切,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為什麽在盧謙和的裏世界裏,全他媽是塞恩少将的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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