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一波未平

朱邪那英氣逼人的臉上俊寒不已,半年前他與金石簽訂了一份購買戰馬和兵器的協議,原本他訂購的一萬馬匹和一萬對長刀,定金都已經付掉,就等着收貨,卻不曾想這金石卻無視合約,私自漲價,他本是派遣自己的心腹處置此事,奈何心腹無力,飛鴿傳書給他,他這才不得不放下府中的一切繁瑣事情親自走這一趟。

金石看朱邪的臉色不好,一張長滿胡子的臉上依舊笑呵呵,“王爺爽快,那草民也不打啞謎了,半年前簽訂的協議實屬草民的失誤,王爺也知道,這半年來晉江城既發水災,淹死了不少的幼馬和肥碩的青草,種馬死傷過半,原鐵無故漲價,物以稀為貴,草民這才不得不提高價格,以減少損失啊……”

那金石說着,忙倒了一杯酒,“王爺,這事也怪不得草民,實在是天災人禍,防不勝防啊……”

金石說着,似乎要垂淚一般。

朱邪無視他的表演,冷笑一聲,低垂着頭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良久才擡頭語氣淡然,“那金老板的意思?”

金石用袖口擦了眼角時有時無的淚花,無奈道,“如若王爺還要這批戰馬和兵器,這樣吧,每批戰馬加一百兩銀子,兵器就按原定的價格,草民定會在定好的日期之內送上一萬匹戰馬和一萬付刀劍,不會耽誤王爺的大事……”

金石說着,擡起酒杯相邀朱邪,那後面的大事二字他說的格外有力。

“加一百兩?你不如去搶好了……”

子諾在身後聽不下去了,這個金石分明就是漫天要價,原本簽訂的戰馬才二十兩銀子一匹,如今他要漲到一百二十兩一匹,那一萬匹馬不就是要多付十多萬兩白銀?

金石擡眼看了子諾一眼,詭異一笑,“小兄弟,這不貴的……”

子諾冷哼一聲,表示抗議。

朱邪則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玩弄着手中的琉璃杯子,若有所思。

金石看他沒有說話,便一臉谄媚道,“王爺,您如若覺得貴的話,那也沒有關系,草民會把您預付的定金全數退還給你,為了彌補王爺的損失,草民願意多付給王爺一倍的定金,算是向王爺賠罪,王爺,您覺得如何?”

金石一臉谄媚,看朱邪似乎不關心此事,他道猜測不透了,他知道這朱邪很想要這批戰馬和兵器所以,他乘着大梁和劉氏家族來找自己購買戰馬和兵器的時候狠狠的漲價一番,價格由他說了算,至于買不買,他都不愁找不到顧客,在這亂世之中,戰馬和兵器一直都是兵家争奪天下的必需品,所以,他不怕朱邪不買,他不買,有的是人要。

不過,今日他還有另外的算計。

金石看朱邪依舊沒有反映,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他親自夾了一塊燒的金黃的小乳豬肉準備放置到朱邪的碗中,卻被一雙筷子給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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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擡起頭看着金石,“不好意思,本王不喜豬肉……”

金石一張絡腮胡子的臉上露出一抹尴尬之意,随後把那肉塊快速的放置在自己的碗中,“那王爺您随意,這偏僻的小城沒有什麽好東西款待王爺,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朱邪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寒意,“一百兩,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不是沒有聽金石說話,只是在想着如何合算的拿下這批他想要的戰馬和兵器,至于金石所說的那些什麽天災人禍的借口,他可以不介意。

金石看他聽進了自己的話,一臉難為之色,“這個……”

他的那雙眼睛轉溜溜,良久才試探道,“如若王爺能答應草民一件事情,這價格嘛,好商量……”

朱邪一雙狹長的眼眸中劃過一抹詭異神色,低頭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金老板請說……”

他此話一出,那金石便開始垂淚抽搐不已,“不瞞王爺,草民當年在河西流亡的時候不慎将自己的親身女兒弄丢了,草民為此自責了許久,發達了以後曾經多次派人找尋她,只是一直都沒有下落,想我金石好歹也算半個富商,卻是老了膝下無子,要這金山銀山有何用處啊?”

“你想叫王爺給你找女兒?”

子諾插話,一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疑惑,這金石究竟什麽意思?

“不。”

金石連忙搖頭,“草民通過了很多辦法終于知道了她的下落,查探到她就在王爺府中,名字叫金玉……”

“金玉?”

朱邪停下轉動扳指的手指,微微蹙眉,他的府中怎麽會有金石的女兒?

“對,就叫金玉,年方二六,甲子年十月出生,她在晉王府做婢女,王爺家大業大,一定對小小的婢女沒有印象,那金玉便是草民失落多年的女兒,草民聽聞王府中的人除非有王爺親自允諾才能出府,所以,草民想懇求王爺放金玉出府,讓草民和女兒團聚……”

金石說着,一邊垂淚一邊站了起來,就要向朱邪下跪。

朱邪忙站了起來,走過去親手扶起了他,淡淡一笑,“原來如此,只要那金玉在晉王府,本王一定放她出府,讓你父女團聚……”

“如此,便多謝王爺了……”

金石一邊擦眼角的淚水,一邊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在暮色之年能找到失散的女兒,也算是對他夫人的一個交待了。

其實這個消息也是早上剛剛收到的,他命人找尋了多年都未發現女兒的蹤跡,他都近乎放棄尋找了,可是那派去找尋的人竟然回禀說遠在并州的晉王府中有一個叫金玉的女子,而且,那女子也是年方二六,豆蔻年華,叫金玉,從那人給的畫像中金石已經基本可以斷定那婢女金玉就是自己失散的女兒,因為,那姑娘和他死去的夫人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他這才對着朱邪祈求,祈求朱邪能夠放她女兒出府,至于買賣的問題他倒不是那麽在意,只要晉王願意把女兒送還回來,他不賺錢也無所謂。

“子諾,你速速修書回去,讓風測派人把府中叫金玉的女子送到晉江城……”

子諾狐疑的瞧了金石一眼,看着金石一眼期望的看着自己,剛才那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形象似乎霎那間不見了,如今坐那的只是一個想找回親身女兒的暮年老人罷了。

“子諾這就回去……”

對着朱邪微微施禮,随後轉身闊步離去。

金石看子諾走後對着朱邪又是一拜,“如此便多謝王爺了,至于馬匹一事,王爺請放心,只要草民能見到女兒,就算那批馬兒送給王爺,草民也樂意……”

朱邪卻微微擺手,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隐晦之色,他親自倒了一杯酒水,“舉手之勞罷了,那本王就祝你們父女早日團聚了……”

金石開心的合不攏嘴,“王爺請……”

十月的并州城天空澄碧,和風送暖,陽光燦爛,暖暖的太陽照耀在大街上的青石板路上,格外明媚。

“鳳骨姐姐,你瞧瞧這個好不好?”

兩個姑娘站在大街上的一處賣珠釵的地方流連忘返。

無心扭頭看着身旁的鳳骨,一張嬌俏的臉上笑的格外燦爛,鳳骨瞧着無心手中的珠花,點了點頭,珠釵上面鑲嵌着一顆圓潤的珍珠,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好看,很配你無心……”

站于無心身旁的鳳骨依舊一襲白色衣袍,一頭青絲依舊用一支檀木簪子輕挽,看起來素雅脫俗。

一張絕世的容顏,一雙比大海還要湛藍的雙眸晶晶亮。

在王府呆了數日,想到自己時日已經不多了,便想出府看看這中原的繁華,無意識的擡手看着那根已經長到手臂上的紅線,一雙幽藍的雙眸中閃現過一抹隐晦。

“老板,這個我買了……”

無心開心的從懷中掏出一錠碎銀子給一旁賣珠花的老板。

一旁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小販,畢恭畢敬的站在小攤前面,瞧着在他攤前站着的兩個美女,小販看的目瞪口呆,他賣珠釵已經好幾年,從未見到這麽靈秀的女子,尤其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姑娘,簡直是仙女下凡啊。

無心付了一錠銀子交給那小販,收好珠釵便拉着鳳骨往前面的街道走,人群竄動間,鳳骨身上掉落下了一串發出清脆聲響的銅色鈴铛。

鳳骨察覺掉的時候忙掙脫無心想去撿起來,當她還未蹲下身子的時候,只見一人已經先她一步撿起了那串銅色的鈴铛。

“姑娘,這是你的嗎?”

一襲紫色衣袍的男子一張俊朗的臉上美目彎彎,手中拿着那串精致的銅色小鈴铛,那雙比星子還要璀璨幾分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驚豔。

鳳骨看着眼前站着的男子,腦海中似乎覺得認識,可是她很确定沒有見過他。

微微點頭,“多謝公子。”

說着,便要擡手去拿。

紫衣男子在她拿走銅鈴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那手臂上面的那根血紅的紅線,男子的臉色霎時變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的手怎麽了?”

鳳骨的手臂被人抓住,一張絕色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她慌忙掙脫男子的束縛,忙轉身朝身後跑,無心看着鳳骨朝着前面跑,快速從一旁跑到她面前,“鳳骨姐姐,這個男人欺負你了?”

鳳骨搖頭,努力的用袖子遮住手臂上面的紅線,對着無心道,“我們快回去吧……”

語罷,一人快速的跑開,無心狐疑的看了那紫色男子一眼,邊走邊用手指着他道,“哪裏來的登徒浪子,敢欺負鳳骨姐姐,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給了那男子一個鄙視警告的眼神随後便擡腿去尋早已跑到前面的鳳骨。

男子的手還尴尬的伸在半空,他看着女子匆匆離去的背影,一張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痛楚,他千裏迢迢的來找她,本想出來打聽一下情況卻在這人海茫茫的大街上遇到她了,還撿到了他送她的銅鈴,他高興的是她沒有扔掉他送的銅鈴,不高興的是,她沒有認出自己,而且她還中毒了……

人潮人湧,那抹身影漸漸被淹沒在人群中,再也找尋不見,司旋這才放下手臂,站在那裏看着眼前的人群竄動,想到她手臂上的那根紅線,他沒有莽撞的追上去找她,而是匆匆趕往自己暫時居住的客棧。

回到客棧中的司旋一腳踹開房門,他剛剛進屋,便見到風塵仆仆趕來的拜月站在屋子中。

拜月看他回來了,忙迎接上去,“王爺,屬下終于找到您了……”

司旋一臉不悅,他就知道自己偷偷出來遲早會被發現,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

拜月看他一臉不悅,忙雙膝跪地,“王爺,跟屬下回去吧,老太妃聽聞了您私自出府的消息很是生氣,命屬下來找您回去……”

司旋坐在桌旁,擡手輕撫自己發痛的太陽穴,他此時滿腦子都是那鳳骨手臂上的紅線,如若他沒有認錯的話,那是一線牽,一線牽,顧名思義,中毒者會有一根紅線從掌心生長直到手臂,最後到臉上,當臉上出現一朵極小的五瓣花骨朵的時候,便是毒發之時,到那時候,任憑大羅神仙也無可奈何。

這一線牽早已在中原絕跡多年,她是怎麽中的毒?

司旋的母親是制毒高手,他從小也略懂一二,只是沒有想到,那姑娘竟然會中這麽狠毒的毒,究竟是誰害的她?

拜月看他沒有理會自己,便大膽的站了起來在屋子中徘徊,一臉苦相,“王爺,您有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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