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殺機重重
鳳骨猛然回頭看着一臉正經的他,想對他說句謝謝,可是她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不管如何,父親是他的殺父仇人,如今他能說出考慮的話語,那就是說明他真的會幫忙,她欣喜的想着只有他重視自己,一向以大局為重的晉王這才退一步。
剛想問他為什麽這次會答應考慮此事時,馬車卻穩當的停下,外面傳來了子諾的聲音,“殿下,金老板來了……”
鳳骨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眼眸中劃過一抹擔憂之色,金石來了?
他來做什麽?難道還想着給金玉報仇?
朱邪停下玩弄扳指的動作,擡頭對着鳳骨道,“你呆在車裏,本宮出去片刻!”
鳳骨低垂着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她不想出去見到金石,也不想再讓金石恨自己,她對于金石是愧疚的,畢竟,那金玉是死在自己手中,他怨恨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邪看她低垂着頭輕輕擡手撫摸她的頭,溫暖的手掌靠近自己讓她的心倍感以暖,“別害怕,一切本宮在……”
鳳骨擡頭看着眼前對着自己微微一笑的男子,她的心柔軟一片,不知何時起,朱邪在她心目中成了自己可以依靠的大樹,那是除了幻之以外的大樹,她知道,她對幻之是尊重,對朱邪卻是有着自私的依賴……
“真是傻骷髅……”
朱邪語罷後便躬身出去,子諾輕輕扶開簾子,“殿下請……”
朱邪優雅的躬身下馬,馬車外面金石帶着幾個奴仆站在那裏恭敬等候着。
“王爺……”
看着朱邪站在自己面前,金石對着朱邪微微施禮,朱邪冷眼的瞧了金石一眼,“金老板客氣,有事嗎?”
“王爺這麽急切便要離開嗎?還好草民趕上了……”
朱邪淡然一笑,拂袖道,“金老板不必客氣,你事情繁忙不用親自來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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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石依舊一襲華麗的袍子着身,頭上帶了個金鑲玉桂冠,幾日不見似乎老了幾歲一般,雙鬓染了白發,就連身子似乎也瘦了些許。
只是那臉上卻毫無悲傷的表情。
“王爺客氣,草民一來是送王爺出城,二來是告訴王爺下批貨下月底可以送到并州,王爺不必擔心,一定不會耽誤王爺的大事。”
朱邪爽朗一笑,“哈哈,如此本王便多謝金老板,下月本王會派子諾送上剩下的銀兩,決不讓金老板難做!”
“如此便多謝王爺……”
金石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朱邪把這一切看在眼底,“好了,戰馬一事便交給金老板,本王先走一步……”
“草民恭送王爺……”
朱邪點了點頭随後微微躬身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而去出了晉江城,那金石依舊一臉笑意的彎腰站在那裏,那臉上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待到馬車走遠後,金石臉上的笑意漸漸不見,轉而是一臉陰寒之意。
“圖塔,跟上這輛馬車,在無人的地方……”
金石做了個殺的動作,那叫做圖塔的男子走到他面前,雖然他一襲奴仆裝扮,可是卻難以掩蓋那全身上下散發的戾氣。
“老板,那晉王也要殺嗎?”
金石詭異一笑,“那馬車上的女人殺了我的女兒,王爺卻喜歡那個女人,我的女兒是被他們害死的,就算他是河東之主,老夫也要報這個仇……”
圖塔聽的雲裏霧裏,“老板您的意思?”
“一個不留……”
金石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如豁出去一般,他很清楚的明白要殺鳳骨絕不是那麽簡單,那朱邪一定不會讓她受傷,既然如此,那便連朱邪也殺了,他一死,這河東群龍無首,那河西劉氏家族正好可以取代,他還成了功臣……
如若失敗了,不,他決不允許失敗……
圖塔倒吸一口氣,沉思片刻後便道,“晉王的命可不止一千兩的價?金老板您這是強人所難,晉王且是我等宵小敢殺的,這筆生意看來是黃了……”
金石瞪了那圖塔一眼幾乎咬碎銀牙,“晉王又如何,你怕了嗎?只要事情辦好,老夫會給你十萬兩黃金,十萬兩足夠你幾輩子揮霍……”
那圖塔一聽,一張貪婪的臉上似乎榮光煥發,十萬兩黃金,一雙黝黑的眼睛賊亮,“好,金老板一諾千金,再下為了那十萬兩黃金豁出去了……”
“很好,去吧,讓那晉王回不了并州,老夫在晉江城等你的好消息……”
“小的這就去準備。”
那圖塔對着金石微微施禮後便騎上一匹駿馬匆匆離去。
金石看着圖塔離去的背影,冷寒一笑,晉王和那女人都會武功,想順利殺他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圖塔雖武功抵不過他們,卻是有着一門獨特的技藝,他的神手飛镖練就的出神入化,素有飛镖一出,既見黃泉路的說法。
此次他是下了血本,不過為了報仇,他也顧不得許多。
金石的臉有些許扭曲,他仰天長嘯,“玉兒,你看好為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替你報仇,為父要讓整個河東的百姓為你陪葬,玉兒你好好看着……”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之間響徹一聲驚雷,那一線閃電發出霹靂的聲音從天空中劃過,衆人大吃一驚紛紛後退,金石扭曲的臉上露出一抹絕望的神色,“劈吧,劈吧……”
那一道閃電不偏不倚的劈到了城中一座供奉的財神廟上,那廟宇突然之間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金石神色緊張的看着那燃燒的財神廟,這是報應嗎?
身後一旁跑來了那金府的奴仆,急切匆匆的對着金石道,“老爺,不好了,您建的財神廟失火了……”
金石緩緩轉身,那張老臉着實難看,他微微眯眼看着那財神廟失火,終于大怒道,“還愣着作甚?快去叫人救火……”
衆人紛紛跑去,只有金石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一位年輕的少年,少年一張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走到金石背後,“老板,您不是要為小姐報仇嗎?為何還承諾晉王馬匹和兵器會送到并州?”
金石緩緩轉身,看着眼前的少年詭異一笑沒有言語,那少年看他如此,便試探道,“聽聞老板在馬匹和刀劍上動了手腳?”
金石冷笑一聲,“晉王到不了并州,他再也用不上那些東西,哈哈……”
金石笑的眼淚都留了下來,為了報仇,他請了晉江城中號稱絕殺飛镖的絕頂高手,為了能殺了晉王和那女子,他已經孤注一擲。
擡手撫弄自己稀疏的眉毛挑眉幾下後便大笑而去,身後的少年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這下好了,借金石的手若能除掉晉王,那麽他的主子便可以去掉一個有力的對手,長驅河東……
深冬的天氣格外寒冷,幹冷的狂風呼嘯而過。大路旁早已幹枯的雜草長的有半人多高,随風揮舞着纖細的腰肢似乎在歡送這晉江城難得而來的主人。
一輛奢華的馬車經過,徒留漫天的沙塵随風飄散又黏落入土。
今日的子諾一襲墨色黑衣,手中握住缰繩一雙手上帶着一雙厚厚的手套,他神色緊張的駕着馬車,眼前這詭異的天氣卻讓他着實擔心不已。
黑沉沉的天空似乎随時都要下一場瓢潑大雨,他不由的擡頭看烏雲密布的天空,明明早上出晉江城的時候天上還有一輪燦爛的暖陽,為何出了城門後這天氣會變幻的如此之快,這要是下雨的話,這荒郊野領地去哪可以躲雨?
子諾還在心底擔憂着不由的加快了駕車的步伐,卻只見突然之間從天而降一個男子,男子穩當的站在馬車面前,馬兒似乎被那人身上的戾氣所驚吓,發出驚恐的嘶鳴聲音。
“迂……”
子諾率先下馬凝視着眼前一襲淡色青衫的男子,做出警惕的動作,一臉疑惑道,“是你?”
一襲淡青色衣袍,一身漢人着穿打扮的蕭幻之蕭瑟的站在那裏,沒有理會他的質問,那雙深邃的眼眸卻緊緊的盯緊了那馬車。
馬車中正在喝着茶水的朱邪顯然知道了外面的情況,他自顧自的喝着茶水扭頭對着一旁的鳳骨道,“去吧,本宮允你最後見他一次……”
鳳骨一張絕顏的臉上露出矛盾的神色,她拳頭緊握,幻之怎麽會來?她說過不想再見到他……
“公主,幻之來給您踐行……”
蕭幻之知道她在怪他,他喊了幾聲那馬車中卻是無人出來,看她連一面都不想見自己,一張鐵铮的臉上劃過一抹痛苦之色,他怎麽就忘了,公主說過再會無期?
再會無期?他怎麽會允許她再會無期?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從腰間小心翼翼的解下一根黑色的鞭子放置在手中,聲音嘶啞,“公主,這個還你……”
他慢慢蹲下身子把那珍藏在身邊的黑色鞭子放置在地面上,一雙深邃的眼眸卻不時的看着那緊閉的簾子,心似乎已經被掏空麻木,她真的一面都不想見他,公主,即使幻之做錯了什麽?又是何時變得讓你這般厭惡?
放下鞭子後他起身緩緩轉身,擡起艱難的步子開始往回走,他走的很慢,很慢,盡管知道她會如此恨自己,可是,真正這恨到來的時候,他卻差點承受不住,他能容忍一切的誤會,卻是無法容忍她對自己如陌生人一般的冷淡,冷淡到一面都不想見,打聽到她今日離開晉江城,他設法從皇後的眼線中逃了出來冒險跑來看她一眼,只消一眼他便知足了,可是,她卻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沒有……
腳步如玄鐵一般的沉重,烏黑的天際卻漸漸飄起了細碎的小雪,飄飄灑灑撒向大地。
“等等……”
一道清脆的聲音叫停了他痛苦離去的步伐,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直,似乎不太确定身後那人喊自己的聲音,轉身凝視着不遠處馬車中跳出來的嬌小白色身影。
鳳骨焦急快步的跑到那放置鞭子的地方蹲下身子撿起了鞭子握在手中,一瞬間那顆恨他的心瞬時瓦解,這不是當年自己送他的九節鞭嗎?他竟然還留着?
鞭子握在手中卻是沉重如鐵,她擡步艱難走到他的面前停下,凝視着眼前的男子,如若不是那夜她偷偷的跑去契丹,她怎麽會知道自己一向所信任的幻之倒戈相向,怎麽會知道幻之早不是當年的幻之?
“師父,我要走了,徒兒最後求您一件事,請您務必要答應徒兒……”
鳳骨說着便要對他跪下,蕭幻之卻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她不動神色的抽離了自己的手臂擡起頭看他,“無論明日誰是太子,請師父看在曾經和倍哥哥相知一場的情分上,保他一命……”
蕭幻之沒有想到她會求他此事,看着她如此生疏對待自己的樣子,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立馬死去也不願意看到他最心愛的公主像一個陌生人一般的對他如此生疏的說話。
他難受的別過臉去,痛苦的閉眼感受着那冰冷的雪花打散在自己臉上的冰冷觸感,只有這樣才能時刻的提醒自己,蕭幻之,你已經無路可選擇必須做下去,無論她如何的恨你,你都要做下去……
“質古,師父答應你……”
鳳骨的心猛然一緊,握緊手中的鞭子攤開,“為什麽還我?”
蕭煥之卻苦澀一笑,“這本來便是你的,既然你還活在世上,它便應該物歸原主……”
“你保重……”
她冷冷語罷後便緩緩轉身,視線所到之處,她看到了那一襲黑衣的男子站在不遠處淡漠的看着自己,他怎麽出來了?
蕭幻之看着她毫無留戀的離去,她走的盡頭有那個高貴男子的等待,一瞬間,蕭幻之似乎領悟了什麽,她這一走,她和他便真的回不了頭了,從今往後,他只能是他所讨厭的師父,師父……
他并沒有立馬的離去,反而是站在小雪紛擾的雪地裏。生冷的冷風刮的臉生疼,他懷中藏着的一件珍貴的白狐狐裘卻是沒有送出去,因為他看到不遠處那個男人正從肩膀上取出狐裘溫柔的披散在她的肩膀上。
雙手抓緊了那懷中的狐裘,臉上痛苦不堪,那是一種得爾不到傷痛,那是一種不被理解的悲涼,他決定背負下一切的罪惡便已經回不了頭。
心底卻是有這樣一個聲音在他腦中如魔咒一般的響起,她讨厭你再也不需要你的保護,蕭幻之……
小雪飄飄灑灑,如春日紛飛的柳絮飄飛一般的靈動。馬車旁邊,鳳骨和朱邪站在小雪中,她瞧着自己肩膀上的狐裘,“你怎麽出來了?”
朱邪卻邪魅一笑,看了不遠處蕭瑟站着正在看着他們的蕭幻之,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擡起手輕撫飄零在她發尖的雪花碎片,“本宮不放心擔心王妃跟別的男人私奔,特此冒着小雪出來瞧上一瞧,小骷髅,你現在該知道本宮是在意你的嗎?”
鳳骨卻被他這話逗笑,“我才不信,上馬車繼續趕路吧……”
朱邪卻搖頭,狹長的目光看着不遠處依舊看着他們的蕭幻之,“你先進馬車,本宮和他有幾句話說……”
鳳骨本想叫他上車,他卻大步朝着蕭幻之所站的地方走去,那子諾見他走過去則跟随在他的身後,鳳骨看着朱邪離去的背影,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擔心,他是否會和幻之動手?
盡管她心裏怨恨幻之投靠德光,可是,她還是會擔心他的安危,朱邪的狠逆她不是沒有見過?
耳畔吹來徐徐的冷風,刮在人的臉上生疼一片,鳳骨手中握緊那九節鞭,一張絕色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朱邪走到離蕭幻之有幾步的距離站立,兩個男子站在小雪紛飛的雪地裏面,一個青衣潇灑,一個黑衣鬼魅,他們身上都散發出獨特的貴族之氣,倆人是難得的亂世英雄,只是,立場的不同決定了他們今生無法成為知己好友。
朱邪看着蕭幻之嘲諷一笑,“怎麽,還舍不得走嗎?要不要随本宮一起去并州?本宮一定好好盡盡地主之儀招待你?”
蕭幻之緩緩轉身背對着他,語氣中帶着一抹不屑之意,“朱邪,暫時算你贏了,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
“哈哈,”朱邪卻爽朗一笑,他繞到蕭幻之面前一雙狹長的鳳眸上下打量他,“蕭大人的意思,本宮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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