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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披上衣服的這幾秒時間裏, 敲門聲又急促的響了起來, 葉瑾一一把拉開門, 一陣耀眼的閃光燈像是打開了封印的魔鬼一樣争先恐後的怼到了她臉上, 她特別讨厭這種有些粗暴無禮的采訪行為, 有話好好說不好嗎?
“停!”她死死的站在原地強迫自己冷靜,因此沒有退回去關門, 不做虧心事她憑什麽會怕鬼敲門呢?冷冷的目光淬了冰一樣看向堵在門口的人,她勾唇冷笑:“一, 二, 三……七個, 啧,真是看不起我, 我以為怎麽着也得二三十個呢。”
總共七個人,帶着鴨舌帽有男有女的記者扛着攝像機和話筒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這葉瑾一難道瘋了?這時候還嫌排面不夠大?
透過這七個記者組成的人牆, 葉瑾一嘲諷的目光直擊畏畏縮縮站在人群後面半截身子隐在自家門內的姓錢的女人,她把目光轉回七個拍照的記者,“大家先等等,讓我處理一件私事, 葉怼怼接受采訪從不逃避, 所以給五分鐘時間?”
幾個狗仔面面相觑,這……
這真的是被堵上門的明星該有的态度嗎?怎麽貌似一點點都不心虛?定死了的事情難道還能反轉?幾個人眼睛一亮激動的心使得臉色微微泛紅,顫抖的手差點都握不住話筒。
“好,就喜歡葉小姐這樣幹脆利落的。”一個站在最前面的狗仔應了一聲, 其餘的六個也附和的點頭。
“可惜我并不喜歡這麽粗暴的才放行為。”
被嗆了一句的記者臉上讪讪的,卻只是動了動嘴沒有說話。
因為睡覺的時候換了睡衣,葉瑾一現在還沒穿內衣,她一手将兩個衣襟攏在一起用左手揪着,避免了走光,雖然純素顏,但她皮膚白皙毛孔幾乎看不見,純淨明豔的容貌在攝像機的鏡頭裏依舊很好看,栗色的頭發微微蓬松,帶着一股不拘一格無拘無束的灑脫,見記者答應了,她閑适的倚在門框上挑眉:“錢女士是吧,這些記者都是你放進來的?”
對面的姓錢的女人身子一縮又頓在了原地,臉上讪讪的:“我,我,我這是做好事,你逼得人家好好一個姑娘自殺,我跟記者爆料你的住處,就是在做好事!”
自欺欺人首先你得能欺騙自己,催眠自己說做的沒錯,但拿了錢的錢女士并沒有成功催眠自己,雖然聲音很大可眼神躲躲閃閃,自己也知道她違反了物業條例,所以雖然氣壯但理并不直。
“有理不在聲高,大半夜的您慢點吼我聽得見。”葉瑾一慢悠悠的撫了一下耳朵:“讓我算算你這次賣我的住址賺了多少錢。”
雖然記者在跟前,但她并沒有問,畢竟都被堵上門來拍了,她不裝個逼營業一下自己的算命小姐姐的人設對得起她被打擾的時間嗎?
“啧,我好歹也是個熱搜體質,五千塊買我的住址你這是看不起誰呢?”葉瑾一抱着手臂嘲諷:“既然錢女士愛錢,那我給你算算,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卦錢我給你免了。”
記者激動地豎起了耳朵,現場版算命啊,就算拍不到逼死鄭芯蕊的事,但有葉瑾一算命的噱頭在不愁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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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帛宮黯淡無光,半年之內必然破財,這套房子都不夠,兒女是父母的財富,您的女兒在新年來臨之際必然遭難,也沒啥大事就是做個無痛微創手術,至于後半生好不好,就看你家積不積德了。”
葉瑾一眼裏閃過一抹嘲諷的笑,當初這個姓錢的內涵她不檢點,真是臉打的啪啪的。
錢惠鐵青着臉色仇視的看着葉瑾一:“枉你還明星呢,娛樂圈裏沒一個好東西,吸毒潛規則偷稅漏稅,占用國家資源還欺負我們小老百姓,我們家好好地誰用你烏鴉嘴多嘴,你肯定吃一輩子牢飯!”說完她憤憤的轉身回了家,防盜鐵門被她摔的震天響。
“歡迎國家相關部門查我納稅問題,不做虧心事我怎麽會怕查。”葉瑾一直面鏡頭,笑的很溫柔,“難為你們大老遠的跑一趟,來吧,問什麽趕緊的,問完了我還得睡美容覺呢。”
“葉小姐,請問對于網上您逼死鄭芯蕊的事,是真的假的?”一個女記者搶占先機發問。
葉瑾一看了一眼她的話筒标志,《娛聞天下》在錦城來說還算不錯,口碑比那什麽《藝周星聞》好多了,幸虧那家沒來,不然她心情肯定沒這麽好。
“她死了?”葉瑾一驚訝:“不可能啊,至于為什麽不可能,我就不多做透露了,不然容易影響那誰計劃,我說假的你也不信,那就明天看吧。”
“那……說您被季風導演潛規則的事真的是鄭小姐冤枉您?”另一個男記者問她。
“監控雖然壞的很及時,但做過就是做過,我沒有被潛規則,就像我微博裏說的,我圖什麽?圖我這種五千塊就能買到住址的咖位?還是圖沒有資源代言可拿的現狀?”自我調侃的反問了兩句,她笑:“我們算命這行都講究報應,你做了好事總會在某方面得到饋贈,做了惡事也是一樣,必遭報應,就看冤枉我的人有沒有本事逃過這一劫吧!”
“假如,我是說假如鄭小姐被逼迫抑郁症自殺這件事是假的,那麽為什麽她陷害你呢?”
葉瑾一輕輕勾了下唇角,笑意沒有到達眼底:“《算天下》這部大IP制作一個女二的角色對于我們這種二十三線小糊咖而言分量有多重各位應該知道,所以我倒下了別人不就有可能了麽?”
“不不不,您絕對不是小糊咖。”記者搖着頭否定,又繼續問:“那麽您對于鄭小姐選秀被取消資格又簽約天揚傳媒這件事怎麽看?”
記者是想方設法的挖新聞,葉瑾一雖然剛,但也不是長舌婦,別人潛規則沒惹到她她也不會閑的沒事去爆料,她笑:“簽約天揚這事兒難道你們不該去問秦霸總嗎?我一個底層小藝人我說不喜歡那誰天揚的高層能不簽?”
她嘆了口氣:“不管你們信不信,那個什麽抑郁症明星不是我逼死的,這會兒說的天花亂墜也不如明天的結果來的幹脆,各位行個方便讓我睡覺?”
“那……我可不可以最後問一個問題?”最初提問的女記者小心翼翼的。
“問吧,最後一個。”
“您出身孤兒院的事,是真的麽?”
“我拒絕回答,但網傳的我沒念過大學是真的,最高學歷是高三,行了,熱點爆料都給你們了,各位行行好散了吧?”
葉瑾一幹脆利落的應付完采訪記者,等他們進了電梯她看了一眼對面關的嚴嚴實實的門,冷冷一笑轉身進了門,無關痛癢的這些采訪她一點都不怕,只是嫌麻煩而已。
進門脫掉外套,她躺在沙發上将采訪的事跟田如星報備了一聲,随後點進微博不看私信不看評論,也不管艾特她的人到底有多少,只是打開對話框很剛的發了一條微博——
吃貨葉瑾一V:早就跟你們說了吃瓜別急着站隊你們不聽,明天臉打腫的人請自覺來這條微博下給我道歉,否則黴運纏身別怪我葉怼怼小氣。
簡簡單單一條微博,連個配圖也沒有,确認發送成功之後她又打開聯系人列表撥通了秦燼的手機,這號是她第一次打,從寧省回來的時候加的聯系人。
手機裏的接通聲響了三下,對面就接了電話。
“秦總,不好意思啊下班時間還打擾你,我是剛才開機看到你給我打的電話了,是有什麽事嗎?”
“怕你受網絡上那些事的影響,你放心公司會解決的,聽到你沒事就好。”
于振揚從加班的快感裏擡頭,看到自家上司嘴角那一抹溫柔的弧度,推了一下眼鏡差點閃瞎了他三百多度的近視眼。
內心作死的因子蠢蠢欲動,他壓着嗓子不由得咳嗽了兩聲,那種刻意的陰陽怪氣兒一聽就不是真生病。
秦燼轉頭,一個眼神殺警告的甩向于振揚,于振揚縮着脖子無辜的裝死,手上忙碌個不停,心裏卻因為作死的舉動爽了一把。
“我沒事,多謝秦總關心,你那邊不方便說話嗎?”
“沒有,是臨時有事來公司一趟,讓于振揚給我送個鑰匙他不情願故意使壞。”
勞苦功高的友軍加班黨因為一聲咳嗽成了反派,于振揚憤憤的瞪着秦燼,用眼神鄙視他為了酸臭的愛情撒謊,不過一想到葉瑾一他還沒追到,心裏舒爽的就像大熱天一口氣喝了一杯冰鎮雪碧,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哼,都是單身狗誰比誰高貴!
“哦那就好。”葉瑾一想起于振揚的性格輕笑了下,随後略一遲疑才道:“天揚可能有個高層領導最近要倒黴,信我的話你早做準備吧,最好今天晚上加班那種。”
“除了某句話之外你說的我都信。”
秦燼刻意壓得低沉性感的嗓音透過手機的聽筒敲打在葉瑾一的耳膜上,就像一杯陳年窖藏的紅酒裏那沁着高腳杯的杯壁滑落,随後散漫的融進紅色液體的冰塊兒,喑啞的嗓音似乎沾了酒色之氣,不然怎麽會讓人臉紅呢。
至于某句話是哪句話……這就心照不宣了。
葉瑾一用手背試了一下臉頰的溫度,“嗯,那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話語裏似乎有故作鎮定的味道。
秦燼目光掠過手機上的時間,九點十七分,這到底是不早了還是早呢?
“嗯,九點十七分了,确實……不早了。”
說着他低低笑了一聲,看着窗外璀璨的燈火,似乎真的不早了。
葉瑾一被他的笑聲笑的臉更紅了,八點休息确實有點早,暗惱自己這借口不靠譜,卻聽他又說了一句讓她心跳的話——
“文藝的詩人和所愛的人在夜裏漫步,擡頭共賞漫天星河,可能會說今晚的月色真美,而我,是個商人也是個俗人,只想和心上人看一生的璀璨煙火,瑾一,你看看窗外,燈火美麽?”
葉瑾一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窗外,沒有拉上的窗簾外确實是滿目的燈火,真實雜亂的人間,燈火是夜間無聲的溫柔。
“我……我我拉上了窗簾,看不見。”
因為沒開燈,窗外的燈光在昏暗的房間裏投下一些碎影無情的戳破了葉瑾一拙劣的謊言,她驚慌的“啪”的一聲按開了牆壁上的開關,一室明亮驅散了黑暗裏無聲的暧昧。
秦燼眼中星河明滅,仿佛洞悉了她所有的驚惶不安,嘴角的弧度包容又寵溺,“等你想看的時候,我帶你去看世間最美的燈火。晚安。”
輕輕一聲晚安,像羽毛拂過她跳的雜亂無章的心緒,奇跡般的她心裏一陣安然,她輕如蚊蠅的聲音在手機邊響起:“嗯,晚安。”
秦燼看着對面随着輕輕地語言一同落下的挂斷電話的操作,她慌亂的小情緒仿佛近在眼前,收起手機,秦燼回頭,冷冷的氣息還是那個工作狂大佬,“讓財務部的羅部長上來。”
趙耀祖的問題他早有察覺,也早就留了一手,不過小姑娘特意囑咐他他還是很高興的。
葉瑾一挂了電話躺在沙發上,閉着雙眼不一會兒又睜開了,她赤着腳踩在地攤上走到落地窗前,外面很亮,一面玻璃切割成兩個世界,外面璀璨的燈火她可以去看嗎?
會如他說的那麽溫柔那麽美嗎?
葉瑾一捂住臉站在窗戶前,耳邊似乎還是那聲低笑,還是那句邀請她看世間燈火的話語。
月色遙不可及,美則美矣實則冰冷,燈火偶爾溫柔喧嚣,又時常靜谧無聲,似乎觸手可及,可是月色永恒尚且有無盡的悲歡離合,總讓聽見今晚的月色真美的人肝腸寸斷,何況缥缈的燈火,明明滅滅又能美到什麽時候呢?
一把拉上窗簾,将心裏有的沒的人和話語全部抹去,回到沙發上打開了一步搞笑喜劇,看着看着,眼睛和目光在屏幕上,思緒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半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沙發上睡着了,第二天葉瑾一睜開眼睛一起身,渾身的酸痛讓她胳膊一軟又跌倒在了沙發上,嗓子裏也泛起一股又癢又幹澀的疼痛。
葉瑾一輕蹙着眉頭捋了一把落在臉上的頭發,又試了試額頭的溫度,滾燙滾燙的,昨晚吹着空調睡着了沒蓋被子,空調溫度太低感冒了。
想起攪亂她思緒的那個罪魁禍首,葉瑾一懊惱的瞪了一眼手機,似乎能把昨晚通過電話的那誰瞪一眼似的。
明天晚上的飛機還得飛去襄城,後天晚上還得直播綜藝,她一感冒就渾身酸痛連骨節都是痛的,別人輕輕碰一下都難受的受不了,原身和她一模一樣的毛病。
昨晚的采訪連夜在各大媒體和娛樂版塊出了報道,也出了采訪雜志,對于網上鋪天蓋地愈演愈烈的質疑葉瑾一已經沒有精力去注意了。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跟田如星說了自己感冒的事,一開口她粗粝沙啞的嗓子将田如星吓到了,她再三确定一個人可以不用曹倩倩辛苦跑一趟之後田如星這才挂了電話。
因為習慣了一個人,所以生活上的事情她不怎麽喜歡麻煩曹倩倩,頂多偶爾給她帶個早餐回來取個東西之類的。
掙紮着泡了個熱水澡,從浴缸裏出來暈暈乎乎的差點摔倒在地,拽過旁邊架子上的吊帶睡裙就胡亂穿在了身上,不知道順手把什麽扯進了浴缸裏,她也沒多餘的心思注意,用手向後一捋濕的還在滴水的頭發将光潔飽滿的額頭露出來,在頸間搭了一條她用來擦頭發的松軟的黑色的毛巾,靠在沙發上想稍微歇一歇,迷迷糊糊之間将要睡過去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将她又吵清醒了。
葉瑾一極度不情願的皺了皺眉頭,扶着沙發靠背起身,燒迷糊了也沒有想起來披一件外套,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一個感冒能嚴重到像個絕症病人,也是很少見了,她顫抖着雙腿挪到門跟前打開門。
“你怎麽來了?”
葉瑾一瞪大眼睛看着秦燼肩頭和頭發上的水滴,撐着門框趕緊側了側身子好讓他進來。
聽到她沙啞的嗓音,秦燼皺眉,看着她紅撲撲的臉頰擡頭的手在到她額頭一厘米處驟然又縮了回去,“你聽聽你嗓子,燒成這樣還敢一個人。”他手沾了雨水太涼了。
葉瑾一腦子迷迷糊糊的,恍惚的視線裏只覺得他皺起的眉頭很礙眼,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往自己額頭上貼,“沒有發燒,你試試。”極力要向他證明自己沒發燒,一陣冰涼的觸感貼近額頭的時候莫名的輕柔,似乎手的主人小心翼翼的。
秦燼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聲哄着生病燒迷糊不講理的人,“好好好,沒發燒,咱們只是嗓子疼是不是?先把衣服穿好,然後去醫院看看,就回來,好不好?”
他視線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洗完澡的小姑娘整個人濕漉漉的,黑色的毛巾歪歪斜斜的一個角搭在脖頸處,睡裙的領口裏露出一大片白的晃眼的皮肉,剛才只顧着擔心人還不覺得,現在視線都沒處着落,稍微一轉就是她白皙的肌膚。
葉瑾一的睡裙是棉質的,果綠色的胸口畫着一個小松鼠,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吊帶的設計使得整個肩膀和手臂都露在外面,睡衣下擺還沒到腿彎處,上面玉臂纖細白嫩下面一雙修長的腿,栗色的長發還滴着水,因為沒有梳理的原因有些不羁的淩亂,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性感的誘惑。
“去醫院……哦對去醫院,明晚還得飛去襄城。”葉瑾一念叨着迷迷糊糊的就往儲物架上走,看樣子是要拿鑰匙。
“你先去穿好衣服。”秦燼想拽住人,伸手伸到一半兒又放了下來,垂着眸子無奈的勸她。
“哦,穿衣服。”葉瑾一乖乖的點了點頭,回頭走了兩步忽然頓住腳,轉身,“你……你你你怎麽進來的?”
低頭了一眼自己的裝束,臉色爆紅往卧室奔去,卻不小心走錯了進了書房,她慌慌張張的退出來又進了卧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秦燼茫然的張了張口,耳尖一抹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脖頸處,有生之年第一次這麽手足無措。
“那個……秦總。”
葉瑾一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挪出來,一滴水珠落在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緩緩下滑,秦燼手指動了動,忍住了心裏剛才湧起的想幫她拭去的沖動,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
“剛才抱歉哈。”葉瑾一低着頭,栗色的長發亂糟糟的,“那個……我剛睡醒容易迷糊。”
“我知道,吹幹頭發去醫院了。”秦燼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上次在飛機上剛醒過來迷茫的大眼睛瞅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清醒。
“吹頭發……我去找找吹風機。”
葉瑾一不自在的捋了一把頭發,她不怎麽喜歡用吹風機,在家都是用毛巾擦偶爾吹一吹,私下裏生活的完全不像個明星。
葉瑾一進去找了一圈兒,最終拿着毛巾尴尬的出來了,剛才被她扯進了浴缸裏,進了水了,晾幹了水可能還能用,現在肯定是不能用了。
“我擦擦頭發你先坐。”
葉瑾一渾身酸痛,舉這胳膊擦了幾分鐘就身上出了汗,她輕輕噓出一口氣,後悔把頭發浸濕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你?”
秦燼從沙發上起身,U字型的一組沙發,葉瑾一在這頭他在那頭,如今走到葉瑾一跟前,并沒有靠太近,在一步之遙停了下來,眼裏并沒有旖旎的神色,只有關心。
“好……”葉瑾一将黑毛巾遞給他,不知道是生病了心裏脆弱的緣故還是多年一個人生活驟然被照顧的依賴,她輕聲同意了。
“我先洗個手。”秦燼面上很淡然認真,簡直拿出了談一個億項目的那種嚴謹的精神,可內心卻有些慌亂,這麽長的頭發,他要是扯疼了怎麽辦?
從洗手間出來将栗色的長發握在掌心裏,一股淡淡的似曾相識的香味兒悄悄鑽入鼻翼,他定了定心神一手拿過毛巾輕輕的從上往下包住長發開始擦拭,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漸漸地,大掌五指分開柔順的發絲在指間滑落,頭發越來越幹,他輕柔的動作卻始終如一。
頭皮一陣輕輕地按摩讓葉瑾一昏昏欲睡,“一點都不疼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她閉着眼睛半個肩膀靠在沙發上,偶爾顫動的睫毛顯示人還沒有睡過去。
“嗯。”秦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呼吸間都是她的味道,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一股歲月靜好的缱绻蕩漾在心頭,原來除了工作領域裏一切盡在掌中的成就感之外,就連握住心尖尖上那個人柔順的長發都那麽有滿足感。
一個靠着沙發偏着頭閉着雙眼像是睡着了,一個站在身後握着長發輕輕擦拭,仿佛時光潮流裏一副緩緩流動的畫卷,安靜的溫馨無聲的暧昧淺淺充斥在空氣裏,沒人人心打破。
握住發尾試了試,已經完全幹了,秦燼輕輕的道:“頭發幹了,去醫院吧。”
葉瑾一眼睫毛像受驚的蝴蝶顫動幾下,輕輕睜開了雙眼,鼻腔裏一股濃重的的鼻音伴随着呼吸悠悠應了一聲,翻身坐起來,從腕間抹下一個黑色的紮頭發的橡皮筋,以手指為梳子将頭發快速聚攏在了在手裏,又左右手交換翻飛,一個高高的馬尾紮好了。
“對了,秦總怎麽知道我生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7月1號開始每天萬字更新啦。
順便隔壁放羊娃求一波收藏,這本完結那本就開了,
感謝一路相随的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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