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終結比賽

朱溫擺手,“朕會好好考慮,此事用不着你操心,去吧……”

屋外來了一個身着盔甲的女子,女子進門對着朱溫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溫指了指跪着的魔笛,“帶她去思璧崖,沒有朕的指令,誰也不得放她出來……”

那女子點頭,“屬下遵命。”

語罷看着跪着的魔笛,冷淡道,“走吧……”

魔笛對着朱溫磕了三個頭,這才快速的随着那女子離去。

朱溫看着魔笛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魔笛啊魔笛,朕還未老糊塗,你那點伎倆,騙不了朕……”

朱溫走到書桌旁邊,擡手撫摸那金子打造的金人,一雙微微眯的眼眸中閃現一抹狡猾的神色,不是他念及舊情才不殺魔笛,而是,他要用魔笛來牽制那身處并州的樓閣,如若他把魔笛殺了,以那樓閣多情的性格,勢必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是用人之計,他也只好如此打算,至于魔笛帶來的消息,他冷笑,讓他集齊兵力去攻打并州,好讓朱邪設下圈套讓他鑽嗎?在那朱邪的手中,他已經吃了太多的虧,況且,那魔笛的話,他不會再相信一個字。

控制了魔笛,也就控制了身處并州的樓閣,“樓閣,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月黑風高夜,并州城外卻出現一個行跡詭異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站在城外的樟樹林中,一襲黑衣飄灑,一張紋滿蠍子的臉上寫滿了邪魅之色。

那抹眉間的朱砂更顯得深邃鮮紅,他的雙眼中泛着黝紅的光芒,似乎走火入魔一般。

身後一道身影從天空從天而降,背對着男子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回禀主上,屬下已然查探樓閣在城中,要不要屬下……”

那屬下一襲黑衣,臉上也和那人一樣紋着一個蠍子,只是比那人的要小的多,那屬下恭敬跪在地上,等候着那人的吩咐。

琴魔緩緩轉身,“很好……”

既然魔笛已經回到大梁,那他只得找樓閣算那筆帳,該死的魔笛敢騙他,那七個嬰孩帶回去後他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那些所謂的活着的孩子都死了好幾日了,魔笛竟敢在他眼皮下使壞?

“替本主把樓閣約出來,他不是喜歡那魔笛嗎?這筆帳就應該找他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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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屬下點頭,猶豫片刻後道,“我們兩個兄弟還在晉王府的牢中,我們是不是……”

那琴魔卻微微擺手,阻止他在說下去。

“本主才不會為了兩個弟子去得罪晉王府,要不是受師妹所求,本主怎會和這河東之主扯上關系?”

那屬下一臉沮喪,他的主子說了不救他的同伴,那他們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屬下沉思片刻,繼續道,“如若晉王府的人從他們嘴裏知道帶人劫獄的事情是我們幹的,那……”

琴魔眉頭緊蹙,一顆鮮紅的朱砂在眉間因為皺眉的緣故糾結成一團,他擡手輕撫鼻尖,冷笑一聲,“讓他們說好了,如若晉王追究下來,本主自會處理……”

這琴魔本龐據萬骨山,和晉王朱邪有過一面之緣,他雖為江湖之人,卻是很看重朱邪做事的風格,他氣量大能容天下人,即使是曾經的敵人,這點很是讓他欣賞,所以,他和朱邪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應師妹所求去劫獄也是無奈之舉,他的那個師妹當年是鐵了心要跟着晉王,不顧師父的勸阻,如今,她應該吃到苦頭了……

琴魔看了一眼眼前的屬下,不想再多說,“告訴樓閣,本主在萬骨山恭候大駕……”

琴魔語罷後,便身子一閃伴随着一些落葉消失在夜色中。

那屬下看主子走了,忙神色緊張的看了四周一眼,随後也悄然離去。

樹木蔥郁的樟樹林中,走出來一抹纖細的身影,一襲米白色衣袍的女子神色緊張的看着剛才離去的兩個人,她走到那兩個人待過的地方,柳眉緊蹙,她剛才躲在不遠處卻是沒有聽清這兩個人說的是什麽?可是,依照倆人行跡詭異來看,應該不是好人無疑……

明日便是一月之期,明日就要開始比賽了,她睡不着便出了府想四處走走,卻不曾想走到這樟樹林子的時候發現有人便藏了起來。

今日的洗衣房和以往真的不一樣了,風骨算是看出來了,如若說從前的洗衣房是個普通做工的地方,如今的洗衣房卻如江湖上的一個秘密組織一般,只是那些普通的婢女在短短的一個月中變成了可怕的殺人機器,風骨有時候會懷疑是否在她剛進入洗衣房的時候那些婢女就身懷絕技,可是,她無從得知這些,不然的話,一個多月的訓練怎麽會讓原本不會武功的人變得那般厲害?

想她跟随幻之習武多年,才練就現在的根基,那些婢女本就沒有武功底子,怎會在短短一月武功進步神速?

尤其是那李無顏和那個叫金玉的武功進步神速,神速的讓她咋舌,要不是上次她無意中看到這倆人在府中竹林處練習,她怎會知道這兩個人的武功進步的那般的迅速?

這兩個人是要争奪贏家的位置……

擡起頭看着黝黑如濃墨的天際,喃喃自語,“阿媽丹砂請保佑風骨明日手刃仇人……”

八月十八,天公作美,雲淡風清,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這日的晉王府中卻是在進行一件秘密的事情。

比賽的場地選擇在府中偏僻的竹林中,幽深的竹林上面飄蕩着萦繞的霧氣,一縷白韻的陽光照射下,薄霧開始漸漸随風飄散。

竹林正中,一處高大的木架子擂臺被擺放在林子中間,上面鋪設着大紅的地毯,擂臺四周圍起了木頭栅欄。

洗衣房原本有十五位婢女,卻是因為在訓練過程中有死去殘疾的,今日到場比賽的也僅僅只有十個人,十個婢女早已準備好一切迎接今日的挑戰,她們站成一排等候在那裏,等待着府中的主子到來。

一身米色衣服的風骨站在婢女最前面顯得格格不入,自從丹砂死後她就再也沒有朋友,其他的婢女都是李無顏的人,她和她們無交集,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她擡頭看着一輪太陽耀眼燦爛,白韻的陽光透過稀疏的竹葉刺到了她的眼睛,微微擡手遮住太陽的照射,今日,是該有一個了斷了。

比賽還未開始,李姑姑帶着侍女從一處緩緩而來,她一襲上好綢緞,裝扮得體,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寫滿了傲姿之色。

今日,是她要将眼中釘子拔掉的時候了。

李姑姑原本準備在訓練的時候就對風骨動手,用手段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是,當她吩咐那教武功的人下手的時候,那人卻告訴她這女子動不得,因為這女子的身後竟然有高手在保護着。

如若輕舉妄動,那她們誰也跑不了,那人雖然受李姑姑的恩惠,卻是不敢得罪他的頂頭主子。

高手?李姑姑的第一反應便是她的主子朱邪,果然,她的主子對這死丫頭不一樣,如此那便更留不得……

她已經放任了她活着參加比賽了,這次,絕不能在失手了。

一雙銳利的雙眸中劃過一抹算計之色,她大方的走到衆位婢女的面前,輕咳兩聲。

衆位婢女見到她忙施禮,“姑姑……”

李姑姑點頭,語氣中帶着假意的關切之心,“今日便是你們的幸運之日,希望大家認真對待,魚躍龍門的時候到了……”

“多謝姑姑教導……”

李姑姑滿意的點頭,看了一眼帶着面紗的李無顏,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色。

李無顏依舊面無表情,看着眼前曾經的姑姑,她的心裏除了怨恨再無其他,盡管如此,她還是微微點頭,對着李惠英示意她會全力以付。

秋風瑟瑟,竹林中的風很大,吹動着竹葉枝丫四處擺動,清早的空氣中原本充斥着淡淡竹子的清香味道,此時卻因為這群人的闖入,空氣中卻多了一抹嗜殺的氣息。

李姑姑說完後把視線落到了風骨的身上,眼眸中漸漸迸發出一抹恨意,今日的風骨依舊一襲米色長裙,腰間纏繞一根黑色的束腰,看起來顯得細腰不盈一握,頭發用一根雅致的檀木簪子清挽起,她就那麽孤傲的站在那裏,面無懼色。

風骨擡頭直視眼前的李姑姑,盡管她神色平靜的站在那裏,寬大的袖口下,那緊拽的拳頭表明了她的憤慨之情,心底無名的冒出一股仇恨在不斷的澎湃擊打着她的心,她想起了鳳酒之死,雖然她沒有抓到兇手,可是,她卻知道殺鳳酒的人是誰,就是李姑姑,因為她記起了那串耳環誰帶過,那李姑姑身邊的一個老婢女就帶過那串耳環,她沒有記錯,真的是李惠英派人殺的鳳酒……

她感覺心底有另外一個自己在一臉森寒的對自己說,是她,就是她,她是仇人,殺了她,殺了她報仇……

這樣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她必須要替她們報仇,報仇……

李姑姑乘着比賽還未開始,她趾高氣揚的走到鳳骨面前,一臉鄙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風骨一張絕色的清妍露出一抹淡然的淺笑,這樣的笑意看在李姑姑的眼中,是那般的諷刺,她最讨厭風骨這樣笑,因為這笑笑的是那般的狂妄和自信。

“姑姑,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您不要高興的太早……”

李姑姑被她這話打擊,一張風韻猶存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自從上次便覺得這死丫頭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只是憑借一股子倔強不服軟的狠勁,而如今,這女子說話舉止卻給她一種無形的霸氣十足,這更讓她懷疑起了她的身份,她的主子朱邪從不會無故的垂青某人,她究竟是誰?

李姑姑還想說些什麽來打擊鳳骨,卻是被身後急切走來的腳步聲所打斷,林子處很快來了一批侍衛,為首的那人一襲白衣飄灑,白韻的陽光零星打散在他的身上,襯托得他仙風道骨,如從仙境來一般。

林子中的人忙單膝跪地,一道洪亮恭敬的聲音響徹在竹林中,“參見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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