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什麽?”殷九和花黎看了一眼玉笙寒又看了一眼承歡。
玉笙寒嘆了口氣,亮出了自己的毛茸茸的狐貍耳朵和尾巴,“這下信了嗎?就這耳朵,就這尾巴,他絕對是我兒子啊!”
花黎點了點頭。
就這撩妹的天賦技能我也信了他是你玉笙寒的崽兒啊!
承歡抱胸對着玉笙寒喊了句:“我不要和你一起回去!你不把娘還給我我不和你回去!”
撂下這句話承歡就轉身回了屋裏, 重重地将門帶上了。
花黎看着玉笙寒,默默地問了句:“他娘誰啊?”
玉笙寒揉了揉腦袋,“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和你解釋。”
殷九讓花黎和玉笙寒去正廳坐下,吩咐淩香上幾份小菜,再去買一壺酒來。
玉笙寒拿着酒壺給殷九倒了一杯,下意識地說了句:“九老板當真冰肌玉骨,難怪會惹得魔尊傾心,日後花黎若是厭棄了你,你不如來青丘給我……”
“玉笙寒你給老子閉嘴!”花黎将桌上的筷子變成刀刃橫在了玉笙寒的脖頸上。
“哦……抱歉我習慣了,”玉笙寒喝幹淨了杯中的酒,“我自罰一杯。”
花黎趕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讓殷九坐過來,“趕緊過來,我就知道他改不了那個德性。”
殷九對花黎翻了個白眼,誰要坐在你大腿上。
花黎自覺地挪了挪凳子,往殷九身邊靠。
“青丘山主,您是承歡的生父,帶他回去自然是無可厚非,”殷九道,“不過現在承歡也大了,我也說不動他,我想您若是不把承歡的心結給解開,他恐怕是不願意跟您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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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
“如果他不願意,您要是強行把承歡帶回去,”殷九揉搓着手裏的白瓷小杯,“我定會盡我全力阻攔。”
玉笙寒嘆了口氣,道:“承歡他娘,是紅葉樓的歌女,樊姬。”
這件事玉笙寒一直都沒有告訴過花黎他們。
約莫在幾百年前,玉笙寒曾經在蛇王的引薦下到過紅葉樓。紅葉樓說白了就是青樓,不過是用來給妖怪們尋歡作樂的,只不過紅葉樓的位置很神秘,如果不是老客帶着,一般人找不到紅葉樓的位置。
玉笙寒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樊姬是在沙漠裏,她坐在沙丘之上,高懸的明月勾勒出她的剪影,夜風吹動她頭上覆着的紅紗,沙粒撞擊,整個天地間流放着沙漠的哀歌。
她抱着琵琶唱歌,不時有人将銀錢甩到她的腳下,可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摸着手中的琵琶。
那是,玉笙寒便看中了這個女子。可樊姬是不陪客的,但是她哪裏鬥得過豔名在外的青丘山主,玉笙寒夜夜跑來看她,有時候包了樊姬的場,不讓她唱歌,就讓她坐着陪自己聊天。
樊姬由最開始的冷言冷語,到最後寒冰硬是被玉笙寒捂熱了,化成了繞指柔。
于是他們就有了承歡。
玉笙寒提出要帶樊姬離開紅葉樓,要娶她當青丘的女主人,但是樊姬拒絕了。
她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紅葉樓。
玉笙寒不顧她的阻攔去找了紅葉樓的樓主,樓主只說孩子可以交給玉笙寒,但是樊姬不可以離開。但那時玉笙寒也早就迷戀上了樊姬,他願意抛棄自己過往所有的情人,只想和樊姬雙宿**。他想過偷偷帶着樊姬離開,可樊姬還是不願意離開紅葉樓。
後來承歡出生了,紅葉樓的樓主按照約定将承歡送到了青丘。
那時玉笙寒還以為樊姬與自己這輩子恐怕是沒有緣分了,他想不通為什麽樊姬不願意跟随自己離開紅葉樓。玉笙寒以為或許樊姬對自己根本沒有情意,可沒想到在花黎死後沒幾天,樊姬突然跑到了青丘,說自己自由了。
玉笙寒滿心歡喜,和樊姬以天為鑒,以地為證,在青丘的竹林裏結為夫妻。婚後玉笙寒和樊姬過了一段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兩個人一起撫養承歡,兩人甚至還在青丘山腳下撿到了一個剛出世的女嬰,玉笙寒說不如帶回去養着,湊個兒女雙全。
玉笙寒本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繼續下去,但某天,樊姬突然就失蹤了。
一點征兆也沒有,好好的一個活人突然就消失了。
銀票、首飾、衣服什麽都沒有帶,不久前青丘的丫鬟還見到樊姬在擦銀器,一轉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蹤影。
玉笙寒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承歡也因為玉笙寒沒有照顧好自己的母親,和玉笙寒大吵了一架,偷偷跑出了青丘。
“聽你這麽說,紅葉樓的嫌疑很大啊......”花黎道,“是不是紅葉樓的人把她抓走了?”
“我當時第一反應也是這個,但是當我再去找紅葉樓的時候,我發現紅葉樓也消失了。”玉笙寒道,“我去找了蛇王還有別的紅葉樓的客人,但大家都說找不到紅葉樓的蹤跡了。”
花黎想着這也是頭疼,就算知道了樊姬在哪裏,找不到紅葉樓也沒辦法。
殷九卻注意到了別的地方:“你剛剛說,花黎死後,樊姬來找你說她自由了?”
“對,”玉笙寒道,“我記得非常清楚,離魂天大火之後我和狼王、龍宮三太子、七皇子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花黎的屍體,最後打算給花黎立個衣冠冢,因為樊姬突然來青丘找我,我沒有赴約,狼王為這事好多年都沒和我說話。”
殷九若有所思地站起來,掏出懷中一直放着的七寶轉魂鈴的圖紙遞給玉笙寒,“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玉笙寒接過圖紙,搖了搖頭,“沒有,這是什麽?”
殷九有些失望,收回了圖紙,“沒什麽。”
玉笙寒把圖紙遞還給殷九,“找了這麽多年,我如今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現在只想讓承歡回到我身邊來,我已經失去了樊姬,不能再失去承歡了。九老板你能替我勸勸承歡嗎?讓他和我一起回青丘,他如今是我唯一的親人。”
殷九嘆了口氣,“我盡力吧,如果承歡真的不願意,那我也無計可施。”
殷九站起來,準備去書房和承歡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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