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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人體倒地聲傳來。
蘭清若皺眉,她又在搞什麽鬼?
雖然不想理會,又礙于淳于子衿的身份,蘭清若還是嘆了口氣,停住腳步,轉過身去看向身後。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子衿,她像個孩子一樣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抱着腳,一雙挂着寬面條的淚眼正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
“怎麽了?”蘭清若淡淡的瞅着淳于子衿,她又要耍什麽花樣……
對于淳于子衿,說不上是讨厭,但是這麽多次的接觸下來,這個女人的目的性太強!這讓蘭清若說不出的排斥。
蘭雖然不是很喜歡淳于子衿的糾纏,但是她若是傷在了相府,只怕是也不好交代。
“我腳疼……”這樣說着,子衿撇着唇,委屈兮兮的擡起了自己的玉足。
白色的繡鞋底部紮進了一塊尖銳的石子。
冰絲綢緞的鞋面被鮮血侵染,滿目的血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望着淳于子衿皺巴巴的小臉,蘭清若的眼底裏閃過了一絲無奈,他嘆了一口氣,終究是俯下了身子。
“你做什麽?”
看着蘭清若的動作,淳于子衿瞪大了眼睛,他不會是想抓起她打包丢出相府吧?
“公主請見諒。”蘭清若和煦有禮的說完,便伸出手,将跪坐在地的子衿攔腰抱起。
他雖然一副弱不禁風,病孱蒼白的模樣,但身子卻清隽挺拔,肌理更加流暢溫暖。
淳于子衿眨了眨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弱弱的聲音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你不是,不喜歡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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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清若也沒有辯駁,只是看了一眼淳于子衿,“與此無關,公主是君,本相是臣,況且這裏是天澈,于情于理本相都不會讓公主有半分損傷。”爾雅如水的聲音緩緩地流淌而出,像是一股清溪,在淳于子衿的心間蕩漾着。
說起來,這是除了淳于子衿在大殿的強勢奪吻之外,唯一一次和蘭清若親密接觸,也是第一次蘭清若主動的接觸淳于子衿。
于是,一向臉皮厚到刀劍不入子衿撇了撇嘴,吼吼~以後什麽都會有的!
美男相爺會撲倒的,冰山也會融化的!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按照正規步驟,接下來,她是不是該——嘿嘿嘿!
這樣想着,她直接躲在蘭清若的懷抱裏,一雙賊兮兮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悠着,嘴角的笑容也顯得格外的猥瑣。
感覺到了懷中小女人的肩膀在聳動,蘭清若再次蹙眉。
他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公主忍一忍,見到大夫就好了。”男子兩片薄涼的唇瓣輕輕開阖,溫潤如珠玑一般的詞句從唇齒間吐露,清越而空靈。
嘎?
淳于子衿愣了一下,這個家夥以為自己哭了麽?
淳于子衿禁不住嘴角抽搐,雖然,真的很疼……嗚嗚嗚,但是,但是她可是21世紀來的第一穿越女啊!
上得了廳堂。
下得了廚房。
玩得了大床。
寫的了代碼。
查得出異常。
殺的了木馬。
翻得了圍牆。
開得起好車。
買得起新房。
鬥得起小三。
打得過流氓!
怎麽能被這樣的小痛苦給打敗了呢?
雖然,真的很疼啊——寬面條淚在子衿的小心肝上嘩啦啦的流。
那雙白嫩嫩的小爪子,得寸進尺攬住蘭清若的脖頸。
反正,蘭清若難得抱她一次,不揩油白不揩!
事實證明,某些人,就是雷打不死的色、女——
☆、319.相爺,請別害羞【13】
古色古香的藥廬之中,一個紅衣的女子穿梭在其中,擺弄着那各式各樣的藥物。
她的臉上覆着一層輕薄的面紗,雖然看不清她的容顏,卻也不難從她的身姿之中看出這女子的風采。
“清靈,公主受了傷,你來替她看看。”
蘭清若抱着淳于子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忙碌不停的蘭清靈仍舊在擺弄着她那些藥物。
紅衣的女子聽到羢ǐ記迦舻納音,轉過臉來,就看到了蘭清若懷中抱着的淳于子衿?br/>
“朔越公主?”
蘭清靈挑眉,一雙杏目帶了幾分玩味兒。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朔越公主,嗯,能看上她大哥這種人間極品,好眼光!
淳于子衿聽着清靈的聲音,擡起頭來,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順便伸出爪子來揮了揮,“蘭家的大小姐,蘭清靈,我是你未來的嫂子,未來的嫂子,以及未來的嫂子。”
一邊厚臉皮說着,還不忘一邊拉着蘭清若的衣襟擦自己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花。
清靈看了一眼淳于子衿,又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這可是稀罕事!
天下間誰不知道這朔越國長公主,整日裏粘着天澈年輕有為俊美無雙的相爺蘭清若。
只不過……從來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哥,居然會抱着她進來,還真是讓清靈吃了一驚呢!
蘭清靈異樣的眼神讓蘭清若禁不住臉紅到了耳根處,一張俊美的玉顏之上也沾染了幾分紅暈。
“公主在相府裏受傷,于情于理我都有責任。”
“責任?”蘭清靈掩在面紗後的唇角戲谑的勾起,“大哥對公主很負責嘛~”
“清靈——”
“好了好了,當我沒說,反正大哥對江山百姓都有責任,對公主肯定也一樣,我了解~我了解~”清靈也不再多說,收拾了床鋪出來,讓蘭清若将淳于子衿放到了床上。
“相爺,我怕——”
眼看着蘭清若才剛剛放下了她,子衿眼睛滴溜溜的轉悠了一圈,而後便順杆兒爬,怯怯道,“你不會丢下我不管吧,相爺,你不是說要對我負責嗎?”
這樣說着,又開始抽抽搭搭的聳動着肩膀,“我傷在你丞相府裏,傷在你眼皮底下,你要是不管我,萬一失血過多,萬一傷口感染,萬一不小心截肢殘廢,下半輩子,我做鬼要跟着你……”
淳于子衿的樣子分明是在耍賴,而且,是耍的很無恥!
但……
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她是在相府受傷,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好吧,我就在這裏。清靈,你幫公主看診。”
嘿嘿——搞定!
相爺啊相爺,你要是永遠這麽正直又正經,我何愁拐不到你呢?
見到自己的小陰謀得逞,子衿也不說什麽,只是一雙小手緊緊地拉住羢ǐ記迦舻氖種浮?br/>
作風極其色、女的摸了摸,再摸了摸,然後……嗯嗯,觸感真好,再摸一下!
“公主——”蘭清若蹙眉,才想掙紮,便對上了淳于子衿那一雙含着眼淚的星眸,可憐兮兮地樣子讓人不忍拒絕。
☆、320.相爺,請別害羞【14】
“請自重對嗎?”子衿幹脆幫他說出來,這幾個字聽得她耳朵都快生繭了,“相爺,我現在可是病人,天下地大,病人最大,你就吃虧一點,讓我握着嘛。”
這麽于理不合的話,從淳于子衿嘴裏說出來,簡直是——理所應當!
她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居然可以把無恥當光榮,不顧女子的清譽,幾次三番調戲于他。
蘭清若微微掙脫,卻掙不開子衿的桎梏。
她指骨纖細,卻牢牢握着自己,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她的內力甚至切在他經脈上,如果再用力掙脫,很有可能會讓其中一方受傷——當然,受傷的肯定不是這個小人得志的女子!
蘭清若和淳于子衿那點小鬥争一五一十地全部落入羢ǐ記辶榈難壑小?br/>
清靈笑的眉眼彎彎的,擡起頭來,拿了一個布包在桌子上推開。
一排各種形狀、各種大小、各種款式的刀片逐一排在錦布上。
瑩白的手指從錦布上取下一片刀刃,對着淳于子衿搖了搖:“那麽,就用這把刀幫公主腳底的碎石取出來,如何?”
清靈的語氣像是在征詢,但是她的眼角卻滿是促狹的笑意。
淳于子衿打了個冷戰,将對蘭清若的注意力轉移了一半到對面的紅衣女子身上。
“清靈小姑子,你是叫清靈麽……這只是紮進去一塊石頭吧?用不着動刀子的……”
清靈笑,“公主,這石頭雖然不大,但是這是砭石。砭石有毒,而且它又是暗器的一種,一旦紮進去不取出來,這就危險了。”
看着清靈手中在燭火上烤紅了的匕首,淳于子衿覺得,自己的悲慘人生就要開始了。
蘭清若聽着清靈的話,心下一凜。
相府之中怎麽會有能做殺-人暗器的砭石?
還沒等蘭清若多想,就感覺到了抓着自己的小手抓的更緊了——
“相爺,我會死的,這刀下去,我一定會死的,活生生疼死!”
淳于子衿一邊說着,一邊将蘭清若的手拉得更緊,人也更加的貼近蘭清若,臉上的表情讓人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僞。
淳于子衿的行為讓清靈禁不住噗嗤一笑,她拿着刀子看向蘭清若,“大哥,這疼不疼得死人我可不知道,但砭石要是取不出來,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清靈的臉上雖然覆着面紗,但是淳于子衿和蘭清若都分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狡詐的笑意。
蘭清若就着床邊的凳子坐下,對着清靈淡淡的吩咐道,“你盡心便是。”
見蘭清若不再掙紮,淳于子衿也不鬧騰了,只等着清靈的刀子下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蘭清若的妹妹,絕對不像蘭清若那麽一本正經,所以她還是乖一點,免得這個蘭清靈對她下狠手。
清靈也不再開玩笑,眉眼沉穩,拿出另外一把尖銳的匕首,割開了子衿的繡鞋。
鞋襪割破後,如玉一般的蓮足便展現在了空氣之中。
因為砭石紮傷的緣故,子衿的腳顯得有些紅紅腫腫的,有的地方更是有淤青化膿的趨勢。
“公主,忍一忍,很快就會沒事的。”蘭清若偏過頭,安撫着子衿。
☆、321.相爺,請別害羞【15】
尖銳的刀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子衿的玉足,清靈眼中沉穩堅定,蘭清若表情有些嚴肅,而子衿……哦,請無視她正對蘭清若大發花癡,盯着人家的臉不放,完全沒理會剛剛還一副“要死要活”的傷口。
尖銳的刀尖觸及女子足底嬌嫩的皮膚,只是輕輕一劃,便劃開了。
黑紫色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流淌出來,滴落在床邊的水盆之中。
不一會兒,水盆中的水便被染紅了。
“相爺,你知道什麽叫同甘共苦,你知道什麽叫以身作則,你知道什麽叫感同身受嗎?”淳于子衿抓着蘭清若的手,雖然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但額頭上的冷汗倒是真的。
此刻,清靈已經收斂了心緒,準備取出那塊紮入子衿腳底下的砭石。
刀子一點一點的深入,開始剔除砭石了。
清靈的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而她手下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滞下來,尖銳的刀子一點一點的在淳于子衿的足底絞動着,小心地剔除着剩下的砭石碎片。
淳于子衿卻像是終于承受不住了一般,一下子拉起羢ǐ記迦舻氖鄭只是一口,便咬在了蘭清若的手臂上?br/>
現在,你該知道什麽叫同甘共苦,感同身受,我疼,相爺你也和我一起疼吧——
“你!”蘭清若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胡作非為的女子,禁不住氣結。
鈍痛感傳來,讓蘭清若禁不住皺了皺眉。
但是看到淳于子衿臉上慘白的面色蘭清若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只是默默地拉下了自己的衣袖,遮蓋住了那被淳于子衿咬出來的痕跡。
“大功告成。”
清靈一下子站了起來,滿意地看了一眼床邊被鮮血染紅的水盆裏面浸泡着的一大兩小三塊砭石。
子衿松一口氣,才看清楚這傷了自己的物什,就是三塊不足指甲蓋大小的石頭。
可這石頭卻是罕見的砭石,如果內力深厚的人以此為暗器,只要一顆就能致人死命……
“大哥,我要去給公主配藥,這包紮的活兒……”清靈看着兩人的神情,眼底裏多了幾分的笑意。
子衿也聽出了清靈話語中的意思,笑眯眯地看着蘭清若,“清靈小姑子辛苦,這包紮的事情,相爺一定會幫着本宮做的,最起碼,本宮在相府傷的這麽嚴重,您說是吧相爺?”
清靈看着淳于子衿的表情,臉上盡是促狹笑意,一雙杏目波光粼粼,也不等蘭清若回答,便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兩扇門。
一時間,屋子裏就只剩下羢ǐ記迦艉痛居谧玉啤?br/>
藥爐之中,飄出淡淡的藥香味兒,在屋子裏氤氲着,顯得更加的暧昧。
淳于子衿可憐兮兮地看着蘭清若,遞給蘭清若一塊紗布。
“相爺,我的傷口還沒包紮呢。”
這般說着,淳于子衿的眼角卻是滿滿的笑意。
蘭清若盯着淳于子衿的眼睛,看了半晌,張了張嘴卻是終究沒有在說些什麽。
只是靜靜地接過了淳于子衿手上的紗布然後蹲下了身子。
☆、322.相爺,請別害羞【16】
子衿撇撇嘴,“相爺你就這麽不喜歡和我說話嗎?我的腳疼的厲害呢!沒有人陪我說話轉移注意力,我又該疼了!”
一邊說着,淳于子衿還一邊故作可憐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蘭清若也不去反駁,只是淡淡道,“公主傷口包紮好了之後,不要碰水,免得潰爛。”
蘭清若修長的手指飛舞穿梭着,白色的紗布在他手指翻飛之間一點一點的纏上了淳于子衿的玉足。
子衿低着頭,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男子,他正溫柔細致地包紮着自己的傷口,一雙白玉一般素淨的手在她腳背上動作着。
一只手承托着她的腳,一只手纏繞着白色的紗布,神情專注的包裹着。
月輝星燦灑在他的側臉之上,蘭清若漂亮的眉眼都染上了月白光暈,他長發宛若流泉綢緞,靜靜滑落肩膀。
一時間,這男子變得奪目不已……
“蘭……清……若……”
淳于子衿一邊呢喃道,卻不經意将這個男子的名字喚出了聲。
這個男子的名字也如他的人一般,孤絕而空靈,溫雅卻有疏離。
聽着那女子宛如夜莺的清越嗓音喚出了自己的名字,蘭清若手上的動作遲緩了一下。
“公主何事吩咐?”蘭清若微微的擡起頭來看向淳于子衿,神情莊重。
淳于子衿一個愣神,一不小心就跌入羢ǐ記迦舻難鄄ㄖ中?br/>
蘭清若的眸子,就像是一灣泉水,清冽而又溫潤。
潤黑的眸子之中,滿滿的都是嚴肅淡然。
四目相對,子衿直覺的自己心頭上徒然一動——
她一愣,旋即便笑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首詩,相爺覺得可好?”
子衿笑的眉眼彎彎的,這穿越女第一大優勢,在下會背詩!
随便扯個幾句詩句,也能夠傳成千古佳話。
至于是不是自己寫的,在這個架空的歷史中,已經不重要了。
蘭清若微微沉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好詩,果然是好詩。想不到公主不僅僅是謀略過人,連帶着才情也是這般的出衆。”
蘭清若的動作下,紗布已然包紮好了。
淳于子衿也不着急,微微的後仰着身子,斜睨着蘭清若。
“相爺當真是聽懂了這首詩麽?”
淳于子衿的眼底裏多了幾分異樣的光芒,嘴角的笑意也慢慢的蕩漾開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是一首女子對男子暗許鐘情的詩句啊~~”
“公主——”蘭清若微赧,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淳于子衿給自己下的套。
頓時,一張俊顏又爬上了幾朵紅暈。
哎,可憐的相爺,又被調戲之——
帝都的大街上,一陣轱辘轉動的聲音伴着馬脖子上的鈴铛響着。
女子的歌聲伴随着馬鈴兒的清越響聲,一路幽幽的傳來。
好事之人探出腦袋來,就看到一匹白馬打着響鼻,拖着馬車在帝都的大街上行走着。
而真正讓人驚詫的是,這個趕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們天澈的宰相爺,溫潤如玉,絕色無雙的宰相爺蘭清若。
☆、323.相爺,請別害羞【18】
只見他一身白衣勝雪,墨發垂腰,好一幅風流體态。
而此刻馬車裏面卻傳出了一陣清越的歌聲,“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女子的歌聲婉轉如夜莺一般,直教人将這歌聲深深地烙進了靈魂之中。
“好美的聲音!”
有百姓贊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聽着百姓的議論紛紛,車內的女子有些按耐不住了,她伸出素手來,撩起了一半的簾子,“相爺,你天澈的百姓都誇贊我唱的好聽,你這天澈的宰相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啊?”
趁着這個檔口,百姓們都探頭去看,只想看看這個車內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個似乎是朔越國的長公主啊!”
有眼尖的人立馬認出了淳于子衿的身姿,這體态,這風姿,除了當今皇後風紫汐之外,只怕是僅剩了這朔越國的長公主淳于子衿了。
“我的天!真的餓時相爺和公主耶!”
“我聽說公主曾經和相爺求過親的呢。”
“是啊是啊,沒想到相爺會纡尊降貴,親自趕車送公主……不過,他們是去了哪,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哦~~難道……這麽晚,公主和相爺,都在一起?”
“噓,小聲點!”
淳于子衿抿着唇,靜等着這蘭清若發話,她就是要讓這天澈的百姓都知道,朔越國的長公主晚歸,是天澈的宰相親自送回的。
這其中,會被傳出多少個版本,淳于子衿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蘭清若以後再想和她淳于子衿撇開關系,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蘭清若目不斜視地趕着馬車,“長公主唱歌,自然是世間難得一聞,只可惜,本相不懂音律,不敢妄加評斷。”
蘭清若的話說的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就把淳于子衿的小算盤給撥亂了。
淳于子衿果真是心思缜密,時時刻刻都想着要算計。
這樣想着,蘭清若的眼中多了幾分的漠然,對于淳于子衿的排斥感又加深了幾分。
這世間美好的女子,這淳于子衿算是一個。
但是,功利心太重,算計太深。
對于蘭清若的回答,淳于子衿自然也是淡然處之了。
這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即便是自己死纏爛打了這麽久,蘭清若也像是事不關己一般。
聳了聳肩,覺得有些無味淳于子衿便放下了簾子。
“咳咳……”
男子的聲音隔着布簾隐隐的傳來,但是似乎是在刻意的壓抑着。
早就聽說這天澈的蘭相溫文儒雅,政績不凡,但是天生體弱多病身,怨不得是能夠活上幾年。
淳于子衿皺着眉,還是禁不住開口道,“相爺,你還好麽?”
淳于子衿的聲音帶着隐隐的關切,這個男子,雖然是不愛的,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是很欣賞他的。
蘭清若微微挺直了脊梁,側過臉來沖着淳于子衿淡淡的勾起了唇角,“我沒事,咳咳……”
這般說着,又是兩聲咳嗽。
暮色漸漸沉去,只剩下了萬家燈火輝煌,這才剛剛落幕,便有幾家花樓開始點上了璀璨的花燈了。
這帝都的夜,果真是不寧靜的。
☆、324.相爺,請別害羞【19】
淳于子衿看着滿目的燈火照映着男子如玉一般的側臉,那顏色顯得有些蒼白。
在一瞬間,她的眼底裏多了自己也不曾發現的關切,蘭清若為何是這樣一幅羸弱的身子呢?
驚才絕豔,卻又身姿病孱,貴為丞相,固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終究還是經不起雨打風吹……
淳于子衿在心底裏多了幾分的憐憫。
“你果真是沒事麽?”淳于子衿關切道。
聽出了淳于子衿語氣中的憐憫,蘭清若皺眉,也不回頭了,只是靜靜地趕車,“本相的身子,本相自己清楚。都是頑疾了。有勞公主費心。”
溫潤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疏離意味。
淳于子衿知道,自己這是踢到了板磚了!
這個男人,為什麽這般決絕?
“籲——”一陣勒馬的聲音,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
蘭清若從容下了馬車,立在車邊。
“公主,到了。”男子溫涼的聲音傳來,不輕不重,卻也恰好穩穩當當的落入了淳于子衿的耳中。
淳于子衿回過神來,撩開了馬車上的簾子,一眼便對上羢ǐ記迦裟撬清朗如月的眸子?br/>
如月麽?
可惜,是冷月,殘月……
淳于子衿低嘆了一聲,小心的出了馬車,由于腳傷的緣故,她幾乎是挪動着出來的。
看着淳于子衿被自己包紮的嚴嚴實實的玉足,蘭清若禁不住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抱我。”
子衿伸出手來,像是理所當然一般,一雙星眸定定的看着蘭清若。
“嗯?”蘭清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愣着看着淳于子衿的動作和神情。
淳于子衿撅起了嘴,不滿的看着蘭清若,一臉的幽怨。
“抱我進去。”
這般說着,淳于子衿将手伸得更高。
蘭清若眉尖輕蹙,“大庭廣衆之下,對公主的名節有損。”
蘭清若拒絕的是義正詞嚴,但是,他卻忘記了自己面對的不是旁的女子,而是淳于子衿。
那個朔月國的長公主,殺伐果斷的第一公主,淳于子衿。
若是淳于子衿知道什麽叫名節有損,她還會公然在大殿之上強吻蘭清若麽?
若是淳于子衿知道什麽叫名節有損,她還會夜探相府□□相爺沐浴麽?
若是淳于子衿知道什麽叫名節有損,她還會一口一個要嫁給蘭清若,并且弄得滿世界都知道了麽?
這個女人叫淳于子衿!這世間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在聽到蘭清若這樣的拒絕之後,淳于子衿果然挑起了眉頭。
“相爺,只怕是你早已忘記了,相爺和本宮,第一次見面便已經是一吻定情了。方才,相爺又脫去了本宮的繡鞋,觸摸了本宮的玉足。這也算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吧?本宮如今腳不方便,相爺這般忸怩,難道是要本宮自己走進去麽?”
淳于子衿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她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蘭清若的表情,但是很顯然,蘭清若卻是沒有給她任何的表現。
“即使如此,本相得罪了。”
蘭清若知道辯不過這牙尖嘴利的長公主,索性也就不再辯駁。
☆、325.相爺,請別害羞【20】
長臂一伸,淳于子衿便穩穩當當地落入了他的懷中。
蘭清若才走到大門口,夜白來開門了。
看到自家公主被相爺抱了回來,夜白的臉上滿是驚詫,但是随即看到了淳于子衿受傷的腳便又是眉心一皺。
“公主,蘭相。”
“夜白,給本宮關上大門!”
蘭清若抱着淳于子衿才走進了大廳,便聽見淳于子衿一聲嬌喝。
緊接着,便是夜白的應和聲,随着“吱嘎——”一聲沉重的悶響,驿館大門便被緊緊地關上了!
“本相驽鈍,不知公主這是何意?”
蘭清若挑眉,眼中盡是漠然。
這女人,什麽時候開始愚笨到了這種地步麽?
明明知道,這樣只會讓自己對她更加反感……
淳于子衿笑盈盈地勾住羢ǐ記迦舻牟弊櫻“相爺,夜色已晚,不如就在本宮驿館休息了吧?本宮這腳傷換藥換紗布什麽的,還要勞煩相爺呢!?br/>
子衿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地将蓋住自己玉足的羅裙拉起了半截。
淳于子衿的表現在蘭清若的眼中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放、蕩輕狂。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淳于子衿,就将淳于子衿放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了。
“如果公主沒什麽大礙了,本相就先行回去了。”
蘭清若的語氣愈發的冷漠,對于淳于子衿,他不想再有更多的瓜葛。
這女人,他惹不起,更要不起!
放下了淳于子衿,蘭清若直接往門口走去。
“蘭清若!你給我站住!”
淳于子衿氣結,一下子站了起來。
“哎呦喂!”
鑽心的痛一下子從腳心裏傳來,疼的淳于子衿眼淚都掉下來了。
“公主!”夜白連忙過來撫着她。
她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腳,一只手指着蘭清若的背影。
“蘭清若,我哪裏不好了,你就這麽讨厭我?!”
說實話,淳于子衿還是覺得有些委屈的,自己哪裏就不好了,這個蘭清若,這麽就這麽不待見自己呢?
雖然,自己并不見得喜歡他,但是作為一個21世紀的穿越女,被男主一直拒絕,是多麽丢人的事情啊!
穿越女不是應該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麽?
穿越女不是應該桃花朵朵開的麽?
穿越女不是應該跟男主愛的死去活來的麽?
為嘛?為嘛?
這個家夥對自己就像是絕緣體一樣?
蘭清若撫着胸,一種強烈的血氣翻騰的感覺侵蝕着他的意識,他轉過身來看着淳于子衿。
“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尤其是,帶着目的的聰明女人。”
蘭清若的聲音清朗而空靈,穿過了空氣層,直入淳于子衿的耳膜之中。
“公主殿下金枝玉葉,相貌不凡,才情縱橫,這世間優秀的男子那樣多,總會遇到值得公主珍惜的男子。”
蘭清若微微的欠身,轉身欲走,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淳于子衿已經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公主?”
蘭清若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如果淳于子衿真的學不會适時放手的話,他不介意更加冷漠絕情一些。
“看出來了麽?本宮要扣押你!”
☆、326.相爺,請別害羞【21】
淳于子衿怒視着蘭清若,若是說,起初是單純為羢ǐ益,現在,這個男人對于子衿來說,就是一個挑戰?br/>
越是得不到,淳于子衿越是不願意放手,何況,他還是蘭家的家主。
于利益,于目的,蘭清若此人,她志在必得!
“這裏是天澈,公主要在天澈的地界上,軟禁本相?”
“怎麽,相爺覺得本宮不敢嗎?”
“不……本相只是覺得,公主此舉似乎不太聰明。”
“哦?”子衿的手指緊扣着蘭清若的脈門,挑了挑眉稍。
蘭清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三根皓指,面色如常,淡淡說道:“公主到天澈是什麽目的,縱使不說,我也可以大膽一猜。朔越東有天澈,西有樓蘭,夾在兩國之間勢必會受到威脅。前樓蘭帝玄翎曾經要和公主結盟,聯合對抗天澈,而公主卻沒有同意。本相猜,公主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如今的朔越皇帝淳于意,與太子淳于宸不合。一旦公主與樓蘭聯合對天澈開戰,縱使贏了,公主的實力也會被消減,到時候又怎麽能抑制太子殿下。”
“啊……相爺知道的……還真多呢……”唇角微微一勾,子衿垂下長睫,遮住了流轉不定的眸光。
蘭清若說的一點也不錯。
當玄翎找到她,要她出兵,入侵天澈的時候,她确實是動心了。
天澈啊……
富貴第一國的天澈。
倘若能滅天澈,對朔越來講,絕對是不小的誘惑。
但——
倘若她與淳于意真的同意了,那主和派的淳于宸一定會趁機肆動,讓朔越後院起火。
不是不戰,是不能戰,不敢戰啊……
“所以,公主磗ǐ刺斐旱哪康模不是為了讓樓蘭滅天澈,也不是要天澈滅樓蘭,公主要的,是天澈樓蘭永不進犯,那朔越,自然可以保三十年太平。”蘭清若冷淡的語氣清清淡淡,有條不紊,卻已經把子衿的心思算計猜得一清二楚?br/>
子衿垂眸半晌,似乎是在思考,也好像是在沉默。
蘭清若眸光掃去,只見她長睫微顫,細小的菱唇,抿着一縷深不可測的淺笑。
這女人——分明已經被他看透,卻還是身處迷霧中,令他,看得透,卻看不穿。
“相爺,倒是猜得極對,極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既然是朔越公主,自然要為朔越着想。同樣的,你是天澈丞相,倘若有朝一日可以滅我朔越,你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我們,處于不同立場,但目的都是相同的。”
“既然公主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該滿足了。”蘭清若低頭,看着她鉗制自己的手指,冷冷說道。
樓蘭驚變,是淳于子衿與風汐紫之間看不見的交易。
風汐紫要是天澈安然,是玄旒羽安然。
而淳于子衿要的,則是朔越在兩國壓力之下安好無虞。
顯然,她們都是聰明絕頂的女人,想到什麽,便要做什麽,且不計一切代價,必要做到。
但,風汐紫與淳于子衿又是不同的女人。
☆、327.相爺,請別害羞【22】
風汐紫重情重義,一生只為墨止岚一人而已,上窮碧落下黃泉,兩世情緣斬不斷,她可以算計玄翎,甚至饒過殺死自己孩子的人,只要是為了墨止岚,全天下的委屈她都可以一個人忍受。
這是風汐紫,天下間至情至性的風汐紫。
然而,淳于子衿,她是世間最冷清狠心的女人。她為了權利,可以在少女時期便下令屠盡淳于宸的母家,葉氏一族滿門,她為了江山,可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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