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這章是修過的
衛圻在莊園的時候,已經把種植的一些事情摸了個七七八八。
在這樣的種植園裏,要了解一種植物,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看标志牌。标志牌裏有這些植物的所有信息。
幸運的是,剛才的能源光線亂射中,并沒有摧毀這些标志牌。
衛圻找了最近這個區域的植物标志牌打開,從裏面調出了土壤配給和營養供應的信息。
這兩個信息是培育植物最重要的部分,雖然普通作物不用像靈植那樣精确到毫克,但是每個種植園也都有自己的獨特配方。
這個種植園也不例外。
衛圻看了兩眼,然後眉頭慢慢蹙了起來——這些信息欄中,很多成分都是用代號代替。比如“HC74”、“VIW03”之類。
這些代碼并非通用的植物用營養劑的代碼,也就是說,這是種植園自己配置的。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但是自己調配試劑,基本都是有目的性地實驗種植。像蒲梗草這樣普通的植物,如果只是想要新鮮的蒲梗草,根本沒必要專門調配試劑。
除非,這些蒲梗草并不普通。
衛圻的心髒開始加速跳動,腦海裏被壓下的想法再次冒了頭。
這個地方很奇怪:跟五年前星艦劫持有關的“蟲族”、出現在黑月事件裏的銀蛇圖案、現在又有調配試劑的蒲梗草。
這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
衛圻咬了咬牙,他把标志牌的信息全部記下,然後動手拔了幾株整株的蒲梗草,用泥土護了它們的根部,然後再用繩索輕輕攏在一起,裝進了背包。除了這一塊區域的蒲梗草,其他區域的蒲梗草也被他采集了樣本。
衛圻做完這些,又走向了那些種植機器人,把它們的工作模式調整為“除草”,并且删掉了蒲梗草的辨別度。機器人們接到指令,一個個便開始下地,嗡嗡嗡地将地裏的蒲梗草連根拔起,然後粉碎成肥料。
看着如同剔頭一般被快速消滅的蒲梗草田,衛圻心中有一種爽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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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圻知道這是洩憤行為,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些蒲梗草,很可能是塞恩少将吃的藥的原料,他就冷靜不下來。
假如,這些真的是那些藥的原料,那麽一切都能說個頭尾——塞恩少将說過,這片星域曾經是赫拉家的管理範圍;那麽,如果這一切都是赫拉家在作祟呢?
在N星開辟地下城,赫拉家的財力做得到;而赫拉家針對塞恩家人的精神力破壞、控制,一定需要一個實驗基地,事先實驗他們的藥的效用;塞恩家人的精神力等級太高,實驗對象自然不能用普通人,需要的是哨兵;而在N星,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人。
再不濟,像是五年前那樣,他們還能劫持星艦,擄走精神力等級經過考驗的哨兵軍人。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衛圻的猜測。也可能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但哪怕只有那麽一丁點可能,衛圻也不能看這些東西繼續生長下去——試想,如果這些可能成立。那麽就算衛圻他們到了淮川星,拿到那裏所有蒲梗草的樣本,也是徒勞無功,那塞恩少将的意識雲将永遠得不到完全治愈,誰知道将來又會發生什麽?
衛圻用力閉了閉眼,将一切紛繁的情緒抛出腦海。
現在還太早下定論,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個地下城的目的,而不是自己把自己困在憤怒仇恨之中。
衛圻正沉思着,手上卻感覺一涼。
塞恩少将的手中凝一團水球,正在給衛圻清理手上的泥土。
衛圻看着塞恩少将的側臉,心裏突然有些酸澀,那是替塞恩少将委屈的難過。
塞恩少将清理完衛圻的手,轉頭看向他,雙眼似乎已經看透了衛圻的一切情緒。他露出個安撫的笑容,說道:“沒事了。”
衛圻看着塞恩少将,仿佛從這個笑容中汲取了無限的力量。
“嗯!”衛圻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新振作起來。他提起裝滿蒲梗草的背包悲傷,說道,“可以了,我們走吧。”
衛圻說完,去找羅鳴。
就見羅鳴正蹲在田邊,伸手撚了一截蒲梗草的根莖,他的指頭一用力,肥碩的根莖便被壓爆出了汁水,打濕了羅鳴的拇指和食指。
羅鳴揉捏着手裏的那截草根,還低頭去嗅着指頭上的汁水,一臉的陶醉,好像那是什麽極其美味的東西,眼看就要把那截草根扔進嘴裏。
衛圻大驚,快步走過去,這次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了羅鳴的手背上。
衛圻怒吼道:“都說了這東西不能吃!”
羅鳴渾身一顫,好像從那種古怪的狀态中回過了神。他看了眼被打紅的手背,又看看氣得直喘的衛圻,搔搔頭,辯解道:“不是,我就聞着這東西好香,跟蜂蜜一樣——好好,我知道了,我絕對不亂碰這些東西了,好吧?”
衛圻瞪着他,對這個如兄如父的老班長,衛圻還真是想揍他又揍不下手。
于是衛圻說道:“再亂吃東西,我就讓少将揍你。”
羅鳴:“……”
羅鳴乖了,默默轉移話題道:“咱們現在又去哪兒?”
衛圻斜了他一眼,這才打量四周——這下邊的蒲梗草種植着,總需要運輸出去吧。
種植園裏有兩扇門,其中一扇是普通的感應門,還有一扇是透明隔離門。透過那扇門,可以看到另一邊也是一個種植園,不過已經荒廢了。裏邊的泥土都是焦黑的,但是種植系統依舊在運作着,陽光一般的燈光照射下來,還有種植機器人往來。
衛圻過去看了下,發現那邊種植園并沒有任何出口。
于是三人選擇了另一扇感應門,門打開後是一條通道,呈弧形延伸,看不到頭。通道地上有淺淺的軌道痕跡,這裏應該是那些機器人運輸的軌道。
三人走了進去。
就在他們走進去的瞬間,整個地下城忽然響起了輕柔的音樂。那是一首鋼琴曲,溫婉悠揚,讓人想起了午後的茶點和陽光。
衛圻三人立刻停住了腳步,衛圻跟塞恩少将戒備地看向周圍,唯獨羅鳴卻魔怔了一般出着神,他低垂的雙眼中,黑色的瞳孔不停收縮、放大,眼珠還時不時地神經質轉動着。
“怎麽回事?被發現了嗎?”衛圻有些緊張。
他們之前觸發了警報,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分鐘,按理說要響應的話,早就該有武裝力量來處理他們這些入侵者,但是卻并沒有。
衛圻東張西望,周圍依舊始終只有輕柔的音樂聲。
塞恩少将拍了拍衛圻的肩,安撫道:“要發現早該發現了,這麽大的地下城,不可能沒有監控設備。既然我們能走到這裏,要麽是有人故意讓我們走過來,要麽,就是這裏的管理已經自顧不暇,甚至可能已經廢棄了。”
衛圻不解:“廢棄?可是之前有那些東西啊。”
塞恩少将:“很可能是遺留的試驗品。它們根據曾經被圈養出的行為模式生活在這裏。而這裏的能源還在供應,這個聲音說不定也只是之前的慣例。”
衛圻皺眉,的确有這種可能。可是光想想,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走吧。”塞恩少将揉了揉衛圻的頭發,說道。
衛圻點點頭,回頭招呼了羅鳴一聲,三人又繼續沿着通道往前走。
衛圻他們沒有看到,走在他們身後的羅鳴,慢慢擡起了手,将之前捏過蒲梗草根的拇指放進了嘴裏。他像是在荒漠中缺水的人找到了甘霖一樣,不停地吮吸着手指上的汁水,最後甚至開始用牙齒咬自己的手指,似乎想要吮吸更多。
這條通道很長,彎彎繞繞,還有盤旋的地方。
近二十分鐘後,他們才終于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這期間,音樂聲一直沒有停,但也沒有什麽東西來攻擊他們。
然而通道盡頭很讓人意外——這裏竟然是一個廚房。
衛圻立刻反應過來:“那些蒲梗草是用來吃的?”
蒲梗草是藥草,淮川星也有觀賞品種,但是并沒有任何一種蒲梗草是可食用的。
這個廚房是個半封閉式的地方,裏面沒有任何鍋爐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個巨大的罐子。他們這條通道的外頭,就有一個放在軌道上的大盆子,大概運出來的蒲梗草會直接傾倒在這裏面。
大盆子的軌道一直延伸到那個大罐子旁邊的機器中,被粉碎後,會直接輸送到大罐子裏。而從大罐子底下,分布着十幾個拳頭大的水龍頭,水龍頭下是一個個鐵盤,應該就是餐盤了。而罐子裏的就是食物。
鐵盤下也有傳送帶,傳送帶一直到取餐口。取餐口有幾個固定在那裏的老式機器人,它們負責分發餐盤。
這一整套設備衛圻都認得,正是監獄用的自動取餐系統——不過監獄中的餐飲儲存罐有很多,而不是這裏這樣就孤零零的一個鐵罐子。
衛圻小心翼翼探頭出去看了眼,然後猛地縮回了腦袋——在外面,許多的“蟲族”正在往廚房過來。
很好,看來現在是用餐時間。
衛圻對塞恩少将使眼色,卻見塞恩少将扭頭看着他們身後的羅鳴。
“怎麽了?”衛圻疑惑,去看羅鳴,然後他呆住了。
羅鳴像個嬰兒一樣含着自己的拇指,他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是衛圻能看到他的手指已經被咬破,鮮血染紅了大半個手掌。
“班長!”衛圻低喝一聲,就要過去拉羅鳴。
塞恩少将擡手攔住衛圻,說道:“別過去。”
而這時候,羅鳴似乎也被他們的聲音吸引,擡起頭來。
只見羅鳴一臉面無表情,鮮血把他的嘴唇和下巴胡須染得亂七八糟;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瞳孔放得很大,眼珠時不時會快速地轉動一下;他臉上的皮膚也變得凹凸不平,特別是額頭上,已經鼓起了好些各大一樣的凸起,都是有棱有角,看上去格外詭異。
衛圻呆在那裏,心裏一片冰涼。
“班長……”
突然,靜立在那裏的羅鳴動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只鐵拳破風而來。梼杌守在衛圻身邊,塞恩少将的靴刀出鞘,刮着鐵拳的合金骨骼擦出一片火星,刺耳的聲音在通道裏回響,傳出很遠。
塞恩少将一刀格開鐵拳,左手同時揮出一道水龍,拍在羅鳴的手肘關節上。水龍卷上合金骨骼,眨眼就凍結成冰,将鐵拳可活動的關節處全部封死!
同時,塞恩少将拉住羅鳴的胳膊一抽一送,“卡拉”一聲響,羅鳴的胳膊從肩膀被卸脫臼。羅鳴也被塞恩少将反剪了手臂壓倒在地。
塞恩少将把羅鳴的雙手交疊按在背心,以膝蓋壓住掌心,讓他無法動彈。塞恩少将的一只手摁住了羅鳴的腦袋,讓他的臉緊貼在地上。
塞恩少将皺眉——他感覺到羅鳴的背上,似乎也有額頭上的那種突起。
衛圻直到這時候,才終于從那種震驚中回過神。
“班長。”衛圻跑了過來,單膝跪在羅鳴旁邊,卻無從下手。
衛圻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塞恩少将看着羅鳴染血的手掌,說道:“他應該是吃了蒲梗草。”
衛圻搖頭:“就那麽一點蒲梗草,不可能有這樣的作用。”
塞恩少将:“但一定跟那草有關。”
衛圻用力捏了捏拳,然後看向塞恩少将:“我想看看他的意識雲。”
塞恩少将微微皺眉,哨兵對專屬向導的獨占欲太強,即使知道這是救人,塞恩少将還是有些不痛快。
不過塞恩少将并沒有阻止:“你小心。”
“嗯。”衛圻點頭,然後伸手按在了羅鳴的額頭上。
衛圻一按上去,就感覺到了羅鳴皮膚已經變得堅硬,觸感像是甲殼一樣,衛圻一下就想到了外面的那些“蟲族”。
衛圻的心越發沉了下去。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伸出了精神觸絲。兩只兔耳朵順着他的手臂伸到了羅鳴的額前,它們遇到了輕微的抵抗,那是哨兵的精神壁壘,但是可能是羅鳴狀态的緣故,兔耳朵輕易就侵入了進去,紮入了羅鳴的意識雲。
呈現在衛圻眼前的,并不是一個世界,而是一片文字流的瀑布一般的東西——這其實才是一般向導疏導時“看”到的畫面。它是哨兵的意識雲的“數據化”。
這種模式可以更加快速、清晰地找出哨兵的精神問題。
很快,衛圻就在這文字瀑布中,找到了症結所在。
那是一塊黑色的岩石,流過它的文字全部被它染了顏色,改了軌跡,岩石之下一片亂流。
扭曲哨兵的意識,錯亂他們的感知。
這個東西,衛圻在塞恩少将的意識雲裏見過——暗示。
衛圻別的還不敢說,但是對這東西卻是有把握的。他輕而易舉就拔除了那暗示,順便疏導了羅鳴混亂的精神力。
不過在疏導完之後,衛圻在那文字瀑布中,發現了跟塞恩少将的意識雲裏一樣的破損情況——就像是把意識雲切斷了一個時間片,那是空白的。
比起塞恩少将的意識雲裏殘破的劃痕,羅鳴這裏就只是一條細微的縫隙。
但它們都是同樣的東西。
衛圻從疏導狀态退出,收回了精神觸絲,而羅鳴已經昏死了過去。
羅鳴身上凸起的東西也消了不少,但是并沒有完全恢複。衛圻掰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血絲還在,但是瞳孔恢複了正常大小。
衛圻松開手,怔怔坐在了地上。
塞恩少将把羅鳴脫臼的手臂正回去。以防萬一,塞恩少将從背包裏拿出了繩子,把羅鳴捆了起來。
做完這些,塞恩少将才看向衛圻,壓着醋意安慰道:“他會沒事的。”
衛圻擡頭看着塞恩少将,然後他搖搖頭:“不是的,不是這個。”
衛圻深呼吸了一下,抓緊了塞恩少将的手,說道:“是這些蒲梗草,就是它們,我們找到了。”
塞恩少将的瞳孔一縮,明白了衛圻的意思:“這些蒲梗草,是麥克給我的藥裏的那種?”
“對。”衛圻咬了下牙,繼續說道:“班長也被人下了暗示,他的意識雲受損情況,跟你的是一樣的。”
塞恩少将被衛圻抓住的手猛地收緊,然後又慢慢松開。
塞恩少将拉起衛圻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聲音有些啞:“這很好,衛圻,這很好。”
“是的,我們找到了。哈。”衛圻發出一聲笑,臉上卻滿是憤怒,“這些該死的混蛋!”
這裏的蒲梗草,既然是塞恩少将藥裏的那種。那麽,這裏跟赫拉家勢必脫不了關系。出現在黑月事件的星艦上的銀蛇圖案,屬于這裏,屬于赫拉家。是敵非友。
那麽,當年的黑月事件,甚至可能就是赫拉家一手策劃的!
雖然現在他們還不清楚,赫拉家是怎麽引來那些真的蟲族,但看外面的那些“蟲族”,也知道他們應該是有辦法的。
塞恩少将伸手抱住了衛圻,精神結合過的兩人,能互相感知到對方強烈的情緒波動。
這時候什麽也不用說,不用付諸言語,一個擁抱就足夠了。
衛圻埋頭在塞恩少将的脖頸,偷偷蹭掉不争氣跑出來的眼淚。
衛圻上輩子從沒有這樣激烈的情緒波動過,甚至連死都是沒有感覺的。可是現在,他卻甚至想要嚎啕大哭。他感受到了塞恩少将的痛苦、傷心、憤怒。
塞恩少将把這些情緒壓在了心底,他壓抑了太久了。衛圻替他發洩出來,反正他不需要維護“戰神”的榮光。
“乖。”塞恩少将輕撫着衛圻的背,聲音沙啞。
衛圻擡起頭,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他看着塞恩少将,重複了之前說過的話:“我們會弄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麽的。”
“嗯。”塞恩少将湊過去親了下衛圻的唇,才放開了衛圻。
兩人都各自平靜了情緒後,才又看到當下。
衛圻将思緒重新理了一遍:“班長的那個暗示,應該是五年前被種下的。他們的星艦中的毒藥,應該也是配合暗示的藥物。之所以要中途劫持星艦,為的是星艦上的哨兵軍人。”
或者說是實驗材料。
塞恩少将點點頭,也說道:“如果是這樣,那說明五年前這個地方還在運作。”
衛圻:“但也可能真的是廢棄了。這裏的蒲梗草種植園只有一個,如果是用這草來持續操控那些‘蟲族’,那就說明這裏‘蟲族’的數量并不多。但是這裏并沒有被完全放棄,一定有它的理由。”
塞恩少将:“實驗室絕對不止這一處。塞恩家的精神力太強,如果要提前做實驗,普通的哨兵也不夠資格。而高等哨兵,幾乎都有在案資料……要讓那些哨兵聽話,那最方便的,就是把這個實驗‘正規化’。”
衛圻看向塞恩少将,明白了:“軍隊內部。”
塞恩少将點點頭。
如果一切都是赫拉家在操作。軍隊內部有他們的人,一點都不奇怪。
衛圻咬了下牙,心裏咒了老麥克的上下十八代,然後才繼續說道:“那我們就看看這個地方到底還在為什麽而運作着。不過……班長怎麽辦?我們總不能把他扔在這裏吧?”
塞恩少将靜靜看着衛圻。
衛圻:“……”還真扔啊。
塞恩少将攤手:“他的情況我們不清楚,貿然叫醒的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繼續攻擊我們。”
衛圻無奈,的确。剛才的一切發生太突然,衛圻雖然拔除了暗示,但也不确定那種藥物還有沒有副作用——畢竟,他家老班長的身體也出現了病症變化。
衛圻妥協了:“好吧。”
塞恩少将點點頭,然後他做了個手勢,小心探頭去看外面的情況。
外面的“蟲族”正排隊站在取餐口跟前,非常有秩序地區着食物——那是從鐵罐子裏流出來的,一種肉糜跟蒲梗草混合的東西。
它們取了餐盤,就在旁邊将東西倒進已經裂開的嘴裏,然後把餐盤扔到旁邊回收的桶裏,就轉身走回了不同的通道。
整個過程井然有序,大概五分鐘後,所有的“蟲族”都用餐完畢,消失在了不同的通道口。
與此同時,音樂聲也停止了。
衛圻挑眉,心裏隐隐有個猜測——這音樂,恐怕是控制這些“蟲族”的手段。
等到“蟲族”都走完後,塞恩少将走出了通道,然後把羅鳴也拖了出來。
塞恩少将直接把羅鳴塞到了鐵罐下的空間,然後把羅鳴身上的衣裳扯下幾塊布,靴子也拔下來。他直接用靴刀在羅鳴的靴面上刻了幾個字——原地等着。
然後塞恩少将把衣裳碎步蓋在羅鳴臉上,遮住。
衛圻:“……”別告訴我這就是“僞裝”。
塞恩少将:“那些‘蟲族’沒什麽分辨能力,它們的行為模式很固定,行動也很僵硬。剛才它們取餐的時候,視線一直都沒有移動過,就像一個個活着的傀儡。所以,不會被發現的。”
衛圻還是覺得不踏實,如果音樂是控制聲,那這裏萬一有管理者呢?
衛圻想了想,又把塞恩少将背着的背包取下,然後把背包拆成一塊大布,蓋住了羅鳴。背包裏的東西則也堆在羅鳴左右,像是一個堡壘圍住了羅鳴,衛圻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塞恩少将看着越發顯眼的一團布,選擇了閉嘴。
“走吧。”塞恩少将拉着衛圻,在廚房找了一圈,沒發現門。于是塞恩少将直接踹了取餐口,從取餐臺跳了出去。
從廚房出來後,問題來了——這個食堂周圍的通道有好幾個。
所以。
衛圻:“走哪邊?”
塞恩少将把那些通道都看了一遍,然後選中了一個地上有些血跡和劃痕的通道。
“這怎麽回事?”他們一路走來,所有通道的地面都是整潔的,這是因為地下城的清潔機器人還運作着。
塞恩少将:“記得之前我們看到的那隊蟲族嗎?”
衛圻想了想,然後表情有些不忍:“你是說,這是被拖着的那些……人?”
塞恩少将點點頭:“商羊說有一個還沒死,看來他的求生欲很強。”
這些劃痕是銳器留下的,那人大概是用什麽東西劃破了那厚塑料,想要出來。
衛圻眉頭緊蹙了一下,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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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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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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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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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