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偌大的浴缸恰好容下兩個人,蕭言身體力行的告訴阿離,她有多喜歡他那一頭小卷毛。

被汗濕的頭發貼着臉頰,本就溫熱的水如今早已微涼,可阿離卻像是被氤氲熱汽蒸的目光迷離臉色潮.紅,胸膛起伏不定,低頭阖眼重重喘.息着。

他聲音好聽,像泉水叮當,軟着嗓音說話時又帶着股糯糯的奶勁,前後反差極大,軟的不行。

尤其是在關鍵時刻喊“姐姐”的時候。

蕭言情緒激動,差點把命都給了他!

她就知道,非主流顏色頭發的都是小妖精!

蕭言躺在浴缸裏,擡手将阿離落在眼前的幾縷劉海撩上去,頭發早已濕透,卷毛直溜着貼在腦門上,手指做梳子往上梳起,是個別致的大背頭,讓這副還有些少年氣的眉眼有股別樣的誘惑。

偏偏阿離又紅着眼尾,眼睑垂着,羽翼般的長睫因蕭言的動作輕微顫動,小小撩開眼睑看了她一眼又飛快別開,偷偷紅了耳朵尖。

真是又欲又純。

蕭言又想要了,但阿離今年過完生日才十九,是個剛成年的稚.嫩少年。

……她可做個人吧。

蕭言一邊感嘆做人太難,一邊揩着嫩草身上的豆腐。

懷裏是顆能掐出水來的荔枝,可惜身上沒了塊好皮。

剛才是雪地裏的大片紅梅,如今是紅梅花瓣裏落了幾捧雪,全都無聲的控訴着蕭言的索取。

兩人從浴室出來,阿離身上裹着浴袍,趿拉着拖鞋噠噠噠的在實木地板上小跑着。

蕭言眼睛微眯,發現他體力還行,頓時覺得虧大了!

阿離蹲在自己的行李箱前,背對着蕭言打開箱子,從裏頭掏出衣服團吧團吧抱在懷裏,扭頭看了眼蕭言,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看她臉色。

這個小機靈鬼,會看碟下菜。顯然是剛才被‘蕭言’給吓着了。

此時看見蕭言滿臉寵溺并沒有說什麽,阿離立馬打蛇随棍爬的抖出懷裏的衣服。

白色的兔子睡衣。

上衣帽子後面垂着兩只兔耳朵,褲子後面墜着只掌心大小的短尾巴,胸前印着胡蘿蔔圖案。

阿離美滋滋的将衣服換上,看的蕭言心尖發癢手指蠢蠢欲動,看着随着阿離走動而上下顫悠的兔尾巴,蕭言覺得做個禽獸也挺好的。

阿離都十八歲了,四舍五入也都二十了,滿二送一,怎麽算也都是二十好幾了,多做兩次沒什麽的。

年輕,就得醒着拼!否則白了少年頭,等到有心無力時只能空悲切了。

蕭言走過去,阿離雙手爬着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轉身看她,小聲說,“吹風機。”

……這個小三!

蕭言擡腳去給阿離找吹風機。

這是‘蕭言’郊區的兩層別墅,她有病在身不喜歡身邊有人吵嚷打擾,所以整個別墅裏沒有人伺候,管家只會在每天的固定時間過來打掃跟補充物資,盡量不跟‘蕭言’打照面。

身後突然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別墅裏有節奏的回響着,蕭言一扭頭就看到阿離跟在她身後,眉頭微微皺起,心裏不可抑制的生了些怒氣。

不是氣阿離,而是氣蘇家人。

‘蕭言’有暴躁症,這事蘇母又不是不知道,可她卻還是讓蘇離代替蘇玥嫁了過來,一是達到聯姻的效果,二是擺脫這個兒子。

可她有沒有想過以蘇離的性格嫁過來後會面對什麽?

有暴躁症的‘蕭言’發病時真的不會對他動手嗎?

整個別墅那麽大,可就只有他跟‘蕭言’兩個人,若是真發生了什麽暴力情況,蘇離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顯然,這些蘇母不是沒想到,而是壓根沒去想過。

她豈會關心蘇離結婚後的情況?她這兩日正忙着給明天出國旅游回來的蘇玥準備驚喜呢。

就連今日‘蕭言’跟蘇離的婚禮都有些走過場的匆忙倉促感,這讓外界不少人懷疑蘇家這般姿态,是不是因為蘇離未婚先孕了?所以才急着結婚。

蘇離從家裏過來,嫁妝他一樣都沒見到。

蘇母說兩家都在本市離的近,蘇離要是有什麽需要的直接回家拿就行了,免得麻煩。

是以,蘇離帶過來的只有他那個行李箱,裏頭放着他的生活必需品。

蕭言盯着阿離明淨澄澈的眼睛看,心道他是真不知道蘇家人的打算嗎?若是知道了,心裏該是何種感受?

阿離見蕭言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他,神色不明,吓的心髒突突跳動,局促的眨了眨眼睛,長睫不安的顫動着。

兩層別墅沒了噠噠聲,瞬間靜的吓人。

阿離後知後覺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往後退了半步,将吵人的拖鞋脫掉,兩只腳丫子怯生生的踩在地上。

如今正是深秋,這地方‘蕭言’只有夏天會過來避暑,所以沒有裝地暖。

阿離沒穿襪子,白瓷似的腳指頭踩在實木地板上,沒那麽凍腳,自然也不會多暖和。

蕭言眉頭擰着的更深,目露不悅的看向阿離,出口就問他,“知道錯了嗎?”

語氣像極了生理期失調亂發脾氣的霸總。

阿離只留給她一個濕漉漉的栗棕色小腦袋,悶悶的嗯了一聲。

“錯哪兒?”蕭言盯着他抓地板的腳指頭看。

阿離腳指頭蜷縮的更厲害了,生怕蕭言一言不合就要給他剁掉,怯懦的說,“吵着你了。”

蕭言太喜歡這個小孩了,是無關乎于睡的那種喜歡。

實在他真是太招人疼了。

蕭言心裏想笑,面上嘆息一聲,走過來将人打橫抱起,“說錯了。”

阿離身體猛的懸空,吓的驚呼出聲,雙手下意識的摟住蕭言的脖子,如今再聽她這麽說,疑惑不解的擡頭看她。

“錯在不穿襪子就随便脫鞋。”蕭言到底不是霸總人設,眼裏浮出笑來。

她一笑,阿離膽子就大了。

他盯着蕭言看,見她真沒生氣,便開開心心的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濕漉漉的一吻,帶着他身上的濕潤水汽跟清甜的沐浴露味道。

蕭言抱着阿離的雙手猝然收緊,腳步踉跄,止不住的仰天長嘆。

她有毒吧,淪陷的也快了。

自己若是座城池,此刻早已舉起白旗城門大開,将阿離迎了進來。

無意間攻城略地的阿離晃了下腳丫子,看見腳背上面白淨淨的連個紅點點都沒有,跟身上明顯成反比,略微不滿的抿緊了唇,偷偷看了蕭言一眼。

蕭言實在想不起來吹風機在哪兒,只能抱着阿離慢慢找。

好在少年身體輕盈,并不重,否則蕭言老臉不保啊。

吹風機沒找到,兩人卻意外發現一個房間。

實在是太顯眼了,光從外頭看起來就跟別的房間風格不同。

蕭言的主卧連帶着整個別墅的裝修都是冷色調的,可這件屋子卻以粉色基調為主,就連房門都是粉的。

燈打開,蕭言往房間裏掃了一眼,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下意識的要去捂阿離的眼睛。

可她還抱着他呢。

蕭言現在倒是知道原主為何帶蘇離來別墅了,因為原主在這兒留了自己的“心”,她要讓蘇離知難而退別對她有想法,因為她喜歡的是人是他哥哥——蘇玥。

面前整個房間裏擺着蘇玥的各種照片,他笑的時候,他賭氣的時候,他嬌嗔的時候,他生氣的時候,以及他紅着臉的時候……

屋裏的照片有大有小,滿滿一房間全是蘇玥的臉,除此之外,還擺滿了新鮮的玫瑰花瓣。玫瑰花瓣嬌豔欲滴,上面的水珠還沒幹透,顯然是早上剛送過來的。

今天跟蘇離結婚的人,早上還不忘了給這房間換上玫瑰花,可想而知她對于這場婚姻的态度。

蕭言心說:我就知道!

修羅場也許會遲到,但它肯定不會缺席!!

莫說阿離了,就是蕭言自己看見這屋子都覺得牙酸。

原主一個有暴躁症的人,是怎麽逆着本性布置出這種房間的呢?

想想書中原主以後會在這兒跟蘇玥剖白心跡,在這裏燭光晚餐,在這裏……

蕭言止住想法,覺得原主的确有病,這麽重的眼疾,怎麽就不知道治呢?

書中蘇離起初應該是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後來蘇玥帶他來過,為此原主還跟蘇離發了火。

“???”簡直就是迷惑行為。

原主做的事情,跟她蕭言可沒有關系!

她24k黃金眼裏從始至終只有阿離自己。

蕭言求生欲極強,趁懷裏的阿離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立馬先發制人,滿嘴的嫌棄,“這滿屋子的死亡芭比粉,一看就不喜歡。果然讨厭的人要配上讨厭的顏色。”

阿離呆呆的扭頭看她,清亮的眸子裏寫滿了不信。

他眨眨眼睛,指着滿屋子彩色照片說,“你要是真讨厭,挂的肯定是黑白色的。”

蕭言,“……”

她隐隐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真見阿離手指移向玫瑰花,“你還用了玫瑰花。”

他從蕭言懷裏掙紮着下來,赤腳踩着滿地花瓣抱起來其中一束完整的玫瑰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新鮮的,還帶着水汽的味道。

阿離有些委屈,垂着小腦袋往後坐在粉色沙發上,弱弱的控訴道,“你喜歡蘇玥。”

他眼裏水光晃動,全身上下剛才被蕭言手指碰過的地方都覺得疼,氣的擡手揪禿了懷裏的那束玫瑰花,“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只是饞我的身子。”

蕭言驚詫,我饞的這麽明顯嗎?

可對上那雙含着水光的鳳眸,蕭言毫不猶豫的說,“明個就給他換成菊花!玫瑰全用來給你泡澡!”

蘇玥清高純白,唯有菊花才能配得上他那身淡雅脫俗的氣質。

阿離眨巴掉眼裏的水汽,不确信的重複道,“真的?”

“真的!”

只是滿屋子黑白照片,下面鋪滿了菊花,……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阿離踩着玫瑰花瓣抖着屁股後面的兔子尾巴跑過來,仰頭笑吟吟的親了下蕭言的下巴,糯糯的說,“姐姐你真好。”

“!!!!”

——你這也太犯規了!

蕭言請求作為裁判制裁他。

無人應答,蕭言就當是被默許支持了。

不做人的蕭裁判立馬行使權力,将犯規的阿離摁在滿地的玫瑰花瓣上,罰了幾億張白牌。

可慘了。

回屋睡覺的時候,阿離翹着腳背看,高興的抖着腳指頭,對上面的紅色淤痕滿意極了。

關上燈,蕭言揉揉懷裏阿離頭頂的小卷毛,蓬松柔軟有玫瑰花的味道,手感極佳,就是摸起來有種摸泰迪的感覺……

兩人正要入睡時,一直被蕭言忘記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有人給她發消息。

黑夜裏亮起的屏幕最顯眼。

備注是玥兒。

原本乖順的窩在蕭言懷裏的阿離,跟對這個字安了雷達一樣,“噌”的下醒了,兩只眼睛探照燈似的直直的看向蕭言。

母親說過明天蘇玥回國,他可都記着呢。

蕭言倒吸了口涼氣,“?”

——不是我,跟我沒關系,你聽我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上聯:蕭言:不是我跟我沒關系你聽我解釋!

下聯:阿離:我不聽我不信我不管!

寶貝們,我打算明天跟你們做筆30(應該吧)個晉江幣的買賣

說好了,到時候一手交文一手交錢,不見不散!

咱們的世界小衆,她之所以能存在,全靠大家你一個幣我一個幣的支持,你所花費的每一分錢都是在支持你所喜歡的女尊世界

你們在,她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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