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風雲漸變
鳳骨寬大的白色衣袍下拳頭緊握,她大步闊到牆角一把抓住李惠英的身子,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李惠英被這一道有力的力氣所拉扯,她摔倒在地,當她鼓起勇氣擡起頭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張一如昨日般絕色的臉對着自己勾唇嘲笑。
李惠英一雙銳利的眼眸中這才有了一絲神采,她靠着牆壁摸索着起身,咬牙切齒,“你沒死?”
“姑姑,你都未死,我怎會死?”
李惠英似乎被這句話激起了鬥志,她扶開自己髒亂的頭發,一張髒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一抹不置信,“李無顏呢,叫她來見我……”
李惠英因為李無顏的背叛差點喪失了心智,她原本精明無雙,如今卻是因為李無顏的背叛變得麻木不仁,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李無顏為何會如此狠毒的對她?
想她從小把李無顏養大,給她最好的照顧,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宿,她也會設法滿足她,可是,如今最諷刺的是親手養大的侄女卻害的自己锒铛入獄,身敗名裂。
她李惠英是作惡無數,洗衣房中任誰扳倒她她都沒有怨氣,唯獨那李無顏不行……
鳳骨微微蹲下身子把那張笑臉湊到她那耳畔,絲毫不顧及李惠英的臉和身上有多髒,低語道,“她啊,在地獄等着你呢……”
李姑姑一雙銳利的眼眸頓時瞪大,一張染着血跡的臉變得極度扭曲,“你說什麽?”
她以為李無顏此時應該在王府中得意洋洋,受到最好的照顧,一舉魚躍龍門擺脫卑賤的婢女身份,可是,這賤人卻說她死了,死了……
“我不信,她贏了比賽怎麽還會死,你這賤人不要胡說八道……”
她瘋狂的搖頭說着便如鬼魅一般張牙舞爪的想去抓扯鳳骨。
鳳骨的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身子靈巧的避開她的襲擊,嘲諷道,“李惠英,如今你落魄自此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們姑侄二人怪不得旁人……”
李惠英只覺得身子似乎被抽離了氣力,腦子中卻依舊浮現出她的那句話,李無顏死了,怎麽可能,她怎麽會死了?
“賤人,是你害得我們如此,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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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英說完便瘋狂的朝着她襲擊而來,鳳骨不想和她糾纏忙出了牢房,她一出牢房,那牢房門便又被牢牢鎖上。
李惠英不斷的拍打着牢房的大門,歇歇斯底的大喊着“我要殺了你,賤人……”
看着在外面的那個嘲笑自己的女人,她恨不得沖上去把她撕碎。
鳳骨的嘴角依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李慧英聰明一世,卻被親侄女所算計,陰溝裏翻船,這一壺,夠她喝了。
“瘋夠了?該我說了。”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翠綠的翡翠耳環,“你還記得這個嗎?”
李惠英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她瞪大那雙銳利的眼睛,“不認識,和我有何幹?”
鳳骨看她裝傻,卻怒氣十足,她一把握住牢房欄杆,手指用力,似乎要把那鐵欄杆給捏碎,“和你無關,好一個無關,你派人在我房中殺了鳳酒想嫁禍于我置我于死地,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
鳳骨一雙幽藍的眼眸中燃燒着一股滔天的怒火,她至今都能想起鳳酒死去的畫面,那鳳酒連死了都要替自己着想,如今只能孤零零的在那裏長眠。
李惠英看她失控的樣子,心底竟然浮現一抹快意,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不錯,是我做的又如何,那個老東西居然如此護着你,我就是要把對你好的人都一一害死,就是要看你痛苦,哈哈,賤人,你現在痛苦嗎?”
李惠英用如此的方式報複鳳骨,看到鳳骨臉上流露出的濃濃痛苦,她只覺得心裏舒暢極了。
鳳骨一雙手緊緊的抓住欄杆,她恨不得立馬進去殺了李惠英,可是不能,她怎可讓她如此便宜就死去?
努力的閉眼平複心底的怒氣,良久她才殘忍一笑,“姑姑,被親侄女陷害的滋味不好受吧,李無顏那個蠢貨,自以為她真的魚躍龍門,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死在我的手中,姑姑,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
李惠英臉上的笑意不再,轉而淚流滿面,她從進來開始便一直咒罵李無顏,沒有想到,她的咒罵竟然成了真?
這賤人居然說她死了,她雖然憤恨李無顏心狠如此對她,可是,恨歸恨,李無顏終究是自己的親人……
“姑姑,你怎麽不笑了?繼續啊,你不是很開心嗎?”
鳳骨握緊了那耳環,“你放心,我不會馬上殺你,你不是要等殿下來為你做主嗎?你就在這裏好好等着吧。”
李惠英卻發瘋一般的笑,“賤人,我一死又有何妨,你如此工于算計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鳳骨停下離去的腳步,轉身冷寒看她,“我知道你還有一個年邁的老母,老人家八十多歲了 ,如若死了女兒,可真是可憐,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李惠英大驚失色,雙手用力的指着她,“賤人,你敢動我母親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哈哈……”
鳳骨卻嘲諷一笑,“姑姑,在你眼中,你的母親就是母親,別人的母親就不是人了嗎?做鬼不放過我?哼……”
她冷哼一聲,笑容帶着一抹妖嬈的美麗。“知道我家鄉有個處置罪人的辦法嗎?那就是讓她痛苦不堪豬狗不如的活着,連鬼都做不成,姑姑,你說這個辦法好嗎?”
李惠英呆滞站在那裏,一張沾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恐,“賤人,你究竟是誰?”
鳳骨卻嘲諷一笑,看着李惠英臉上的懼怕表情,她的心底舒暢極了,如今李惠英已經是待宰的羔羊,她忍辱負重這麽久,就是為了今日,她怎能不好好羞辱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一番。
“想知道我的身份嗎,好,反正你也出不去了,你要是想聽,我不妨告訴你……”
她往欄杆處走,把頭湊到李惠英的耳畔,輕輕低語一句,李惠英聽了那話後身子如抽了氣力一般,踉跄幾步,吓的雙腿發軟。
鳳骨語罷後便快速轉身潇灑離去,她的眼眸中滴落一滴晶瑩的淚水,“阿媽,惡人終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您可以安息了……”
李惠英攙扶着欄杆又爬了起來,腦海中響徹着一句話,她說她叫質古,耶律質古?
李惠英雖然生在中原,也聽過耶律家族就是龐據北方草原的契丹皇族,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以來在她眼中卑微如塵的婢女真實身份竟然是契丹貴族?
契丹,那個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那個一心想逐鹿中原的雄霸名族。
難怪那賤人有雙和中原人不一樣的眸子,她不是漢人?
原來這就是主子對她刮目相看的原因,這就是原因,李慧英啊李慧英,你可真是愚蠢……
細想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這才明白她和李無顏都被設計了,突然之間,那雙銳利的眼眸露出一抹恍然的驚恐,是殿下……
是他,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局,從那賤人來洗衣房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她們都是擺弄的棋子,任憑如何折騰使壞,都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
她以為自己算計的滴水不漏,卻是到頭來滿盤皆輸,她輸了,她不是下棋人,卻成了擺弄的棋子。
“不……”
李姑姑開始在牢房中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而後又朝着鳳骨離去的背影咒罵,“賤人,你別得意的太早,所有人都是朱邪的棋子,哈哈,你也逃脫不了,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們好,哈哈……”
李惠英在身後喋喋不休的罵着,接着便聽到鞭子抽打的聲音和那撕心裂肺痛苦哀嚎的聲音,鳳骨停下步子回頭去看那牢房中被抽打的李惠英,擡手瞧着手掌心那一天天生長的紅色紋路,嘲諷一笑,“即使是棋子我也甘願,收拾了你們,我本是死過之人,再死又有何懼?”
出了死牢後她便一人獨自朝着西風殿的地方走,燈火搖曳,照亮回去的路途,在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跌跌撞撞的無心,本想叫她小心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無心的手中端着一碗煮好的參湯,因為這一撞,只見碗滾落在地上,那煮好的湯灑掉了一地。
無心此時憤怒極了,她蹲下身子瞧着滿地撒的湯汁,心疼道,“我的參湯啊,是誰不長眼睛撞了我?”
當她站了起身怒氣十足的走到那一臉無辜的鳳骨面前,“你打翻了我的參湯,你快賠我……”
鳳骨瞧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子,不覺心情郁結,她不悅道,“是你撞上來的,幹我何事?”
無心一聽這鳳骨想推卸責任,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你,我熬了一晚上的東西被你撞沒了你還不承認,哪個院的死丫頭,看我今天不教訓你……”
無心說着便要開始動手起來,在一邊巡邏的侍衛聽到有動靜忙跑過來,看到這倆人在那裏糾纏忙謹慎道,“誰在此處喧嘩?”
無心氣的跺腳,“是我……”
那侍衛跑過來一看是無果大人的妹妹,忙恭敬道,“小姐,這麽晚了,您?”
無心的眼睛卻一直盯着鳳骨,一張嬌小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之色。
鳳骨想息事寧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了,我去叫櫻子煮一碗給你便是。”
她說着便要走,侍衛忙一把攔住她,“你是哪個院的?”
鳳骨扭頭,“西風殿鳳骨。”
那些侍衛一聽是西風殿的,立馬放下手中的刀劍,“原來是鳳骨姑娘……”
這王府的侍衛消息靈通點的都知道西風殿有個叫鳳骨的姑娘,長的美如天仙而且手中有殿下的金牌。
他們當然不敢得罪她,便對着無心道,“小姐,既然鳳骨姑娘已經答應賠你了,您就算了吧。”
大家一一符合,“是啊,算了吧……”
無心其實早就看到鳳骨朝自己走來,她今夜是故意的,這個鳳骨在比賽的時候她見過,她知道她的武功很高,而且她還知道,風哥哥和她的哥哥似乎都喜歡這個愛穿白衣服的女子。
哥哥喜歡她她無心沒意見,可是風測要是喜歡那就關她的事情了,所以,她是故意找茬的。
“不行。”
無心蹲下身子哭泣,“這是我好不容易學會熬的參湯,本來是要端給風哥哥喝的,都怪你……”
她指着鳳骨埋怨,鳳骨看她也真是可憐,便蹲下身子,“你是要送給風測嗎?”
無心撇嘴,“關你何事?”
侍衛一看這兩個女人在這裏扯不清楚,忙不動神色的撤退,如今這兩女人他們誰都不敢得罪,一個是大人的妹子,一個又是殿下重視的女子,難保以後這女子不會成為他們的女主人?
鳳骨卻淡然一笑,她收拾着摔碎的碗,“如若你不介意,随我回去在煮一碗給風測送去,可好?”
無心一聽,有戲,便擦拭着臉上擠出來的淚水,勉為其難的點頭,“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今天就算了……”
鳳骨看着眼前這個天真活潑的小丫頭,忍不住想笑,她早聽聞石榴和櫻子說無果有個可愛的妹妹愛纏着風測,那風測是對他毫無辦法,如今看來這真是……
“奴婢多謝小姐的寬宏大量……”
鳳骨語罷後便站了起身随後闊步離去,無心只得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後,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遙遠的河東邊境晉江城
此處是朱邪統治的河東最末之地,翻過那一座巍峨的高山便進入河西劉氏家族的統治區域,左邊是大梁的邊境之城,右邊是契丹圍繞的盤古城。
這複雜的地形關系使得各路枭雄都嚴守住自己的邊境之地,只有那人知道,這樣的格局總會發生變化,不是被某方吞掉,就是他吞掉某方,從此占領遼闊的中原地帶。
夜色如濃稠的墨一般濃濃化不開,天邊一輪皎月高挂,照耀這看似平靜的人世間。
秋風瑟瑟,吹拂着跑馬山上的枯草随風擺動,一些蛐蛐在草叢中不眠不休的彈奏那永世都不厭煩的歌曲。
夜風徐徐,跑馬山陡峭的山崖上面,站着兩個人,站于前面的那人一襲黑衣随風飄灑,腰間別着一枚精致的白玉佩,随着秋風的吹拂,在腰間碰撞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一頭青絲随風擺動,一張魅惑衆生的俊顏,只是一個月下的背影,卻是那般的偉岸和高貴不凡。
朱邪已然來到這晉江城半月有于,這次來的目地,一是看看自己統領的地方是否如地方官員說的那般太平,二來則是他要來此做和一個富可敵國的兵器商人金石做一筆交易。
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疲憊之色,他從來到晉江城開始便處置了一些事情,貪官當道,民不聊生,他自問是個沉穩的人,卻是親手揮刀斬下那貪官的腦袋,只為那一群無家可歸快要餓死的百姓。
該死的貪官欺上瞞下,騙取赈災的銀子,晉江城中夏天的時候陀羅江水暴漲,淹沒了臨江很多百姓的田地和房屋,他已然撥下了銀兩命當地的官員開放糧饷,已解決百姓饑寒居住的問題,沒有想到……
這一次來收獲頗大,他秘密調查了邊境外面的地段,也做好了以後決戰的計劃,這一次來,絕對是不虛此行。
身後站着的子諾看他們主子在那裏站了老半天不說話,知曉他是看見百姓所遭受的痛苦而在自責,可是剛才那金石已經派人送來了赴宴的邀請。
猶豫片刻便走上前道,“殿下,金石派人來通知,明日午時城中金鑲樓為殿下接風洗塵。”
朱邪一雙狹長的鳳眸一頓,“本宮知道了,你且回禀金石,本宮會準時赴約。”
子諾抱緊雙拳,“殿下,屬下已然查探到,這個金石最近和契丹貴族蕭幻之秘密見過面,還有那河西的劉氏家族……”
朱邪的臉上并未沒有一點詫異之色,他緩緩轉身看着眼前的子諾,子諾年紀約莫二九,一身粗布的玄衣也難以掩蓋那男兒少年的英氣,一張白皙幹淨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子諾擔心的事情很多,此次是秘密而來,殿下不想聲張,自古邊境之地是最為複雜的地方,這裏會有別的地方的人常年裝扮成老百姓龐據在此,只為在這裏能找到一些情報。
“不必擔憂,金石是最大的兵器商人,他們找上他,也是和本宮一樣的目地。”
“只是……”
“只是什麽?”
叫子諾的屬下一臉疑惑,靜聽他的分析。
“契丹的蕭幻之也來此了?道是讓本宮着實驚訝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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