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1)

朱邪微微眯眼瞧着那幽深的洞,狐疑一刻卻是沒有擡步。

“怎麽,難道王爺不相信本皇子,還是說王爺怕?”

德光挑釁一笑,朱邪卻覺得這張臉怎麽看都讨厭,冷寒一笑,“怕?大丈夫有何所懼,皇子是聰明人,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他語罷便一甩拂袖鑽進了幽深的假山裏面,身後站着的蕭幻之看着朱邪進入後,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如今這倆人見面,公主會因此原諒他嗎?

德光瞟了一眼蕭幻之,“幻之,你在擔心什麽,如今他乖乖的進了本皇子的圈套,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蕭幻之淡淡搖頭,“我所了解的朱邪不應該就這點本事?他不該是這樣?”

“哼,不管他是什麽樣,有什麽算計,他進去了就得受本皇子的擺布!別忘了,本皇子手中最得力的王牌是質古,質古便是他的軟肋,抵住了軟肋,量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動彈不得!”

德光扯過一旁開的正勝的花朵清嗅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意識道,“你在擔心質古會原諒他?”

蕭幻臉色一變沒有言語。

“哈哈,”德光得意一笑,“真是想不到質古不僅讓你對她死心塌地,還迷住了那晉王朱邪,一個質古便能讓一代晉王甘心妥協乖乖受本皇子擺布,看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漢話一點都沒有錯……”

“二皇子,等朱邪就範臣便會帶質古離開這裏,求二皇子成全!”

德光微微嘆氣,“幻之,你是蕭家難得的人才,真的願意為了質古放棄這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

蕭幻之苦澀一笑,深邃的眼眸中帶着一抹堅定的光芒,“縱使給臣天下的錦繡也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德光冷哼一聲,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不悅不屑道,“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假山裏面只看的見幽暗的燈火忽明忽現,朱邪順着石碣下,石碣下完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大的石屋子,屋子的門虛掩着,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屋門停下步子,透過那屋子小小的洞查看屋子裏面的情況。

視線所到之處,他見到一個很大的鐵牢籠,籠子裏面那抹纖瘦的身影讓他那顆擔憂的心暫時松了幾分。

屋內沒有人把手他靈巧的推門而入,牢房中正在閉目養神的女子突然之間睜眼,“小葫蘆,見到他了嗎?”

幽藍的眼眸中倒影出男子的輪廓,她震驚的從地上起來走到欄杆處抓住欄杆,“你,你為什麽要來?”

朱邪看到眼前一襲紅衣的女子淡然一笑,多日不見她還是如此焦躁,“本宮的王妃負氣離家本宮自然是來尋回去!”

鳳骨背過身去不想看他,“請晉王說話放尊重,這裏沒有你的王妃,我也不想見到你,給我離開這裏……”

朱邪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空氣,上下打量她一眼,“還有氣力和本宮賭氣看來你二哥對你不錯,沒有虐待你?”

鳳骨轉身一臉祈求的看着他,“你快走,耶律德光不會放過你的,不要管我……”

朱邪走到欄杆處看着一臉祈求的女子,試探道,“骷髅,你是在關心本宮嗎?”

鳳骨不屑道,“你要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成了中原的罪人了!”

朱邪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想掙紮卻被牢牢抓住,“聽着,如若本宮能活着帶你離開,你會跟随本宮走嗎?”

鳳骨眼眸劃過一抹慌亂,看着眼前情深款款的男子,她又想到了那日在書房他所說的話語,似乎受了刺激一般的一把推開他倒退幾步,猛然搖頭,“不,我不會随你回去……”

朱邪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抹傷痛,“你還記恨本宮?”

“恨,當然恨,恨不得殺了你,所以請你快離開,就算你救得了我也不會跟你走……”

朱邪的臉色很難看,寬大的袖口下拳頭漸漸緊握,看着背對着她的女子,他只覺得心中堵得慌,深呼吸一口郁結的空氣,“好,你不随本宮走,本宮也不走就留在此陪你好了……”

他說完便真的找個地方坐下,狹長的鳳眸打量着這個小小的洞屋。

“你?”鳳骨咋舌看着他平靜的坐在一旁,緊蹙眉頭,他又在耍什麽詭計?

石門被人輕輕推開,德光和蕭幻之推門而入,“哈哈,王爺真是風趣,如此環境下還能陪質古耍小孩脾氣,真是讓本皇子佩服,難道王爺真的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朱邪嘲諷一笑,“本宮來的目地是帶她走,既然她不走本宮離去有何意思,倒不如就留在此算了,做一對普通的夫妻也沒什麽不好,只是得麻煩皇子多多照顧了!”

“你?”

德光和蕭幻之相互對望一眼,這朱邪什麽意思?

“王爺,如今人你也見到了,本皇子說的那個條件你考慮的如何?”

朱邪瞟了鳳骨一眼,鳳骨大駭焦急對他喊道,“什麽條件,你別答應他?”

“死丫頭,閉嘴……”

德光不滿的瞪了一眼鳳骨,“王爺,其實這個條件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壞處,只要你歸順我契丹,中原仍舊由你統治,契丹人和漢人和睦共存,本皇子還能助你掃平中原,打敗大梁和劉氏家族,一統中原,條件就只有一個,答應做契丹的封地,永世效忠我契丹皇朝……”

鳳骨滿臉驚恐,原來德光打的是這個算盤,他想不廢一兵一卒便拿下中原!

“不,朱邪你別答應他……”

鳳骨朝着朱邪大聲喊道,德光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殺意,“死丫頭,你要再胡說八道,休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

朱邪深深呼吸一口窒息的空氣,良久從嘴裏吐露一句,“此事容本宮考慮考慮……”

德光詭異一笑,“好,希望晉王能好好考慮,本皇子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希望能聽見讓本皇子滿意的答複……”

“如若聽不到本皇子想要的答複,那只有委屈晉王和質古了……”

朱邪冷笑點頭,“本宮會好好考慮,只是既然本宮來了皇子便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他掃視了眼前寒酸的洞屋一眼,德光哈哈一笑,“本皇子已經為王爺準備好了客房,請……”

朱邪掃視了一臉焦急的鳳骨,幽幽的道,“本宮在哪,本宮的王妃也要在哪?”

德光掃視了一眼鳳骨,剛欲開口一旁的蕭幻之卻突然開口,“不行,公主怎能和你共處一室?”

蕭煥之鐵铮的臉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他怎麽能看到她和他共處一室!

鳳骨卻詭異一笑,“罷了,我原諒你了,你去哪我便去哪……”

朱邪扭頭對她柔柔一笑,“本宮的王妃終于不和本宮賭氣了,皇子,你怎麽看?”

“哈哈,既然王爺和王妃不再賭氣,也罷,本皇子便把你們安置在一起。”

“二皇子,不可……”

蕭幻之極力阻止。

“幻之你閉嘴,王爺的妹妹感情甚篤,你就別添亂了!”

德光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牢門鳳骨立馬跑了出來站在朱邪身後,德光詭異一笑,“如若王爺答應了條件,我們還真是親上加親,本皇子還得叫你一聲妹夫啊,哈哈……”

朱邪的嘴角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請吧……”

契丹皇宮書房中,搖曳的燈火忽明忽現,批閱了最後奏折的阿保機放下手中的奏折輕柔自己的太陽穴,殿外侍從匆匆來報,“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傳!”

阿保機一雙杏眼微微眯着,一張滿面橫肉的臉上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緒。

殿外一襲華麗衣袍的述律後和侍女緩緩而進,“皇上萬歲!”

述律後微微施禮,一張雍容華貴的臉上淺笑盈盈。

阿保機擡頭朝她淡淡揮手,“皇後來了,過來坐。”

述律後接過侍女手中的提神茶吩咐侍女下去後這才擡起那茶水放置在桌面走到阿保機身旁,“皇上還不歇息?”

阿保機瞧着桌旁的提神茶,“皇後又給朕準備提神茶了?”

述律平淺笑,“皇上您日夜勞累,臣妾只是略盡薄力罷了,趁熱喝吧!”

阿保機淡笑擡手喝了一口熱燙的茶水,“這味道一嘗便知道是皇後親手做的,有心了。”

述律平微微搖頭,“皇上喜歡便好。”

她的眼眸瞟到了那桌面上的奏折,“可有心煩之事?”

阿保機緩緩起身沉默一刻道,“上次德光進宮帶給朕一個消息,這個消息讓朕實為驚訝?”

述律平也順勢站了起來,“是什麽消息讓皇上也覺得驚訝?”

阿保機走到一旁的櫥櫃中拉開小的抽屜拿出一塊通透的白玉握緊手中,“皇後你看看。”

述律平神色狐疑的接過玉佩,白韻通透的玉佩上面雕刻着隐晦的蟒紋,那玉佩的一角雕刻的小小的字體讓她神色一變,“李?”

阿保機點頭,“皇後能猜測這是誰的嗎?”

述律平眉頭緊蹙,怎麽也想不出是誰?

突然一個人閃進她的眼中,“是他?”

阿保機扭頭看她,“皇後口中的他是?”

“是李克用之子李存勖?”

阿保機點頭,“皇後果然聰慧,還記得他?”

述律平沉寂在回憶中,“當年皇上和李克用結為異性兄弟,他與朱溫作戰因兵力懸殊來求助于皇上發兵助他攻打朱溫,是臣妾勸說皇上不要借兵給他,結果,那次大戰他兵力不敵大梁過後不久便含恨而終。”

阿保機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愧疚之色,“當年的确是朕背棄兄弟之義,只是,朕也無可奈何,朱溫的軍隊勝過我軍數倍,若出戰助他必定死傷無數,朕冒不得這個險,唯有負了他!”

述律平一雙幽藍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古怪之色。“李克用已經死了,皇上不必自責,只是臣妾想不明白……”

“什麽?”

阿保機喝下一口提神茶擡頭看着她。

“李存勖深居中原,他的玉佩德光是如何得到的?”

“德光來報李存勖似乎來過契丹,動向不明。”

述律平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恍然,這個李存勖一年前便來過契丹,她沒有查探到有用的消息,沒想到一年後他竟然再次潛入,他究竟要做什麽?

“這個少年血氣方剛,他應該是想替他父親報仇,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于他……”

“皇上,您?”

“朕已下令操練兵馬随時準備進攻中原,待消滅了他,那麽河北和幽州一帶更不在話下,朕要在有生之年攻破中原,一舉南侵!”

“皇上,您……”

述律平早已知道了他的南侵之心,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的快,而這一次他竟然沒有和自己商量半分便自己決定。

阿保機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皇後,朕深居幽宮可是卻把一切事情看的透,你的所作所為朕都了如指掌,奉勸你一句,不要妄圖挑戰朕的容忍度!”

“皇上……”

述律平心底一緊,忙雙膝跪地擡起委屈的臉看他,“皇上,臣妾惶恐。”

阿保機卻一改往日的柔和,一雙精明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憤恨之色,“你和德光背地裏做的事情朕都清楚,你派人去太子府明着是保護他,實則是變相的監視,你從未放棄過要廢他的打算對嗎?”

“皇上,不是這樣的,臣妾是為了保護他,臣妾一直懷疑那個漢家女來路不明怕她會加害與倍兒,臣妾才……”

“夠了,朕不想在聽,這一年來你所做的事情太讓朕失望了,要不是朕念及二十年的夫妻之情,朕……”

“皇上,臣妾知錯!”

述律平低垂着頭眼角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皇上,請息怒……”

阿保機無奈的嘆口氣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把她扶了起來,“月理朵,我們都老了,質古已經去了,為何還要因為這權勢而讓骨肉摯情分離?”

述律平的心猛然一緊,臉上劃過一抹傷痛之色。

“臣妾知道該如何做了……”

她擡手擦拭臉上的淚水,皇上已經多年未叫過自己的小名了。

“皇上,茶快涼了,趁熱喝吧!”

阿保機點頭倆人走到一旁坐下,他擡手喝了一口提神茶,茶香在唇齒間慢慢綻放,回味無窮。

“朕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倍兒了,待朕忙完了這段事情,叫上德光,倍兒,幻之,我們一起回到大草原找個天氣晴朗的日子狩獵,為朕此次征戰造勢。”

“此事交給臣妾安排!”

阿保機滿意點頭看着快燃盡的酥油燈,“皇後,夜已深沉,我們早些歇息吧!”

述律平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好……”

夜色漆黑如濃稠的墨一般濃濃化不開。

契丹大街上走着一位一襲胡服的男子,男子一張年輕的臉煞白一片,他似乎受了傷腳步微微有些許虛浮。

神色緊張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不遠處戒備森嚴的皇子府邸,身子鑽入一個狹小的牆壁裏面密切注視着府邸的情況,一張年輕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突然他的後背有人輕輕的一拍,他立馬警覺和那人交了手,“子諾,是我?”

子諾停下動作看着眼前的男子詫異萬分,“無果?怎麽是你,你怎麽也來了?”

無果也穿了一身胡服看起來格外滑稽,為了掩人耳目他已經潛伏在此處良久沒有想到卻看到了子諾。

他們倆人立馬跑到一個無人巷口處,無果道,“殿下不是派你跟着姑娘嗎?你怎麽讓姑娘被抓了?”

子諾一臉沮喪,“我快馬加鞭趕到契丹找尋了姑娘幾天才找到她的下落,卻沒想到,我來遲了一步姑娘已經被抓進了皇子府,所以我才會……”

“你受傷了?”

無果透過不遠處的燭火看到他似乎臉色蒼白。

子諾點頭,“無礙,上次夜闖皇子府本想救出姑娘卻被人發現,一番打鬥中,不甚受了點輕傷,對了,你怎麽也來了?”

無果的眼光憂郁的瞧向了不遠處的府邸,“難怪殿下會收到姑娘被抓的消息……”

“殿下?殿下也來了?”

子諾驚訝,殿下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消息,他本想着想辦法救了姑娘便帶她離開契丹,卻不曾想?

無果點頭,“殿下吩咐我尾随着他趕來,殿下說了,只要三日之內他出不來便要我準備火攻!”

“火攻?那殿下和姑娘怎麽辦?”

無果詭異一笑,“放心,殿下會有辦法帶姑娘離開,魔笛已經從并州城中趕來,這一次,耶律德光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魔笛?魔笛也來了?”

子諾一聽到魔笛的名字就聯想到她的笛子,那根笛子的威力她可是見過,她要是來了,那就萬無一失了!

無果點頭,“我們走……”

兩個形跡可疑的人神色匆匆的離去,蘇不知他們走後從暗處走出來兩個人,那人神出鬼沒的出現,一襲淡青色衣袍,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嗜殺的神色。他的身後跟随着随行的侍衛。

“耶律德光這次的算盤打錯了。”蕭幻之嘲弄一笑。

“大人,剛才我們何不抓住他們?”

身後的古藤一臉狐疑之色,大人究竟是站在哪邊?

蕭幻之緩緩轉身瞧着面前的古藤,“德光出爾反爾,我就算幫他威逼朱邪同意降服契丹他也不會讓公主與我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助他一臂之力?”

“大人是想?”

“朱邪城府極深,我早猜到他不可能會孤身前來,果不其然,他的後面還有一大班的人馬!”

“大人,如若晉王帶着公主逃了,那你且不是功虧一篑?”

蕭幻之的臉上露出一抹頹廢之色,那日在洞中他看到質古和朱邪兩個人相互鬥嘴,那時候的他便明白了一件事,縱使朱邪再怎麽傷害她,她都不會回頭瞧他一眼。

“不,我并未認輸,不出意外的話,太子已經安然到達晉江城,公主交與我的事情我已然辦妥,如若這次她要随朱邪離開,那我蕭幻之只有忍痛讓她走!”

“大人,您這又何苦呢?做了這麽多公主的心裏卻始終沒有你,古藤不明白,為何那晉王縷縷傷害她她卻還是要留在他身旁,而你在她背後處處保護着她,她卻從未把你放在心裏?”

蕭幻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只要她平安的活着,我也別無所求,至于她能否留在我身旁,我不會再強求!留不住一個人的心,留一個軀殼在身旁又有何用?”

“大人……”

“好了,我們就等着看戲吧……”

皇子府邸中,有一間房門格外引人注,屋外外面守衛森嚴,一個小小的屋子外面從長廊處到府門外都站滿了侍衛,那屋子裏面的人似乎插翅難飛。

偌大的屋子中,裝飾卻和中原的裝飾一樣,雕花銅鏡,上好紅木桌椅,一切的一切,如若不是看屋外守衛森嚴的契丹士兵,都有種錯覺已經回到了中原之地。

桌旁坐着兩個人,一襲黑衣俊若的男子靜坐在桌旁擡手喝着一碗奶茶,神态悠閑。

而那紅衣女子卻顯得着急不安,她不停的徘徊在屋子中,一邊走一邊瞪着那個悠閑喝着奶茶的男子。

朱邪小抿了一口奶茶放下大碗,看着停住腳步瞪着她的女子微微蹙眉,“你別在本宮面前晃悠,本宮頭暈!”說着便要擡手撫摸那發疼的太陽穴。

鳳骨氣急走到他面前,“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焦不急,難道你真的打算同意德光的條件臣服于契丹?”

他們已經在這個屋子呆了整整一天了,一天的時間倆人幾乎都沒怎麽說話,她實在是不明白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麽?

朱邪古怪一笑戲谑道,“怎麽,如若本宮臣服你父親,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開心你個大頭鬼!”

鳳骨不知怎麽冒出這句話,“我很清楚父親和德光的脾性,就算你臣服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中原的百姓,德光說的好聽什麽契丹和漢人共存,你真的答應他們的話,他們會用手下契丹武師的刀殺盡不聽話的漢人以達到暴力統治的目地……”

朱邪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抹贊賞之色,看來她還是很清楚局勢。

“本宮這一趟沒白來就算是死也無憾了,王妃這般大義滅親為本宮考慮真是受寵若驚!”

鳳骨的臉色一變,不屑道“我才不是為你,我只是心疼中原百姓罷了……”

朱邪起身走到她身後伸出手溫柔從身後抱住她,鳳骨想掙脫卻是怎麽都掙脫不了,“別動,讓本宮好好抱抱。”

鳳骨的心猛然一緊眼眸滴落一滴清淚,委屈道,“別以為你來救我我就原諒你了,在洞裏我只是做戲給德光幻之看罷了,你命魔笛化名丹砂在我身邊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朱邪的臉湊到她的耳畔,輕輕撕咬着她的耳垂,蠱惑道,“在洗衣房魔笛不也是盡心照顧你嗎?”

鳳骨用力掙脫他冷冷一笑,“她是對我很好,可是那都是假的!”

朱邪眼眸一頓,“本宮只是命她保護你的安全,并未命她和你成為知己或者朋友,魔笛從小被朱溫訓練成殺手替他辦事,心狠手辣,素有魔女之稱,她能盡心的照顧你說明她是把你當了朋友,所以,你所怪罪的欺騙根本不存在!”

鳳骨背過身去開始翻舊賬,“那日書房你曾說過不會愛上任何的女人……”

朱邪邪魅一笑,他就知道她介意這個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欺騙了她,所以才會如瘋癫了一般的要逃離,她在意的不是他派遣魔笛在她身旁的事情,她在意的是他的一句話。

一句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的話!

“本宮是說過不會愛上任何的女人,可是……”

鳳骨扭頭撇了他一眼,“可是什麽?”

“凡事應該有例外……”

“哼,想不到一向睿智的晉王會油腔滑調強詞奪理?”

朱邪原本戲谑的臉色突然變的冷寒朝着屋外寒聲道,“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鳳骨扭頭看着屋外,果然屋外的門被人推門而入,一襲銀色狐裘的德光怒氣匆匆的走了進來,他見到一旁的鳳骨走上去橫眉怒眼,“死丫頭,太子倍去哪了?”

鳳骨沉默一刻,“你什麽意思,我不懂。”

“不懂?”德光一張素雅的臉上有些許扭曲,“今日母後召喚本皇子一起去看太子倍,卻不曾想,太子根本不在太子府,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鳳骨眼眸一變,“沒有,我沒有見過倍哥哥,怎麽會知道他去哪了?”

“哼,死丫頭還想狡辯,不說是嗎,我?”

“你怎麽?殺了我嗎?”鳳骨挺直身板擡起頭藐視的看着他,德光只覺得火大威脅道,“你別忘記,你們夫妻的命在本皇子手中!”

鳳骨扭頭看了一眼朱邪,“難道你不想我勸夫君臣服于契丹?”

“你個死丫頭,你別胳膊肘往外拐,你別忘了你是契丹人,更是契丹公主……”

“哈哈,”鳳骨竟然嘲諷一笑,“是嗎?我只知道如今我是晉王妃,公主?你們契丹公主不是被皇後一碗水銀毒死了嗎?”

“你?”德光恨不得一掌打死她,但是他卻忍了下來。瞟了一旁如看戲的朱邪。

“晉王,已經一天了,你考慮的如何?”

朱邪走到他面前,“別急,此事關乎我中原安定,本宮自然要慎重考慮!”

“本皇子提醒王爺,還有兩日,如若兩日之後王爺還下不了決定,那就莫要怪本皇子食言,你們夫妻都得死!”

德光看着鳳骨,“我說妹妹,你好好勸勸晉王別讓他犯糊塗,他一死道不打緊,你這麽美麗年輕陪他一起死且不是很不值得?”

鳳骨走到朱邪身旁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懷中,倆人看起來格外親昵恩愛,“中原的女子以夫君的話為尊,我既是晉王妃,當和王爺同生死,共進退!”

“你?”

“好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德光一甩拂袖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瞪了鳳骨一眼,又瞟向那一旁淡漠自處的朱邪,咬牙提醒道,“還有兩日!”

德光怒氣匆匆的離去,在出府的路上他碰到了前來的蕭幻之,蕭幻之看着他怒氣匆匆心底大概知道了什麽事情,“二皇子,如何了?”

德光停住腳步氣急的站在木橋上看着橋下的流水潺潺,“朱邪還未松口,質古那個死丫頭不知道把耶律倍藏哪去了,今日本皇子和母後去太子府的時候才發現他和那個高雲雲已經不見了!”

蕭幻之不動神色,“太子不見了?他是否和那個女子出去了呢?”

德光搖頭,“母後已經派人去尋了,父皇真是深藏不露,他竟然知道我和母後想奪了倍的太子之位,他命母後把倍找回來下月參加狩獵大會。”

“狩獵大會?”

蕭幻之沉默一刻,“那皇後什麽意思?”

德光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空氣,“我們的計劃暫時取消,父皇耳目衆多,這一次他沒有怪罪于母後和我,已算是天大的恩賜,此事暫時就此作罷!”

蕭幻之瞧着德光一臉的不甘心,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意。

“倍太子應該是和高雲雲去飄渺山作畫了,他們以前不經常去嗎?”

德光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殺意,“他為了那個漢女真是費盡心思,作畫,哼,這深冬季節山上白霧飄渺視線模糊,這萬一他要是掉下懸崖出了意外那就……”

“哼哼,”德光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蕭幻之把這看在眼底卻是不動神色。

“二皇子,她們……”

德光一甩拂袖,怒極道,“幻之,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本皇子奉勸你一句,質古已經不是當年的質古,如今她已然成為了朱邪的王妃,我知曉你對她的感情,只是天意弄人,她如今竟然要和朱邪同生死,共進退……”

“同生死?共進退?”

蕭幻之腳步微微退後幾步,臉上露出一抹頹廢傷痛之色,德光看他如此便一把拉住他,“走,随本皇子去喝酒,還有兩天時日,如若朱邪還不肯就範,兩日後就是他的死期……”

蕭幻之點頭,咬牙道,“好,不醉不歸!”

天邊的一輪冷月漸漸爬上梢頭,被衆人圍困的屋子中安靜一片,困了一天的女子趴在桌面上沉睡了過去,她的身上披散着一件白色的狐裘,站在窗戶邊眉頭緊蹙的朱邪擡頭看着冷月爬上了梢頭,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算計之色。

月上梢頭,是時候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根細小的竹筒放置在寬大的袖口中走到桌旁輕輕搖晃,“骷髅,醒醒……”

沉睡着的鳳骨被他擾醒,她擡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怎麽了?”

朱邪微微蹙眉,“真服了你了,難道你想留在這?”

鳳骨撇嘴,她只是累了罷了,如若不休息好又怎麽設法逃走呢?

她突然之間似乎有了精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有辦法?”

朱邪點頭,在她耳畔輕輕交待幾句,鳳骨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古怪之色,“好!”

半夜三更的夜裏,府中屋子裏傳出了女子焦急的拍打屋門聲音,“來人啊,來人啊……”

屋外守候的侍衛聽聞她在裏面拍打忙走到屋門道,“什麽事情?”

鳳骨道,“去把二皇子叫來就說王爺要見他……”

那守衛的一聽忙點頭,“小的這就去!”

鳳骨聽着屋外的人跑出去後扭頭看着一旁站立的朱邪,“你有把握嗎?”

朱邪邪魅一笑,“當年本宮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契丹把你從鳳棺中帶走,今日又有何難?”

鳳骨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你知道嗎?有時候你沉穩的讓人可怕,我猜不透你的真實想法……”

朱邪的心猛然一緊,他走到她身旁把她抱進懷中,下巴磕在她的額頭上,“本宮答應你,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鳳骨擡起頭看他,“如若我們失敗呢,你千裏迢迢的來救我卻死在這裏,你的百姓,你的王府怎麽辦?”

朱邪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的神色,“本宮不會失敗,如若真的如你所言,那就生同寝,死同穴,你應該盡早告訴蕭幻之,我們死了讓他別把我們分開……”

“不,鳳骨一頭鑽近他溫暖的懷中,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不會死的,你是無所不能的晉王,不會死……”

朱邪擡手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狹長的鳳眸中暗藏着洶湧的風暴。

不消片刻屋外有急切腳步聲傳來倆人立馬分開,鳳骨慌忙擦拭掉臉上的淚水看着那推門而入的倆人,她走上前去,“你是否說話算數,只要我們答應臣服契丹,你便會放了我們?”

德光一身酒氣臉上紅撲撲一片,他鄭重點頭,“只要王爺能答應順服契丹,本皇子說話算數!”

朱邪點頭,“本宮考慮良久,覺得皇子的提議甚好,契丹國力強大,我中原腹地要是能成為契丹的附屬不再征戰,百姓們自然能夠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哈哈,真是太好,王爺能想通便是最好!”

朱邪點頭,“那麽就請皇子草已一份降書,本宮立馬就簽了它……”

“好,王爺做事果然爽快……”

“請到正廳,降書早已備好,只待王爺簽字!”

朱邪點頭和鳳骨走了出去,德光和蕭幻之相互對望一眼,蕭幻之本來已經半醉,卻是聽聞了屬下禀報朱邪願意降服酒勁立馬散了一半……

朱邪真的要降服契丹?

四人一同走了出去,朱邪和鳳骨走在最前面,四周有重兵把手朱邪卻覺得不對勁,吹了一股股幹冷的風為何會頭暈不已,他甩了甩腦袋雙拳緊握,待四人走到一處木橋的時候,朱邪快速的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竹筒對着漆黑的天空微微一放,只見一道炫目的光暈飛出在漆黑的夜空變成一個大大的李字,他一把拉過一旁的鳳骨剛欲運足內力縱身離開卻突然發現全身無力內力竟然無法使出。

步子踉跄幾步随後雙手扶住小橋的欄杆,樣子極其痛苦!

“哈哈……”

德光看到被衆人圍困的朱邪和鳳骨冷寒一笑,“我就說怎麽這麽快就想通了,果然有陰謀?”

“朱邪,你怎麽樣?”

鳳骨看着漸漸倒在地上的朱邪一臉的冷汗,她瞪着德光,“這是怎麽回事?”

德光冷寒一笑,雙手環胸似乎在看熱鬧一般,“你們喝的奶茶裏面放了軟骨散,在屋子裏面并無大礙,但是只要出來見了風便會立即發作!”

德光看着鳳骨似乎沒事,臉色一變,“你怎麽沒事?”

鳳骨冷笑一聲,“真是百密一疏,我并未喝那奶茶!”

“該死的,來人,殺了他……”

德光的話語剛落,屋外府門口的人焦急來報,“回禀皇子,我們的府邸被人包圍,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快殺入府來了!”

德光一臉陰寒之意,想到那朱邪放了信號,“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別怪我……”

德光從蕭幻之腰間抽出一把長劍便朝着朱邪立馬揮去,鳳骨卻猛然撲倒在他的身旁用手緊緊握住那鋒利的長劍,纖細的手指立馬鮮血湧出,德光看着用手擋劍的女子,一張臉微微有些扭曲,“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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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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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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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